第十章
安佐心情壞到真想把自己搥死,十年前他犯了大錯,這十年來他也沒想到要挽救,怪不得安德烈跟曹允成恨他至極,他是個白癡兼混蛋。
他的心情鬱卒,在旅館裡一整晚都輾轉反覆,怎麼樣都難以睡著,失眠了一整夜,他也想不出任何挽救的好方法。
他心情低落,回頭打了一通電話給自己的管家,然後又打了一通電話給莉薩,明白告訴她,他不打算跟她結婚,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可能了。
莉薩的反應可想而知,但是很快的,他就讓她的怒氣平息下來了,他已經要管家去約了律師,他給了她一筆可供揮霍,而且生活絕對無慮的錢財,並且斬釘截鐵的告訴她,若是她再爭吵下去,他一毛錢也不會付的。
處理完了莉薩的事情後,他要管家盡速到他這裡來,管家隔日就到了,他再度失眠了一夜,管家見了他憔悴的臉色顯然是大吃一驚,他從不曾見過他這般難看的臉色,只不過他恪守管家的本分,沒有多問。
「安德烈生產期間,都是你在照顧他吧!」
「是。」
在當時,管家依然恪守本分,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那時安佐絕情地離開醫院,安德烈醒過來時,他撒了幾次謊安慰他為何自己的主人沒來,安德烈畢竟不是傻子,一個月後,他就閉口不問安佐的事,三個月後,他就離開安佐的保護範圍。
主人在處理這一件事情上面,的確犯下了很大的過錯,安德烈心碎求去,從此不見人影,主人雖然對情婦慷慨,但是在這一件事上,他的確大錯特錯,不過那時主人正在迷戀新的莉薩,也怪不得他把這一件事拋諸腦後。他雖同情安德烈,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法扭轉主人當時的想法。
「畢爾,我跟安德烈發生了一點問題!」畢爾是管家的名字,安佐都是這樣叫他。
「是。」
「我跟安德烈又生了一個小孩。」
聞言,管家驚愕的張開嘴巴,安佐煩躁的扒梳頭髮:「我跟他同居期間,我不曉得他是安德烈,也不曉得那兩個孩子是我的小孩。」
聽到這一段話,管家已經錯愕到說不出話來,他不明白安佐的話,為何他跟安德烈在一起,竟然不知對方就是安德烈,而且又生了一個小孩,他也不知道那個小孩就是他的,這事未免也太離奇荒謬。
「主人,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他挫敗的道:「他改成中文名字,又跟莉薩完全不像,我沒認出來,後來我們吵了一架,分手十個月後,我才找到他,他多了一個小孩,我以為他跟別的女人生的,怎麼樣也想不到那是我的小孩。」
畢爾沉默,主人煩躁的語氣,讓他明白主人已經六神無主,安佐道:「我要你回皇宮幫我準備迎接他們回去,我一定會把他們接回去的,在這之前,先把莉薩請出去,我不要安德烈心裡不愉快。」
話雖這麼說,他卻言語中十分沮喪,顯然也認為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太可能達成,安德烈可能根本不會理他,遑論跟他走。
「主人,我會十分歡迎兩位小少爺回家的,我也會盡力將房間佈置成安德烈少爺喜歡的風格。」
畢爾清了清喉嚨,第一次對主人的建議,有點僭越他的本分,但是他仍是說了,這是主人一家團聚的好機會,也是他補償安德烈少爺的唯一方法,更何況見主人如此煩惱,就代表他已經深陷情網難以自拔。
「呃咳。。。。。。我相信主人一定能將安德烈少爺跟兩位小少爺帶回家的,畢竟安德烈少爺又為您生了一個小孩,若是怨恨您的話,絕對無法做到這件事。」
安佐迅速的抬起頭,眼睛發亮,他甚至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踱步,就像聽到了天啟:「沒錯,你說得很對,現在的安德烈,個性十分強硬,也不怕得罪我,他若不是愛我,為什麼要幫我再生一個小孩。」
「那我立刻回皇宮準備。」
畢爾行了禮,退出了房間,在關上房門的時候,他聽到了安佐的笑聲,他想,這一次應該會是個好結局吧。
***
那個臉臭到不能再臭的小孩,正雙眼不屑的看著他,以前他會大發雷霆,現在他深吸一口氣,叫自己冷靜下來。
「你爸爸在嗎?」
「不在!只要你來的時候,他都不會在的。」他挑釁的語氣,完全是針對他來的。
「允成,我沒有要跟莉薩結婚,我這一輩子唯一會結婚的對象,只剩你爸爸了。」
曹允成挑戰的目光變成了懷疑:「誰知道你是不是說謊?」
安佐用溫情攻勢:「我愛你們啊,允成,我承認以前我犯了錯,可是我跟你們住在一起的時候非常的快樂,你已經沒有我這個真正的爸爸十年,難道你要以後弟弟偷偷問你,他真正的爸爸是誰嗎?你要怎麼回答他?說他沒有我這個爸爸嗎?他會不會心裡受到傷害?覺得很難過?」
曹允成遲疑了下,安佐眼見有效,立刻用腳頂住門:「讓我進去跟你爸再談談看,我要接你們回去跟我一起住,給我半小時,半小時,讓我跟你爸爸開誠佈公的談談。」
曹允成嘴巴歪扭:「爸爸不會跟你談的。」
「允成,我為你爸爸神魂顛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麼愛你爸爸,破壞了我所有的原則,你難道連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
曹允成眉都皺起來了,這一段同居期間,安佐對自己父親的迷戀,他看得出來,他終於往後退,把門拉開了一小縫,安佐要踏進去的時候,曹允成凶道:「不准吵到弟弟喔。」
「放心,我不會吵到他的。」
他輕手輕腳的入內,走向安德烈的房間,安德烈躺在他們倆曾一起躺睡的床上,一股溫柔的感情湧上心口,他輕柔的呼喚:「安德烈!」
安德烈驚訝的轉過頭,隨即冷淡道:「你怎麼說服允成的?他怎麼會讓你進門?」
他走到床邊,坐在安德烈的身邊,不待安德烈拒絕,他就環住他的肩膀:「我告訴他,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要帶你跟兩個小孩回家,我要跟你結婚。。。。。。」
「不,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
安德烈甩開的他的手臂,安佐這次不再環肩,而是整個從他背後抱住他,他低沉的嗓音滿是悔恨,在他耳邊輕吐:「安德烈,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很多苦,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你也知道我有多麼迷戀你,我絕決定不跟莉薩結婚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呢?」安德烈反身,咄咄逼人的反問。
安佐捉住他的肩膀:「我愛你,安德烈,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為我再生一個小孩?為什麼好幾次你都有機會可以從我身邊逃開,你又再度的讓我到你身邊來?」
安德烈冷冷的回答:「同性生殖沒辦法輕易的打掉小孩,我讓你在我身邊,是因為我要你知道你以前錯失了什麼,十年前,我就對你沒感情了。」
以前這一番話一定會讓安佐怒火攻心,但是現今他將他摟進懷裡,只盼他能回到自己的身旁。
「回到我身邊,你不是想要報復我嗎?那就回到我身邊,你可以用盡一切方法把我搞到身敗名裂,在我身邊,你才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報復我,不是嗎?」
安德烈撇開目光,安佐撫摸著他的臉頰,安德烈慢慢轉向他:「我長得一點也不像莉薩。」
安佐吻著他的髮絲:「我知道,遇見你之後,我甚至在想,也許我從來沒愛過莉薩,她是我第一個得不到的女人,死亡從我身邊奪去了她,我才覺得她是獨一無二,因為我向來要什麼就有什麼,所以才覺得得不到的幻影最美。」
安德烈的眼眶熱脹,十年來累積的委屈和痛苦瞬間潰堤,他用力地捶向安佐的肩部:「別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原諒你,這一輩子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當初那樣對我。」
「我明白,對不起,我非常抱歉。。。。。。」
安佐喃喃念著歉語,安德烈在他懷裡失聲痛哭,他摟住他不住抖動的肩膀,不斷的道歉,並且加上無數的愛語,安德烈總算原諒他了。
他們搬回了皇宮,曹允成直接把掛在肩膀上的行李丟給自己的老爸:「安佐,幫我提行李,我肩膀好酸喔。」
安德烈穿著十分休閒,臉上的笑容暖意襲人,他身上沒帶任何行李的下了專機,而安佐從專機下來,手上抱一個小孩,背上背了一個大背包,側面的右左兩邊,各橫背了大型行李袋,再加上曹允成豪不客氣把自己的行李,也加在他的頸上讓他背負,他比泊車小弟還慘兮兮,他猜測他身上至少背了二十公斤重以上的行李。
「怎麼了?安佐?你嫌我們東西太重嗎?如果太重,我們可以隨時回去。」
安德烈溫暖的聲音和善的問著,安佐立刻抬頭挺胸,努力裝成沒什麼,其實他的胸口快要被壓垮了,他從來沒有背過這麼多的東西,從來沒有──出入向來有保鑣、隨從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背行李。
「還好,我撐得起來。」安德烈雖然願意回來了,但是並不代表他心裡原諒他了,看來這是一場長期抗戰,他會撐住的。
皇宮裡的僕役、女傭,連畢爾都差點露出蠢相的張大嘴巴,因為一看就知道自己向來高高在上的主人,正被凌虐。
畢爾立刻過來,緊張道:「主人,要讓我抱小孩嗎?僕人也可以替您拿行李,您不需要這麼辛苦。」
安德烈的眸光轉了過來,安佐立刻深吸一口氣,他發覺他的肩膀快要脫臼了,好重,這些行李真的好重,他不知道他們整理了什麼東西放在裡面,但是重得要人命。
「不用,我自己背就好。」
曹允成加上幾句漠不在乎的話:「是啊,安左背得動的,對不對,安佐?」
「對。」
安佐努力的應答,但是他汗流浹背,揮汗如雨,每走一步,他就覺得自己的骨架快要垮下來了。
「我們的房間在哪裡?」
曹允成一看就知道是安佐的長子,畢爾立刻道:「我帶您去看房間。」
「好,謝謝你。」
曹允成很開心的說話,但是他轉向安佐的時候,表情又變成盛氣凌人的道:「安佐,要把行李放到我房間,而且要整理好哦,弟弟我們自己抱。」
他接過小孩,把他當僕役使喚,安德烈也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參觀皇宮,他原本可以喚來僕役立刻接手行李,但是他知道以安德烈的聰明,他若這樣做,他馬上就會得知消息,立刻離開此地,於是他只好老牛拖車般的把行李送到曹允成的房間。
而且還遵照曹允成剛才的口頭指示,整理行李,一打開行李,他眼睛瞪大,破口大罵:「這個混蛋小孩,竟敢這樣整我!」
行李裡面放的全都是路邊撿回來的石頭,而且每顆一定有經過精密的測量,因為每一顆都重得要命,他剛才背了這些石頭,走得快要腿軟,全部都是曹允成在整他。
他的肩膀酸痛,不,不只肩膀酸痛,他全身的肌肉都過度的使用,全都痛了起來,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累得睡著,但是肌肉一碰到床鋪,疼得他好難受,但是實在因為太累,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迷糊中,一雙巧手輕撫過他的身體,他舒服的發出呻吟,聲音沉穩的男音道:「很痛嗎?安佐。」
他張開了眼睛,竟是安德烈坐在他的床邊,他已經替他脫下衣服,雙手沾滿了藥油,正為他揉著酸疼的肩膀,這也是為什麼他剛才在睡夢中覺得舒服的原因。
「安德烈。。。。。。」
他巧妙的雙手,滑過他的臂膀,停在他的腰間,拉下他的褲子後,開始在他赤裸的雙臀跟強健的大腿遊走,讓他緊閉著氣,害怕機會稍縱即逝。
安德烈雖然同意跟他回來皇宮,但是這一段期間,他們不斷的惡整他,今天這一件事不過是其中一件,而且最重要的,安德烈不准他碰他,他為了帶他回來,當然都毫無二話的忍耐。
但是現今安德烈的巧手在他身體遊走,這段日子禁慾的身體難以忍耐的有了反應,尤其是他柔軟的雙手在他大腿內側部位輕推按揉的時候。
「允成雖然是個乖小孩,但是他現在在處罰你,等過了這一段時間,他認同你之後,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安佐,請你多多擔待。」
他發覺自己的氣息粗喘起來:「沒關係,我會讓他認同我是他爸爸這一件事的。」
「嗯,謝謝你,安佐。」
他終於按摩完了他的大腿,開始往他的小腿滑去,安佐痛苦的道:「安德烈,再繼續剛才的好嗎?」
「是這裡嗎?」他明知故問。
他的陽剛已經完全挺起,安德烈翻過他的身體,柔軟的雙手環住他此刻最炎熱的部位,讓他全身興奮的哆嗦,美妙得令他發出粗啞的叫聲。
他的腰部挺起,安德烈愛撫的手法讓他全身輕顫,他甚至還用拇指的柔軟肌觸,不斷叩撫他的尖端,那種快感無可言喻。
「好舒服,安德烈,太棒了。。。。。。」
他幾乎快被熱情給沖昏了頭,他起身就要拉下安德烈,安德烈鬆開了手掌,倒退了兩三步,他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放在床上,微笑致意。
「剩下的,你自己來吧。」
他錯愕的僵直,安德烈在他面前輕解羅衫,他看得口水直流,下身那個衝動的地方,更是熱到想要暴走,想不到安德烈對他道:「你如果敢碰我,我馬上就帶著小孩離開,你明白了嗎?」
他的眼神絕對是認真的,安佐吞著口水點頭,而安德烈全身赤裸後,他慢條斯理地走進浴室洗澡,香艷的畫面立刻充斥他的腦海。
他沒用的下半身用熱又脹,從來不需要忍耐的他,只要隨口一句,就有女人前撲後繼湧上來的他,現在卻比高中生還不如,他拿起安德烈好心丟給他的手帕,開始自己DIY起來,熱燙的熱液全數濺灑在手帕上。
好不容易才低蕩下來的熱情,再見到安德烈全身赤裸,洗完澡後出來,一邊擦拭身體,一邊哼歌的同時,他又全身熱到不行。
「安佐,我剛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了。」
他瞪著他的裸體都快失去神智,而安德烈此刻卻慢慢的穿上了衣物,他輕聲細語的道:「不只是允成在處罰你,我也在處罰你,我每天都會跟你睡在一起,不管我作什麼舉動,你絕對、絕對不能碰我,懂了嗎?」
他的確懂了,但是沒想到安德烈穿上睡衣後,他來到床上,躺在他的身邊,睡在他的懷裡,他的髮香、體香的盈來,害他下身又衝動起來。
偏偏安德烈還大腿抬起,摩擦著他的腿,他快要受不了,他語氣發顫,他總該知道這種地獄他要待多久吧。
「這種處罰會持續多久?」
「我跟允成在外面待了十年,那算你便宜點,十個月吧。」
安佐差點發出慘呼,他語氣絕望,他開始發現他可能連一個月都撐不到。
「十個月?」
「你覺得太短嗎?那就十年吧。」
安德烈的話讓他立刻改口,再怎麼愚笨,他也不會在此刻讓安德烈覺得不愉快:「十個月很好,非常好。」
「嗯,看你的表現,也許刑期會變短一點,如我所說的,看你表現。」
他說完後,大腿圈住他的腿,呼吸輕撫著他的脖子,他睡著了,安佐屏住呼吸,試圖叫自己冷靜,終於有點冷靜的時候,安德烈的手刷過他的乳暈,他立刻跳了起來,安德烈也在此刻張開雙眼。
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去一下。。。。。。廁所。」
他衝進洗手間,熱脹的部分讓他粗喘著氣,他在廁所裡猛念著各國的數字念法,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安德烈噗聲笑了出來,安佐一整晚都在廁所哩,等到早上,他才兩眼像熊貓一樣的搖搖晃晃走出來,無力趴躺下來睡覺,所以當然也不知道,當他睡著時,安德烈輕輕吻過他的臉頰。
看在他這麼認真的想要補償他們父子的份上,也許刑期該減短吧!安德烈嘴角露出微笑,正在思考這一件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