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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賊》第1章
001:春風不渡玉門城

  正值深秋,城外蒼野茫茫寒風勁長,以往大草原的碧綠早已遁形,呼嘯的寒風中夾雜著鐵騎的崢嶸,帶著一絲草原獨有的粗狂與暴戾,吹進了這座小城中。

  這是大慶王朝最貧窮居民流離失所率最高的地方——玉門城。

  晨曦普照,吹著寒風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偶有一兩個小販抬著擔子走過,挨家挨戶的詢問著是否要買點山藥,好好的瞌睡被人吵醒,小販得到的不是銅板而是漫駡聲,一條大街走了下來,也就兩家人買了他的山藥。

  走到街尾的一家鐵匠鋪前,他停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敲響了門。開門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燕頷虎須的大漢。

  「大清早的,你怎的來了?」

  高懸在鐵匠鋪上方的旗幟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大漢哈了一口寒氣,轉身讓小販進了屋。

  「上邊有命令下來了。」小販放下擔子,摘下頭上破舊的斗笠,快步走到了飄著火星子的火爐旁,伸出了滿是繭子的雙放在火爐子上搓揉著。

  大漢趕快關上了門,緊緊了棉襖子,往爐子里加了幾塊炭。「快入冬了,草原上的那些人估計又要有動作了,這個時候上邊下命令,難道是長安裡又出什麼事了?」

  幾塊火炭燃起,小販被這一股炙熱逼得後退了一步,覺得手熱得差不多了,他拿出了腰間的酒袋子,眯著眼喝上了兩口。「這些事,不是我們能過問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這些天你發覺了草原上的異象了沒?」

  「這幾日巡邏的鐵騎兵倒是增加了不少,這與上邊的命令有關?」大漢挑眉,猜測著小販會怎麼說。

  「有關,入冬的時候,上邊會派人下來,草原上的那些兔崽子囂張太久了,也是時候讓他們自己咱大慶的厲害了,你帶幾個人,出城去吧,摸清了他們的糧庫再回來。」

  吱呀一聲,鐵匠鋪破舊的大門又被推開,小販擔著擔子,一搖一晃的出了門……

  寒風瑟瑟,大漢看著小販遠去,進屋拿了頭套與酒袋子,熄滅了火爐後就出了門。

  想著上邊的那個命令與小販臨走時擔憂的眼神,他顧不得寒風,站在路旁就揭開了酒袋的塞子,猛灌了兩口酒。覺得身上稍稍暖和了一些他才塞緊了酒袋子,繼續向著城東走著。

  城東比那條大街更蕭瑟,除去幾間破舊得就像被大漢榨幹的妓女一般快要倒下的屋子,就只有一間看上去很牢固卻無煙火的破廟。

  他的目的地,就是這間破廟,準確的來說,他是要找幾個居住在破廟裡的人。

  「參見主上。」破廟內,三男二女單膝跪地,天氣雖寒,可他們穿的還是年夏的衣裳,饒是嘴唇凍得發紫,他們也沒有埋怨一聲。

  「這些日子,替我出城一趟,若是這次順利,我會解了你們身上的毒,還你們自由。」大漢面色陰寒負手而立,棉襖子的襟擺被寒風吹起,就如破廟四周神情可怖的羅刹一般。

  而事實證明,他不是如同羅刹,他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羅。

  淩茗瑾緊抿著發紫的嘴唇,用冰冷的眼光偷偷看了一眼負手而立的大漢,屈指算算,她來到這個與歷史上的唐朝相似卻不盡相同的大慶王朝已經十年了,足足可以寫就幾十本一大摞血淚史的十年,她想著閻羅那句勵志的話,咬著牙挺過來了。

  閻羅說:我賜予你們每人一個機遇,若你們能改天換地,百年之後你們便可回到自己的世界。

  彼閻羅非此閻羅,而是那個要你三更死,不留到五更人人聞之喪膽常嚇得小孩啼哭不已的真正閻羅,這件事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時她貪了一個小便宜參加了一個地府三日遊,結果引來了這場人禍。

  此地府三日遊是真正的三日遊,很不幸的她成了閻羅的實驗體,被打入歷史年輪中,來到了這個大慶王朝。若是能在大慶王朝改天換地,那她就可回到現代,若是不能,就只能困在這方土地一生,親人摯愛永不見。

  好在閻羅為了安撫她的心,讓她看了一眼這位淩茗瑾的百年生活,讓她可氣可恨的是明明閻羅說的是投身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遇如意郎君生無天災大難安享天年的大富大貴人家當一個千金小姐,可等她睜開眼,卻發覺自己身處一處破廟,而自己三十剩女之身,也已經變成了一個七歲小乞丐,身前的這個大漢,正是在自己乞討之時用一個饅頭將自己騙去了一處大宅子,讓她開始了長達十年的煎熬。兩年前,大漢見自己已經武藝有成可以為其做事,就將她領回了這個破廟替他辦事。這個破廟,是厄運開始的地方,也是厄運繼續的地方,她的生活,好像並沒有轉變。

  辦的是刀口舔血生死不知的事。行走在黑暗中暗露鋒芒的她,從一個小乞丐變成了大乞丐,依舊每日蜷縮在破廟,受著別人的白眼等著鐵匠鋪那個大善人的施捨,今日這個面善心惡的大漢到來,就是讓他們去做一件天大的難事。

  打探草原蠻人的糧庫所在,事後賜他們解藥還他們自由,這對他們幾人來說,無疑是讓他們看到了刀山后的山珍海味榮華富貴,單單這麼一句,就足以讓他們拼命一搏。

  但這句話裡透著玄機,淩茗瑾發紫的嘴唇輕顫著,聯想到了山珍海味之後的毒藥,若是自己等人做成了這件事,便成了他的得力手下,他怎會放自己自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已經不再需要自己這些人了,等待自己的不會是解藥而是毒藥,二是他不過是一個丟擲骨頭讓小狗更賣力向前沖的屠夫,所謂的解藥,不過是他的手段而已。

  但她作為那條隨時都可能被屠夫宰殺的小狗,沒有選擇的權利,在大漢簡單的幾句交代過後,他們起身拜別,離開了破廟。

  出了玉門城,才覺得風也是傷人割骨的刀,每前進一步,都比得上她在那座大宅子裡挨棍子的痛苦,草原不比城中,城中雖蕭條人情冷漠,但有一睹城牆圍著自己也會踏實,草原不會有城牆,只會有枯草之下的深坑與覓食的野狼,還有訓練的鐵騎兵。

  蠻人深居草原,在寒風如此倡狂的深秋,一般不會出現在草原邊沿,更不會出現在玉門城外。沒有蔚藍的藍天,沒有碧綠的草原,沒有翱翔的老鷹,沒有豪邁放歌的牧羊人,第二次來到草原,淩茗瑾說不出的失望。

  要避開鐵騎兵與覓食的野狼潛行在枯草中著實不易,草原上的草就像居住在草原人的人,堅韌而鋒利,他們穿的不過是年夏的衣裳,再好的布料也會被壞破,淩茗瑾解下腰帶撕成四片綁在手肘膝蓋處,才算是稍稍掩住裸露在外的皮膚。

  「子絮,草原野狼的鼻子比狗還靈,快把傷口包紮一下,免得引來了狼群,再向前二十米,草就很茂盛了,到時就不用爬著前進了。」

  叫子絮的這名女子一直跟在淩茗瑾身後,她低頭看了看流血的膝蓋,抿著嘴唇撕下了一塊布,其他三名掩護在後的男子,也停住了爬行,解開了腰帶包住了手肘膝蓋。淩茗瑾雖是女子,但以她冷靜而睿智的頭腦,明明早一年入大宅子卻早早超過四人的武藝,都讓她在這幾位可稱得上夥伴的夥伴之間充當著領導的身份。

  但人心的叵測,又豈是這麼好看透的,淩茗瑾具有現代職業女性的頭腦,她對這幾個人從來不會掉以輕心,就如剛才提醒那個名叫子絮的女子,不過是她不想自己命喪草原。大漢不用擔心他們有二心,就是因為他知道這幾人都清楚明白那毒發作的可怕,淩茗瑾卻沒有這個條件。

  值得慶倖,她們這一路都沒碰到鐵騎兵也沒碰到狼群,每向前十多米都能感覺到草茂盛高度的變化,越是接近草原深處,這些草長得越是高而茂盛,他們在草原上的前進就如一幅人類進化史的畫卷,從爬到屈膝,從屈膝到直立。

  依稀聽到了歌聲,淩茗瑾撥開草叢,如鷹隼一般半眯著眼,將前頭圍著一處小湖搭就的帳篷記在了心裡,歌聲源自幾名剪著羊毛的蠻人女子,聽見草叢悉悉索索有動靜,一名女子抬頭朝著淩茗瑾這邊忘了一眼,嘟嚷了兩句便繼續剪起了羊毛。

  這就是草原深處蠻人的住處了,淩茗瑾朝著身後的幾人揮了揮手,照著之前的商量幾人迅速的分成了兩隊各自消失在了草叢中。

  剪羊毛的女子又抬起了頭,蹙眉看著被風吹得索索作響的草叢與身旁的女伴說道:「方才你們可聽到了什麼聲音?」

  「哪有什麼聲音,該是你聽錯了。速度快些,不然該是要錯過篝火大會了。」她身旁的女子輕笑了兩句,拉了拉有些鬆動的圍脖巾。

  女子想想也是,便不再看專心剪起了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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