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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應時(示見之眼九)》第7章
第六章

在鏡前補好妝,她在洗手間裏的全身鏡前正面背面轉了幾圈,確定自己美到不行才走出洗手間。

回到飯店餐廳的包廂中,洪傳家看著女兒抬頭挺胸的自信步伐顯得很滿意,側頭看看旁邊的年輕人一臉色相,上下盯著洪幼蘋的樣子活像沒見過女人。

年輕人的父親大概也覺得兒子不太像話,伸腿踢了他一下,笑著望向洪傳家,「洪老闆,不然讓年輕人去走走好,我們也可以談談生意。」

「當然當然,亦嘉,要照顧我們家幼蘋呀。」洪傳家笑著向洪幼蘋的相親對象李亦嘉溫和地笑著。

「當然,洪伯伯您放心。」李亦嘉幾乎是跳起來的,望著洪幼蘋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個人家都說懦弱沒用又無趣的洪幼蘋居然是這樣的美人。

而且她看來一點都不懦弱,明明是個自信又有魅力的女孩,為什麼會被講成這樣他也不明白。

當初他爸要他跟洪幼蘋結婚,他本來死都不願意,後來是說她很聽話,先娶回來以後想玩再說,才勉為其難表示不然他先驗看看這老婆貨色如何,卻聽到她離家出走的消息,他樂得不用娶這種女人。沒想到沒多久人就回來了,還正式安排了相親。他只好不甘不願的出席,意外的,洪幼蘋和他那票狐群狗黨說的完全不一樣。

他本來和朋友說好如果臉蛋身材還上的了臺面的話,要讓大家一起樂一樂的,現在他可不想把這麼好的女人分給他那些豬頭朋友了。

心裏打著如意算盤,人就在飯店裏,不開個房間實在太對不起自己。

「幼蘋,樓上有個空中花園,想不想上去看看風景?」李亦嘉笑著開口,一隻手搭上她的肩。

「我對風景沒什麼興趣。」高曉甜睨了他一眼,伸手撥開他搭在肩上的手,「我聽說……你跟我爸說你想在婚前先驗貨?」

李亦嘉尷尬的開口辯解:「那是開玩笑的,我的意思是想先見見你,我沒見到你之前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女孩,這年頭誰想跟沒見過面的人結婚嘛。」

「是嗎?就算你有那個意思我也不介意唷。」高曉甜笑了起來,側頭望著他,「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們合不合呢?」

李亦嘉立刻眼睛一亮,「當然當然!既然你有這個意思,那我們就不用多說了,我現在就去要個房間!」

「不用,我訂好房間了。」高曉甜從皮包裏拿出鑰匙。「不過是照著我喜歡的樣子準備的。」

「當然當然!你喜歡怎麼樣都好!」李亦嘉沒想到洪幼蘋有這麼開放的一面,當然連聲叫好,攬著她的肩上樓。

走到房間前,高曉甜笑著,「答應照我喜歡的方式來唷?」

「當然,你愛怎麼樣都好。」李亦嘉想裝得體貼又大方,但是一臉急色的笑容根本騙不了人。

「那就先蒙上眼睛吧。」高曉甜笑著從包包裏掏出條黑色絲巾。「不可以偷看唷。」

「這麼神秘呀。」李亦嘉笑著,讓高曉甜幫他蒙上絲巾。

「這樣才有新鮮感嘛。」高曉甜冷笑著開門,把他推進去,進門後按了熱水壺的加熱鍵。「不准偷看唷。」

「好好,還要多久?」李亦嘉讓她拉著走進房,聽見關門的聲音,接著任她一路拉著手坐到床上。才坐上飯店軟軟的床鋪,就被她一把推倒,還在訝異她怎麼這麼主動的時候,她拉起他的手抬高來綁在床柱上。

「原來你喜歡這種的呀。」李亦嘉笑了起來,倒也不是沒玩過這類遊戲,只是他一直以為洪幼蘋是個大家閨秀,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悠閒的讓她把自己的兩隻手綁起來,然後感覺她在解自己的腰帶,馬上興奮了起來。

……男人怎麼這麼好騙,原來電視演的都是真的。

高曉甜覺得好笑的脫去李亦嘉的褲子,雖然總感到有些噁心,她長這麼大還沒脫過男人的褲子,不過也只得忍耐一下。

將他的長褲連拖帶扯拉到膝蓋,猶豫了會兒見他已經有反應的下身,覺得很受不了的爬下床。

「你去哪里呀?」李亦嘉正在興奮中,手被綁著,眼睛也被蒙著,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她下了床。

「等一下,我拿個東西。」高曉甜隨口敷衍他,走回去察看熱水壺,雖然還沒沸騰,但也已經夠熱了。

「快點,我快要忍不住了。」李亦嘉光用想的就受不了。

「馬上來。」高曉甜笑著拎起熱水壺走回去。

看你以後再怎麼欺負女孩子!

她旋開壺蓋一整個往他身上倒下去。

「啊啊啊啊啊——」

李亦嘉尖叫了起來,連高曉甜也嚇了一跳,她沒看過一個大男人可以叫成這樣,鬆手把水壺掉在地上,她退了兩步看著李亦嘉。

他整個人掙扎著像是離水的魚,原本高曉甜的力氣就不夠,沒辦法綁他太緊,他用力掙了幾下掙脫了束縛痛得滾落在地上,高曉甜又退了兩步,靈機一動用力撕爛自己的衣服,然後開門大叫著。

「救命呀——」

回頭朝痛苦地爬起身的李亦嘉笑著,「你想娶我等下輩子吧!」

李亦嘉覺得下身像是火燒一樣地疼痛,他想到也許以後他再也沒辦法抱女人了,怒氣一下子沖到頭頂,連雙眼都佈滿血絲,「你這個賤人——」

他奮力地爬起來朝高曉甜沖去,用力朝她的臉一拳揮去,打得她整個人跌出門外。他只是撲過去把她壓在地上發洩似地猛打。

高曉甜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爬起身來,在他撲過來一拳打在臉上的時候,她摔坐在地上,居然不覺得疼。

她愣愣的伸手摸著臉,聽見四周的喊叫,她低頭看見自己焦黑的手和腳,疑惑的回頭望去,看著李亦嘉被人拉開,哀嚎扭動地慘叫著。

而洪幼蘋哭叫著、抖著身子瑟瑟縮在牆角,一張美麗的臉蛋被打得腫成一片,她連忙爬起身沖過去,顫抖的伸出雙手輕碰她的臉,『幼蘋……你怎麼樣……』

洪幼蘋全身抖得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一樣,她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她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痛,剛剛被壓制在地上暴打的驚恐還沒消退,眼前又有個焦黑見骨的女孩……

她靠在牆上無路可退,周圍不少人圍過來,一個男孩很好心的拿了件外衣給她披上,「你不要緊吧?我已經報警了,你放心,現在沒事了。」

男孩的聲音很有穩定人心的功用,但她只是顫抖的看著那個焦黑的女孩把手伸過來撫著她的臉,叫著她的名字,問她有沒有事,而其他人都像沒看見她一樣。

她望向那個被人壓著,哀嚎著他受傷了,又不時抬頭對她咒駡的男人,她根本不認識。

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幼蘋……你不認得我了嗎……』高曉甜有點哀傷,她這幾天對著鏡子跟洪幼蘋說了無數的話,雖然罵她的時候不少,但大多數時候也是安慰她。

洪幼蘋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臉,聽著她的聲音,突然間想起這是那個一直在罵她、也一直在安慰她的女孩。

她慢慢停止了顫抖,想起她在旅館裏割腕的事。接下來發生的種種宛若一場電影般,她看著「自己」勇敢的對父親說話,抬起頭驕傲地對大妹放話,甚至出手教訓了她。

父親贊許的眼神和溫和的關懷話語從記憶裏冒出來,但那不是她的記憶,她父親不會對她這樣說話,這些全是這個女孩做的。

包括跟這個她當初想逃離的結婚物件見面,她想起來了。

「不用擔心,員警來了。」那個拿衣服給她的好心男孩扶著她站起來。

「小姐,你認得這個人嗎?」員警詢問著她。

『告訴他說是相親物件,今天第一次見面,他硬拉自己進房間,你掙扎的時候把水壺扔到他身上的。』高曉甜拉著她的手開口。

「……是……相親對象……第一次見面而已……他硬把我……」洪幼蘋話說到一半便無法繼續的哭了起來。

不過即使如此,員警大概也能瞭解狀況。看看他的傷勢也不輕,不忘幫他叫了救護車。

「她騙人!是她開的房間!她騙我進房然後把水倒在我身上的!」李亦嘉嘶吼著。

高曉甜安撫著洪幼蘋,『你放心,我找人用他的名字開的房。』

員警看著臉被打腫的洪幼蘋,然後回頭看著李亦嘉,「你把她打成這樣你要我相信是她騙你開房間的?」

「是她用水燙我,我才打她的!」李亦嘉氣到不行,傷口又疼到快抓狂。「你是什麼員警!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管你爸是誰,我只知道她要拒絕相親的話只要說不就好了,只有要拒絕色狼才需要丟熱水瓶。」那個員警回頭對其他員警開口:「逮捕他,先帶他去醫院。」

「你開什麼玩笑!」李亦嘉大叫著,「我才是受害者!」

「亦嘉!」

「爸!」

李老闆聽見樓上的騷動有不好的預感,於是和洪傳家上去看看。

「你怎麼傷成這樣!」李老闆驚慌的回頭一看,洪幼蘋的臉慘不忍睹,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爛不已,想來是他兒子的壞習慣又犯了。

「你、你做得什麼好事,不就叫你娶她進門嗎?你為什麼等不及呢!」李老闆一見洪幼蘋的模樣嚇了老大一跳,回頭看著兒子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爸我沒有!是她設計陷害我的!」李亦嘉氣急敗壞地開口。

洪傳家心裏暗笑著,連忙走過去抱住女兒的肩,回頭怒駡:「你說什麼鬼話!怎麼把我女兒打成這樣!我瞎了眼才會想把女兒嫁給你!我們法庭見吧!」

洪傳家怒氣衝衝地攬著洪幼蘋的肩要離開,李老闆連忙跟上,「這是誤會,洪老闆我們談談。」

洪傳家冷哼了一聲,「生意再怎麼樣也沒有我女兒重要,就當我們今天沒談過吧!你等我律師的聯絡!」

洪傳家沒有理會李老闆的叫喚,拉著女兒就走,高曉甜連忙跟在旁邊,等上了車,把車開上路的時候,洪傳家忍不住大笑起來,「真是精彩,幼蘋你做得好!做得太好了!我看那塊地我連一毛都不用花了,哈哈哈哈。」

洪幼蘋臉上的淚痕未幹,只是怔怔地望著她父親。

『對你爸笑一下,快點!』高曉甜忍不住開口提醒她。

她望著高曉甜半晌,然後看著她父親,勉強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對了對了,你的臉。」洪傳家連忙從車裏的冰箱找出冰塊,拿了條毛巾包起來,「來,先冰敷,回去我找醫生來看你,一定把你的臉弄回原來的樣子,辛苦你了,讓你被打成這樣爸爸真心疼。」

洪幼蘋搖搖頭,接過毛巾輕輕貼在臉上,又微微笑了起來:「謝謝爸。」

「爸爸還要謝謝你呢,你真是做得太好了。」洪傳家開心的又笑了起來。

洪幼蘋從小就沒有任何父親曾親切對她的印象。

冰塊隔著毛巾貼在臉上的感覺很冷,心裏卻有點暖,也似乎放下了什麼。多虧高曉甜,她終於明白她這輩子對父親而言的價值在哪里。

她抬頭望著高曉甜,笑了起來。

高曉甜見她朝自己笑,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車子在彎曲的山路上前進,終於回到他們豪華的家,洪傳家進門就吩咐人去伺候洪幼蘋。

「爸。」她望著她父親,突然的開了口。

「怎麼樣?你還想要什麼,跟爸爸說。」洪傳家溫和地拍拍她的肩。

「我這輩子……是不是都讓您很失望?」洪幼蘋抬頭望著她父親。

洪傳家只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用力的按了按她的肩,「爸爸會從現在開始期待你,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嗯,也是。」洪幼蘋淡笑,「那我上樓了。」

「快去,醫生馬上就來了,先泡個澡換件衣服。」洪傳家仍舊滿是關懷的望著女兒。

洪幼蘋上了樓關起房門,側頭看向高曉甜,「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高曉甜只是搖頭,『沒什麼好謝的。』

洪幼蘋走近她,伸手輕輕的、小心的握住她焦黑的手,深怕太用力會害她碎掉。

她很認真的望著高曉甜,眼底有著已經拋棄過去的輕鬆,「真的,謝謝你,給了我勇氣。」

高曉甜有些不好意思,她這幾天也罵了她好幾次,『沒什麼,你以後要加油。』

洪幼蘋只是笑著,「謝謝你。」

『那我要走了。』高曉甜只是朝她揮揮手,『保重自己。』

「你……也是。」雖然覺得自己對鬼這麼說很好笑,但洪幼蘋還是說了。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她看著高曉甜穿過窗口飄了出去。

怔怔地望著高曉甜離開的方向,過了許久洪幼蘋才回頭拿起電話。撥出一串號碼,等了許久對方才接起電話,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精神。

她小小聲地開口:「……是我……」

『小蘋?你、還好嗎?』

「嗯,我很好,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她笑著,想著要告訴他。

『嗯……婚事……決定了嗎?』

「今天吹了。」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咦?怎麼會?』

「說來話長,總之是吹了……」她止住笑,停頓了會兒才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嗯,你說,我在聽。』

「我不再需要你的保護了。」她輕聲開口,「你也別再這樣了,總是對看起來無法保護自己的人產生保護欲,那不是愛情,只是同情的進化而已,別再做個爛好人了,去找個堅強勇敢的女孩子在一起吧。」

『……你現在聽起來就很堅強。』

「因為我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走了。」她又輕笑了起來,「忘記我吧,你會找到更好的女孩的,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嗯,恭喜你。』雖然有些不甘願,但聽起來還是很真誠的道謝讓洪幼蘋覺得心酸,有些想哭卻知道不可以。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洪幼蘋真心的道謝。

『不用謝了,是我自己要幫你的,既然你不需要我了,我一定會找到下一個需要我的女人。』聽起來很輕鬆的口吻,讓洪幼蘋又笑了。

「我相信你會的。」洪幼蘋說著,「再見了……」

輕輕掛掉電話,她深吸口氣脫下衣服,在結束之前她想先好好泡個熱水澡,就當作最後的奢侈。

她笑著,走進了浴室。

高曉甜的心情很好,她覺得今天連飄起來都特別輕快,才離開洪家大門,她就看見不遠處停了輛車,陸以洋正站在前方,她笑得很開心的跑過去,『你有沒有看到……』

話說一半停了下來,陸以洋身後站著那天在洪幼蘋自殺時見到的執行人。

『你、你怎麼在這裏?』高曉甜皺起眉來瞪著他,然後疑惑的看著陸以洋。

而陸以洋苦笑著,看來有些難過。

高曉甜突然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正好看到洪幼蘋從頂樓直直摔下來。

『幼蘋——』高曉甜驚叫著,『快叫救護車,快救她!』

她回頭去,那個執行人已經不在,只留下一臉哀傷的陸以洋,高曉甜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怔怔地看著執行人領著洪幼蘋走過來,『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高曉甜望著她,心裏的震驚無法言表。

雖然頭上染滿血跡,順著她腫脹的臉淌了下來,洪幼蘋卻仍然笑得很開心,看起來也很愉快,『我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謝謝你給我勇氣。』

高曉甜不知道該回答她什麼,只是看著執行人領著她離開,而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輕鬆快樂。

『……我做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高曉甜緩緩地回頭看著陸以洋,『我害死她了……』

「你沒有,無論如何她都會死,就算她剛剛沒有跳樓身亡,她也會被她妹妹殺死。」陸以洋很認真的望著她,「你改變了她,她做了選擇,她要結束這一世,選擇新的人生。」

高曉甜用力的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她應該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再怎麼痛苦再怎麼難過也要活下去才對!』

陸以洋只是歎了口氣,「那是因為你身邊有許多愛你的人,你有美好幸福的人生與家庭,他們支撐著你,你才有努力堅強活下去的勇氣,你應該要感謝你曾經活過的二十三年,而不是怨恨你死於二十三歲。」

高曉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怔怔的望著陸以洋,聽他繼續說:「我並不認同因為痛苦就結束生命這種事,我也覺得生命珍貴無比應該要珍惜,但對幼蘋來說,最珍貴的也許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產生過的勇氣也不一定。」

高曉甜無法理解,她忍不住怒吼:『為什麼要把這種勇氣用在結束自己的生命上,而不是用來對抗她的父親!』

陸以洋淡淡地笑著:「這麼一說,你在世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文靜聰明的才女,真想不到你有勇氣做剛剛在飯店裏發生的那些事。」

高曉甜嗆了回去,『有什麼好怕的,我再怎麼樣也已經死了……』

話說一半她停了下來,如果自己還活著的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勇氣做出今天那種事的,更何況是個性那麼軟弱,習慣於順從被欺淩的洪幼蘋。

陸以洋見她似乎明白了,只是溫和地說下去,「雖然我不能認同她這麼做,但那是她在一輩子的身不由己中,唯一一件能掌控在自己手裏的事。」

高曉甜終於哭了起來,眼淚不斷的滑落,『她會怎麼樣……她會有下一個人生嗎?她會幸福嗎?』

陸以洋安慰的笑著,「她會有下一個人生,但是她會不會幸福,就要她自己去爭取了,如果她能帶著你給她的勇氣繼續走下去的話。」

高曉甜伸手抹著眼淚,到頭來洪幼蘋仍然結束了她自己的生命,仍然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陸以洋只是輕拍著她的肩,「跟我回去好嗎?」

高曉甜抬起頭來看著他,擦去眼淚小小聲的開口:『……我還能回去嗎?』

「當然。」陸以洋笑了起來,從口袋中拿出個小棉布袋。打開棉布袋,裏頭裝著一條銀鏈,上面還串著高曉甜那枚戒指。「這個給你。」

高曉甜看著鏈子有些疑惑,抬頭望向陸以洋。

陸以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鏈子是我買的,可能有點俗氣,我挑了半天不曉得你會不會喜歡。」

高曉甜怔怔的望著他,不確定他知不知道給了自己東西的後果。

陸以洋仍舊溫柔的笑,「也許往後的這幾十年我都還會是這副不太長進的樣子,但是我會更努力去理解怎麼做才是對鬼最好的,我這輩子都無法給你想要的那種感情,但我絕對會是你永遠的好朋友。」

停頓了一下,看著高曉甜睜大了眼睛望著他,眼淚再度從她的眼眶裏直直滑落,他認真的望著她,「我沒有槐愔能幹,這輩子也不會有他那樣的成就,但如果你可以接受我剛剛所說的話,你願意跟著我嗎?」

高曉甜用著顫抖的手接過項鏈貼在胸口,忍不住又哭了出來,用力的點頭,「我願意,我願意跟著你……不要丟下我……」

「我不會丟下你的。」陸以洋綻開松了口氣的笑容,拉著她的手。「不要哭了,我們回去吧。」

「嗯……」高曉甜應著,發現自己在接過項鏈的時候,手又恢復成原來的白皙柔軟,身上腳上的焦黑已經不見,這比她當初跟槐愔的時候,恢復得快很多。

而她只是愣愣地讓陸以洋拉上車,這才發現載陸以洋來的人是蕭謹華。

她坐在後座聽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從後照鏡中打量自己的臉,然後瞥見陸以洋回頭朝她笑著。

她回以微笑,一種不安感卻從心底慢慢升了上來。

她覺得陸以洋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樣了,是哪里不一樣她說不上來,但總之在他車禍之後,似乎悄悄的變了。

高曉甜莫名的不安了起來,緊緊握著雙手,她只希望陸以洋能夠跟以前一樣,永遠都不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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