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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230章
☆、拉鋸磨牙事

  從“選後風波”中脫身而出,鄭琰樂得隔岸觀火。徐瑩和衛王吵得再凶,退一萬步講,那是人家家事,不管雙方互噴得有多兇殘,人家也是一家人,換個人大概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當然也有沒辦法置身事外的,比如一些被拉住了評理又或者必須出來表明立場又或者需要掠陣的人。第一個逃不開的是衛王的親戚們,衛王的親戚,幾乎與蕭複禮的親戚重合。衛王因是皇帝現存的關係最近又輩份最高的男性長輩,皇帝要結婚,他出於義務也要說上一說。然而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果徐瑩死咬著“父母之命”,衛王也不能全然在理。

  衛王妃世家出身,又執掌家務多年,在這件事情上反而比衛王看得更清楚,她勸衛王:“你就是爭下來了又如何?徐氏女不為後,換一個人來,做了皇后還是要向皇太后叫一聲母親的!皇太后因為立後之事不如意,難免會遷怒于皇后,一個婆婆,就是不刻意,想為難一下兒媳婦也太容易了!孝字大如天,便是聖人,心裡心疼皇后,也不能為了皇后與皇太后不和。你還能一直給皇后保駕?你護得了嗎?女人家的事,你不懂。”

  衛王“不經世事老天真”,雖然認同衛王妃說得有一定道理,還是堅持已見:“那也不能由著她胡來!天子無私事!”

  “母親也管得兒子娶婦!”衛王妃也一肚子火,她不喜歡徐瑩的意見,幾次三番裝作沒看懂徐瑩的暗示,然而她的娘家卻也有意競爭皇后之位的。衛王妃不看好皇后的位子,又不能對娘家也繼續裝不懂,勸了娘家也不聽,正煩著呢。

  衛王手一擺:“跟你婦道人家說不通!”把衛王妃氣了個倒仰,這麼些年裡裡外外都是我操持的,還說跟我說不通?衛王妃難過得要命,便與蕭深訴苦。蕭深對嫡母感情挺深,勸慰著衛王妃:“阿爹身在其位,總不能眼看著聖人婚姻不諧。當年先帝與皇太后就夠鬧騰的,阿爹難道願意看著昔年的事情重演?阿爹這是遇上事心裡煩,並不是對阿娘不滿。”

  衛王妃試淚道:“眼下如何是好?那是個光燦燦的後座,輕易怎麼肯讓?一碗飯擺到個餓肚子的人面前,你要怎麼說服他不吃?飲鳩解渴的人都有,何況皇太后自恃是長輩,並不覺得咽下去的是毒藥?”

  蕭深想了想:“兒與阿爹說去。”

  蕭深找到衛王的時候,衛王正在愁苦得非常沒形象地揪自己的一頭毛白!衛王這個人,本身就是樂於風花雪月的,論起政治素養來,比他哥老皇帝差了十八條街不止。他這純是趕鴨子上架,遇上難題很難解決,連一慣保持的風度都不要了。毀形象的事情被兒子看了個正著,衛王非常尷尬,飛快地扒扒頭髮,自覺整理得整齊了,咳嗽一聲,嚴肅地道:“有事?”

  蕭深看他爹頭上呆毛淩亂,忍笑忍到內傷,還得裝作沒看見:“剛才見了阿娘,聽說了……要為聖人聘皇后的事。”

  “人還沒定呢,聘什麼聘?!”衛王很生氣。

  蕭深道:“此事兒也聽說了,阿爹這麼與皇太后僵持也不是件好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皇后都難做,也傷了和氣。”

  衛王難得豪氣了一把:“這事絕不事由著她胡來!杞國公家的家教,看皇太后就知道了!”完全忘了他曾經說過,徐九雖然潑辣,但是有自知之明,不干政。

  蕭深道:“皇太后與親王爭吵,莫要讓朝野看笑話才好——徐氏本非名門,皇太后由藩王妃而為太子妃便已吃力,自為皇后以來,又屢與先帝爭執,可見是不行的。然而如果徐氏已是皇太后,聖人的婚事她能做得了主,阿爹不得不忍讓一二。能和和氣氣地解決最好——阿爹不妨尋杞國公說話。”

  衛王眉頭舒展開來,竟有幾分堅毅的樣子:“就是這樣!”又誇獎蕭深,“還是你看得明白。”拔腿就要去杞國公府。

  蕭深不得不拉住衛王的袖子:“阿爹,登門訪客,還是換身衣服梳洗一下為好,您不是去吵架的。”

  蕭深說完就謹慎地告退,衛王坐在妝台前才發現自己一頭呆毛淩亂!我去!老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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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上報說衛王殿下來訪的時候,杞國公與莒國夫人也在商議皇后的事兒。

  皇太后和衛王大戰,第二個逃不開的是杞國公家,皇太后是徐家女兒,又想立另一個徐家女兒做皇后,說跟杞國公家沒關係,豬都不相信!

  杞國公還真有這麼樣一個想法,在外人看來,徐瑩與蕭複禮處得是相當不錯的,也是母慈子孝。徐瑩對蕭複禮也是關愛有加,對蕭複禮的生母錢氏也沒有刻意排擠——當然錢氏也很識趣。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親上加親,又有何不可呢?

  杞國公的心裡,他母親是公主,妻子是郡主,女兒是皇太后,給兒子們娶的媳婦門第也不算次了。雖則世人婚姻重世家,杞國公家早在還是襄城侯的時候已是京中不錯的人家了,否則當年齊國大長公主也不會下嫁於此。世家又如何?眼見也已經露出衰敗跡象來了,沒道理皇后的位子就必須是世家的,不是嗎?如果自家孫女兒再被立為皇后,那也是對家族的一種肯定。

  他吸取了女兒的教訓,在打定主意之後,就與妻子刻意培養孫女兒,希圖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皇后來。

  眼下勳貴土鼈的勢力有所上升,世家的勢力有所下降。徐瑩是皇太后,杞國公家在禁軍中也有一定的勢力,好好操作一下,徐家女為皇后也不是不可以。難就難在這個“好好操作”上了,操盤手、執行人水準不夠,再好的計畫也要受磨難。

  杞國公的計畫裡,好好培養好了孫女兒,各項都達標了,往宮裡一放,在徐瑩跟前了,好歹能跟蕭複禮混個臉兒熟。當然,皇后這個位置競爭還是很激烈的——至少是世家都覺得自家孩子足夠好!

  可皇帝也得講究孝道不是?皇太后與皇帝母子之前相處融洽,蕭複禮這裡至少不會反對,再就是看朝中情況了。除了世家,土鼈們的條件都不如自家有利。

  杞國公正在與莒國夫人說:“既然韓國夫人無意于此,鄭靖業那裡就用擔心使絆子。李幼嘉最聽鄭靖業的話了,韋知勉自己還不清不楚呢,李神策一人無能為。”嗯,李神策已經是宰相了。

  莒國夫人道:“若是鄭靖業父女贊同阿歡,非但朝中順利,便是聖人那裡也好說道——鄭七總是聖人老師,聖人也更喜歡她。”

  “可是衛王——”

  莒國夫人與衛王是族兄妹,她把族兄罵了個半死:“他不務正業了半輩子,家事全交與王妃,他知道個張三李四?現在又多管閒事來!或者我竟去找皇太后,讓她就直接跟衛王提了阿歡,看衛王能說出什麼來!”

  沒錯,皇后的人選目前還處在“大家都知道皇太后的心思,但是就是沒一個人直說出來”的境界。衛王只當不知道,卻又故意阻撓。莒國夫人也是蕭氏女的習氣,直接耍起了無賴,她倒要看看族兄有沒有臉埋汰族妹的孫女。

  杞國公道:“事情還沒定,說出來,阿歡如何做人?”

  “不說,難道人家就不知道了嗎?”

  夫妻二人正商議著呢,衛王來了。杞國公道:“先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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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王的形象還是很能糊弄人的,一派君子風範地先問妹妹、妹夫好。杞國公夫婦也忍氣與他打招呼,莒國夫人道:“什麼風把阿兄給吹了來了?”

  衛王認真地道:“歪風。”

  杞國公心裡咯噔一下,只聽衛王道:“咱們就明著說吧,聖人年方十一,正要一心向學的時候,皇太后何以此時便要為聖人擇定皇后?又傳言意囑于杞國公家孫女?”

  杞國公打著太極:“是麼?我卻是沒聽說,誰說要定我的孫女的?”

  衛王聽出這話不對,他也不傻,順著就道:“這麼說,賢伉儷也覺得此事不妥了?也是,皇后該是世家女。”

  莒國夫人不幹了:“皇太后也不是世家女!也做得皇后,做得太后。實話說與阿兄——為何我的孫女不可?世家也不見得有什麼強,整日端著捏著,看著就氣悶。《氏族志》也是人定的!”

  “別說你不知道先帝還想過廢後!”

  杞國公也不開心了:“殿下,息怒,娘子,好好說話。除了一本《氏族志》,殿下還有別的反對理由嗎?”

  衛王道:“看來,賢伉儷是知道此事的?那咱們朝上理論吧。”

  杞國公連忙拉住衛王,低聲下氣地問:“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這孩子為什麼不行呢?殿下又看中哪家閨秀了呢?母儀天下,看的是孩子德行,不是嗎?”

  衛王心說,看皇太后那德行,我能放心嗎?話不投機半句多,衛王拂袖而去。

  莒國夫人也卯上了:“我就不信了,這事還能聽了他的!”風風火火準備著禮物、準備著車馬,她開始走親戚。宜和大長公主姐妹那裡是攻略重點,這兩位輩份同樣很高,還是衛王親妹妹。又有,她還準備了大量的禮物,準備送給杜氏和鄭琰等人,方便為她遊說。

  不久,昭仁殿裡就傳出了確切的消息,徐瑩指名道姓地表示,希望她侄女徐歡嫁給蕭複禮!

  朝野炸開了鍋!

  這年頭沒啥“外戚不得干政”的說法,相反,由於一直是世家做外戚,外戚的聲望還挺高。名門望族想一家連續兩代把持著皇后的位子都比較困難,杞國公家居然有這樣的計畫!都不用開會,世家就開始噴了。

  和氣一點的如顧崇,說蕭複禮才十一歲,一點也不用著急:“天下淑女多矣,何妨細細擇其優者?”話裡話外還是說,徐歡不夠格。

  毒舌如李神策直接就開噴:“聖人年十一,徐氏女年方八歲,及笄尚需七年,成婚之時聖人已年十八!我只怕到時候皇后把被聖人臨幸過的宮人又給發賣了!”

  作為帝師,楚椿說話比較斯文,也是咬住了出身:“徐氏寒微,豈可正位中宮?”

  衛王得了世家的支持,也一力反對,並且表示:“皇太后言母為兒擇媳,此是家事。然而皇后之尊事關天下,又關血脈,實是國事。不如皇太后選自己的兒媳,我們選自己的皇后?徐氏女可入宮,不為後。”

  徐瑩寸步不讓,指稱:“你們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蕭複禮心裡是不想娶徐家女兒的,他都沒想過要娶媳婦的事兒,人家還沒成年啊!於是一推二五六:“我年幼,皇太后與諸臣商議著來。”他也沒心情去管這些事情,他早看明白了,這事兒現在由不得他作主,不如抽空去看看生母錢氏——她病還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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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上爭成這樣,錢氏一病不起,錢氏這絕對是心病,雖然蕭複禮已經不是她的兒子了,好歹也是她生的,眼珠子似的疼了這十二年。

  她能為了蕭複禮忍受著不能多見面,也能看著兒子管別人叫娘,到底是過繼給人家才能有的大好前程。徐瑩對她也還可以,物質生活也沒缺,雖然也有意無意地隔離一下她與蕭複禮,但是對錢氏來說,這些都是正常的,可以忍受的,自己母子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不少,她也感激徐瑩的。

  然而泥人還有三分土脾氣,錢氏的逆鱗就是蕭複禮。時人觀念,就是娶妻要娶世家女,徐瑩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徐氏女錢氏也見過的,不能說不好,可她心裡就是膈應啊!

  越想越坑爹。她能理解徐瑩的想法,卻不代表能接受。這位皇太后年輕時做過什麼魯莽事兒,錢氏是記得真真兒的。當時錢氏也年輕,在承慶王府也過得算無憂無慮,沒事八個卦。其中就有當時還是王妃的徐瑩把侍婢賣掉的大新聞。

  這樣人家裡出來的女孩子,給你當兒媳婦你要啊?

  雖然徐瑩不斷把侄女弄進宮來學習,看著學得也不壞,可錢氏還是擔心,天下淑女何其多,皇后應該從世家裡選,不是嗎?縱使不是世家,好歹給個沒“家族病史”的啊!誰知道這些女孩子是不是“現在珍珠,以後魚眼珠”?當年徐瑩的名聲也很好,又孝順又懂事的,然後呢?

  可兒子已經不是她的了,婚事她更插不上嘴,眼見皇太后跟朝臣死磕著,她是知道徐瑩的硬脾氣的,你說這一拖二拖的,真能拖上個幾年,孩子來等著娶媳婦兒呢。到時候要是不娶徐家女兒,弄個別人來,皇太后不開心,又得生出多少事端?婆媳不睦,媳婦是要吃虧的,兒子也要受夾板氣,錢氏擔心兒子!

  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遇上這件事兒,她是真的束手無策的——她能影響誰呢?

  思前想後,她也只能向一個人求援——鄭琰。

  錢氏心裡倒是覺得池春華很好的,池氏也是名門,雖然《氏族志》改了,但那本“勳格”在廣大人民心中畢竟不如耳濡目染許多年,掛在口上的老世族得人心。池春華長得好看,學問也好,還討人喜歡,人也聰明,整個人笑盈盈的,後臺也很硬,她要做了阿元媳婦,阿元也能被帶得開朗吧?

  看人看家風,池家不用說,鄭琰為人也很不錯的,錢氏一直很感激鄭琰,覺得她是個善心人,教出來的女兒也不會狠毒。鄭家家門和睦,兄弟姐妹感情又好。

  多好的人選啊!如果池春華做了皇后,錢氏心裡隱隱也覺得,自己與阿元也算是回報了鄭琰的援手。

  可在徐瑩的暗示下,鄭琰退出了,錢氏不能說不失望,卻也能理解——人家不樂意跟徐瑩死磕,明擺著未來婆母不喜歡,又何必上趕著找虐?

  這一理解不要緊,錢氏就愁上了:阿元可怎麼辦呢?思來想去,既然鄭琰退出了,是不是就可以去做說客,給想個辦法勸勸徐瑩,各退一步,給阿元找個溫和點的皇后,跟皇后好好處,而阿元也一如概往地對徐家好呢?強扭的瓜,它不甜啊!知子莫若母,阿元雖然也承皇太后的情,卻不是很喜歡徐家的小姑娘。

  可要怎麼聯繫上鄭琰呢?錢氏愁得病了,把蕭複禮也急壞了,錢氏滿心愧疚。

  她這一病卻因禍得福,因遲遲不好,倒把一向避嫌的鄭琰招來探病。錢氏滿心歡喜,掙扎著起來。

  鄭琰本以為錢氏是裝病的,沒想到她真的病得瘦了不少,吃驚地道:“我只道你是偶感風寒,怎麼這般憔悴了?”

  錢氏很是愧疚,似乎自己總是在麻煩鄭琰而無一回報,訥訥地道:“不知怎麼的,心裡慌。”看到鄭琰精緻的眉毛動了一動,心裡更慌了。為了兒子,拼了!

  錢氏請鄭琰到裡屋說話,又使眼色讓宮女們退下。她是依著徐瑩而居的,伺候的人也是徐瑩分派的,然而天長日久了,她又會做人,身邊的宮女也比較向著她了,何況她是蕭複禮的生母,誰不怕被個小皇帝記恨呢?眼下又是跟鄭琰說話,宮女們識趣地退了下去。

  外人一退,錢氏眼圈就紅了,一點也不用作戲,純急的。

  鄭琰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事慢慢說,哭也不頂用啊。”

  錢氏道:“我聽說,外頭給聖人議婚,皇太后意屬徐氏女,可……這合適麼?”

  “合不合適的,自有人拿主意。”

  打太極錢氏顯然不行,她也沒打算跟鄭琰耗,直道:“我只是個草民丫頭,不敢瞧不起杞國公家,可……他們家的女孩兒,能做大郎媳婦麼?”

  “你不喜歡徐家女孩兒哪一條呢?”

  “我……阿元現在是聖人了,由不得我作主,我也不挑剔。當初,把他生下來的時候,就想,以後娶個賢慧媳婦兒,也不愁衣食的,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並不敢想有多麼好的媳婦——想也想不來。”

  鄭琰點頭:“你是實在人。家教,也要看人。”

  “我不是挑剔這個。徐小娘子也在宮裡學禮儀,那些是做給人看的,是面子,我想阿元得裡子呀!要心好,譬如一個男人,讀了書,卻去做賊,也不見得好。徐小娘子禮儀好與不好,都不要緊。我擔心的是,娘子把杞國公家、把她侄女看得比阿元重啊!”

  自己和蕭複禮不能以母子相稱、蕭複禮須待徐瑩更親近,這都是禮法上的事情,是應該的。可是徐瑩難道不是也應該把蕭複禮當自己的兒子嗎?為什麼在婚事上面,徐瑩表示得像是把阿元當成個獎品硬發給杞國公家呢?

  鄭琰很是驚詫,錢氏很有道理啊!

  “夫人心腸好,從遇到夫人,我們母子就受您的恩惠,本該回報的,可……我們實在拿不出什麼來了,如今又求到夫人了。我許不下什麼諾來,可還得不要臉地求您一回,幫幫阿元吧。這孩子命苦,打一開始就沒有父母緣,也沒有朋友,兄弟也不認識,我聽他們讀書,說人有五倫,他……還能占著幾條兒呢?他總投到我肚子裡一回,我……能為他做的也不多了。您幫幫他,誰都行,只要別是娘子更看重的人。”說著就跪了下來。

  鄭琰扶起她:“咱們起來好好說話。”

  錢氏抓著鄭琰的手臂:“我不是挑剔徐家什麼,您想,這小倆口吵架拌嘴,娘子會向著誰呢?阿元,畢竟不是親生啊!換個旁人,娘子能護著阿元,這我信!可要是娘子的侄女,這事就兩說了。由來皇帝就有後宮,女人間爭風吃醋的,外頭人家裡婆婆幫著正經媳婦是正理,到了這宮裡,它就不一樣了啊!這不是要亂套兒麼?”

  徐瑩還不如錢氏看得明白,鄭琰歎了口氣:“這事我也做不得主,得看大臣們,我只答應我能做得到的事兒——把這婚事拖上一拖,再看機緣,你看可行?”

  蕭複禮是她的學生,又懂事又聰明態度還端正,鄭琰也挺心疼他的。她跟錢氏也是一樣的心,不涉及自己兒女的切身利益的時候,絕對能幫多少幫多少。錢氏一想,這樣也行,實在不能強求再多了,當下認真道了謝。

  鄭琰道:“我與阿元總是有些緣份的,也不想他下半輩子不快活。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世家也不想讓皇太后如願呢。”

  錢氏略放了放心,尋思自己真沒什麼好報答的,又不想空口白話代蕭複禮許諾,只好再三道謝,又說:“夫人好心,會有好報的。”

  鄭琰搖頭道:“且看事情成與不成吧。你好起來才是真的,阿元遇上這種事情,也不開心,你好起來,他也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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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悠徐瑩對於鄭琰來說,挺簡單的,她只問徐瑩:“你的新宮何時修葺?”

  徐瑩正欲問計于鄭琰,如何對付朝臣,忽聽她這樣說,奇道:“什麼新宮?”

  “你這要給阿元娶媳婦兒了,昭仁殿就是兒媳婦的了,你還住這裡嗎?怎麼光想著兒子,倒忘了自己了呢?到時候你要住哪裡?”

  徐瑩愣住了。鄭琰趁勢道:“看來你是沒留意,要不跟我阿爹說,明天讓他上表?”

  徐瑩道:“且住一住,讓我想一想。”

  “行!”

  徐瑩火速召了莒國夫人來商議,莒國夫人道:“定了皇后,你再搬也不遲,早日定,就早日修新宮。不聽你的,你就別搬,還能有人敢把你趕出去不成?”又說鄭氏父女猾狡,“雖不反對,卻也不肯聲援。”

  “哎喲,今天本要跟她說來的,一打岔,又給忘了。阿鄭已經算好的啦,春華是個好孩子,我要再有第二個兒子,也要她做媳婦呢,真是可惜了。阿娘不要埋怨阿鄭啦。”

  莒國夫人道:“放心,我知道。都是些人精兒,哪肯輕易就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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