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徐瑩的心思
俾斯麥曾經說過:「當代的重大問題不是議論和多數人投票能夠解決的,有時候不可避免的,要通過一場鬥爭在解決,一場鐵與血的鬥爭。」
這句話在天朝與狄部之間的矛盾這個問題上同樣適用。你來我往的磨牙,勇士兄理所當然地言語恐嚇、敲詐勒索。政事堂也理所當然地寸步不讓,開神馬玩笑!雖然皇帝年紀小,雖然天朝也是內憂外患,但是底子還在,又沒有一個以二貨皇帝為首的二貨集團拖後腿,不主動去收拾別人,防禦的能力還是有的吧?
更何況蕭令先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對事——發掘蕭正乾——對於目前的局勢來說,是一塊至關重要的砝碼。朝廷不會再允許蕭正乾主動出擊,但是有他坐鎮寧遠軍,防守還是綽綽有餘的。除了蕭正乾之外,其餘如張進書等也不算是庸手,守個城還是能做到的,雖然免不了被搶一點點東西走,損失還是在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的。
再者,就像池脩之所說的,有餵你的功夫,還拿來餵自家人哩!
李神策說得就更明白了:「征戰所耗者不外糧草軍械,求和亦如此,朝廷防守的能力還是有的,只要暫不出擊,狄人也討不到便宜去!戰,諸公還有個好名聲,和,子孫也要蒙羞,態度強硬一點,不但不比求和多損失物資,還能賺個好名聲,划算!」
這也是建立在經過幾年戰爭,頗有些中下層軍官歷練了出來的基礎上的——熬不下去的都戰死了,能活下來的都是經過戰爭考驗的人。
李神策把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在損失相等的情況下,還有個好名聲可賺,採取個什麼態度,已經顯而易見了。
鄭靖業咳嗽一聲:「國家休養生息,內患不生,前線只要能夠支持個三、五年,狄人不足為患。」
自從蕭令先死後,國家大權正式落到了政事堂的手裡,就借著蕭複禮的名義發佈了輕徭薄賦的命令,免除了許多苛捐雜稅,與民休息。百姓的恢復能力是很強的,只要上頭不要沒事找事地瞎折騰,又是搞面子工程又是政績建設,社會發展只會更好不會更差。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蕭令先死了,這國家不說風調雨順吧,各種天災也少了不少,去年秋天的收成就不算壞。去年冬天雪下得很及時——瑞雪兆豐年,雖然壓塌了幾處民房造成了一些傷害,在有效的救濟之下也沒有產生更多的惡果。今年夏天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出現大面積的旱澇。可以預見,今年秋天的收成只有更好。
由於減輕了徭役與租賦,在各地方官有意無意之下——還是需要政績的,各地析出了不少隱田隱戶。鑒於手段並不激進,最後的析出總量也在承受範圍之內,倒沒有引起世家更大的不滿——有蕭令先任期內的簡單粗暴作對比,這樣確實已經很溫和了。
積少成多,全國這一年居然多出了十萬戶出來,蚊子再少也是肉啊!照這個勢頭,國力的恢復與增長也不是不可期待的事情。
有了內政的平穩做底氣,天朝對雙鷹王的敲詐勒索再沒一點商量的意思。勇士兄一分錢好處也沒撈到,只帶了一封措詞嚴肅的回信回去,信中明確指出,雙鷹王這樣坐地起價的行為是不講信用的,希望雙鷹王能夠「懸崖勒馬」。
當然,為了兩國的面子,也是因為天朝準備是有些不足——主要是出色將領的缺乏——政事堂還是意思意思地給了雙鷹王帛百匹、金壺金杯一套,香料若干。
勇士兄氣憤難平,揮著拳頭唾沫四濺地在朝堂上衝蕭複禮道:「我主不欲再興刀兵,你們太不識好了!」
臥槽!收保護費的小流氓你還有理了!尼瑪黑社會保護費收到警察局頭上了,你搞不搞笑啊?!朝上很多人在卷袖子,要知道人民內部矛盾都能在朝上互毆了,何況你個黑社會?!
蕭複禮倒是穩得住,清清脆脆的童聲道:「你們什麼時候好過啦?不是定遠將軍打跑了你們,你們會議和嗎?」
不用懷疑,這樣清晰的思路,一定是他那個兇殘的女老師教的。鄭琰不遺餘力地向這小朋友灌輸著愛國主義思想,用極其形象的比喻與模型向蕭複禮講述了一個道理。
鄭琰抓了兩把瓜子,一邊一半,西瓜籽的是蕭複禮、葵花籽的是雙鷹王,兩邊各抓出一小把:「跟狄人打,你損失,他也得損失。」從西瓜籽裡抓了一把扔到葵花籽子,「但是,不跟他打就給他,你少了,他一點損失沒有還有得賺,你就傻了!」頓了一頓,「咱們又不是打不過!」
道義什麼的,蕭複禮的其他老師講得也不少了,鄭琰要向他講的,就是什麼叫「國家利益」,什麼叫「弱國無外交」,什麼叫「裡子和面子的辯證關係」。
勇士兄氣咻咻灰溜溜地走了,臨走還揚言報復。
鄭靖業一哂:「怎麼誰還曾指望過雙鷹王變成小白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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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論起打仗來,雙鷹王還真是忌憚著蕭正乾,蕭正乾對戰爭的敏感,只能用「天授」來形容。有些時候面對有些人,你不得不承認「天命」的存在。雙鷹王不但感受到了來自蕭正乾的威脅,也感受到了天朝邊境將領守城技能在不斷地刷著熟練度,狄部就是那個「有私奉獻」的陪練。
能夠統一草原的人就不會太傻,雙鷹王也知道就整體實力而言,狄部與天朝有著不小的差距,這樣搞下去不是辦法,小打小鬧的根本就是在鍛煉對方的業務水準,他要大軍壓境,選一個突破口,撕開南朝防線的薄弱環節,狠狠地搶一票,在蕭正乾反應過來之前回來!
這需要很快的速度,也需要打一場攻堅戰,還需要比較詳細的情報。雙鷹王早在統一狄部的同時,就抽調了一點人手探聽南朝情報了,但是由於人手有限,得到的情報也比較粗略,更不要說雙方開戰之後南朝的調整了。
大家從地圖上來看,邊境線是漫長的,而防守的一方不可能排出人牆來攔著,似乎選一個沒人看守的地方就能進來,實則不然。現實中,有些地方沒人看守,那是因為根本不用看守!懸崖峭壁,有種你就爬吧!泥潭沼澤,不怕被活埋了你就過來呀!哦,不要忘了還有大漠戈壁哦親!
雙鷹王決定,暫時要和平,麻痹對方,滲透南朝至少要得到比較方便的行軍路線情報。
勇士兄非常不忿,對著王座上的魁梧男子叫道:「王,南朝人太壞了!不打不知道老實!」
雙鷹王扶額,你以為我不想打嗎?但是他面容沉毅,從那表情上看不出正在吐槽著自己的下屬,聲音裡帶著男性的低沉:「你打得贏蕭正乾嗎?」
勇士兄道:「只要王答應,我帶本部人馬去!」
馬駿連忙站了起來:「不可!南朝已經有準備了,現在過去,人多也未必能占到便宜,人少了就只好讓蕭正乾揀便宜了。如果出去大軍,只怕後方不穩——青牛部西逃,聽說我們與南朝開戰,他們正在蠢蠢欲動呢。」
勇士兄極度不滿,輕蔑地看了馬駿一眼:「前怕狼後怕虎,真沒出息!」狠狠地啐了一口。不是沒人拿馬駿的出身說事,不過上一個這樣幹的人,已經被滅得骨頭渣子都碎了,勇士兄也只好說馬駿膽小。
馬駿不搭理勇士兄,嚴肅地對雙鷹王道:「南朝人多奸詐,最好挑唆他人內鬥,如今青牛部現在地在那裡,又似不聽號令,南朝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如果我們要大動,也需要時間準備,要出其不意,不能給他們察覺到了。現在就要表現得和平,如果只是國書來往討價還價也就罷了,貿然出擊被蕭正乾打敗了,再要議和,就是求和了,太丟臉了!」
雙鷹王認為馬駿說得有道理,勇士兄憤怒地道:「你們總有理!」說不過你們,我不說了!拂袖而去,接著就擅自帶著本部三千人,南下找蕭正乾的麻煩去了。
也就是給蕭正乾添了一點小麻煩罷了,要不怎麼說北方友人純樸呢?明知道蕭正乾不好惹,還去挑他的防線搞,這不是找死呢嗎?蕭正乾以死傷七十九人為代價,重創勇士兄,斬首千餘級,追著勇士兄的屁股後面跑,把他的人馬都打散了,勇士兄還被一箭穿心了。
馬駿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得到敗報,雙鷹王很有風範地沒有暴跳如雷,卻急召馬駿來商議:「這一仗我軍士氣」
「南朝讓蕭正乾做小皇帝的老師,眼下離間之計用不了。勇士不聽號令,擅自出擊,可見有些人還是不能令行禁止,這樣衝動,打起仗來是要吃大虧的,我們準備也不足,就讓南朝再得意些時候吧。我所擔心的,是南朝鼓動青牛部,他們知道草原上的一切,哪裡有水源,哪裡的避風處,哪裡的草場肥美……」
雙鷹王道:「聽你的!」
馬駿還真是瞭解南朝人,至少鄭靖業、李神策這兩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當年抓到的幾個青牛部的人一直關在京中,也沒還給青牛部,今年早些時候就以他們為嚮導,順著大概的方向,摸到了青牛部所在地,許以優厚的條件:只要青牛部能打回去,天朝就承認青牛部的存在,還給冊封,必要的時候還會給軍事援助。
鄭靖業人盡其用地給這個代表團派去了商人、地痞、騙子等人作為成員,極盡忽悠之能事:「雙鷹王南下,為定遠將軍所阻,喪師而遁,南下受阻,以雙鷹王的野心,他會安份嗎?其他六部已經被他吞了,你說,他接下來是往西打呢往西打呢還是往西打呢?什麼,你不信?不信就派人往東邊露個頭瞧瞧呀!」
「這麼短的時候併吞六部,雙鷹王內部也不穩呀,不趁著現在出手,等他真正變成鐵板一塊了,咱們扛得住,你們就要倒楣了。」
「跟著朝廷混,有酒喝喲、有絲綢穿哦、有菜吃哦~跟著雙鷹王混,你們是後到的,哪怕他南侵成功了,得到的好處怎麼會先分給你們?到時候出力的是你,享受沒你的份,你說是不是啊?」
「嗨,就算再不行,也能入京受封啊,京城不比草原過得舒服嗎?什麼?看重門第?您瞧,我是商人,都能做使團成員了,這個,以前是做小買賣的(騙人的買賣),他也能來呢。京城沒那麼多歧視的啦!」
一群仙人跳的大騙子,京城的人精都有被騙的時候,何況是純樸的少數民族同胞?數次告訴自己「南朝沒好人」、「我們吃過虧」等等等等的青牛部,最後還是被忽悠到了,開始試探性地東進打聽消息。
遊牧民族不存在什麼故土難離,但是被逼逃難什麼的真是讓人不爽,西遷之處是有草場,卻不如老家豐美,本身就有些少壯派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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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動群眾鬥群眾計畫奏效,朝廷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對勇士兄說得硬氣,政事堂心裡卻明白,這一仗雖然免不了,但是現在能不打就不打,國家前一段時間折騰得有點厲害,也需要時間來恢復。
熙山的空氣卻輕鬆了起來,前線緊張,腐敗階層不一定緊張,前線放鬆了,腐敗階層一定跟著放鬆。就跟物價似的。
一放鬆,就要有娛樂,只恨蕭令先去年才死,現在還要意思意思地不要太鬧騰。成年人不能聽歌看舞,尤其是翠微宮裡,小朋友們就沒有這個顧忌了,他們也不需要歌舞,就是喜歡四處跑,做遊戲、玩玩具、過家家。
徐瑩最終留下了一個五歲、兩個四歲、一個六歲的四個侄女,在翠微宮裡跟女兒一起養著玩,內心未嘗沒有在家族下一代裡擇一而立為皇后的意思。阿元雖好,畢竟不是親生,如果能夠娶了親侄女兒,這親上作親,徐瑩才好放心。
讓侄女入宮,一是感受宮廷的氛圍——徐瑩從自己身上吸取了教訓,宮廷裡的生活跟宮外不一樣——二是爭取能夠跟蕭複禮青梅竹馬,三則是讓二娘與未來可能的嫂子們多多相處。
是的,嫂子們,徐瑩不介意蕭複禮留下複數個的徐家女孩子,兩到三個都可以。能保證孫子的母親姓徐就再好不過了!
有了這樣的小算盤,徐瑩就有意培養侄女們,開始熟記宮中的規則,派人指導她們的儀態,也讓她們讀書、學習技藝。二娘自是與表姐們一起學習,這讓她頗為頭痛。二娘的父母資質都不算太好,除非基因變異,或者環境逼迫,否則學成個一代才女的概率不比她變成個淑女高。
哼哼唧唧地跑到徐瑩那裡要求寬限,徐瑩為難了,一是準備培養的準兒媳婦們,一是自己心愛的女兒。為了讓女兒開心,不讓兒媳婦們學習,最後不討皇帝歡心,這似乎不行。哪怕有把握蕭複禮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會對徐家女孩兒不好,可不學無術的皇后未免讓人看不過眼。為了讓侄女們讀書,限制了女兒的個性,徐瑩又心疼。
最後只好決定:「妳上課的時候別亂動,下了課,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個指導思想也不錯,該學就學該玩就玩,但是徐瑩低估了二娘的破壞力。不認真聽課的孩子,比認真聽講的孩子學得好的機率有多大?學得壞的孩子比學得好的孩子更受老師誇獎的機率有多大?尤其在徐家幾個女孩子還是皇太后的親侄女的情況下,教授禮儀的宦官偏心也不能偏得太厲害。
人家是丈夫夾在媳婦和婆婆中間受氣,徐瑩是夾在女兒和侄女中間頭疼。
最後只好默許了二娘翹課到處跑,二娘的玩伴學習去了,可她還有個姐姐,大娘是個不得不老實的孩子,爹沒了,媽懦弱,還被當年逼宮的人嚇過一跳。無奈之下,大娘被二娘拖著滿宮跑,倒是被帶得活潑了幾分。
一個二娘就夠受的了,再來一個漸漸活潑的大娘,翠微宮裡未免太過活潑了些,蕭複禮也跟著遭了一回殃。
話說,蕭複禮同學現在雖然在翠微宮裡上學了,卻收到了鄭老師和池小師弟的大包禮物,把住的地方辟了一小塊作遊戲角,學累了就玩一玩。楚椿等人雖然古板,卻還沒有到另一個時空裡某些老夫子動轍說小朋友「玩物喪志」那麼變態的地步。蕭複禮同學過得還是很開心的。
直到二娘某天中午不肯午睡,跑到她哥那裡玩。
蕭二娘對蕭複禮比雙鷹王對朝廷手黑多了,看上了就想要,蕭複禮還不能不給。當哥的人最苦逼了,一句:「你比她大,要讓著她。」就能讓所有的公平正義滾到馬里亞納海溝裡不見天日。
蕭複禮笑得有點扭曲地看著妹妹:「二娘喜歡就拿去玩罷。」
蕭二娘現在倒也懂了些禮貌,要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開心地道:「謝謝大哥。」招呼人就把她喜歡的給搬走了,只給蕭複禮留下一幅拼了一半的拼圖,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她沒耐心拼,希望蕭複禮拼完了之後再來討要。
拖著一大捧玩具去找徐瑩的蕭二娘,樂得一蹦一跳像隻可愛的小白兔,進門就喊:「阿娘阿娘,快來看,大郎給我好玩的東西啦!」
「大郎哪裡來的這些?我怎麼不知道?」徐瑩打發女兒去玩,又把蕭複禮叫來詢問。
蕭複禮只好坦白:「到先生那裡讀書,看到先生家大郎玩的,瞧著喜歡,就要了些來。」
經他這麼一提,徐瑩記起來鄭琰似乎有一雙兒女的,只不過出於種種原因她還沒有見到。算一算,鄭琰的長女比二娘還要大一歲,不如宣進宮來一見。
徐瑩想見池小蘿莉還真是不容易,小蘿莉無法自己入宮,得有人帶著,她親媽正在養胎中,皇太后什麼時候想見,還真要約個差不多的時間。選了個陰天,鄭琰帶著女兒到了翠微宮。
池小蘿莉頭一回到這裡來,滿眼心奇地扒著車窗看東看西,一等車到了地頭,她又作一副沉著冷靜狀,要多淑女有多淑女。鄭琰腹誹:這樣裝逼的本事,真不愧是姓池!
沒了個解說員兼軍師,徐瑩已經有一段日子不每天聽政了——聽也聽不懂,只在鄭琰給蕭複禮上課的時候才出席大朝會,聽一聽解說。今天不是大朝會,蕭複禮去旁聽,徐瑩帶著女孩子們玩。她們先見到了鄭琰母女。
看到鄭琰,徐瑩的眼睛先往她肚子上一瞄,帶一點酸意地道:「已經顯出一點來了。」
鄭琰道:「還早呢,這是穿得寬鬆。」
池小蘿莉乖乖上前給徐瑩見禮,徐瑩畢竟年輕,對可愛的小孩子沒啥抵抗力,抱過來一頓親:「長得可真好!」點著她的小鼻子,覺得小鼻尖又軟又Q,真的好可愛呀!
問池小蘿莉:「叫什麼,今年幾歲了。」一類的問題,小蘿莉一一回答,口齒頗為清楚,還回答了弟弟多大了這類的問題。
蕭二娘等幾個小女孩子也好奇地看著池小蘿莉,蕭二娘還跑過來爬到坐榻上,拉拉池小蘿莉的小手。
正在這時,蕭複禮「下班」回來了。看到鄭琰在他很高興,先問了徐瑩好,又問了鄭琰好,還向池小蘿莉打了個招呼:「春華也來了呀?」口氣像個親切的大哥哥。
徐瑩沒來由生出一股危機感來,池小蘿莉爹娘都是美人兒,她本人生得也極漂亮可愛。雖然二娘的表姐們也能用漂亮可愛來形容,可是吧,這有一億也是富人,有一百億也是富人。
侄女們差點變成對照組這件事情,讓徐瑩有點介懷:「好啦,小娘子們去玩,我們有正事說呢。」
把女孩子們打發掉,不在蕭複禮面前作對照,徐瑩又沒話找話地問一點今天的朝政,再讓鄭琰解說一下。今天不是鄭琰上課的日子,蕭複禮只好再戀戀不捨地跑去上課,他很想跟鄭琰告狀:二娘把我的玩具給搶走了,可惜有徐瑩在。
咳咳,不用他自己上陣,就已經有人把消息傳到鄭琰耳朵裡了。池小蘿莉在回家的車上就彙報了:「阿娘,阿元把妳給他的玩具給蕭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