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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191章
190、討論的鬧劇

  【臥槽!妳們注意一點素質啊!大吵大嚷成何體統?】這是無數天朝官員的心聲,【我就知道女人不能議政!】

  感覺真的好丟臉!

  ──這些人大概忘了他們、他們的前輩們曾經數次當著皇帝的面群毆的歷史了。

  更尷尬的是馬駿,求婚被拒,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的人他連臉都沒看到。更欺負人的是,說話者從語氣到內容都十分不友好!這娘們還躲在簾子後面,你是跟她計較啊還是不跟她計較啊!

  【躲在簾子後面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生物了!】馬駿憤憤地想。

  由於跟天朝狠幹了一架,狄使在諸使序列中是排在首位的,他後面還有許多小邦在等著被接見呢。一個個排在後面,活生生看了一場笑話。

  曹王妃是在簾子後面說話的,不算是正式的回答,馬駿想抗議都不知道怎麼抗議──他不知道這說話的是誰!不明身份就亂抗議神馬的,很容易出錯啊!

  曹王妃的聲音朝上頗有幾個人聽出來了,曹王想吐血,他不能在朝堂上訓老婆啊!衛王比他還想吐血──徐瑩已經搶先拒絕了,話還說得過於直白。

  鄭靖業心說,這兩個二貨,誰家訂盟約、婚約是一時興起就隨便定了的?不得顛三倒四地想好幾回啊?妳這就拒絕了是個什麼事啊?

  李幼嘉作為宰相裡面資歷最淺的人,不得不出來打個回場,這時就顯出他其實也是個機敏的人了:「貴使為弔唁之使,今日聖人接見的還是弔唁的使者,為何顧左右而言他?」作色道,「貴使既入天朝,當遵天朝之風俗。」

  馬駿心裡吐槽著,面部表情卻一直很和煦:「如此,便待弔唁之後再談。」

  曹王妃大怒,弔唁之後還要談啊?做夢!幾乎要起身跳罵,鄭琰眼明手快對她連連擺手,又使眼色讓曹王妃身後的宮女、宦官把她給按下來。口中輕聲道:「他們沒答應!別讓狄使看笑話!」

  她一點也不擔心大臣們會答應,眼下天朝並未居於劣勢,而和親對於狄人也不過是錦上添花──不是必要。哪怕和親了,也要溝通幾輪才能答應,哪有這樣一提就應了的?只要展開討論,即使有人心動,鄭琰有把握說服朝臣不同意。

  曹王妃悍則悍矣,面子還是要的,徐瑩也冷靜了下來,因此事暫緩,都氣咻咻地等著散朝之後跟大臣們理論。蕭複禮已經開口了:「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帝崩逝,國之不幸,朕雖年幼,亦承祖先之志,盼國泰民安。」

  馬駿躬身道:「我主亦期兩家議和。」

  言畢,從容退到一邊,從他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內心的尷尬惱怒,又留意觀察著御座之上的小皇帝與天朝群臣,並接下來遞國書的諸藩之使。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暫時從朝會上糊弄過去了,後面番邦之使就沒有那麼多事了,規規矩矩地遞國書,說了悼念之意。蕭複禮也翻來覆過說了幾句「謝謝你們的好意」之類的話。

  今天朝會的主要內容就是這些了,由於在先帝之喪期,不設鼓樂歌舞,亦不歡宴。按照規定的程式,蕭複禮做個橡皮圖章,給他們一些意思意思的賞賜,就讓四方館的人款待使者,朝廷大臣們還得頭疼萬分地跟一群不講理的女人商量一下和親的事。

  在大臣們心裡,突然發難的狄使固然不是好人,一戳就暴的曹王妃也該拿去人道毀滅:妳急什麼呀?咱們又沒答應!妳在這樣莊嚴的場合嚎了這麼一嗓子,大家多為難多丟臉妳知道不知道?

  再者,這樣的場合必有史官記錄,先記下「妃於幕後怒斥」,後曰「諸臣乃議拒狄所請」,弄得像是大臣們都是軟蛋想要和親,後來因為被個女人叫破了,才不好意思拒絕了,這丟臉都丟到子孫後代那裡去了!

  這個死女人!縱使不架空了皇太后讓她老實待著,至少也要把亂開炮的曹王妃,從女侍中的位置上給扯下來!

  ※

  曹王妃還不知道她已經「被下崗」了,她還在為女兒的婚事擔憂──大臣們並沒有明著拒絕──還在生氣。

  群臣退去,正殿裡只剩下夠資格參加核心會議的數人與宮女、宦官了。徐瑩從簾後轉出,女侍中們緊隨其後,懷恩也把蕭複禮從御座上給接了下來。

  一行人移往次間,徐瑩抱著蕭複禮坐在主座上,鄭琰坐在他們身邊右手下的第一張凳子上,下面才是衛王妃、曹王妃──方便鄭琰向徐瑩講解。左手邊依次是鄭靖業等朝臣,各依資歷、品級而坐。

  剛一坐下,曹王妃先不幹了:「好好的拿自己的孩子去餵狼,誰答應了誰不是男人!」

  徐瑩亦道:「真是丟人!」她的怒氣很大,蕭複禮看了她好幾眼。

  男人們尷尬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你說吧,明明沒有人答應的,現在弄得像他們真的要怎麼怎麼樣了似的。尤其是曹王,他本來是個老實頭,在朝上根本沒有發話好嗎?曹王妃就已經腦補成自己的女兒要被送出去和親了,曹王頭痛欲裂,十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一位老婆──誰說過要賣女求榮的啦?

  在男人們看來,和親不和親,更多的是與利益相關,划算就和,不划算就不和。哪怕是鄭靖業,站在一個國家丞相的立場上來說,完全沒有維護宗室之女的迫切願望。

  如果戰事緊急,己方不利,對方叫停要公主,鄭靖業不會吝於同意的──反正又不是嫁他閨女──公主們自出生便起享盡人間富貴,那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眼下還沒到那個地步,鄭靖業也沒打算答應,他只是對曹王妃不太滿意,鄭靖業沒接話,拿眼睛看了一下曹王。

  曹王不得不出言呵斥他的妻子:「朝廷議政之地,妳大呼小叫,要做什麼?!妳要不知體統禮儀,不如回家去,不要在這裡丟人!」

  曹王妃一愣,她比曹王小好多歲,老夫少妻,曹王性子又軟,平時對她千依百順,此時當著許多人的面落了她的面子,心裡又驚又怒,眼淚嘩嘩往下掉:「你也願意和親?!」

  李神策額角青筋直跳,臥槽,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朝廷什麼時候引進了潑婦這種生物?!他是不樂意和親的,更討厭曹王妃跟五百隻鴨子似的叫來叫去,陰惻惻地道:「和不和親,自有朝廷公議!王妃把和親掛在嘴上,又提郡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妳有個女兒可以送給雙鷹王嗎?!」這種女人一定要趕出朝廷!土鼈神馬的,真是沒教養又粗魯討厭的品種!

  衛王道:「妳太激動了,來人,送曹王妃回府整妝休息!娘子,曹王妃太激動了,該派個御醫去瞧瞧,要是病沒發了,可別耽誤了,病沒好,就不要出來了!」臥槽,丟死人了!大鬧朝會神馬的,一點也不優雅。又請解曹王妃女侍中之職,以安心養病。

  徐瑩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懵了,曹王妃是她的女侍中,就這麼解職了?她還沒同意呢,火氣也上來了:「曹王妃說錯了嗎?諸位難道是想答應狄使嗎?」

  鄭靖業歎道:「娘子聽到誰說答應了呢?」

  「你們也沒反對呀!這簡直是丟人!」

  韋知勉摸著了脈,出聲道:「曹王妃嘴太快了,也沒給別人說話的機會!」說的是曹王妃,暗指徐瑩說話也不慢,「朝廷大事,豈能兒戲?」

  衛王沉聲道:「這樣沉不住氣,聽風就是雨,如何能議大事?她若只是個尋常王妃,聽了和親之事著慌也就罷了,她偏偏是個女侍中,該在左右勸輔娘子冷靜的,她倒好,自己先跳了出來,像個潑婦,還帶著娘子心浮氣躁!」

  徐瑩聽出衛王有指桑罵愧的嫌疑,欲要發作,曹王已經羞愧地檢討:「都是我沒教好她。」

  李神策心說,你還教她呢,你個活啞巴。口中不耐煩地道:「今天該議的是正事吧?拿一王妃來議,諸位本末倒置了。」

  鄭靖業頭疼地道:「那就開始議吧。狄使的國書呢?」

  國書是交到蕭複禮的案頭上的,可這位小皇帝他約等於文盲,根本沒打開看。

  懷恩把國書拿來,展開了讀。內容寫的還是白話文的水準,大意:你們的皇帝死了我真傷心,派人來弔唁,你們要節哀呀!為了表示我不欺負孤兒寡母,也為了表示你們繼位之君會堅持你們先帝議和的路線一百年不動搖,咱們是不是聯個姻?從此大家相安無事。結婚的具體事項咱們好商量,但是我要娶公主,最好跟你們新君的血緣近一點,這樣才顯得咱們親密。

  徐瑩聽完了就呸了一聲:「他還挑揀起來了!我連個宮女都不給他!他個三十好幾的老男人,老婆孩子一大堆,還想要公主?天朝要是把宗室女送去給他做妾,幾輩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徐瑩跟蕭令先在某些方面還真不是一般的像,這兩位都有一個特點:愛把國事當家事來辦。蕭令先想做大家長,徐瑩則把和親當成了普通家裡辦喜事。

  她話一出口,朝臣們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衛王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扇腫了:這個二貨怎麼又提起這一茬來了?誰特麼說要答應了啊?!咱們又不是戰敗,咱們還要臉好嗎?

  徐瑩還覺不夠,又對鄭琰道:「妳也說句話呀!平時妳都有話說的,現在怎麼不言聲了?」

  鄭琰吐血,吐完了還要擦擦嘴巴:「娘子,朝上李相公已經婉拒了狄使了啊,本來咱們就是要合計合計怎麼正式拒絕的。」

  徐瑩眨眨眼睛:「是這樣嗎?」

  李幼嘉都快被氣哭了,合著他這麼沒有存在感啊?「本來就是啊。」

  窩勒個去,女人真是糾纏不清啊!

  「哦,不答應就行,哎,還有合計什麼啊?告訴那麼馬什麼的,咱們不答應。」

  鄭琰順順氣,努力和氣地對徐瑩道:「您就放心吧。」

  「那還要說什麼呀?」

  鄭靖業道:「狄使那裡如何談,有政事堂、有禮部、有鴻臚,娘子,狄使要陛辭返邦的時候,您千萬別再脫口而出了!如今朝廷變動,先前一仗狄人固然有損失,我朝邊境上損失也不小,正該休養生息的時候,一時半會不能打。」

  「哦,那我知道了,陛辭的時候能別把他排最前頭嗎?看著了他我心煩!」

  太異想天開了!鄭靖業曲起拳頭抵唇咳嗽兩聲,鄭琰不得不向徐瑩再次解釋一下:「藩國排序,向以實力為先。這就跟家裡請客似的,妳再不喜歡的人,他登了門,妳就得按著他的官職品級給他排隊。」

  外交就是這樣的,哪怕關係再差,只要你實力在這裡了,排序該放在第一位就不會把你放到最後一位。史上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因為關係不好,就故意給人家使者排頭吃。外交糾紛是能夠隨便用一句「義氣之爭」又或者是「一時疏忽」能糊弄過去的嗎?

  如果對方勢力弱,也就忍過一時,無力反抗就罷了,但凡有一點血性的都回去臥薪嚐膽去了。勢力強的人反過來侮辱你的使者都是輕的,拉起隊伍來打一架你也不占理。

  朝臣特麼想哭了,好好的國家大事,讓妳們這群娘們說成了個社交活動,妳們虧心不虧心啊?他們真想請徐瑩滾蛋,該哪裡待著哪裡待著去,少插手政事。可惜不行啊!一是有幼帝登基皇太后臨朝的傳統,二是徐瑩背後也有勢力,三也是不知道鄭琰這個涉足政治的女人,會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徐瑩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又開了金口:「我讀過許多前人故事,接待使節,只要辯才無礙,找個理由就是了。」

  【好累,感覺再也不會愛了。】鄭琰確定徐瑩一點也不適合搞政治,枉她在早朝的時候,還為徐瑩和曹王妃的堅定而在心中喝彩。弄了半天,這兩位對政治很白很天真!

  抹抹臉,鄭琰就不明白了,管一個小家的時候很聰明的女人,怎麼到了國事上很多時候就任性了起來。「難道請客排錯了次序對方會樂意嗎?」給妳扔個金蘋果下來,吵個沒完了就。

  天真的孩子啊,不要被什麼「機智的外交故事」給騙了好嗎?國力強盛了,使者略蠢沒關係,國家弱小了,使者聰明了……你知道前前前朝有一位機智的使者,出使外邦活活被人給扣下來了嗎?理由就是「這是一個能人,我們就缺這樣的人」,這人就被留下來強迫給他們打工了。直到前前前朝滅亡,這人還是沒能回去,從此披髮左襟了,據說由於有本事,被「妻以王女,世為相」成了一個大部族。

  所有給你講機智的使者的故事的人,大概沒有把時代背景給你分析透徹──弱國無外交。凡是能被語言打動的,語言背後必然有利益在做支撐。決策者或許會蠢,或許目光短淺,再短淺的目光也要看到眼前的利益才能被打動。哪怕是張空頭支票,又或者是個紙上畫的大餅,你也得告訴他「有錢拿」「有餅吃」,而不是「我很帥聽我的吧」。

  別看現在是在你的地盤上,道理它是一樣的啊!

  徐瑩意興闌珊:「那就這樣吧,你們議吧。」把蕭複禮交給鄭琰帶著聽大臣們議政,自己去昭仁殿看女兒了。

  衛王妃趁勢告辭,當佈景板也是個苦差使,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點名了要發表意見。

  衛王妃也不喜歡和親,但是以于曹王妃的「胡鬧」也是頭疼萬分。還有一個穩不住的皇太后,衛王妃覺得,先帝想要廢后,也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哪家當家主母這麼跳脫都不是件好事。

  ※

  千秋功業,後人評說。後世學者對歷史事件會有各種解讀,普通人也會選擇自己覺得可靠的說法,而事實上,事件本身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複雜。

  比如梁橫,有說他是什麼抗爭舊勢力的傑出代表,也有說他是個瘋子。在鄭琰看來,這就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心裡扭曲報復社會的故事。

  比如這次的拒絕和親事件,有說朝臣是本來就不打算接受和親的,也有說他們是被迫拒絕的──因為有曹王妃這個女人當朝喊破,男人們好歹還算要臉,不好意思接受。鄭琰看來,這就是一個彪悍的媽在朝上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反正,這事是被史官記錄下來了,氣得鄭靖業病都好了!

  「曹王妃既然已經病了,那就在家裡養著吧,六娘要想回家侍疾也不必攔著了──衛王既然已經發話了,就不要再讓她做女侍中了。禮部與鴻臚跟狄使談談,和親是不行的,原來議和商定的貢、賜,數目也不能變!」

  池脩之應道:「自然寸步不讓。蠻夷無信,出爾反爾,那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禮義──定遠將軍那裡,該加強戒備了。」

  今天的事情不小,李幼嘉也放棄了在自己家裡開小會,奔過來聽鄭靖業的吩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皇太后,無知婦人耳,聖人年幼,正是容易被影響的時候。朝廷再受不了一個任性的皇帝的折騰了。」

  鄭靖業道:「這個我知道,可秦越就是不肯答應!」

  「秦越不行吧?」于元濟直線思維道,「瞧他把先帝教的。」

  「那是先帝沒學好,怪不得秦越。」鄭琰嘀咕了一聲。

  照秦越的教法,蕭令先在做藩王的時候是很老實的,大概那時候覺得做臣子就要聽話,這種思想在他當藩王的時候很好,等他做了皇帝,還拿這種思想要求別人,那就悲劇了。

  李幼嘉有些焦躁地道:「帝師必須爭取到,聖人不能長歪了!聖人第一不能無知,」說到這裡就想到了徐瑩,痛苦得臉都扭曲了,「不能被皇太后影響了;第二也不能叫世家子給教壞了!事到如今,難道世家子不會想影響聖人嗎?」

  一句話,說得眾人緊張了起來。論人才儲備,世家確是頂尖的,許多治學的大師都是出自世家。顧崇雖然不討喜,作為國子監的頭兒,他的學問也是全國數得上號的。與此相對的,寒門學子學問好的就少,鄭黨內部全國知名學者也就那麼幾個,還抽不開身。難道要讓鄭靖業赤膊上陣?

  鄭黨犯愁的空檔,已經有人為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自從結了婚,顧益純就是個閒不住的人。做為一個挺標準的封建士大夫,他是非常關心皇帝的賢愚的,眼看皇帝還沒有老師,他也坐不住了──這還是他老婆的侄孫,算是自家晚輩不是?小皇帝要教好,必須要有個好老師,不能迂腐也不能跟蕭令先似的。

  顧益純眼珠子一轉,跟慶林大長公主商議了起來:「聖人還是沒有師傅麼?」

  「怎麼?你有人選要推薦?」

  「學問好、人品好的人不一定能教出好學生來,」顧益純撚了撚鬍鬚,「得是一個能夠影響得了聖人的人,還得是能制得了皇太后的。否則前邊教完了,後邊給拖後腿,還有什麼用處?」

  徐瑩的政治智慧,不說也罷。

  「你就痛快地說出來好了!」

  「附耳過來──」

  次日,慶林大長公主入宮看望徐瑩,她們也聽說了朝上的事情。兩位對於和親也是義憤填膺:「天朝自立國以來從未有過之事!」、「聞所未聞!」

  說得徐瑩開心了,便說起一樁事來:「聖人不能如此綿軟,得好好教啊!」

  她是有預謀的,先哄得徐瑩高興了,再說:「胡亂弄個人來教聖人,娘子能放心嗎?男人想的跟女人還是不一新的,娘子還有女兒,二娘究竟要看聖人不是?得教得聖人愛惜手足啊!」

  說得徐瑩非常動心,卻又不知道怎麼辦好。

  慶林大長公主此時才說出目的來「阿琰在聖人那裡,娘子想傳話也方便。」

  慶林大長公主家裡有個老狐狸,老狐狸說:自己不能教,難道不能讓別人教嗎?顧益純的主意現在不給皇帝找老師也行,你得先啟蒙吧?皇太后那裡不是有鄭琰嗎?沒有帝師的稱號,當個啟蒙老師總是可以的。徐瑩的城府比不上鄭琰,她又信任鄭琰,兩人都是女性,很好溝通。鄭琰一人克著皇太后與皇帝兩頭,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作為一個教了請多師弟和學生的人,顧益純更瞭解教育。好人不一定能教出好學生來,教育是門技術活,對老師的要求很好。孩子越小越容易被影響,而鄭琰在許多時候見識不次於男子,更重要的是遇到困難她有辦法。再者,有鄭琰的影響在,新君對泛鄭氏集團的印象也會好,日後總要有幾分香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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