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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第154章
五、

一場演習,三個月籌畫,一個月準備,三天拚命,三天拼酒……這是慣例。這種慣例不知道是從何時形成的,但大江南北基本放之而准,而且,拼酒的熱烈程度會與拚命成正比。

演習結束後,所有團以下單位就地集結,就地慶功。團上的領導與軍直、旅直單位則集中到軍部大食堂,集體慶功。

夏明朗是最後一撥到的,他演習時跟著紅旗-12躲在深山老林裡,要藏得好,周邊自然荒涼,結束後連撤出來都比別人慢半天。這一次,夏明朗與藍方指揮組溝通之後,使用了一種類似將導彈看成放大版的狙擊槍的理論來指揮整個導彈營,這雖然是夏明朗接到任務後的一閃靈光,可是得益於麒麟出色的山地生存能力與精確的戰場狙擊群組戰術,二炮與陸軍部隊完美合作,戰鬥力倍增。

夏明朗摸石頭過河,越打越覺得這法子可行,就急火燒地想找到陸臻好好討論,怎樣把這個戰術理論化。他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個事兒,怎麼向陸臻解釋,怎麼形容戰況,電腦裡堆著大把的資料圖,演習時情況緊急都是隨手存的,夏明朗埋頭整理,都沒注意到車已經停了。

「到嘍!!」馮啟泰興高采烈地拽著他要往車下衝。

夏明朗一陣莫名其妙:「怎麼了?」

「到了啊!」阿泰歪著圓圓的大頭眼神比他更迷茫:「是你說不休整了,直接去吃飯。」

「是是是……」夏明朗忙著存檔:「上輩子沒吃過飯啊?餓死鬼投胎。」

「可是人家急著見組長嘛,都十幾天沒見了,你怎麼都一點都不想他呢?」

夏明朗一愣,不自覺眯起眼,阿泰條件反射的退了退,感覺背後陰風陣陣。夏明朗收拾好東西隨大部隊下車,眼前燈火通明,輝煌燦爛,軍區的酒店雖然不如五星級度假村來得奢華,但是那點氣派總是在的。進進出出都是穿著正裝常服的軍人,一個個氣宇軒昂,夏明朗這一行人都是昨晚上在野外臨時找條小河洗了個澡,作訓服也沒能洗得多乾淨,陳年舊漬沾著不少,猛一眼看過去,活生生一個鄉下人進城。

「隊長,」阿泰小聲說:「我們其實應該先回去換常服的。」

夏明朗瞪了他一眼,背起手大搖大擺的往裡走。

拼氣場!

夏明朗自問打從娘胎裡就沒輸過!

門口負責接待的小兵躊躇了良久,愣是沒敢把人攔下問。夏明朗領著人直闖進去了才感覺不對勁,他媽的,裡面這麼大,咱們到底在那桌啊??夏明朗正嘀咕著是不是派個人去門口問問,迎面看到徐知著急匆匆跑出來,看見他就跟看見親人似的。

「隊長,你快點,出事兒了!!」

「怎麼啦?」夏明朗心想這見鬼催的,才多大個排場啊,就怯了,忒小家子氣。

「您快點兒吧,陳默喝醉了!!」徐知著拉著他轉身就跑。

夏明朗一愣,臉也白了。

跑過去一看,才發現戰鬥已經結束,陳默被方進按在地上,對面幾個也讓自己人給攔住了,只剩下吵吵嚷嚷地叫罵不休。現場麒麟那桌還好,一桌子菜整體平移出好幾米,周圍的兄弟可就慘了,那個杯盤狼藉。夏明朗冷眼一掃,發現圍觀群眾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知道危機沒有升級,心頭大定。

徐知著急著解釋:「您不在,陸臻也不在,桌上就陳默最大,四面八方都來灌,話趕話的堵人,您是沒聽見,那話最後說得太難聽了。陳默沒辦法,說就喝一杯。沒想到一杯喝完了還有人灌,陳默就……」

嚴炎馬上插嘴:「隊長,這事兒可跟咱們默爺沒關係,都是……」

嚴炎的話音還沒落,四下里群情又起。

「怎麼沒關係,怎麼說話的??」

「把我們的人打成這樣還有理了!!」

……

「得得得!」夏明朗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你也就是你們,也是他現在年紀大了,穩重了。要不然……」夏明朗嘿嘿冷笑,解開作訓服的扣子亮出胸口的刀傷:「早當年這小子剛入隊的時候干的。沒經驗吶,當時我跟你們一樣,起鬨唄,一杯下去再一杯!好嘛,上來就給我一拳,老子還想揍回去,好嘛轉身就是一刀。」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說愣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看夏明朗,又轉頭看看地上的陳默,迷茫而驚恐,這他媽什麼人吶!!

夏明朗踹了踹方進,問道:「怎麼樣了?」

方進把陳默抱起來,賊兮兮地眨眼笑:「睡了。」

夏明朗心裡鬆一口氣,很寵愛似地幫陳默擦擦臉,轉頭笑道:「事後呢,我們大隊長就笑我,這做人誰還沒點怪癖呢?這孩子又沒自己討酒喝,硬要灌他,灌出事兒來了吧!」

對面管事兒的軍官啞口無言,半晌,失笑,走過來拍著夏明朗的肩膀說:「對不住,真是對不住……」

「怎麼話呀,一家兄弟有什麼對不對得住的。」夏明朗哈哈笑,大聲招呼著旁邊的司務兵們:「都愣著幹嘛,給他們收拾收拾啊!」

徐知著在角落裡扯嚴炎的衣角,輕聲俯耳過去:「陳默真砍過隊長??」

嚴炎撇嘴:「怎麼可能,那刀明明是當年在新疆挨的。」

一場糾紛就這麼掩了過去,事後夏明朗領著人又去敬了一圈兒酒,男人嘛,畢竟爽快些,氣消了也就是消了,坐到一起又可以稱兄道弟。

夏明朗自覺招呼得差不多了,樂呵呵地回到自己席上,剛剛坐定,就在方進腦袋上狠狠地鑿了個暴栗:「你他媽故意的是吧?」

「什麼呀!」方進怪叫。

「陳默沾酒就發飈你不知道啊?你他媽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他們不爽,你自己說!」

方進抱住腦袋默默垂頭。

「媽的,有人灌酒你不能擋著嗎?陳默就是太慣你,慣得你沒法沒天的。」

「我擋了!」方進委屈地嘀咕。

「你擋了?你擋了現在怎麼你還站著他倒了?」夏明朗瞪眼。

方進再一次抱住腦袋默默垂頭。

夏明朗還想再罵,冷不丁看到徐知著站在桌邊拚命使眼色,憤憤地甩下一句話:「好好照顧陳默!」,方才起身離席。

四下里都吵雜,好不容易才在樓道找到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徐知著連忙解釋:「這事兒還真不是侯爺的錯。」

「從頭開始,怎麼回事?」

「在演習的時候就有點小矛盾,默爺他有時候說話太不饒人,當然他說得都是大實話,不過……就是實話招人恨。我估計那幫臭小子都憋著呢,就等著演習結束好報復,正常事兒。那不就是趕巧了,默爺沾不得酒,一下就鬧開了嘛。」徐知著微微皺著眉,表情很是嚴肅。

「就算陳默發飈了,方進也能按住他。」

「可能侯爺他也覺得……也覺得……也覺得,借酒裝瘋,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也挺好的吧!」

「你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夏明朗挑眉看過去。

徐知著眨巴眨巴眼睛,終於不好意思地笑了。

「媽的,都不讓人省心!」夏明朗笑罵,飛身踹過去一腳。其實這麼點小事兒,他還真沒怎麼往心裡放,只是方進這小子骨頭輕,不發點火嚇唬嚇唬他,尾巴一翹起來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們兩個在這邊一打,動作大了一些,兩個正要下樓的軍官被唬得一愣,夏明朗連忙站住,彼此點頭笑了笑,相互敬了個禮,錯身而過。夏明朗實在耳尖,在如此喧雜的環境中愣是聽清了隻言片語的零星對話——

「那小子什麼來路啊?」

「不清楚啊,就知道叫陸臻,好像原來是東海陸戰隊的??」

「可他是陸軍啊。」

「我這不也奇怪嘛,但肯定跟東海有關係,你看他們陸戰隊的祁旅長……」

……

夏明朗醒過神來:「陸臻呢?」

「樓上包廂裡。」徐知著一說起這事兒,那興奮勁兒『噌』得一下就上來了:「隊長你那是沒看見,小臻兒在這甭提多吃香了。那個艦隊的參謀長曹修武將軍,還有他本來陸戰旅的旅長,哎呀一開始搶人搶得,差點兒沒打一架,就為了拽他坐自個身邊。」

夏明朗聽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半晌,他在走道邊的櫃子裡翻出兩個空酒杯,又隨便扯出一臉笑,衝門口那桌人招呼了幾句,在列席軍官們面面相覷小聲詢問這傢伙到底誰認識的竊竊私語中,順走半瓶白酒,拉著徐知著上樓去。

「隊……隊長?」徐知著莫名其妙。

夏明朗笑了笑,眼神狡黠:「陪爺敬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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