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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倌:七夜蓮》第6章
第六章

  出了清風閣,慕千夜終於回過神。

   「放開我!」

   他伸手去拽司徒凜的手,後者不為所動,拉著他在大街上急步前行。

   氣急了,慕千夜舉起手刀往他肩上劈去,但在將擊中的前一刻被司徒凜截住了。他不甘心再攻過去,兩人過了幾招,慕千夜終究不是司徒凜的對手,一下子就被制服。

   扣著他的肩,司徒凜冷哼一聲,「憑你的功夫想我從我手中逃脫,簡直是妄想。」

   這個姿勢要是妄動,很容易被折斷骨頭,但慕千夜仍然咬牙,不理會被扯得生疼的手臂,使勁掙了掙。

   而司徒凜對他的掙扎視而不見,兩人一路上又是拖又是拽,直到在路過人多的鬧市時,慕千夜張嘴喊了一句「殺人非禮」讓司徒凜終於失去耐性,動手封了他的穴道,然後扛著慕千夜把他帶回別院。

   一腳踹開門,司徒凜還沒走到床邊就用力把慕千夜甩到床上。

   慕千夜動不了,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我還以為你好好的司徒山莊不待,千方百計逃出來過的是什麼好日子,結果是在妓院裡當男妓!」

   司徒凜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釘子一樣敲在慕千夜心頭。他雖然身在妓院,所謂的「初夜」也是由玉寒宮買下的,然而那晚他們聊了一整夜,根本沒發生任何事。而後的兩年裡他也沒有接過其它客人。他這個頭牌,說穿了根本就是玉寒宮捧出來的。

   自始至終,他的男人只有司徒凜一個,只是現在已經沒有告訴他的必要了——說了他也不信。

   司徒凜伸手解開他的穴道,但是慕千夜沒有動,也沒有開口,只是閉上眼,任由淚水濕了眼角。

   「說話啊!」見他不出聲,司徒凜狠狠捏著他的下巴喝了一聲。看上去,他是在給慕千夜辯解的機會,實際上卻是在給他自己一個機會。

   片刻之後,慕千夜緩緩睜開眼,對著男人諷刺一笑,「你又知道,是好好的司徒山莊了?」

   「我供你吃供你穿,任何方面都沒虧待過你,你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司徒凜冷冷地問。

   「你說呢?」慕千夜反問。

   司徒凜擰起眉看著他,但隨後卻又笑了,「你想得到我的寵愛?所以哪怕是逃走了,再遇到我也還想再回到我身邊?所以裝成是初次見面,好引我上鉤?你就這麼想我愛你——」

   用力甩開慕千夜,他冷笑著問:「你難道沒想過,一個下賤到從男寵變男娼的人會讓我噁心嗎?」

   慕千夜也覺得自責,因為他騙了所有人,包括玉寒宮。什麼頭牌、清高、蓮公子,不隨便接客,以琴技折服眾人,其實他只是個小倌,以前更是別人的男寵。然而所有人都可以罵他,覺得上當受騙,唯獨司徒凜除外。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慕千夜抓過一旁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

   「我去你的噁心!現在覺得噁心了,碰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噁心?先招惹我的是你,現在倒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了!」

   他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司徒凜愣了一下。

   罵完了,慕千夜冷笑,「司徒莊主,現在才覺得噁心,是不是晚了點?」

   司徒凜不說話,陰沉著臉看他。

   「對,我是下賤。但你別忘了是你先貼上來的!是你主動找我的!」慕千夜揚起嘴角,笑容裡卻隱約有股自嘲。

   「被我這個下賤之人吸引,你又算什麼?」

   「住口!」司徒凜一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慕千夜被打得歪過頭,臉上浮現出紅腫的掌印,他抬起頭,瞪著司徒凜的眼裡仍是倔強神色。

   那種眼神和表情,跟司徒凜記憶中完全不同。

   他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寵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他,除了乖順之外,連在他面前大聲說話也不敢。而慕千夜之前也從來沒有用這種目光看過他,那個跟他彈琴喝酒的青年總是灑脫。然而轉眼間,他卻成了清風閣的頭牌,那身著輕紗薄衫的樣子,展現另一種誘人風情。

   三種截然不同的類型最終都是同一個人,這不是天大的騙局是什麼?

   強忍著怒意,司徒凜彎下腰,伸手捏住慕千夜的下巴,扳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儘量平靜地說:「兩年前你逃了我沒有追究,這次你明明應該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但你沒有躲,反而接近我,甚至委身承歡在我身下,到底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其實答案很簡單,只是慕千夜說不出口。他對司徒凜幾年來的愛戀,已被一一磨去,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看著眼前的男人,慕千夜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我就是下賤,我就是想讓你後悔,幾年前在司徒山莊你把我扔到偏院,現在你自己找上來,連我是個小倌都不知道——唔!」

   司徒凜手向下一移,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瞪著他。「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咳!」慕千夜被掐得喘不過氣,卻仍忍著不出聲,只是死死地盯著司徒凜。這一瞬間,他相信司徒凜可能真的想掐死他,只是很奇怪,他並不想反抗。

   他一隻手握著司徒凜的手,另一隻手抓著身下的被褥,漸漸的,視線開始模糊,握著司徒凜的手也一點一點的鬆開了——唯一清楚印在腦海裡的只有男人傷人的話和厭惡的眼神……

   突然,掐住他的手放開了,慕千夜被推倒在床上,呼吸陡然順暢,他本能地大口呼吸著,伸手捂著胸口。

   「不反抗?還是覺得我下不了手?」司徒凜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慕千夜沒說話,只是喘息著,一副不管怎樣都不會再開口的樣子。

   司徒凜彎下腰,伸出手,但這次只是輕輕地抬起他的下巴,「你以為不開口就能躲過去?」

   慕千夜把要咳出來的聲音吞了回去,既不說話也不看他。

   「好——」司徒凜鬆開手,轉而扯住他已經松脫的腰帶。

   「你這麼想當我的人,連成了小倌也免費送上門,那我就成全你!」

   惡毒的話每個字都像是紮在他心上,慕千夜驚恐地從床上坐起來,然而下一瞬間腰帶就被扯開了,抽掉之後扔到一邊。他向後退了退,咬牙瞪著司徒凜。

   「你不要太過分——」連聲音都在發抖,他不是害怕,只是沒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這樣對他!

   「過分?」司徒凜冷笑一聲,「你在我身邊那麼久,應該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想做的,哪怕再過分也沒人攔得了我!」他說完便跳上床,粗暴的將慕千夜壓在身下。

   慕千夜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根本擋不住他的力道。兩人拉扯之間,司徒凜拿來剛才扔掉的腰帶,在他驚恐的目光下把他的雙手按到頭頂,綁了起來。

   「放開我!司徒凜!」

   司徒凜眉一挑,笑了一聲,「這是你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叫我的名字——」

   慕千夜瞪著他,一下一下地喘著氣,整個人被壓得動彈不得。

   「你該慶倖,失寵的人我絕不會再要第二次。」司徒凜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道:「但看在你這麼費盡心機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他低頭堵住了慕千夜的唇,不給他回嘴的機會。

   掙扎之間,兩具身體不斷摩擦著,慕千夜原本就已經鬆開的衣衫完全敞開,當褲子被扯下的時候,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司徒凜粗魯地分開他的腿,幾乎沒做任何前戲就探進他脆弱的穴口,歡愛時曾經的溫柔呵護已經完全消失,感覺到男人粗大的性器頂進來的時候,慕千夜仰起頭咬著嘴唇,一瞬間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人像是被硬生生撕裂成兩半的感覺。

   沒有潤滑,司徒凜進入時異常困難,但是緊熱的感覺仍然帶來刺激的快感。他緩緩插入,直到完全沒入之後,抬起頭舒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著有些發抖的慕千夜。

   青年的身體異常美好,皮膚不似女子柔軟卻結實細膩,現在想,應該是做過什麼保養了。筆直修長的腿敞開著,或許是因為憤怒和羞愧,雙腿間的欲望並未抬頭,不過散在床上的烏黑髮絲和頸間那朵蓮花,卻因為他的急促呼吸仿佛活起來一樣,倒也另有一番風情。

   知道了他的身份,司徒凜回憶起以前的一些片段,那個在他身下羞澀木訥的少年,竟變成如今這樣的成熟風情。這種變化,需要經過多久的調教與歷練,需要接多少客人——

   想到這裡,悶在心頭的怒火仿佛火上澆油一樣,他狠狠地開始在慕千夜體內抽插起來,沒有給他任何喘息、適應的時間。

   「唔!」慕千夜叫了一聲,整個人疼得抽搐了一下。

   身上的人像是在洩憤一樣,這樣的交合完全沒有歡愉的感覺,他知道司徒凜很生氣,他也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會有怎樣的結果。曾經,他天真的以為司徒凜會對他有感情,事實證明他錯了。但至少也給了他一個死心的理由。

   司徒凜雖然生氣,卻還是無法忽視慕千夜身體帶給他的快感,感覺到進入漸漸順暢一點之後,他側過頭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這副身體到底被多少男人碰過?」

   慕千夜咬著嘴唇忍住痛苦的呻吟,顫抖著聲音問:「嫌髒,為什麼還要碰我?」

   他的話讓司徒凜再次怒火中燒,起身對著他罵,「你不就是個千人騎、萬人操的小倌嗎?還擺什麼清高!」

   說完,伸手揪著慕千夜的頭髮,強迫他仰起脖子,然後是更加狂野的律動,幾乎讓慕千夜窒息。

   自從竹林那夜之後,每次和司徒凜在一起,他都是百般溫柔,雖然有時候也會玩些粗暴的花樣,但都是為了情趣,從來沒有傷了他。這次卻不同,他沒有顧忌半分他的感受。

   很快,汗水打濕了身體,慕千夜脖子上的蓮花沾了水,慢慢化開,雖然模糊了,卻反而更像從皮肉裡生出來般。

   這幅美景令人屏息,但是越美,司徒凜心裡就越恨,他無法忍受慕千夜這副模樣被人見過。

   慕千夜很能忍疼,但身體的痛楚加上心裡的酸楚,終於還是讓他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而一旦開了頭,就像是放棄隱忍一樣,當初在竹林裡第一眼看到司徒凜的那份傷心和五年來積攢的痛苦也一起爆發了出來,哭聲漸漸大了。

   他的哭聲讓司徒凜頓了一下,心中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弄疼他了。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是在乎這個人的。明明是懲罰,卻還是忍不住憐惜。

   低下頭看著身下哭得淚流滿面的人,不知為何卻讓他想起那個竹林裡下雨的晚上——兩人席地而坐,共喝著一壇酒,伴著外面的細雨涼風。

   這個人的好,他也一點一點的記起來了。司徒凜腦海中浮現兩人在竹林裡喝酒的情形,慕千夜回頭看著他笑,隨性的舉起杯一飲而盡,那份灑脫氣質,讓人難忘。

   他變了。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男寵,離開了司徒山莊他的確學會很多,或者說,離開了司徒山莊他才能像今天這樣——

   司徒凜突然意識到慕千夜當初離開他可能才是正確的,一時間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

   暫時停下動作,他扳正慕千夜的臉對他問:「告訴我,為什麼騙我?又為什麼又接近我?」

   眨了一下眼,淚水大滴掉下,慕千夜咬緊牙關,閉上眼一聲不吭。

   不想說——不能說。說了,仍舊會被拋棄,那還不如讓他留住最後一點尊嚴。

   司徒凜剛產生的一點憐惜又因為他的沉默而煙消雲散,他不禁往負面的方向想: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原因讓他一再沉默?

   重新重重地挺入青年的身體,不再說話,喘息與律動之間,只剩下無盡的欲望火花……

   最後,司徒凜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慕千夜暈過去了。但是即便他沒有失去意識,他想他也不會告訴他原因。

   枕在被上,司徒凜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摸了摸,指尖緩緩撫過他濕潤的眼角和在睡夢中仍然擰緊的眉,然後又猛然收回手。

   皺起眉頭,他看著慕千夜咬破了皮的嘴唇,然後又看了一眼他的下身——慕千夜腿間一片濡濕,還沾著點點白濁,股間甚至有血漬……

   然而,此時不知道是夢到什麼還是感覺到他的視線,慕千夜緊蹙的眉動了動,嘴唇微微張開好像說了什麼。

   只是沒等司徒凜聽真切,他便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半晌之後,司徒凜放開了懷裡的人,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衛影。」

   片刻,門外有人應了一聲,「是,莊主。」

   「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啟程回山莊。」

   「——是。」

  等慕千夜醒過來時,最先感覺到的是身體在微微晃動著,他緩緩睜開眼,四周光線昏暗,陽光從布簾後透了進來,他眨眨眼,發現自己竟在馬車裡。

   他躺在軟墊上,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而司徒凜就盤腿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要帶我去哪?」慕千夜動了動想坐起來,卻發現連腰都直不起來。

   「回司徒山莊。」司徒凜語氣平淡地回答。

   司徒山莊?慕千夜怔了一下,皺著眉問:「為什麼要帶我回去?」

   「你既然是我的男寵,生是司徒山莊的人,死便是司徒山莊的鬼。」

   慕千夜稍稍一愣,隨後突然有點想笑,他走了兩年,現在才要帶他回去?他看著司徒凜平靜地問:「那為什麼兩年前不來帶我回去?」

   這次司徒凜並沒有回答。

   於是,慕千夜笑了一下之後替他回答了,「因為你不在乎。你身邊多的是願意為你生為你死的人,你根本不在乎那時候的我。」停了停,他又問:「那為什麼現在又要帶我回去了?」

   司徒凜仍然沒有出聲,只是臉色陰沉了許多。

   這回,慕千夜又笑了,然後重新躺好,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逕自閉上眼,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說:「如果兩年前你來找我,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是你自己自甘墮落!」

   對——是他自甘墮落。從他心甘情願地做他的男寵開始,他就已經墮落了。

   沒有選擇的權利,也不想去思考下一步要怎麼辦,頭暈腦脹的感覺伴著身體的酸痛讓慕千夜不再說話,沒多久後像是睡著了。

   對面,司徒凜靜靜地看著他,半垂的眼中看不出半點情緒……

  兩年之後再回到司徒山莊,慕千夜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時心裡的感覺。

   抵達山莊,司徒凜獨自下了車,在管家和一干傭人的簇擁下進了山莊,獨留他一人在馬車上,過了一會,他坐起來伸手掀起布簾子向外張望了一下。

   偌大的山莊,跟過去相比沒有太多改變。他走的那時,正值深秋,在漆黑的夜晚裡他跌跌撞撞地摸黑穿過樹叢,費力地爬過高牆,磨得幾乎渾身是傷。現在想想,當初的他是哪裡來的膽子做這樣的事——

   微微揚了一下嘴角,他放下簾子,回過頭靠在車上閉上眼,任由馬車搖搖晃晃的帶著他前進。

   過一陣子,馬車停了下來。擋在前面的簾子被人掀開,慕千夜睜開眼,先是被外面的陽光刺得皺了皺眉,然後才看到站在外面的人。

   衛影看著慕千夜,微微一頷首,「公子,好久不見。」

   沒想到回到司徒山莊,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算了,倒也應景。慕千夜心裡自嘲一笑,打量了一下眼前一身黑的男人,如果他記得沒錯,他是司徒凜的近身侍衛。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慕千夜的語氣有著訝異。

   衛影沒什麼表情,但仍然據實相告,「衛影並不記得公子,是在尉城確認公子身份之後才想起來的。」

   慕千夜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公子兩年來變化很大。」衛影又說。

   其實,慕千夜覺得自己的變化並不大,至少外表看上去沒有變太多。而司徒凜他們之所以沒有認出他,不過是因為從前就沒有記著而已。

   「公子請下車。」衛影伸手扶他。

   慕千夜沒有動,又問:「這裡是哪裡?」

   「主院旁邊的蘭院。」

   慕千夜皺眉,「為什麼來這裡?」他以為,他應該回以前住的偏院的。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衛影低頭說:「公子以前住的院子已經廢棄,過兩天就會在原處建上新院。讓公子到蘭院是莊主的意思。」

   原來,他離開的兩年時間裡,還是有變化的。但他已不想問以前偏院裡的人哪去了,也不想再多揣測司徒凜的用意。

   下車的時候他沒有讓衛影扶著,只是腳剛落地,頭頂的太陽曬得他一陣暈眩,剛要往後倒,衛影從身後扶住了他。

   「謝謝。」慕千夜抬起頭著著他,他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衛影沒說話,猶豫一下之後還是鬆開了手。

   「這邊請。」

   慕千夜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雅致的小院,一時間仿佛有種錯覺——他像是從司徒山莊的一間房搬到了另一間,其實從頭到尾,他根本沒有離開過。

  「安排好了?」傭人放下茶離開之後,司徒凜問了一句。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比起出門在外時更加華麗。

   「是。」衛影點頭,「按莊主的吩咐把公子安排在蘭院。」

   司徒凜嗯了一聲,拿起茶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之後又問:「他有什麼反應?」

   想了一下,衛影低頭回答,「沒什麼反應。」

   司徒凜抬頭看他一眼,卻沒說什麼。或者說,慕千夜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這傢伙性子倒是比兩年前烈了。

   「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接近蘭院,也不用去送飯給他。」

   聽到這樣的命令,衛影微微愣了一下,不過沒說什麼,點頭之後便退下去了。

   房間裡只剩司徒凜一個人,只是茶還沒喝兩口,管家又匆匆地進來了。

   「莊主,外面有人說想見一位蓮公子——」

   他動作一頓,放下茶杯抬起頭,眼神中有著不悅。

   管家恭敬地說:「跟他說了沒有這個人,但他就是不肯走。」

   司徒凜眉一皺,他們前腳剛進司徒山莊,後腳就有人來找慕千夜,到底哪來的消息?

   略一思量,他說:「讓他進來。」

   「是。」

   片刻之後,一個俠士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見到司徒凜之後雙手抱拳,微微行禮,「見過司徒莊主。」

   「你來我司徒山莊有何貴幹?」

   對方也沒廢話,開門見山地說:「在下來找蓮公子。」

   司徒凜打量了他一下,「我不問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但就算他在這裡,你又有什麼資格向我開口要人?」

   「在下並不是想向莊主要人,是想請莊主成人之美。」男人向前一步,「一年前我在尉城清風閣裡見過蓮公子之後一直念念不忘。雖然我一直想為蓮公子贖身,無奈清風閣那老鴇不肯放人,說清風閣的規矩是贖身得自願。

   「誰想前天我出門歸來再去清風閣的時候,老鴇說蓮公子被司徒莊主你帶走了。於是在下特來求見,懇請司徒莊主成全,讓在下不必再受那相思之苦——」

   司徒凜嘴角抽了兩下,看著眼前還算是一表人才的青年,皺起眉問:「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一個男妓?」

   「感情不分貴賤,我喜歡他,也清楚他的身份,但我不在乎。只要他肯跟我走,司徒莊主有什麼條件可以儘管開口!」

   男人說得信誓旦旦,一臉堅決,沒注意到司徒凜的臉色已經接近陰沉。

   「閣下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壓下心中漸漸升起的那股怒意,他說,「你口中所說的蓮公子雖是清風閣的頭牌,但他很早以前就是我司徒凜的人,現在既然清風閣的老鴇讓我為他贖了身,從今往後他就跟清風閣再無半點關係。你想見他還是想贖他,都是不可能。」

   「但是——」男人還想再開口。

   司徒凜舉起手示意他停下,站起身,雙手負到身後。

   「今天的事,我就當成是個玩笑。來人,送客!」說完,他轉身就走,不理會身後人的懇求。

   一個男人願意為另一個男人做到這個地步,不知道該更敬佩哪一個!司徒凜陰沉著臉回到房間。

   進門之後,只見一個美貌少年正坐在桌前,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那裡,便足夠讓人移不開視線。

   看到司徒凜進來了,少年露出笑容站起來,「莊主回來了!」

   眼前這個少年是目前最得他寵愛的,只是現在他並沒有應付他的心思。

   「你怎麼來了?」司徒凜走過去坐下,隨意一問。

   少年很乖巧地站到他身後替他按摩起肩膀,「聽說莊主回來了,少唚便來這裡等莊主了。」

   「這些人裡就數你膽子最大,也最體貼。」司徒凜閉上眼享受的說了一句。

   「我就當莊主是在誇我了!」少年笑了笑,手上力道稍稍加重一些,「這次莊主出去,一切可都順利?」

   他「嗯」了一聲,不想再多說。

   「我聽說,莊主帶了一個人回來——」

   睜開眼,司徒凜揚起嘴角笑了笑,「你們的消息倒也快。」

   少年一怔,動作停了下來,將手緩緩伸到司徒凜胸前,整個人也俯了下來。

   「少唚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莊主——」

   司徒凜伸手用食指點在他唇上,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然後側過頭,抬起他的下巴,「不用說了,我相信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能在我身邊待這麼久,就是因為你懂得知足。」

   少年微微一笑,模樣惹人憐愛。

   只是鬆開手後,司徒凜卻說:「我累了。」

   「少唚服侍莊主休息——」

   想了想,司徒凜站起來朝他擺了擺手,「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猶豫了一下,少年還是一頷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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