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不愛我,他拋棄我,我本不該恨他,是他救了我。他如此直接的拒絕,讓我不用面對破碎婚姻的尷尬,更不至于浪費青春。”
“那你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
她已很不耐煩。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莫尼卡,你究竟想怎樣?”
“我再說一次,與你無關。”
她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只是,又想起了母親。
她早已不是小姑娘,理應不會太叛逆。但做的事總與母親所教育的相反。
母親說,野心極強的男人通常把女人分為兩類,一是工具,二是玩具。這樣的男人,除非你能征服他,否則,連朋友都不要做。
母親說,無論男人女人的地位是否平等,只要一遇到戀愛,一定是男人追逐女人。倒貼的女人很容易偷腥,也最容易被拋棄。
母親說,不要愛不愛你的男人。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愛。
不要為不值得你愛的男人哭泣,那樣只會徒增傷心。
“我聽迪瑞爾說,你今天連話都沒怎么說,怎可以說是盡力?”
他在責備她。已經很明顯了。
他責備她的理由,是她沒有用心去勾引另一個男人。已經很明顯了。
她強笑著,忍著。
“你沒聽過么,女人話越少越有神秘感,越溫柔。說不定這樣,詹姆斯才會……”
“不要找借口!回答我的話!”他竟未控制住情緒。似乎……在發火。
他生氣的樣子很可怕。她第一次知道。
莫尼卡是什么人呀。吃硬不吃軟。
“你要我回答什么?”她提高音量,“這種事白雪一定樂意去做,你為什么不叫她去?她比我漂亮得多有男人緣得多!你為什么非要逼我?”
亞力克似乎與她相反,平靜很多。
“白雪是諾頓的公主。她再喜歡我,也不會同意。”
“那我也告訴你,我沒辦法。”她輕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抖,“他從來不正眼看我。連做愛這樣的事都要求著他才勉強答應。他不喜歡我,我再喜歡他又有什么用?”
“他不喜歡你?”亞力克捏住她的臉,冷笑,“我覺得你挺擅長挑逗男人的嘛。你用勾引我那招去勾引他,朝他裝小女人,撒嬌,發嗲啊,讓他嘗嘗心煩到喘不過氣來的滋味,別說不想碰你,怕你要跑的時候,他連強奸的欲望都會有。”
外面的人哪里知道。最強帝國的王子說起話來,下流又粗俗。
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滾!”
一掌拍開他的手,絕對是巨響。
他甩甩自己被她抓出血印的手,毫不在意。
“你還擔心自己沒女人味,那我教你。”
往床上一翻,被褥軟軟地滾動。他握住她的雙腕,拖她躺下,嚴實地將她壓住。待她反應過來時,他已開始赤裸裸地舔她的耳垂,頸項。
黏黏濕濕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貼得如此緊密,不該碰的都碰光了。
“有你這樣討好男人的么?僵得像塊木頭。”他說話倒是調侃,在解她扣子的時候,彈飛了兩顆。
她半睜著眼,盯著吊燈。
不要為不值得你愛的男人哭泣,那樣只會徒增傷心。
她是明白的。
她原本只是憤怒。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樣的時刻,竟會開始想家。
寒冷之時,人們總是會懷念最溫暖的地方。
他的動作漸漸停下來。
燈光眩目。
滿滿的世界里,都是溫暖的燈光。
“我不介意你繼續。”她輕輕說,“你我都已成年,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何況,我們無論如何都會發生關系,提早一點無所謂。”
興許是意興闌珊。
他翻身下床,一句話也不說,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開始哼一首小調。
流傳在整個魔界的曲子。分明是輕松的調子,卻有不少人說它傷感而孤單,因為它會令人想家。
這支曲子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夢中的所羅河。
片刻過后,她起來整理床鋪,疊衣服。
有的女孩生下來就是明珠,小時有父母關心,長大有男友或丈夫疼愛,永遠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護。像白雪就是這樣。縱使驕傲,生氣,別人也會說那是可愛。如果有人欺負,撲到愛人懷里大哭一場,一切委屈在瞬間煙消云散。
莫尼卡不同。
她曾為她的白馬王子哭過,但王子跟動人的公主跑了。她得到的只有一晚寂寞的回憶。
童話故事是美好的,現實是混帳的。
經一番挫折,長一番見識。
初戀總是義無返顧,完全投入,脆弱不堪。直到跌倒,受傷,才知道要保護自己,愛惜自己,要變得勇敢。
心紅的時候可以讓人看見,但眼紅時卻不可以讓人發現。
莫尼卡蜷縮在被窩里,閉著眼,安靜地微笑。
在再一次徹底付出,徹底傷害前,將自己都未曾完全發現的心動,偷偷藏起來,讓它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