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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溫柔腹黑攻x堅強受,溫馨)》第60章
61、妥協

  回到S市的第三天傍晚,秦時雨就把住房問題解決了。說起來要他自己找還沒有那麼順利,要找到稱心如意的,又要租金合適,不太容易。結果是許暮生打電話給他了,猶猶豫豫地問他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秦時雨想起來去S大那天和許暮生聊起,不過是一語帶過,當時許暮生似乎就支吾了下想說什麼,到打電話時他才明白。

  原來許暮生有兩套房子,對門,一套自己住一套還空著,他想把空的那套租出去賺點房租,又想找個還算靠譜的人,結果聽秦時雨說起最近剛回來還得找房子就看上他了。

  秦時雨雖然很好奇他既然買得起兩套房,怎麼還缺這點房租,但想想可能涉及對方隱私也就沒有多問,房子是好地段,三室一廳,精裝修,租金也合理,簽了合同,付了租金押金,於是秦時雨就住下來了。

  他和容晉自那天見過面之後便沒再聯繫,連每天午夜準時出現的短信也不再有,秦時雨心裡覺得容晉一年多來每晚雷打不動地發過來「晚安」兩個字很傻,可真沒了,卻也覺得不習慣起來,一到12點就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短信。

  容晉大約是用這種傻又簡單的方式在告訴他他一直都在,現在既然已經說清,也就沒有必要再這麼做下去了。

  秦時雨想,相忘於江湖或許用在他們身上正合適。

  肖烈天仰面躺在沙發上,一手枕在腦後,悠然自得地吞雲吐霧,那享受的神情就跟抽了大麻似的,秦時雨看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二話不說拿起手邊的抱枕照著那腦袋就擲了過去,沒好氣地說,「我說過別在家裡抽煙,要抽去陽台上抽成嗎?」

  肖烈天被砸得一愣,半響才一骨碌坐起來,摸摸頭朝秦時雨嘿嘿一笑,光著腳就跑陽台上去了。

  秦時雨頭痛不已。

  其實那天他和肖烈天從酒店退了房之後就分道揚鑣了,之後肖烈天消失了一個星期,只在第一天通過一個電話,誰知道有天他外出歸來的時候,就見這男人正坐在樓下等他,看到他出現像一隻大型犬科動物般嗷嗚著就撲上去了,一身傷痛得他呲牙咧嘴也不撒手。

  後來秦時雨一邊給他抹藥一邊問起才知道,肖烈天回了一趟H市的家,結果和他爹三言兩語不和,被他爹叫人摁著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事後把他關了起來,但他很麻利地逃了。

  他是沒想到這看似野生動物的男人居然是H市很有名的肖氏集團的公子爺,無奈他天生放蕩不羈享受自由,對在商場上馳騁的態度就是三個字:沒興趣,再來三個字:幹不來。擺明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讓他接手,肖氏肯定完蛋,把他爹氣得啊,家庭矛盾於是愈演愈烈。

  秦時雨當時就很好奇,他天南地北地繞著地球轉,哪來的錢?難不成就是時下所說的啃老族,這個說法多少有點鄙視的意味,肖烈天不以為然地沉沉一笑,「能嗎?我幹不了家裡的事能用家裡的錢?」

  好奇害死貓,秦時雨於是更加困惑地追問了。

  肖烈天斜睨著他,笑笑,說,「以前被老頭子送到美國去讀商科,老子沒讀,改行找人合夥拍電影去了。」

  秦時雨震驚,脫口而出,「導演,你居然還拍電影?拍了什麼?」

  肖烈天笑得意味深長,無比狡黠道,「你說呢?」

  秦時雨想到他最有可能拍的電影類型,心裡一震,手上也跟著用了下力,按到他的傷口痛得他直抽涼氣,肖烈天表情扭曲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恐嚇道,「老子綁你去拍電影!」

  秦時雨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柔中帶剛地擦藥,挑戰他的抗疼痛能力。

  之後,肖烈天就沒臉沒皮地賴在這兒了,秦時雨也沒有非得趕走他的意思,反正他有三個房間,況且在大理的時候兩人便住在同一家,更因為肖烈天曾經在和他徒步虎跳峽的時候救了他一條命,否則他可能已經掉進驚濤水流裡了。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不小心踩到一塊滑石整個身體失去平衡,肖烈天伸手拉他那一下,是運氣好給拉了回來,運氣不好,反而是他被自己的重量帶出去,兩人一起掉下去,肖烈天當時可能只是條件反射,沒有考慮到反被他拉下去的可能性,但他伸手了是事實,自己被救了也是事實,他記得。

  秦時雨從沙發上站起來,泡了杯綠茶,走到陽台上遞給肖烈天,「少抽點,不要命了。」

  肖烈天彈彈煙灰,目不轉睛地瞅了他好一會兒,才說,「被關心的滋味不錯啊。」

  秦時雨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雙臂交疊枕在陽台上,忍不住問,「你真不回家接你爸的手?」

  「不接,不是我不想幹,我有自知之明,我干了肯定得垮,天生不適合做生意。」肖烈天從嘴裡挪走煙,順勢端起綠茶喝了一口,說,「我堂哥絕對是好料子,但我家老頭死腦筋不開化,非得讓親生的上。」

  「那你打算怎麼辦?嘖,坐吃山空?」

  肖烈天笑笑,「空了你養我?」見秦時雨不屑地故意撇開頭,他又笑,「我要是接著回去拍電影,你跟我回去嗎?你這樣的姿色,我可以讓你做主角。」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那拐著彎的語調已經有種流氓調戲良家婦男的感覺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他才不想做成人電影的主角。

  肖烈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下午,肖烈天跑去睡午覺,秦時雨就一個人下樓去了趟超市,今晚準備包餃子吃,興許是和肖烈天聊著家裡的事想起他自己的媽了,他媽包得餃子是一絕,秦時雨想起來嘴饞。

  買了肉,菜和餃子皮,拎在手裡往家走,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秦時雨走進小區。

  容晉從車上下來,卻沒有往樓裡走,只是背靠著車,雙手插在長褲口袋裡仰頭看著八樓的高度。這一年多來,剛開始的時候他費盡心機地尋找過逃跑的男人,逼問所有與他有關的人,甚至如他曾經警告他時那般想過,找到了,關起來,強硬的手段也好,霸道的禁錮也好,把他狠狠地按在床上,讓他在自己身下扭動著呻吟,哭泣求饒,直到他答應再也不敢也不會逃了。

  有一段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這麼殘酷而認真地想著這個問題,身體裡的那點暴戾瘋狂地往外湧洩。

  ……但那只是開始的想法,冷靜下來才恍然,若他這麼做,是自掘墳墓。

  秦時雨看到熟悉的車停在他家樓下時腳步頓了一下,有點錯愕,容晉背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只是,好久不見,他怎麼會在這裡?

  心詭異地怦怦直跳,S市的天氣越來越熱,他一路走回家,只覺得身上的體溫一直在升高,背上的衣服已經黏濕在皮膚上,極不舒服。

  走過去,把兩隻手上的東西換成一隻手拎,秦時雨用手指敲敲車頭,引起專注思考的男人的注意。

  「噫?你怎麼在這裡,有熟人?」秦時雨笑著指指樓上。

  容晉只在轉頭那一剎那怔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道,「有,我來找你的。」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自有傲氣,強迫不得低看不得,自己的性格或許一時半刻改變不了,但只要再次接近他,慢慢來,沒有了信任,就讓他再建立起信任罷。

  呃,看容晉笑得坦然,秦時雨抿唇看了他一眼,才掀眼點頭道,「上去說吧,我總不能拎著這些東西傻乎乎地站這兒和你說話。」

  打開門,秦時雨指指沙發的位置,說,「你先坐,我把東西拿到廚房去。」

  說著,他從鞋架上拿了雙拖鞋給他,那是他十塊錢淘來給肖烈天的,結果那傢伙天天赤腳,根本沒穿過,接著他自己也換了雙拖鞋閃進廚房,容晉擰眉看著面前的拖鞋,盯了好一會兒才換上,秦時雨到已經從廚房出來了,順手打開飲水機開關,他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見容晉還站在便問,「你想站著和我說話?」

  容晉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腳穿的拖鞋上,聽他這麼說便順勢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越來越胖了。」

  秦時雨陡然色變,皺眉伸手就摸自己肚子,萬分緊張地捏捏肉,「真胖了?不可能!」

  容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是以前太瘦了,現在正好。」

  「……你故意的吧?」秦時雨很鄙視地瞪了他一眼,「什麼嚇人的語氣啊那是……」

  容晉非常淡定地搖頭說,「我不是有意的。」

  「你總是這麼惡劣。」

  容晉雙眸戲謔地看著他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嘴角不經意地勾了些弧度。

  秦時雨從茶几下拿出茶葉筒,捏了茶葉放進杯子裡等著飲水機裡的水燒開,邊抬眼看著容晉問,「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不是有事啊?說吧,我聽著呢。」

  容晉的視線始終凝在他的臉上,臉色恢復平常聲音亦然沉穩,說,「我沒放棄你。」

  「嗯?」秦時雨看到飲水機的燈跳成了綠色,起身去泡茶,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扭頭看了他一眼,表示沒聽清楚。

  容晉凝神望住他,重複了一遍。

  秦時雨眉頭一皺,愣了下。

  這時,容晉起身,走到他身旁,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秦時雨躲開,看到他的手指停在自己的臉側,半響,才慢慢收攏放回身側,於是容晉仍想問的那句話便沒有問出口。

  「你……別說你想重新追我。」秦時雨猶豫地說道,不等容晉回應,又乾笑地說,「我以前覺得你真誠實,就像直腸子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難為情,但是現在我也不太有自信分得清你什麼話是真的,什麼話是假的了。」

  容晉抿唇站在他身旁,臉色很差,眼底地黯淡像是用什麼強光都照亮不了。秦時雨明白,要容晉這樣的男人為他示弱,妥協,主動要求重新開始有多難,可他現在真的不想再貿然投入一段感情,對方是容晉,他更不想貿然。

  兩人相視,沉默片刻,茶杯裡已經蓄上了開水,龍井清香入鼻,容晉淡淡笑了笑,「上一回我們開始得太快,這次慢慢追也未嘗不好。」

  秦時雨啞口無言,看這個從來高高在上的男人強顏歡笑假裝大度的表情,其他想說的又覺得說不出口,只是垂眸說了句,「你還真有自信,我這匹好馬向來都不吃回頭草的。容晉,因為你做得事沒有葉寧遠幹得那麼噁心,所以即便分開我也可以和你坦然相處,但這不代表我還想吃你這棵草。」

  秦時雨這句話說得輕而緩慢,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針能直紮在人心口上。饒是身經百戰,槍林彈雨裡摸爬滾打著活過來,也覺得這比子彈打在人身上更疼。

  氣氛顯得有些悶,好在有人打破好巧不巧地打破了僵局,裡邊房間的門吱地一聲被人拉開,然後,一個只穿了條褲衩的男人呼哈呼哈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秦時雨看著他幾乎要從胯上掉下來的褲衩,太陽穴一抽,三步兩步走過去,低罵,「我說過什麼?不要只穿著褲衩走來走去。」

  肖烈天睡眼惺忪的,一手摟著他脖子一手從他腰上繞過去一把斜抱住秦時雨,把自己沉重的身體整個掛在他身上,頭擱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說,「你又不是沒見過,羞什麼……還不都長一樣……」

  肖烈天睡昏頭,秦時雨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容晉,他安靜地站在原地,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們兩人,秦時雨不是瞎子,容晉即便隱藏得再好,他都可以看見他眼底滋生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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