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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清風(神算系列)》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深入

  敖晟和蔣青回到了客棧之后,敖晟秘密派了一個影衛,去通知宋曉他們,讓眾人按之前計劃的準備,明日一早拔營起寨,先往蜀中去。

  影衛回來的時候,給兩人帶了個口訊,說大部隊已經開始準備了,消息也放了出去,不過宋曉他們很擔心敖晟的安慰,秦望天和木凌會留下來暗中保護。

  敖晟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么,就和蔣青在客棧里頭住下。

  “然后呢?”蔣青問敖晟,“我們在房間里頭做一天啊?”

  敖晟點點頭,笑道,“還要做出一副悶坐愁腸的苦惱樣子來。

  蔣青走到床鋪邊坐下,敖晟跟著也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隨后,伸手將簾子放下。

  “你干嘛?“蔣青看他。

  敖晟挑起嘴角笑了笑,道,“休息。”說著,就翻身到了床里,躺好,睜著一雙眼睛看蔣青。

  蔣青也躺下,就躺在他旁邊。

  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聽到外頭那些暗中監視的人來了走,走了又來,店外的街市也是從熱鬧到冷清,再到寂靜無聲。

  直到天都黑了,敖晟湊過來,在蔣青的鼻端輕輕地吻了一下,道,“青,早些睡。”

  蔣青笑了笑,點點頭,“嗯,你也早些睡。”

  次日清早,就有黑云堡派來的人馬,假裝成敖晟的手下,帶著開錢莊所需的應用之物,來找敖晟了。

  蔣青出門一看,就見帶人馬來的,竟然是盧御風,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多年未見,聽說云四娘又生了一個兒子,現在正準備生第三胎呢,盧御風也是正當中年,意氣風發的樣子一點不輸給年輕人,整個人神采飛揚,看的蔣青好事安慰。

  盧御風假扮成帶隊的伙計,跟著蔣青他們進了客棧,道,“幫主讓我來的,說有個人照應方便些。”

  蔣青趕緊點頭,敖晟和盧御風自然也認識,因為小時候云四娘照顧過他一陣子,敖晟對四娘甚是尊敬,對盧御風也比較親近些,因此相處起來很是融洽。

  盧御風道:“聽說你們這次要對付的是虻王?”

  “盧大哥也知道虻王的事情?”蔣青問,“其人如何?”

  “呵。”盧御風搖了搖頭,道,“這幾個藩王我還大致有些了解,最大的特點就是貪婪和淫*亂,這虻王可是好色出了名的!”

  “是么?”敖晟也有些吃驚。

  “而且他只好男色,就喜歡收集漂亮男人。”盧御風搖了搖頭,“不過他確實挺厲害的角色,你們對付起來,一定要小心!”

  敖晟和蔣青點頭答應,兩人同時想到——原來如此淫*亂,難怪還特意跟來,看他倆親嘴了。

  想到這里,敖晟咳嗽了一聲,蔣青耳朵微微有些紅。

  “怎么了?”盧御風一如既往地對這種事情很遲鈍,蔣青笑著搖搖頭,示意沒什么。

  當天下午,就有衙門里頭的人來找敖晟,說是知府大人想要聽個口訊。

  敖晟沉默地點了點頭,道,“回去回稟知府大人,這生意我應下了,還望日后,他能多多給些關照。

  伙計歡歡喜喜地就回去稟報去了,不多久,劉弼之親自來了,說鋪子已經說好了,就等著敖晟盤下開工建造錢莊了。

  敖晟頗為吃驚,問,“如何盤下的?那么快?我還當要跟掌柜的商量商量呢。“

  “呵呵。“劉弼之笑得有些殘忍,道,“這掌柜的不過是個漢人,不礙事,叫他走,他敢不走?!”

  敖晟聽后,也跟著笑了笑,但心中卻是厭惡惱怒至極,心說——劉弼之,你這官員之中的敗類,遲早有一天,叫你嘗嘗這滋味!

  “對了,齊兄。”劉弼之突然道,“想不想去見見虻王啊?”

  敖晟佯裝一愣,和蔣青對視了一眼,問,“虻王?不是在南面的藩國么?我們這就動身去?”

  “唉,非也。”劉弼之微微一笑擺擺手,道,“藩國現在不太安全,虻王在這兒的行宮住著呢。”

  敖晟更是吃驚了,笑問,“這上庸還有虻王的行宮啊?”

  蔣青也有些想笑,敖晟鐵定郁悶了,他在上庸還沒行宮呢,沒想到那虻王倒是有了。

  “嘿嘿。”劉弼之笑著點點頭,道,“所謂狡兔三窟,這居于上位者,都要給自己留條活路么,萬一……這以后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還能適時溜走東山再起,總比任人宰割的來得好啊!”

  “有理。”敖晟點了點頭,道,“那就請劉大人務必為我們引薦引薦,這我大人物。”

  “好的好的。”劉弼之笑道,“今日正好虻王請我去行宮吃飯,不如……二位和我一起去吧,有些細節,我們再好好談談。”

  “甚好甚好!”敖晟點了點頭,問,“那……見虻王,用不用什么禮物啊?”

  “嘿嘿,不用。“劉弼之搖搖頭,前頭帶路,帶著敖晟和蔣青往外走,上了馬車,一起往南面的行宮趕去。

  一路上,劉弼之很熱情地跟敖晟等介紹了虻部人的講究,以及這位虻王是如何的年輕有為,敖晟臉上一直帶笑,心說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少優點啊?把他個藩王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很快,馬車進入了上庸東南面的一片樹林之中。

  敖晟看了看四外, 問,“行宮是在樹林子里么?”

  “呵呵,地處必須要隱蔽,掩人耳目么。”劉弼之笑道。

  “劉大人?”敖晟突然有些不解地問,“你我也算是初次打交道,你緣何如此相信我呢?就不怕我耍什么花招么?”

  劉弼之笑了笑,到,“齊兄,不瞞你說,就算你們能耍花招,也耍不出什么來。”

  “哦?”敖晟和蔣青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帶著些笑意,問,“此話怎講?”

  “齊兄,別說你不過是一屆商賈平頭百姓,就算你是當今皇帝身邊的紅人……唉,退一萬步講吧,您是當今年皇上。”劉弼之笑了笑,“也沒有用啊。”

  蔣青微微皺眉,這劉弼之好生囂張!“

  “當今皇上不是御駕親征而來了么?”敖晟不解地問,“他帶著四十萬大軍,你們不怕么?”

  “呵。”劉弼之冷冷一笑,道,“別說他四十萬大軍,就算是來了四百萬,也不懼。”

  敖晟皺起了眉頭……從上次的陳公公,到這次的劉弼之,這些南部部族似乎是有必勝的把握,究竟是哪兒來的自信呢?還是說,他們手上有必然能戰勝的法子?

  而蔣青則更加緊張了,這劉弼之說話含羞只說一半……一會兒若是入了那行宮,非要好好地查探一番不可……此行事關晟青安慰,千萬不可以大意了啊!

  馬車在山間兜兜轉轉,走到了山坳一帶,看到了前方一座巍峨的宮殿。

  敖晟探頭到車窗外面看了一眼,道,“很是氣派啊。”

  “那是自然的。”劉弼之一笑,道,“藩王的制度好,在晟青,就算你是個宰相大臣,也不過每月領個俸祿,若是殺了人犯了事,還要與那些庶民同罪,那你說……這那些能人志士拼命往上爬,究竟是為了什么?”

  敖晟挑起嘴角笑了笑,淡淡道,“的確……”

  “若是在藩國,只要一個小小的王,便可以有幾百幾千的奴隸,還能有自己的行宮,那些庸民看到你都要行禮,王可以直接掌管他們的生殺大權……這才是真正的人上人呢。”

  蔣青轉開臉,已經難以掩飾對這個劉弼之的厭惡了,人竟然會如此的貪婪和卑劣,人上人就是能任意宰割別人么?原來拼命往上爬做大官,為的是這個……劉弼之,不殺你,真的對不起南部一帶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百姓。

  終于,馬車在行宮的門口停了下來,撩開車簾,就見門口等候著兩排奴隸,他們穿著古怪的衣服,上身幾乎是赤*裸的,下身穿著白色的長裙,脖頸上帶著厚重繁復的裝飾品,頭發烏黑,披散在身后,清一色都是男人……身材纖瘦,樣貌清秀。

  敖晟和蔣青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皺眉——真是別扭啊。

  劉弼之帶著兩人跟隨幾位侍衛一起走進行宮,行宮里頭富麗堂皇,敖晟環顧四周,心說……這些就是用南部百姓的民脂民膏,還有晟青金礦里頭挖出來的金子換來的么……真行啊你們這些蛀蟲。

  兩人跟著劉弼之穿過層層護衛,就走到了一座金色大門的門口。

  “劉大人。”這時候,一個漂亮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對劉弼之說,“王沒在書房里頭,在寢宮呢。”

  “哦?”劉弼之問,“這么早就睡了?天還沒黑呢。”

  那侍從笑了笑,道,“今日南部的蟒王送來了兩個美人給王,王正在享用呢,聽說您來了,說讓過去,他有好戲給您看。”

  “哦……”劉弼之點點頭,問,“你跟虻王說一聲,我帶了錢莊的老板來。”

  “好的。”那侍從走了,不多會兒,就來道,“王說了,讓一起過去,說要一起招待。”

  “好。”劉弼之點了點頭,帶著眾人一起跟侍從,往那虻王的寢宮走過去。

  敖晟走在后面,伸手捏了捏蔣青的手,對他挑挑眉——在寢宮見?

  蔣青也是微微皺眉——這藩王,真是惡心,你看這些人的穿戴!難怪盧御風要說他們淫*亂。

  敖晟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蔣青,心說,這身衣服其實挺好看的,尤其在床上穿起來一定特別帶勁,青身材好,若是能穿上一件……

  敖晟正在胡思亂想,蔣青趁人不注意輕輕踹了他一腳,警告一般瞪他一眼——不準胡思亂想!

  敖晟笑著搖頭。

  兩人剛剛走到寢宮的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細細一聽,是行房時候的呻吟之聲,說不出的淫靡。

  敖晟蹙眉,那劉弼之也很是尷尬,對那侍從說,“呃……我們還是等等吧……虻王在忙么?”

  侍從笑了起來,道,“劉大人,放心吧,不是虻王。”說著,伸手撩開了用珍珠和金線串聯起來的門簾子,讓眾人往里走。

  敖晟和蔣青走進那大門之內,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甜味……這種味道敖晟知道,是一種煙草的味道。這兒有很多人吸食煙草,宮里頭也有大臣到南部來買煙葉,放到煙槍里頭吸食……可以讓人興奮,精力充沛,不過木凌經常說,傻子才吸煙草呢,那是自己給自己下毒。

  忽略那膩人的叫聲和熏人的煙草味,敖晟和蔣青首先是被整個寢宮的富麗堂皇所吸引,那滿地的金磚和滿墻的金飾,蔣青有些揶揄地看了敖晟一眼——皇上,被比下去了啊!

  敖晟嘴角抽了抽,不語。

  只是……這房間雖然大,卻是不見人,前方被一塊巨大的鎏金屏風給擋住了,而那讓人臉紅的聲音,就是從屏風后面傳出來的。

  侍者引著三人繞過屏風,就看到后方,一張巨大的床上,正有兩個年輕的男子,赤身*裸*體,彼此交纏。

  蔣青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敖晟倒是挑眉看了一眼,心說——嗯……這個姿勢好像圖上第五頁的姿勢啊……有空跟青試一試。

  蔣青覺得甚是不自在,心說這虻王真是沒救了,怎么如此荒淫無道。

  而這時,就見那侍者走到了床后不遠處的一張金臺子旁邊,低聲說,“虻王,劉大人帶到了。”

  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在那金臺子上面,躺著一個皮膚微黑的男子,他也穿得甚少,身上都是金器,手上拿著一根金色的煙桿,正在吞云吐霧。

  敖晟對蔣青使了個顏色——這虻王夠俗氣的,到處都是金子。

  “嗯。“虻王點了點頭,靠起來一些,抬眼,看了看劉弼之。

  敖晟和蔣青抬眼望過去,果然就是下午買玉器時碰到的那個人。虻王看到敖晟和蔣青之后,微微地笑了一笑。

  敖晟和蔣青也都裝出吃了一驚的表情來,那虻王笑道,“想不到吧……那么快就見面了?”

  敖晟轉臉看劉弼之,劉弼之佯裝不知,問,“你們和虻王認識?”

  “只不過是偶遇而已。”虻王從金臺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眾人面前,對床上還在親熱的兩個美麗男子道,“都停下吧。”

  兩男子立刻停了下來,穿上衣服,走過來站到了虻王的身邊。

  虻王點了點頭,問劉弼之,“劉大人,覺得他們如何?”

  劉弼之并不喜歡男人,但是自然知道虻王的獨特癖好,就笑著點頭,“嗯,美人。”

  “呵呵……既然是美人,今晚就伺候劉大人吧?”虻王半開玩笑地問。

  “唉……不敢不敢!”劉弼之趕緊擺手,道,“我可無福消受,虻王……這位就是錢莊的齊老板。”

  虻王點了點頭,道,“這次的事情,還請齊老板多操心了……我這兒有一千萬兩的黃金,最好是在三天左右,給我換成真金白銀,還要是官銀。”

  敖晟聽后暗自納悶——一千萬兩?這虻王夠有錢的啊。

  “第一次咱們先拿些小數目試一試,等到第一筆做成了我滿意,我們再接著做更大的買賣。”

  “好的。”敖晟一笑,心說……這次攻南還來對了,這些藩國比國庫還有錢呢!

  又坐下敘談了幾句,敖晟和蔣青借口說建造錢莊還有事情要忙,想要先告辭。

  “那可不行。”虻王很是熱情,叫人將大門關了,擺下酒宴上來歌舞,要跟敖晟他們一醉方休,敖晟正想拒絕,卻見劉弼之對他使眼色,在一旁對他擺手,那意思像是說——拒絕不得!

  敖晟無奈,看了眼蔣青,就見他微微蹙眉,似乎對這種場面很是不適應,但是也對自己點了點頭……蔣青明白,這虻王雖然討厭,但是在這里過夜的話,可以趁夜摸摸他的底,所以同意留下。

  于是,兩人答應,在這兒住下。

  虻王很是高興,隨即,他突然問敖晟,“我在街市之上,看到過二位親吻……不知道,是不是關系非同一般啊?”

  敖晟倒也大方,就點點頭。

  “嗯。”虻王微微一笑,伸手,讓下人給自己拿來了一樣東西,交給了敖晟。

  敖晟接過來一看,像是一根檀香,就問,“這是何物?”

  虻王道,“這是特制的香料,里面有比黃金還貴重的催情藥物……只要晚上點上一根,便能有一個極為美好的夜晚,今晚你們住在我的行宮里頭,晚上點上一根,便可以歡愉一夜。”

  蔣青真想將桌子掀翻了,心說……這虻王真是太荒淫了,敖晟卻是小心地收起了那根香,道,“如此好東西,我可得小心收藏啊!”

  虻王哈哈大笑,對敖晟道,“我這里有歡樂谷,齊兄若是喜歡,可以今晚住在歡樂谷里頭。”

  “歡樂谷?”敖晟好奇。

  “對。”虻王點頭,有些曖昧地說,“是個讓人歡樂的地方。”

  “哦……”敖晟點也跟著虻王笑了起來。

  蔣青無奈嘆氣,其實,敖晟某些方面,還真有些做昏君的潛質。

  ……

  行宮門口,暗中跟來的木凌和秦望天落到了一簇灌木后,木凌張望了一下,道,“這么多人,怎么進去啊?這行宮也未免守衛太嚴密了些。”

  “一會兒晚點再說吧。”秦望天也無奈,正說話間,就見木凌聳聳鼻子,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味道。

  “怎么了?”秦望天不解地問,“別是什么毒藥吧?中毒了可就倒霉了!”

  “放心,我給你們都在身上放解毒的香囊了你忘記了啊?”木凌擺擺手,道,“我吃驚,是因為這是其他的東西……哎呀,小青青和狼崽子應該沒中招吧?

  “究竟是什么毒?”秦望天急切地問木凌。

  木凌瞄了秦望天一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認真道:“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絕對不能讓你知道!”

  新年番外 新年驚喜

  農歷除夕就快到了,三十的那天早上,蔣青醒過來的時候,以前每天都躺在他身邊癡癡迷迷盯著他醒來的敖晟,竟然沒在。

  蔣青坐起來,左右看了看,問,“晟兒?”

  他輕叫了幾聲,沒人答應。

  蔣青覺得有些奇怪,就起了床,四處翻了翻……咦?衣服被放在哪兒了?

  蔣青從床頭找到床位,從床上找到床下,但是就是不見昨晚上掛在衣架上的外衣……摸了摸頭,蔣青心說……莫非是文達拿去洗掉了?

  他無奈嘆了口氣,地上連雙鞋子都沒有,只得光著腳,跑去柜子那里打開柜門找……可是……

  蔣青有些納悶了……這里是寢宮么?怎么抽屜都是空的呢?他之前在這兒放的衣服呢?因為蔣青向來不怎么講究穿著也比較節省,所以他自己衣服不多,都是敖晟給他準備的,也都放在箱子里頭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蔣青又打開了下頭敖晟的抽屜,最后打開柜子,也沒有……最后他才發現,整個房間里頭,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蔣青腦袋嗡嗡直響,他身上只有一條絲質的白色里衣,別的什么都沒有,鞋子發帶一樣都找不到了。

  蔣青立刻意識到肯定是敖晟在搞鬼,可是搞什么也用不著把他的衣服都變沒了吧?!

  正在生氣,蔣青就感覺腿邊毛茸茸的,低頭一看,就見嗷嗚邊打哈欠,邊蹭他,嘴巴里頭呼嚕呼嚕地嘀咕,像是很開心。

  “嗷嗚。”蔣青捧著它的大腦袋跟它對視,問它,“你看到晟兒沒有?是不是他把衣服都拿走的?”

  嗷嗚歪過頭,不解地看蔣青,叫喚了一聲,“嗷嗚?”

  蔣青無奈,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看……就見外頭下雪了,鋪天蓋地的,院子里結了厚厚一層,現在還大片大片地往下飄呢。

  “好大雪啊。”蔣青這才注意到屋子里一點兒都不冷,原來點了好幾個炭火盆呢。

  “晟兒!”蔣青叫了一聲。

  沒人答應。

  蔣青皺眉,“文達?”

  還是沒人答應。

  蔣青又挨個叫了影衛的名字,什么人都沒有,后來他放棄了,干脆就問,“有沒有人啊?”

  依舊沒人回答。

  “究竟怎么回事啊?”蔣青郁悶地看身旁的嗷嗚,嗷嗚坐在一旁舔爪子。

  蔣青想出去,但是他只穿著里衣,還沒穿鞋,這出去了成何體統啊?!想來想去,蔣青一把抓住嗷嗚,對它他比劃,“嗷嗚,去幫我弄件衣裳來!”

  嗷嗚哪兒聽得懂蔣青說什么呀,就是歪著顆腦袋看他,一臉的茫然。

  蔣青無奈嘆氣,繼續比劃,“衣服啊!衣服知道么?”

  嗷嗚眨眨眼,似乎是明白了,轉身跑了出去,蔣青在門口等著,過了一會兒,就見嗷嗚蹭開門回來了,嘴里果然叼著一樣東西,但是不是衣服——而是一只白色的,肥嘟嘟但是嚇壞了的小貓咪。

  那貓咪抬眼,看見了蔣青就喵嗚喵嗚直叫。

  蔣青趕緊伸手將那貓咪抱過來,對嗷嗚說,“是衣物,不是貓!”

  嗷嗚眨眨眼,就見蔣青對它比劃,“衣服衣服!”

  嗷嗚想了想,又轉身出去了。

  蔣青無奈嘆了口氣,看了看懷里那只小白貓,就摸摸它,問,“你是哪兒來的?怎么讓嗷嗚抓住了?”

  小貓親昵地蹭了蹭蔣青,喵嗚喵嗚地叫了幾聲。

  “哦。”蔣青點點頭,“你叫喵嗚啊,和嗷嗚就差了一個字。”

  又過了一會兒,嗷嗚還是回來了,這次……他叼來的是文達……

  “哎呀,嗷嗚,你干嘛呀。”文達被叼著掙扎半天掙不開,看到蔣青了,趕緊就道,“青夫子,救命呀,嗷嗚是不是沒吃飯餓了要吃奴才啊?”

  蔣青雖然看到是文達不是衣服有些失望,不過文達也挺管用的,就讓嗷嗚松開嘴,問文達,“文達,晟兒呢?”

  “回青夫子。”文達道,“萬歲爺一大早就出去了,還說,我們都不準到院子里來,聽到你叫也不準進來!”

  蔣青微微皺眉,問,“敖晟去哪兒了?”

  文達搖搖頭,“不知道啊,今日除夕,皇上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也不帶人就出門了。”

  “什么?”蔣青有些著急,問,“他不帶人就出門了?”

  “嗯。”文達點點頭。

  “那怎么行?出事了怎么辦啊?”

  文達聳聳肩,“我們也想跟,但是萬歲不讓。”

  “你給我找件衣裳來,我找他去。”蔣青道。

  “不成!”文達苦了臉色,道,“萬歲說了,今日不準給你送衣服鞋襪,不然我們都得掉腦袋!”

  “為什么?”蔣青更加不解了。

  “這奴才哪兒知道啊……反正萬歲爺就是這么吩咐的。”文達小聲嘀咕。

  “你給不給拿?”蔣青瞪眼了,威脅道,“喏,你不給我拿我真讓嗷嗚吃了你啊!”

  “嗷嗚。”嗷嗚也跟著叫喚了一聲。

  文達縮縮脖子,道,“青夫子,您饒了奴才吧,奴才真的不能說啊,不然要掉腦袋的……”

  “唉……行了行了。”蔣青無奈嘆氣,“你給我找衣服來,不然我就這么出去了!”

  “那怎么行啊?”文達著急了,“外頭天寒地凍的,您連鞋子都不穿,這要是凍壞了怎么辦?

  “凍不壞!”蔣青說著就要出門,文達擋住門,道,“不行啊,夫子,您若是凍壞了那奴才擔當不起啊!”

  “跟你沒關系?”蔣青道,“始作俑者是敖晟!”

  “不是啊夫子。”文達擋住死也不讓蔣青出門,道,“您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我們想想吧,這外頭的人,如果看到您只穿著里衣的樣子,皇上鐵定把我們都砍了的!”

  “為什么?”蔣青不解。

  文達有些無力,道,“夫子,您知不知道今兒個什么日子啊?”

  蔣青點點頭,“除夕么,所以今日明日群臣放假回家過年啊。”

  “對啊。”文達小聲說,“您想啊,這是您在這兒過的第一個除夕,也是您和皇上一起過的第一個除夕。”

  蔣青搖搖頭,“沒有啊,他小時候我們過過……”說到這兒,蔣青也不說了……的確,以前一起過,和現在一起過不是一個概念。那時候,他們也沒怎么好好地過過年,因為一堆瑣事要處理,連年夜飯都是隨便打發的……后來的三年,也都是形單影只,孤孤單單地過。

  “皇上鐵定今年為您準備了什么禮物,想給你個驚喜,然后又不想讓您知道。”文達道,“您要不然,就在房間里頭等著么,等到皇上來了,給您個驚喜,這樣皇上也開心啊!”

  蔣青一聽,微微愣了一下,隨后琢磨了琢磨,覺得還有些道理,就點點頭,道,“嗯……你說得也對。”

  “還有啊。”文達道,“夫子……您要不要,也給皇上準備些個驚喜啊?”

  蔣青微微一愣,隨后就拖著下巴想了起來,“驚喜……嗯。”

  文達見差不多了,就笑瞇瞇道,“夫子,奴才就在附近,您有什么要幫忙的,就叫我吧。”說完,跑出去了。

  蔣青則是抱著喵嗚走到桌邊坐下,開始發呆——對啊,似乎來了那么久,都沒有給敖晟準備過什么禮物,給他準備些什么好呢?

  蔣青先是坐著想,然后站著,最后上床去趴著,伸手戳著喵嗚軟乎乎的肚子,問,“給他準備些什么好呢?他是皇帝,坐擁天下,什么給他他才會驚喜的呢?”

  蔣青突然覺得有些無奈——若是這個問題問敖晟去,他鐵定毫不猶豫地說,“你!”

  總不能……蔣青想了想,從枕頭底下摸出敖晟藏著的那本圖譜來……若不然,就第四頁?

  想著,他將第四頁翻開,看了一眼,又把書扔了,心說……還是想別的注意吧!

  于是,蔣青又在房間里轉起來了,轉得道嗷嗚和喵嗚都有些犯暈了,蔣青才突然有了個主意,他反復想了想——對!就這么干!

  想罷,蔣青叫來了文達,對他耳語了幾句,文達聽后點點頭,趕緊轉身辦事去了。

  不多久,文達就回來了,給蔣青帶了些東西,蔣青點點頭,關上門開始準備。

  到了晚飯的時候,敖晟終于是回來了,回到房里,就看到蔣青光著腳坐在床上,腳邊趴著嗷嗚,膝蓋上蹲著一只白色的貓咪。

  “青。”敖晟跑進來,湊過去親他,蔣青沒躲開,讓他順利地親到了,敖晟立刻心情大好,道,“青,一起吃晚飯?”

  “好啊。”蔣青點點頭,笑問,“去哪兒吃?”

  “去院子里吧。”敖晟道,“外面不冷,雪也停了,我弄了一個火爐,很暖和。”

  “嗯。”蔣青笑瞇瞇地點頭,“好呀,那你可以給我衣服了?”

  敖晟咧嘴笑了笑,出門吩咐文達將收起來的衣服都拿來,蔣青瞪了他一眼換上了衣服,敖晟提起那只白貓看了看,問,“這什么?”

  “喵嗚。”蔣青笑著回答。

  “喵嗚?”敖晟皺眉,“有了只嗷嗚了還來只喵嗚?”

  蔣青挑挑眉,伸手接過貓咪來,跟敖晟一起走到院子里,果然,火爐高搭,年夜飯很是特別,看起來相當美味。

  “都是你愛吃的。”敖晟湊到蔣青耳邊低聲說。

  蔣青笑了笑,點頭,湊過去在敖晟臉頰上親了一口,“嗯,辛苦了。”

  敖晟愣住了,蔣青則是走到桌邊坐下,嗷嗚已經走到一旁去吃給他準備的鹿腿肉了,吃得一臉的愜意。

  敖晟半晌才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做夢吧?!

  走到桌邊坐下,敖晟就見蔣青用一個小碗夾了幾筷子魚肉和一塊鴨肉,放到一旁的凳子上面,喵嗚趴在那里,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敖晟看蔣青,“青,你今晚心情很好?”

  蔣青笑了笑,道,“那是,過年自然要心情好!”

  敖晟點頭,給蔣青倒酒,道,“青,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蔣青搖搖頭,這時候,外頭爆竹聲響,天上也開始有煙火了,敖晟道,“今日城樓外面有煙花會,城里有花燈會,你要不要吃完了飯去看?”

  蔣青搖搖頭,道,“過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蔣青自顧自吃飯,敖晟則再一次傻了,伸手又掐了自己一下——真不是做夢么?!

  蔣青見他傻呵呵的樣子,有些想笑。

  酒過三巡,敖晟伸手,遞過一樣東西給蔣青。

  蔣青接過來一看,就見是一條金色的鏈子,做工精細,鏈子下面有一個盤龍的配飾,小巧簡單,上頭……刻著一個晟字。

  蔣青抬頭看敖晟。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金銀玉器。”敖晟淡淡道,“不過這東西不一樣,有些來歷。”

  蔣青靜靜聽敖晟說。

  “我娘一直很喜歡晟這個字,她以前常跟我說,人怎么樣才能活得開心,人要每時每刻都記住,終有一日,會夢想成真,所以她給我取名晟,并打造了這條鏈子給我。”敖晟笑道,“之前,我一直都戴著,想著等到登基那一天,我就將它掛在龍椅上面,讓我娘看看。”

  蔣青點了點頭。

  “那日我真的掛了,不過登基那天什么感覺我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心慌意亂,后來下朝之后匆匆回到了寢宮,發現你留下的信,我就知道……我敖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夢想成真的那一天了,隨后, 我就將這鏈子和我娘一起埋葬了。”敖晟低聲道,“剛剛,我去了趟皇陵,把它取了出來。”邊說,敖晟邊將那鏈子給蔣青戴上,“我的夢想又回來了。”

  蔣青低頭拿著脖頸間的鏈子看了看,淺淺笑開,伸手,遞給了敖晟一樣東西。

  敖晟微微一愣,就見……蔣青遞過來了一樣很特別的東西,是那珍珠編成的,一只小老虎,下面掛著一顆大柱子,上頭刻著個青字……珠子下有穂,是一個掛在腰上的配飾。

  “呃……”敖晟不太明白。

  蔣青笑道,“我也沒爹娘,從小跟著黑云堡的人長大,唯一照顧過我的就是云四娘,算不上娘也算個姐姐,當年我離開的時候,她給了我這個,這些珠子,本來是一個朱釵,她讓我帶出來,說要是遇到了意中人,就拿來做定情信物的。“

  敖晟愣了半晌,蔣青道,“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戴朱釵吧,我就編了只小老虎,可愛吧?看到喵嗚才想到的。”

  “青……你把定情物給我了?”敖晟傻呵呵問。

  蔣青一笑,“不要呀?不要還給我。”

  “要!”敖晟趕緊小心翼翼戴起來,激動得手也有些抖,隨后,敖晟見蔣青似乎心情不做,就湊過去問,“青……那,今晚……第四頁?”

  蔣青面上微微有些紅,但是沒拒絕。

  敖晟端起飯碗快速往嘴里扒飯,心說……不反對就是答應啦?果然過年不一樣么?!天天過年就好了!

  當夜,敖晟吃晚飯就急不可待地將蔣青拉進了房里,關上房門,上龍床。

  嗷嗚將準備蹦上床和蔣青一起睡覺的喵嗚叼了下來,鉆到床底下的毯子上趴好,喵嗚靠在嗷嗚毛茸茸的肚子上,好奇地眨眨眼。

  嗷嗚搖搖頭,對喵嗚甩甩耳朵,示意它聽。

  果然,喵嗚就聽到床上傳來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就將腦袋埋進了嗷嗚毛茸茸的肚子里,嗷嗚眼皮挑了挑,這小東西挺可愛的啊,用爪子撈過來摟住,舔了兩下,喵嗚舒服地蹭了蹭,靠著嗷嗚的胸口,和嗷嗚一起,伴著木質床板的咯吱聲——進入了夢想。

  外頭的炮竹聲漸漸平息。

  敖晟看著有些疲累的蔣青,“青,新年快樂。“

  蔣青淺淺笑開,點點頭,“新年快樂,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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