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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造一雙》第29章
第二十回.出逃

  雲天收到趙海傾的休書之後又過了兩日,有位不速之客尋上門來。

  那是個豔麗嬌媚的女子,眉宇間一股驕縱之氣。她穿著華麗的宮裝,酥胸微露,纖腰曼妙,一進門就指著雲天道:「我當是哪路狐媚男人勾走了皇上,沒想到也不過如此,真叫本宮失望!」

  雲天無語了半晌,淡淡道:「在下資質愚鈍,不及娘娘狐媚,真不好意思。」

  玉妃噎了一下,不屑地說:「既然明白自己愚鈍,就不要在皇上面前賣弄風騷了,省得日後失了聖寵,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天十分謙遜地說:「在下沒有風騷可以賣,敢問娘娘的風騷一斤多少錢?」

  玉妃氣得小臉煞白,尖利地大叫:「無恥之徒!來人哪,給本宮拖下去杖斃!」

  雲天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娘皮幾句話說不對就要殺人。正尋思著有什麼辦法能幫自己開脫時,便聽一個男聲冷冷地響起:「愛妃是要把誰杖斃啊?」

  玉妃抖了抖,馬上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撲到剛進門的趙軒煜身上,「皇上!都是他啦,他說了好些沒皮沒臉的話羞辱人家……」

  雲天哭笑不得地和趙軒煜對視,無力地聳聳肩膀。

  趙軒煜饒有興味道:「哦?雲天說了些什麼?」

  玉妃無理在先,自知理虧,生怕雲天先聲奪人,連忙逼出兩滴眼淚不依不饒道:「怎麼連皇上也欺負人家,難道要讓他再羞辱臣妾一番麼……」

  雲天清了清嗓子,道:「在下不敢,不如娘娘來羞辱我吧。」

  玉妃俏臉含煞,當著趙軒煜的面又不能像個潑婦一樣發作,悻悻地瞪著雲天。

  趙軒煜原本看這個玉妃就已有些厭煩,她這麼胡鬧只會讓自己更加失去耐心,自打這女人得了寵,在宮裡就不知道弄死多少下人,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玉妃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瞧瞧你哪有一點貴妃的樣子!成日只會惹是生非,還不回去閉門思過!」

  玉妃見趙軒煜生氣,嚇得嬌軀顫抖,「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氣。」

  雲天打了個哈欠,對這一幕感到既無聊又無語。玉妃恨恨地瞥他一眼,又楚楚可憐地問趙軒煜:「皇上何時送寧王妃回府呀?」

  趙軒煜回頭,正好看見雲天微微一愣的模樣。

  那種強作不在乎又透露著些許期待的表情,令趙軒煜感到有些不爽。

  寧王已經要娶別人了,他居然還對寧王心存幻想,當真傻得可笑可憐!

  「孤何時說過要送雲天回去?如此德才兼備之人,留在孤身邊豈不更好?」趙軒煜乾脆一鼓作氣,打算完全斷了雲天的念想,「寧王已經休妻,孤明日便封你做一品侍君,日後這寧王妃三個字,便和雲天沒有關係了。」

  龍騰的歷史中能封做侍君的男人只有先皇的男妃殷然,其餘的男寵只不過是養在後宮的玩物,上不了檯面。趙軒煜肯封雲天做侍君,已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即使雲天心裡並不在乎,可在這種形勢下,他也只能表現出高興的模樣。

  玉妃大驚失色,侍君和貴妃平級,如果趙軒煜執意這麼做,她以後哪裡還有地位可言?

  這時,門外忽然有宮人大聲道:「稟皇上!靜福宮來報,蘭妃娘娘有喜了,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那一刻玉妃臉上的表情就跟糊了一層灰似地,雲天「哎」了一聲,對趙軒煜道:「你有兒子啦。」

  趙軒煜本該是最高興的人,可他卻表現得十分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可怕。

  那前來傳報的太監原打算趁著皇上的喜氣領一點獎賞,沒想到卻聽見趙軒煜冷到極點的哼聲。

  屋裡的下人頓時齊刷刷跪倒一片,連玉妃也顫巍巍地伏著身子,只有雲天和趙軒煜還站在原地,顯得分外突兀。

  雲天雖不是聖人,但在見過趙軒煜喜怒無常草菅人命的一面後,他也擔心這家夥會不會殺幾個人洩一洩這莫名其妙的憤怒,於是趕忙道:「快去看看你老婆吧,她現在肯定很想見你。」

  「想見孤?」趙軒煜忽然陰森森地一笑,「沒錯,孤需要去見一見她。」

  皇上聽聞蘭妃有喜,立即擺駕靜福宮,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當天下午,靜福宮便傳來了皇上處死蘭妃的消息。

  雲天聽說這件事以後驚得目瞪口呆,趙軒煜一身寒氣地進來時,他甚至能嗅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雲天可是想知道,孤為何處死蘭妃?」不等雲天開口,趙軒煜就率先道出自己這麼做的緣由,「孤自小修習萬寒心法,體質陰寒,根本不可能令女子受孕。」

  雲天吃了一驚,有點同情他,不過轉念一想,趙軒煜也不是什麼好鳥,這大概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孤想要留下子嗣,只有一種方法,就是令男子受孕,唯有純陽之軀才能讓孤的血脈存活。」

  雲天「呵」了一聲,覺得趙軒煜氣得腦袋發昏了──讓男人生娃?虧他想得出來!

  趙軒煜對雲天的態度並不意外,他握住雲天的手,直直望著他的眼睛,「你願意為孤生下龍嗣麼?」

  雲天哭笑不得,簡直連氣都生不起來,「皇上,時候不早了,去睡吧啊。」

  趙軒煜眼中閃過陰暗之色,手勁加大,握得雲天有些發疼,「你既要成為孤的侍君,又為何不願為孤留下血脈?」

  「皇上,我是男的。」雲天幾乎有點有氣無力,只覺得趙軒煜瘋魔了。

  「孤不是在與你開玩笑,先皇為了讓殷侍君受孕,尋到一個上古秘方,將兩樣天下至寶混在一起,能煉出令男子懷孕的奇藥。可惜他命裡沒有這等福氣。」趙軒煜微微一笑,「──不過,孤有。」

  雲天暗暗心驚,不敢相信天下竟然真有這等奇事,不過看趙軒煜言之鑿鑿胸有成竹,彷彿他真的能叫男人給他生娃似地。

  不過他連穿越這麼離譜的事都撞上了,好像再撞上一個男人生娃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可是趙軒煜若是想讓他生,他就不能從命了。

  「皇上,你那藥……不如先拿給別人試試,呵呵呵,我身體不太好,恐怕消受不起啊!」

  趙軒煜輕佻地抬起雲天的下巴,「孤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這兩樣材料,它們都是稀世珍寶,藥也只煉出一顆,孤怎捨得用在別人身上?」

  雲天眼看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暗紅的藥丸就要往自己嘴裡塞,登時驚得渾身一抖,下意識使出輕功竄到了幾丈外,警戒地盯著趙軒煜。

  趙軒煜不耐煩地道,「乖乖過來,不要等孤動手。」

  雲天是鐵了心不可能吃那勞什子的藥,堂堂爺們兒給人強逼著生小孩,這已經關乎臉面尊嚴問題了,趙軒煜平時對他動手動腳都無傷大雅,可這件事,他已經觸犯了自己的底線。

  「奉勸皇上不要一意孤行。」雲天自進宮以來倒是頭一回出現這麼冷的臉色。趙軒煜由於修煉了萬寒心法,除去體質陰寒外,性格也有些陰森,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而雲天一再拒絕他,已經磨光了他的耐心。

  只見寒光一閃,兩人便赤手空拳地在屋裡過起了招。

  雲天實戰經驗不及趙軒煜,然而憑著一股深厚內力倒也沒落下風,趙軒煜久攻不勝,雙目隱隱泛上赤紅,看上去如同鬼怪,頗為詭異可怕。

  兩人正打得難分高下時,門外有人傳來急報,說太尉有要事求見,趙軒煜微一愣神,就被雲天搶佔先機,唰地從窗外逃了出去。

  雲天身法極快,轉眼已不見蹤影。趙軒煜深吸一口氣,將那藥丸小心收好,這才拂袖離去。

  龍騰北方乃是一個叫做大離的塞外之國,那裡資源匱乏、民風剽悍,經常間歇性侵擾龍騰邊界搶奪食物和淡水,直令民不聊生。大離國王年僅二十四,能征善戰,對於騎兵的指揮更是出神入化,龍騰地處中原,不擅長馬背戰,因此一直沒能徹底擊敗大離,成為了趙軒煜心上的一根刺。

  最近大離又有了動作,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放肆,居然明目張膽地將軍隊遷入龍騰境內!

  雖然趙軒煜在朝中也培植了幾名心腹武將,然而論起行軍打仗,還是驍騎大將軍更勝一籌。此事關係國家,趙軒煜不能不讓趙海傾出戰,他只得將兩名心腹派去做副將,跟著趙海傾去攻打大離。

  雲天沒料到趙海傾突然就被派去了塞外,想到之前他寫給自己的那封休書裡隱含的深意,禁不住有些心慌。

  大軍七日後出發,正好是趙海傾約定雲天見面的時候。

  那天早晨雲天親眼看著趙海傾在城門前宣誓,帶著大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他心裡彷彿一下子被掏空了般,失落地回到自己的住處。

  趙軒煜最近忙於戰事,似乎也不怎麼來招惹他了,雲天雖然明白自己不能和趙海傾如約見面,但還是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皇宮北邊的紫松林。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已在午時出征的趙海傾,現在竟然奇蹟般地出現在他面前!

  雲天呆愣地被趙海傾用力抱在懷中,驚喜得幾乎說不出話。他已經沒有心情去思考趙海傾怎麼會回來,腦中此刻只剩下了慶幸。

  「雲天……雲天……」趙海傾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聲音裡全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雲天從沒看過趙海傾這麼失控的樣子,他用力回擁他,兩人目光膠著,喜悅之情難以言表,不約而同地吻向對方。

  就在四片嘴唇即將相貼之時,忽然有人重重咳了一聲,從大樹後頭走出來,「二位,雖然我不忍心打斷你們,不過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

  雲天一聽這個聲音,立刻驚喜道:「敖兄!」

  等他一見到敖沈音,卻又吃了一驚──對方居然易容成了他的模樣,這又是鬧哪一出?

  趙海傾言簡意賅地說:「你跟我出宮,少俠自有辦法脫身。」

  雲天飛快地明白了二人的用意,當即和敖沈音互換了衣服。

  敖沈音掏出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挖出一坨肉色膏泥,將那膏泥在雲天臉上拍打了片刻,雲天便化作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好了,你們快走吧。」敖沈音整了整衣裝,看起來和雲天先前毫無二致。雲天對他既佩服又感激,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隨趙海傾乘上馬車。

  也不知趙海傾用了什麼法子,馬車得以免去盤查一路順利地出了宮,雲天原本心驚膽顫,生怕被人瞧出端倪,及至馬車駛出城門,他才徹底放下心來,欣喜地回頭去看趙海傾。

  這一看,就被趙海傾封住唇舌,吻了個天昏地暗。

  那情形可謂天雷勾動地火,二人許久沒有見面,這些天幾乎都被相思和擔憂折磨得有些瘋狂,趙海傾甚至不能耐心做足前戲就進入了他,雲天彷彿也不覺得疼,摟著趙海傾的脖頸熱情地起伏,與他忘情擁吻。

  馬車轆轆前行,不時傳出壓抑的呻吟,趙海傾分開雲天的雙腿,半跪著在他體內衝刺,雲天眉心緊蹙,牙關緊咬,被這快感折磨得神智迷亂。

  「啊……啊……海傾……」雲天將脖子向後仰去,身下傳來酥麻爽快的感覺,趙海傾聽見他喚自己的名字,又是一陣激動,越發賣力地大進大出。

  昏暗的馬車裡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肉體的撞擊聲格外清晰。雲天也數不清和他奮戰了多少個回合,最終意識陷入昏沈時,恍惚間覺得一串吻落在了他唇上,不過他累到了極致,也沒力氣回應趙海傾了。

  這大概是雲天睡得最安心的一覺。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頂帳篷裡,身下的被縟有些發冷發硬,不像王府那麼舒適,更比不上皇宮的那般奢華,但卻令他感覺無比的踏實。

  雲天出神時,帳簾被人「呼」地掀開,趙海傾帶著一身清晨的寒氣走了進來,雲天面上一喜,一個骨碌爬起來想要靠近他,卻被趙海傾輕輕擋住。

  「我身上冷,當心著涼。」

  雲天心裡暖烘烘的,外頭就算再天寒地凍,可只要趙海傾在他眼前,他就不覺得冷。

  「來,我給你暖暖。」

  他不由分說抱緊愛人,趙海傾眉心一鬆,終究還是回抱住雲天。這溫暖的懷抱,他怎捨得推開。

  「那封休書,我先前真擔心你看不懂,好在你來了。」

  趙海傾眼中帶著讚許,獎勵一般地親了親雲天的頭頂。

  雲天曾給趙海傾講過一個笑話,某年輕人與女友熱戀,卻遭到女方父親的反對。於是乎他想辦法寫了封特殊的信給女友,如果按照正常順序讀,就是一封絕情的分手信,如果隔一行讀一行,則變成了求愛信。當時趙海傾還說這年輕人心思靈敏,沒想到這個辦法居然這麼快就被他運用了。

  那封休書也是如此,乍一看並無任何紕漏之處,然而若是按照從左下角到右上角的順序閱讀,則會連成一句話。

  ──十日之後 子時 紫松林見。

  「當然,這還是我講給你的,海傾,你真不愧是我的人,跟我一樣聰明。」雲天得意了一陣,這才想起他還有很多事沒問清楚,「對了,那天我親眼看著你走了,怎麼又……」

  「出征的不是我,是段少俠。」趙海傾語含感激,「他們師兄弟這次幫了本王一個大忙,日後定要重謝。」

  雲天也覺得能認識這兩個朋友十分慶幸,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敖沈音的情況,萬一被趙軒煜瞧出端倪,敖沈音就處境堪憂了……

  趙海傾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寬慰地說:「本王已派人去接應他了。」

  雲天點點頭,又問:「你這是準備去打仗?糧草和兵器都足夠嗎?」

  「這是自然,不過軍中還有不少趙軒煜的心腹,我們這些天須得注意言行,千萬不能被人發現你就是寧王妃,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雲天一本正經道:「瞭解,我不會當著其他人的面對你動手動腳的。」

  趙海傾莞爾,滿意地點頭。

  軍中夥食很差,趙海傾原本擔心雲天會不習慣,想將他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遭到了雲天的堅決反對。

  後來趙海傾發現雲天一點都不挑食,混著沙粒的糧食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欣慰之餘也不免有些心疼。

  這天晚上夜露寒涼,雲天偷偷摸進趙海傾的帳篷,鑽進他的被窩和他貼在一起。趙海傾靜靜抱了他一陣,忽然道:「抱歉,等戰事結束,本王就帶你吃遍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雲天的頭頂抵著他的下巴,呼吸間湧出的熱氣正好覆在趙海傾心口上。他環著愛人寬厚的腰背,覺得沒有什麼比兩人在一起更能令他感到滿足了,「現在就算讓我吃樹皮我也肯,皇宮裡好吃的雖然多,可一看見趙軒煜那張陰陽怪氣的臉老子就什麼胃口都沒了……可見飯好不好吃倒是其次,關鍵是誰陪我吃飯。」

  趙海傾喟嘆一聲,用力擁住他,「雲天,遇到了你,大約把本王一生的運氣都用光了。」

  「非也非也,遇到我把你一生的霉運都抵消了,當初你不是還在抱怨自己倒霉要娶個男老婆嘛?」

  趙海傾有些窘然,「是本王有眼無珠。」

  他用這麼低級的詞形容自己,雲天禁不住笑了起來,「有眼無珠的是鬼,我不跟鬼搞對象。」

  趙海傾一個翻身將他壓住,曖昧地在雲天發間嗅了嗅,「──本王不但是鬼,還是個色鬼,愛妃想見識一下麼?」

  他這個動作令雲天恍然一怔,在皇宮時時趙軒煜也喜歡這麼聞他的頭髮,好像他頭上戴著花兒似地。

  趙海傾見他心不在焉,略一思考,眉間頓時閃過一絲慍怒。

  雲天被趙軒煜困在皇宮這麼多天,也不知吃了什麼苦,可恨的是他當時竟只能眼睜睜看著愛人留下……

  這次行軍,他定要把這筆賬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趙海傾不敢將心中所想表示出來,害怕勾起雲天不愉快的回憶。雲天兀自沈默了一陣,突然道:「前不久,我從你弟弟那聽來一件男人受孕生子的事……」

  趙海傾詫異又好奇,「哦?世間還有這等奇事?」

  雲天不敢說趙軒煜想讓他生孩子,只說是和趙軒煜閒聊時得知的。趙海傾聽後也不以為意,覺得此事太過荒謬,大約只是謠傳。

  「男人即便能懷上子嗣,到時又要從哪裡生出來?剖腹取子太過凶險,本王可不願雲天吃這種苦。」

  雲天嘿了一聲,「既然你捨不得,那你生吧。」

  趙海傾向下縮了縮,像個孩子般將腦袋拱進雲天懷裡,短短的胡茬弄得雲天又癢又麻。

  「你我二人相伴一生也很快活,要孩子做什麼,生出來氣我們麼?魏家的小虎你也見過,調皮搗蛋,很難管教,他本想再要個女兒,卻沒想到第二胎還是個兒子,這下魏副將要頭疼了。」

  兩人胡言亂語說了許多,連一些十分幼稚的話都說得津津有味,若是叫外人聽見王爺和王妃的談話內容,怕是要笑掉兩顆大牙。

  就這麼過了大半個月,龍騰大軍在北方的某個軍事駐點落了腳。

  這座城雖然人丁不旺,但也有糧倉、酒館之類的買賣之地,軍隊一進來,立刻顯得充實了許多。

  雲天睡了許久的帳篷,好不容易見到了床,欣喜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他需要保持著另外一種模樣,因此很久沒洗過臉了,早就像個髒兮兮的叫花子。趙海傾也不嫌棄,照樣在沒人時對他又親又抱,短短二十來天竟比以往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

  雲天在床上打了個滾,又害怕弄髒床鋪,連忙跳了下來。

  「這裡好像挺缺水吧,收拾起來一定很不方便,不然我還是……睡帳篷去?」

  趙海傾搖搖頭,「等太陽落山後,本王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哪兒?」雲天來了精神。

  趙海傾微微一笑,吐出四個字:「大離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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