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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造一雙》第16章
第九回.承諾

  街西口的濟世堂裡,老大夫捋著鬍鬚道:「還好來得及時,否則這腿可就真的廢了。」

  雲天忙問:「能治好麼?」

  「按這方子熬藥給他喝,再抹上藥膏,細心調理,可以痊癒。」

  雲天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噯,小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默了一陣,低聲道:「……尹靈坤。」

  「呵,挺好聽的名字,是你爹取的麼?」

  詢問小孩的父母情況是拉近距離的好辦法,可誰知道尹靈坤一聽見「爹」這個字,竟然一咧嘴巴,哇哇大哭起來!

  雲天傷腦筋地又勸又哄,好容易把他哄老實了,這才聽見他抽抽噎噎地說:「我爹不在了……」

  雲天心中驀地一緊。

  他上一世死於車禍,讓二老嘗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絕望,因此現在遇到這種父母子女天人永隔的情況,總覺得十分同情。

  雲天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衝動,一把將尹靈坤摟在懷中,啞聲道:「別哭,爹不在了,還有哥在,哥罩你。」

  尹靈坤又猛地吸了口氣,顫抖著擁住雲天的背,在他懷裡肆意流淚。

  等這一大一小完全消停,已是兩個時辰後的事。

  雲天找了家酒樓,要來一桌好菜給尹靈坤吃,並詢問他最近的經歷。

  「爹爹是宮裡的御廚,我沒有見過他,娘親總說等我娶了媳婦,爹爹就回家了……可是一個月前宮裡來信說爹爹做的菜害一位娘娘生了病,陛下怪罪下來,就、就叫人把爹爹打死了……」尹靈坤說著又吸了吸鼻子,「娘親後來也病了,走了,他們都不要靈坤了……」

  雲天胸中怒意翻湧,忍不住狠狠一捶桌子:「……暴君!」

  閆四提醒道:「公子身份特殊,須得注意言行。」

  雲天從沒像現在這樣生氣過,連嫁給一個男人他最多也只是覺得荒唐,可當他聽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口中說出如此殘忍淒涼的事情,卻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這是什麼皇帝?!他一統山河、令國泰民安不假,可這並不能作為他草菅人命的理由!不過是為了安撫妃子,竟把御廚活生生打死,簡直殘暴!

  「我呸!這種狗皇帝就應該被唾沫星子淹死!來,靈坤,你好好吃菜,吃飽一點,回頭哥幫你找個安身的地方。」

  尹靈坤愣了愣,掙紮著站起來要向雲天磕頭,雲天忙扶住他,佯怒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便給人下跪,你要是真想謝我,就努力活下去,等你有了報恩的能力,再謝不遲。」

  尹靈坤重重點頭。

  趙海傾深夜從酒樓回到王府,帶著微醺的醉意和一身香噴噴的脂粉味推開房門,卻看到自己的夫人正在給一個小孩洗澡。

  他微微一愣,尹靈坤登時嚇得渾身發抖,像只小兔子似地鑽進雲天懷裡。

  雲天拍拍他的背安撫道:「別怕,自己人。」

  興許是喝了酒,趙海傾臉上的微笑顯得自然了許多,他指指雲天,溫柔地說:「愛妃……真是賢妻良母。」

  尹靈坤抬頭望著雲天,不解道:「愛妃?」

  雲天暗想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再說他已經把靈坤當親弟弟看,便覺得沒必要有所隱瞞,「我跟這個叔叔是夫妻,你叫我哥,叫他嫂子就好。」

  趙海傾擺擺手指,糾正道:「大哥。」

  靈坤愕然地張大嘴巴,能活活塞下一個鴨蛋:「可是你們……都是男的呀?」

  雲天正色道:「此事說來話長,三天三夜都講不完,我以後再告訴你。」

  靈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雲天給他洗完澡,換了藥,便將靈坤送去閆四那裡,叫閆四代為照看。

  回房後他發現趙海傾已沐浴完畢,此時穿了一身輕薄綢衫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

  那小冊子正是之前段鴻方送給雲天的秘籍,趙海傾這些時日便按照秘籍上的方法教他輕功。

  雖說不是用來打架的功夫,但必要的基本功可一樣不少,雲天每次扎完馬步都覺得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但他除了咬牙堅持,也別無辦法。

  趙海傾招招手道:「你過來。」

  雲天靠了過去,「怎麼?」

  趙海傾捏了捏雲天手腕,道:「你剛有了些根基,還須勤加修煉,不要抱著一蹴而就的想法。」

  雲天訕訕道:「哦。」

  「別急,你根骨不錯,是塊習武的料子,雖說你年齡不小了,但若肯吃苦,以後定能成為高手。」

  雲天點點頭,爬到床上,趙海傾又道:「愛妃怎麼撿回來一個孩子?」

  「哦,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兒!」雲天將靈坤的遭遇講了一遍,趙海傾聽後良久不語,眼中倒映著燭火的光芒,亮得有些奇異。

  雲天嘆了口氣,道:「這樣的皇帝,還是趁早下台的好,我知道的很多皇帝在晚年都昏庸無道,之前的豐功偉業什麼的全都毀了。」他想了想,轉頭看著趙海傾,忽然道:「不然你來做這個英雄吧?把那狗皇帝推翻,你自己當皇帝!」

  趙海傾神色微變,瞇起眼睛道:「愛妃既然已經嫁入龍騰,就是我龍騰子民,怎能對國君出言不遜?還試圖勸說本王謀權篡位,也不怕本王將你送進天牢,按國法處置?」

  雲天打了個哆嗦:「你不會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呢,我又沒招惹你。」

  趙海傾盯著他看了許久。

  雲天的眼睛澄澈明亮,眼角微微挑起,端的是魅惑天成。趙海傾看著看著,忽然淡淡一笑,將雲天摟進懷中。

  他的王妃年紀雖小,但身上卻有種皇族人士缺少的俠氣。他敢於路見不平,愛憎分明,還經常能說出一些令人意外的話,令人覺得很有趣……也很佩服。

  ──只可惜,為何他是男子,若他是女子,他二人倒能做一對神仙眷侶,相伴此生。

  趙海傾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和:「雲天,三日後我將啟程前往赤州送糧。」

  雲天愣了一瞬,沒有說話。

  趙海傾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愉悅,暗想他是不是感到不捨,正要詢問雲天想不想一起去時,雲天卻道:「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啊,真稀奇!」

  趙海傾一怔,微微懊惱。

  他一直稱呼「雲天」為愛妃,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娶男子為妻的恥辱,可方才情動之下,他竟不由自主地喚了雲天的名字。

   雲天臉頰微紅,如美玉螢光,趙海傾俯視著他,俊美英挺的容顏沈進陰影中,慢慢壓了下來。

  「……王爺,」雲天笑著側過脖子,「你親嘴的技術有點爛。」

  趙海傾面色很難看,不過他很快就鎮定道:「又不曾練習過,自然差強人意。」

  雲天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上,在趙海傾耳根處吹了一口熱氣:「要不要我教你?」

  趙海傾握住雲天的手腕,嚴肅地問:「愛妃在本王之前還有過多少人?」

  雲天想了想,道:「這輩子,你是第一個。」

  他這話也沒說錯,雖然上一世交過幾個男友,但這輩子他確實只跟趙海傾上過床。

  寧王面色稍霽,接受了雲天主動送上來的雙唇。

  他的味道甘甜而美好,少年人獨有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當雲天將一雙光滑纖細的胳膊環在自己頸上時,趙海傾忽然覺得下腹一陣火熱,頓時起了情慾。

  雲天的靈舌在趙海傾口中四下翻攪,不放過任何一寸地方,帶著強烈的挑逗意味。趙海傾不甘受制於人,反客為主地將自己的舌頭纏上去,與那柔軟的物事摩擦舔舐。津液流轉,呼吸交纏,雲天的腿不知什麼時候將趙海傾的衣襟蹭了開來,露出那鼓脹堅硬的玩意兒。

  「呼……唔嗯……行了……你肺活量也太好了點……」雲天受不了地推開他。

  寧王食髓知味,摟著雲天吻得十分投入,直將他親到喘不過氣還不罷休,「愛妃滋味甚妙,可惜洞房花燭時本王沒嘗個分明。」

  「呵,你還好意思提?只顧著自己爽,爽完了就把我丟一邊兒。」

  趙海傾有點內疚:「那次的確是本王……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我這次一定溫柔。」

  雲天一拉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嗤笑道:「我幹嘛相信你?再說你才剛剛從溫柔鄉回來吧,還有體力跟我再大戰一回合?」

  寧王頓了頓,道:「本王不曾與她們……」

  「哈……」雲天無聊地打個哈欠,「得了吧,男人的本性我還不瞭解?為了你的身心健康,早點睡吧啊。」

  趙海傾被他挑逗得一腔慾火,怎肯罷休。他飛快地鑽進被窩用下身在雲天股溝處細細摩擦,又吻了吻雲天的脖子,帶著薄繭的大手繞過腰際,握住了雲天依舊沈睡的慾望。

  「……愛妃定力真好。」

  「不是我定力好,是你技術不到家。」

  趙海傾難得尷尬起來,回想自己以前對待女子時,確實是一副只顧發洩不懂情趣的模樣,難怪那些女子事後看他的眼神都頗為哀怨,原來是他……不夠溫柔?

  對於趙海傾來說,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會去故作溫柔,就連鍾靈在他面前哭得天地失色他都不知該怎麼安慰,又如何會與那逢場作戲的青樓女子玩感情遊戲?

  雲天見趙海傾只是握著他的脆弱,並不動彈,忍不住一把揮開他的手,佯怒道:「你玩兒鳥呢?!」

  趙海傾失笑道:「對不住,我剛剛在想事情……」

  「想什麼這麼出神?」

  「哦,我在想,我是不是該對你好一點。」

  雲天驀地愣住,沒料到這個向來對自己陰陽怪氣的寧王竟會說出這種話。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與趙海傾面對面,擺出一副端正的神情沈聲道:「王爺,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別勉強自己做這些事,真的,我們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我並不需要你為我付出感情。」

  趙海傾默了一瞬,剛剛打好的腹稿像是撒進溫水裡的鹽,一下子融化了,只餘留了一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空落。

  雲天接著道:「如果你確實想為我做點什麼,我只有兩個請求。」

  趙海傾臉上的溫和迅速褪去,又恢復了一貫平靜的神色:「說。」

  雲天豎起一根指頭:「第一呢,你已經答應了,就是教我武功。」

  接著他笑了笑,再加一指,「──第二,待王爺他日登上帝位,再沒有人能強迫你待在我身邊時,請王爺寫一張休書,休了中皇雲天,咱們日後各自婚娶,互不相干。」

  過了許久,趙海傾都沒有說話,房中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雲天心中非常緊張,他不知道自己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會不會作為趙海傾除掉自己的理由。攛掇權臣篡位,這可足夠把他的腦袋砍十幾次了。

  可雲天也明白,自己不得不逼趙海傾做一個保證。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為什麼要硬生生地捆在一起?不如各自去尋找真心喜歡的人,豈不是更加快活?

  雲天吞了口唾沫,正要繼續勸說趙海傾時,卻聽見一個冰涼而低沈的「好」字從他嘴裡吐了出來,沈甸甸地砸在耳朵上。

  那是趙海傾這一晚說的最後一個字。他說完就翻過身子背對著雲天,再也沒理會自己的王妃。

  雲天之前七上八下忐忑難安,在收到這個「好」字時總算鬆了口氣。他不懷疑趙海傾的信用,既然趙海傾答應了他,就勢必會做到。

  然而,雲天心中卻也不是沒有失落的。

  趙海傾沒責備他,甚至沒問理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答應了,看來他在趙海傾眼裡還真是沒半點份量。

  唉……也罷,終歸有一天要走,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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