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88 發表於 2012-8-16 14:49
10 跟班無敵(一)
紀無敵邀請袁傲策上床,由他端茶遞水,親自侍奉不果,只好提出另一項建議:「阿 ...
11 跟班無敵(二)
在紀無敵的磨磨蹭蹭下,兩個人終於趕在月上柳梢頭之前回到了輝煌門。
左斯文等人正坐在院子裡等門,看到他們齊齊鬆了口氣。
袁傲策看在眼裡,不由冷笑道:「難道你們還怕我拐賣了他不成?」
左斯文為了表達自己的大公無私,滿臉真誠道:「我們擔心門主,也擔心袁先生。」
他有什麼好擔心?袁傲策撇撇嘴,轉眼就看到紀無敵正睜著一雙晶亮晶亮的眼睛望著自己,腦海不由浮現與紀無敵認識後的種種事情,突然覺得左斯文的擔心也師出有名。
「門主這麼晚和袁先生兩個人去哪裡了?」尚鵲道。
紀無敵看向袁傲策。
袁傲策順手將背上的包袱解下,扔在地上。
「我們買劍去了。」紀無敵蹲在地上將包袱解開,露出裡面斷成兩截的殘刀殘劍。
……
夏晦第一個跳起來,「門主!是哪個黑心商家居然這麼欺負你!賣個你些廢銅爛鐵,我非要去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以左斯文對紀無敵和袁傲策的瞭解,在正常情況下,他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別人欺負他們,尤其是兩個都在場的情況下,基本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一手攔住捋袖子準備往外衝的夏晦,慢條斯理地問道:「其中有什麼緣故嗎?」
紀無敵又看袁傲策。
袁傲策道:「他賣的的確是廢銅爛鐵。」
「不過在賣之前是完整的廢銅爛鐵,之後就……破損了。」紀無敵解釋道。
尚鵲彎腰撿起斷劍,來回檢視了幾遍,「是內力震斷的。據我所知,山下小鎮上只有一家老王打鐵鋪。而以我和老王來往多年的經驗來看,他是深藏不露世外高人的可能為……無。」
「那是怎麼破損的?」夏晦想了想,叫道,「難道是被打劫了?可惡!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我輝煌門的地頭上打劫我輝煌門門主!我,我要去教訓教訓他!」
左斯文道:「雖然我們門主武功不如老門主,但也不是輕易能被打劫的人。更何況還有袁先生在。」
他的話隱隱提醒眾人紀無敵武功稀鬆的事情絕不能洩露給袁傲策知曉。
精明如尚鵲,靈敏如鍾宇自然一點就透。右孔武雖然直來直去,但這點事情還是點撥得通的。唯獨夏晦兀自嚷嚷道:「但是光袁先生一個……」
右孔武在左斯文使眼色的剎那,就出手點了夏晦的啞穴。
左斯文微笑道:「光袁先生一個人也不會妨礙門主出手的。」
袁傲策冷眼看他們做戲。
尚鵲忙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凌雲道長的壽辰將至。為了不至於沿路奔波趕路,門主還是早早啟程為妙。」
「一定要去嗎?」紀無敵皺著眉頭,老大不願意地問。
「這是自然。門主不是已經親口答應凌雲道長了嗎?」左斯文邊說,邊用眼色提醒紀無敵袁傲策的存在。「我知道門主向來不喜出遠門,但是凌雲道長那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真正的前輩高人,更何況他這次又是親自前來邀約,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推辭了。」
紀無敵轉頭看著袁傲策,「那阿策會和我一起去嗎?」
左斯文眼角一抽,連忙道:「袁先生剛離開十惡牢,想必另有要事要辦。門主何必強人所難。」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就近監視袁傲策的想法,那麼從看到紀無敵對他粘得像只小跟屁蟲之後,這個想法就完全煙消雲散了。雖然紀無敵一向說自己是斷袖,但他從來都是當笑話聽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笑話似乎並不那麼好笑。所以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放袁傲策離開比較好。而且他觀察袁傲策,覺得他並非出爾反爾之人,應該不至於重蹈覆轍,不然早在離開十惡牢的那天就對輝煌門上下下手了。
「阿策……」紀無敵扯住他的衣袖。
袁傲策不動聲色地將衣袖拉回,然後淡淡道:「也罷。反正我也很想看看,如今的江湖究竟被攪合成什麼樣子了。」
「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左斯文一把拉過紀無敵藏在身後,「江湖來來去去還不是那幾張臉。自從你八年前……咳,他們都活得挺好。」
袁傲策微微一笑,目光從他臉上掃過,落到他身後那張期盼的臉上,「紀大門主當初讓我離開十惡牢時,似乎約定過要我做他兩年的跟班。我袁傲策雖然殺人無數,但說出去的話卻從來沒有收回過。你是想要我成為毀諾小人嗎?」
左斯文張了張嘴。
袁傲策又接著道:「當然,若是要毀諾,倒不如全毀了,也算成全我一個痛快!」
尚鵲補救道:「哪裡哪裡。袁先生重然諾,天下皆知。我等又怎麼會懷疑。天色不早,袁先生不如早些歇息吧?我們還有些輝煌門門內之事,要請教門主。」
……
輝煌門門內之事?
也對,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跟班而已!
袁傲策覺得拳頭非常非常地發癢。
「袁先生?」尚鵲輕聲提醒道。
「哼。輝煌門自紀輝煌之後,也的確沒什麼值得我在意的。」袁傲策傲然轉身,朝湘妃樓的方向走去。
左斯文估摸著他走遠之後,正要開口,就聽外頭轟得一聲,西邊屋簷那棵冒頭的參天大樹就緩緩消失在視線之內。
……
「言歸正傳,門主,你怎麼能讓袁傲策和你一起去武當?」左斯文一馬當先提出質問。
「為何不可?我們兩情相悅啊。」紀無敵笑得十分幸福。
尚鵲道:「若是他半路發現門主武功不濟,心存歹意怎麼辦?」
左斯文點頭道:「不錯,他至今遲遲不發難,一來是他真的重承諾,二來,也可能他忌憚老門主的名聲,連帶忌憚門主的武功。」
鍾宇破天荒地插嘴道:「我倒不覺得。」
尚鵲愕然道:「那是為什麼?」
「寂寞。」鍾宇望著那棵樹消失的地方,曼聲道。
右孔武也道:「我也覺得。」
尚鵲驚疑道:「難道袁傲策真的寂寞得如此人盡皆知嗎?為何我感覺不到?」
右孔武道:「我是說,我覺得他並非忌憚門主的武功。你們想,門主的腳步聲虛浮,莫說凌雲道長,袁傲策這等高手,便是普通的練武之人也是能聽出一二的。凌雲道長是被我們拿話糊弄過去的,但是袁傲策沒有。但他卻從來沒有提過……」
左斯文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你居然也有聰明的一天。」
右孔武鼻孔朝天道:「那是因為我將聰明用在練武正途,而不是如某些敗類文不成,武不就。」
「我文不成武不就?」左斯文氣得發抖,「當初若非我心仰老門主的人品武功,早已成為文武雙科狀元,高居廟堂,指點天下了!哪像你,不過是綠林出身。」
右孔武瞪大眼睛道:「綠林怎麼了?綠林多得是重情重義的鐵錚錚漢子!總比那些自以為風流,其實只有半桶水的斯文敗類要好得多。」
「除了斯文敗類,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詞了嗎?你這個胸無點墨,目不識丁的匹夫。口口聲聲仁義道德,恐怕著的仁義道德四個字站在你眼前,你也是不認得的吧?說我斯文敗類,你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飛禽走獸!不,說你飛禽走獸,我都替院子裡的雞蒙羞。」
左斯文罵得快,走得更快。等右孔武反應過來時,早已人去樓空。
尚鵲安慰道:「右護法,左護法他只是一時口快,並無惡意。」
「哼!你們一丘之駱,你少替他說好話!」右孔武氣匆匆地丟下話,拔腿踏著屋簷上的月光而去。
留下尚鵲低聲地糾正道:「是一丘之貉。」
紀無敵左右看看,見沒人說話,便道:「你們若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去找阿策了。」
「門主。」尚鵲歎了口氣,左右兩大護法不在,勸說門主的大任只好落在他這個上堂主身上了。其實他很懷疑左斯文和右孔武根本就是借吵架之名,將爛攤子丟給他。
「嗯?」紀無敵看著他。
尚鵲道:「門主。且不論袁先生是否知道門主的底細,至少為了輝煌門,門主還是必須要裝出一派高手的風範。我想門主不會連這點都不願意順著老門主的心願吧?」
「我爹的心願是讓我天天充高手,替輝煌門在武林裡騙吃騙喝?」紀無敵很驚訝。他從來不知道他爹居然如此的未卜先知。
這等程度的歪曲理解對於尚鵲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他道:「老門主的心願是讓輝煌門發揚光大,讓門主在武林中繼承老門主的威望和名聲。」
紀無敵無奈地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道:「可是,我的心願是替袁傲策生一個胖娃娃。然後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
尚鵲捂臉歎息。輝煌門兩代門主的心願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