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88 發表於 2012-8-16 17:33
33 隊伍無敵(六)
袁傲策道:「你剛才說因為很多行動是江湖各大門派掌門才能參與的,因此懷疑藍焰 ...
34 隊伍無敵(七)
尚鵲回過神,剛想說什麼,袁傲策突地皺眉道:「起火了。」
「什麼?」
不等袁傲策回答,就聽樓梯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夥計敲著鑼衝上來,「走水了,快去救火!」
尚鵲和鍾宇對視一眼,雙雙朝外走去。
走廊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袁傲策看著賴在桌上的紀無敵,道:「你不去?」
紀無敵懶洋洋道:「他有閒情跑來找人救火,可見火勢不急,沒什麼戲可看。不去。」
袁傲策若有所悟地睨著他道:「你有時候還算有用。」
紀無敵欣喜地直起身子,「那你收了我吧?」
袁傲策挑眉道:「我只是你小小的一個跟班,怎麼收你?」
紀無敵害羞道:「沒關係,我不介意下嫁的。」
……
袁傲策嘴角抽了抽,「但是我介意高攀。」
紀無敵垂首道:「阿策,你總是傷我的心。」
「天天這麼做戲,不煩麼?」不知怎的,看他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袁傲策心頭就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紀無敵抬起頭,捂著胸口,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阿策,你可以不愛我,但是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袁傲策突然伸出手指,捏住他的臉,狠狠地往旁邊一拉。
於是好端端的欲言還羞頓時成了半張大餅臉。
紀無敵半咧著嘴巴道:「阿策,你的愛好……真古怪。」
袁傲策鬆手,不悅地威脅道:「下次你要是再裝哭,我就再捏。」
紀無敵受教地點頭,「為了阿策,我下一定真哭,努力哭,使勁哭。一定哭得跟阿策死了似的。」
……
袁傲策瞇起眼睛道:「紀無敵,你真的活得很不耐煩!」
「沒有,我很耐煩的。和阿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耐煩的。」
耐……煩?
袁傲策陰惻惻地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很煩?」
「……阿策,你想太多了。很容易老的,看,皺紋都有了。」紀無敵指著他的眼角,在他發飆之前又趕緊剖白道,「不過放心,就算阿策變老變醜,我也要的。」
袁傲策看著他,慢慢地收起笑容,目光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紀無敵被他看得有些心虛起來,陪笑道:「當然。只是假設,阿策還是很美貌的。真的,怡紅院那些姐姐妹妹加起來都不及你一半。」
袁傲策彎下腰,慢慢地湊近他的臉頰。
紀無敵眼睛猛地睜大,臉噌得紅起來,一時說不清是興奮還是害羞,兩隻手抓得衣擺緊緊的,恨不得將它揉到手心裡,「阿,阿策……」他輕輕喚著,然後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嘴唇。
大約在一指處,袁傲策終於停下來,一字一頓地警告道:「你若是再提怡紅院,我就把你打成怡紅院的樣子!」
「……」紀無敵似是嚇住了,半天沒回答。
袁傲策暗自得意地縮回頭。
「阿策。」紀無敵道,「怡紅院很大的,就算你把我的骨頭掰著兩半當房梁用,也是不夠的。更何況,我的肉軟軟的,不能當瓦片。」
……
袁傲策回身,上床,睡覺。
大約半盞茶時間。紀無敵又不甘寂寞地問:「阿策,這麼久了,有動靜了嗎?」
袁傲策冷哼道:「屍體都涼了,你說呢?」
紀無敵吃了一驚,「那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
「那,那兇手呢?」
「走了。不然留下來自首麼?」
紀無敵想了想,小聲道:「死的是誰?」
「不知道。聽倒地時的聲音,應該不是那幾個弱不禁風的。」
紀無敵突然歎了口氣。
袁傲策道:「怎麼了?」
「所以說,現在整個客棧除了我們,都已經跑去救火了,對不對?」
「嗯。」
紀無敵垮下臉,「通常故事裡,如果案發的時候有人在現場的話,那不是被殺人滅口,就被嫁禍成兇手。」
袁傲策嗤笑道:「兇手,那殺人的動機呢?」
紀無敵看著他,「你以前每次殺人都有動機麼?」
袁傲策被問住。
紀無敵垂頭道:「所以啊。唉。」
「但是至少你沒有理由。」
「有啊。」紀無敵理所當然道,「因為我對阿策死心塌地。無論阿策做什麼,我都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袁傲策嘴角微揚,又很快撇下來,「哼,花言巧語。」
「肺腑之言啊。」
「……真的任何事都支持?」
「嗯!」紀無敵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解散輝煌門呢?」
紀無敵一臉的求之不得,「這簡單,阿策可以打劫我,劫財劫色我都願意!」
袁傲策:「……」
腳步聲陸續響起,尚鵲和鍾宇終於回來。
尚鵲似乎並不意外他們沒有去,只是拿出手巾擦了擦臉的黑污道:「火已經撲滅了。」
「火很大嗎?」紀無敵好奇地眨著眼睛。
尚鵲道:「倒是不大,只是有點遠,來來回回提水便費了點時間。」
袁傲策突然道:「凌雲也去了?」
尚鵲道:「自然去了。」他頓了頓,狐疑道,「為何這麼問?」
「啊!」某間屋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袁傲策施施然道:「這就是原因。」
畢竟死了人,饒是袁傲策不悅,也只能被紀無敵拉著過來看看。
紀無敵等人感到的時候,房間已經被裡裡外外堵了好幾層。不過看到他們到來,那些隨從立刻讓出一條路。
死的是宮肅。
十四個人中,他和姜百里的塊頭最大。
端木回春正蹲在他的屍體邊檢查,須臾道:「一掌震碎心脈,是走的是陽剛類的掌法。」
慈恩方丈道了聲佛號,「善哉善哉。」
凌雲道長臉色難得陰沉,「誰最後見到宮掌門的?」
宮肅的一名弟子立刻站出來道:「是弟子。」
「宮掌門為何會獨自留在房間?」
那名弟子強忍著悲痛道:「藍焰盟的俘虜被師父施了各種手段,終於撐不住要說。但是他說此事極為機密,只告訴師父一個人。師父見他身受重傷,便允了。後來夥計喊走火,我和幾名師弟正在大堂裡,便一起趕著去了。」
凌雲道長猛地一醒,「速將客棧裡的掌櫃和夥計一併拿下!」
他本是溫和之人,此刻口氣竟這般強硬,可見是急怒到了極點。
端木回春突然道:「當時我救火的時候,似乎沒有看到紀門主和袁先生。」
這話放在此刻,無疑是一記驚堂木,頓時將眾人的腦海啪得嗡嗡作響,齊齊朝紀無敵和袁傲策看來。
端木回春淡淡道:「我並無他意,只是好奇紀門主和袁先生為何沒有救火而已。」
紀無敵轉頭幽怨地看著袁傲策,那眼神彷彿在說,看,和故事裡說的一模一樣。
袁傲策眉峰一挑,從容道:「我們不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端木回春道:「哦?願聞其詳。」
袁傲策冷笑道:「不過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來問?」
端木回春臉微微一僵,原本疏淡的表情頓時流露出幾分冰冷。
孫玉良怒道:「袁傲策,你果然劣性不改!」
袁傲策哼道:「不說就是劣性不改?那我問你老婆身上有多少顆痣,又長在何處,你說是不說?」
孫玉良氣得發抖。
慈恩方丈道:「袁施主,孫施主且稍安勿躁。大家此番都是為了剷除藍焰盟而來,理當齊心協力,切不可讓藍焰盟看了笑話。」
孫玉良撇開頭。
慈恩方丈看向紀無敵道:「紀門主若是覺得不便當著眾人之面說,不如挑個可信任之人。」
紀無敵嘴巴努了努,正要張開,就聽袁傲策道:「既然你們一定要知道,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只是他剛剛被藍焰盟的人打傷了,我幫他療傷而已。這個消息應該是藍焰盟最想聽到的吧?真是多虧你們兩個,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打聽得一清二楚。」
紀無敵低頭,以袖掩口,輕輕咳嗽一聲。
慈恩方丈面露憂色,「紀門主傷得如何?」
袁傲策道:「足以讓藍焰盟手舞足蹈。」
端木回春上前一步道:「紀門主若不嫌棄,不若讓我看看。」
袁傲策側身擋住他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憑什麼?」
端木回春連看都未看他,逕自對紀無敵道:「紀門主?」
紀無敵從袖子後面露出半張臉,深沉道:「我很嫌棄。」
端木回春的臉霎時又青又白。
站在他旁邊的人相信,如果不是這裡還躺著一具屍體,如果不是站在這裡都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各派掌門,他鐵定立刻扭頭甩袖而去。
前去尋找客棧掌櫃和夥計的人回來了,都說找不到,連那些住在通鋪的販夫走卒也趁著著火的時候走得精光。
凌雲道長此刻又恢復了沉靜,捋鬚到:「看來,這是藍焰盟早已預謀好的陷阱。用著火之名調虎離山,他們已經算好,萬一刺殺紀門主失敗被俘,他必定會被審訊。於是他就可借這個機會拖住審訊之人,然後趁落單之際,暗殺他。」
姜百里慚愧道:「都怪我,眼巴巴地帶進了陷阱,不然也不會害得宮幫主……」說到這裡,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牆上。
「藍焰盟毒辣,一計扣著一計,端的是讓人防不勝防。」凌雲道長道:「姜總鏢頭不必太過自責。再說藍焰盟在暗,我們在明,他們既然處心積慮要對付我們,即便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如今,我們還是先將宮幫主入殮,送回黃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