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無敵(六)
尚鵲以爲袁傲策和紀無敵的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正准備回房間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誰知左斯文在他經過的時候突然道:「尚堂主,你去看著門
主,不要讓他亂來。」
「……」他去看著門主?怎麽看?尚鵲回頭。
原本看好戲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
尚鵲在原地僵了半晌,終于在得罪紀無敵和得罪左斯文中選擇了後者,「左護法。」
「嗯?」左斯文語氣平平,但是尚鵲跟了他這麽久,自然能察覺出他聲音中隱藏的不悅。
「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麽過的嗎?」尚鵲緩緩開口。
門那頭沒有回答。
尚鵲歎息著,舉步要走。
「尚堂主在門主的栽培下,真是越來越圓滑了。」左斯文突然冒出一句。
尚鵲腳步不停,邊走邊道:「都是混口飯吃。」
「……」
房間是紀無敵特意選的,不是上房,只有一張大床。
他早早地爬上床,眼睛晶晶亮地看著袁傲策。
袁傲策視若無睹地叫來夥計打水洗澡。
「我也要洗。」紀無敵眼睛更亮了。
袁傲策依然沒看他。
過了會兒,夥計送來兩只木桶。
紀無敵失望地趴在桶邊,「沒有大一點的嗎?」
夥計道:「這木桶都是一般大小的。」
「可是這樣塞不下兩個人啊。」
夥計愣了下,下意識地朝紀無敵的肚子看去。剛剛他們在門口說話,他也聽到了。這個看上去圓圓潤潤的少年說自己是女的,難道真的是女扮男裝?
紀無敵順著他的目光看自己的肚子,緊張道:「大了嗎?」
「呃。」夥計恨不得把眼睛再瞪大一點,看仔細一點。
「很明顯嗎?」紀無敵更緊張了。
「還,還好。」莫非是喬裝改扮的黃花大閨女?夥計的腦海中已經上演了無數場充滿愛恨情仇的私奔戲碼。
紀無敵仰天抱怨道:「這幾天果然是吃多了。」
「……」看著那明顯的喉結,夥計汗涔涔地想,他果然是想多了。
兩只木桶一左一右並排靠著。
袁傲策一邊洗一邊還要阻擋紀無敵不時的騷擾,最後一桶水從熱洗到冷,兩個人才哆哆嗦嗦地出來。
袁傲策咬牙道:「還不快去被子裏捂著。」
紀無敵嗖地鑽進被子裏,幽怨道:「阿策,被子好冷。」
袁傲策收拾好東西,才躺上床。
他一躺下,紀無敵就撲了上來,「阿策。已經很多天了。」
袁傲策單手摟住他,淡淡道:「你的傷還沒有好。」
「已經好了。不痛了。」紀無敵使勁用臉蹭他的脖子。
袁傲策的手指根根發緊,聲音充滿壓抑,「今天人很多。」那種尖叫聲給人聽一次就夠了。
紀無敵道:「阿策,我保證,這次絕對不叫了。」
「……」袁傲策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真的真的真的。」紀無敵熱切地用大腿摩挲著他的那個位置。
袁傲策將他翻過身,手指伸進他的褲子,檢查著他上次受傷的位置。
紀無敵故意晃了晃屁股。
袁傲策見果然好了,便不再壓抑腹下蠢動的欲火,手指慢慢地在那裏做起擴充。
紀無敵一邊歡樂地伸縮著腳趾,一邊將潤滑油遞給他。
袁傲策有過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已經很熟門熟路了,迅速地做好所有准備工作,才將紀無敵翻過身來。他瞄了眼他的身下,發現後面的准備做好了,但是前面的准備好做的相當不充足,便伸手握住它。
紀無敵倒抽一口涼氣,低聲呻吟道:「阿策。」
袁傲策緩緩俯下身,一邊搓揉著他的頭發,一邊搓揉著下面。他的動作雖然稱不上多有技巧,但是對付紀無敵這個紙上談兵的‘高手’已然綽綽有余。沒多久,紀無敵便徹底地釋放出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喘氣,袁傲策就壓在他身上,分開他的雙腿,邪笑道:「輪到我了。」
紀無敵卷長的睫毛扇動了下,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深吸了口氣,做好十足的准備。
袁傲策緩緩挺身——
「啊……」
「閉嘴!」
左斯文和右孔武沖到房間門口,猛烈地拍著門。
「門主,你沒事吧?!」左斯文心裏已經把袁傲策的祖宗十八代從墳裏拖出來挨個鞭笞了一遍。
右孔武更直接,擡腳就准備踹門,但是半路卻被淩雲道長攔住。
「咳咳。左護法,右護法,發生何事?」他身上披著道袍,顯然是聽到聲響匆匆趕來的。
左斯文雖知他是有心阻攔,卻不知他阻攔的緣由,只好按捺住焦急道:「我聽到門主的叫聲。」
淩雲道長笑道:「門主和袁先生都是當今難得一見的高手,不會有事的。」
……
門主說過淩雲道長已經知道他的底細了。他此刻這麽說,分明是在揶揄他。
想到這裏,左斯文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直接使了一個眼色給右孔武,讓他攔住淩雲道長,自己二話不說地一腳踢開門。
只見床單一片狼藉,被子不見了,顯然是有人睡過,但是房間內卻空無一人,只有窗戶敞開著。
淩雲道長指著地板道:「兩位看這裏。」
左斯文和右孔武同時朝地上看去,卻是兩個用水醮著寫的私奔。
……
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
吹在輝煌門左右兩大護法身上,卻只吹動了他們的頭發。
淩雲道長道:「夜深了,早點睡吧。」
「……」
今夜注定是一個漫漫無眠夜。
夜風很冷。
袁傲策抱著紀無敵沖進青樓。
老鸨驚訝地看著他,「這位公子,你要……」
袁傲策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她。
老鸨看著銀票上的數額頓時眉開眼笑,「兩位公子,你們等等,我去叫姑娘……」
「不必了。我要一間房間。」
老鸨道:「那麽姑娘?」
「自帶了。」
「……」
早上左斯文和右孔武頂著兩只黑眼圈從樓上下來。
紀無敵坐在軟墊上和他們打招呼。
左斯文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沖到他面前,咬牙切齒道:「門主昨夜去哪裏了?」
紀無敵道:「青樓啊。」
……
左斯文狐疑地看了眼在一旁默默喝粥的袁傲策。難道事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袁傲策並沒有接受自家門主,而是帶他去青樓解決問題?
紀無敵道:「這樣就算我叫得多大聲也不會有人在意了。」
……
左斯文的拳頭咯咯咯直響。
紀無敵渾然未覺道:「阿左阿右,坐下喝粥吧。很香的。」
左斯文怒道:「門主,你這樣怎麽對得起去世的老門主。」
「他又不是我氣死的……」紀無敵嘀咕。
「門主?」左斯文提高聲音。
紀無敵異想天開道:「如果我能將我爹從棺材裏氣活,也算是大功一件?」
左斯文瀕臨暴走邊緣。
右孔武沈聲道:「門主,其他我不管,但是身爲習武之人,一點小傷小痛就嗷嗷大叫,實在丟人。」
對于這點,袁傲策也很認同。
紀無敵虛心求教道:「那我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你應該讓真氣遊走受創部位,以便將對方反震回去。」右孔武狠狠地握了握拳頭。
「……」
袁傲策邊啃饅頭邊想,怎麽樣才能把紀無敵身體裏那米粒大小的內力廢掉呢?
其他人陸陸續續下來吃飯。
經過紀無敵一桌時,都向他們投去別有深意的笑容。
其中尤以花淮秀的目光最爲複雜。
淩雲道長下來之後直接坐在袁傲策的對面,微笑道:「袁先生紀門主昨夜睡得可好?」
紀無敵揉了揉眼睛,「沒睡夠。」
袁傲策將饅頭掰成小塊,放進他的粥裏。此舉引起不少人側目,但他卻依然故我。
紀無敵也很享受地用勺子將浸濕的饅頭舀出來吃。
淩雲道長意有所指道:「這幾日貧道在路上聽到不少傳言。」
袁傲策掰饅頭的動作微微一頓。
淩雲道長道:「其中不少竟然與貧道有關。」
「是嗎?」紀無敵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壓低聲音道,「難道是道長和慈恩方丈的事情被傳開了?」
淩雲道長拿饅頭的手僵在半空,須臾才若無其事地縮回來道:「原來紀門主也聽說了。」
紀無敵道:「嗯,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知道了。」
淩雲道長的胸膛迅速起伏了一下,淡淡道:「那紀門主覺得貧道應該如何澄清才好?」
「澄清,爲什麽要澄清?」紀無敵面露異色。
淩雲道長緩緩道:「對于不實的傳言難道不該澄清嗎?」
「可是,明明是真實的啊。」紀無敵此刻看他的表情猶如在看一個騙子。
淩雲道長的笑容漸漸挂不住了,「紀門主爲何認爲這個傳言是真的?」
「因爲你和慈恩方丈逃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在場啊。」紀無敵道,「雖然被藍焰盟抓去的確是很丟人,但是這也沒什麽可否認的。我們不會因此而覺得你們很沒用,很累贅,很讓人心煩的。所以,你們放心大膽地被抓吧,只要留著一口氣,我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而且,說不定藍焰盟次數抓多了,覺
得沒什麽挑戰,就主動把你們放了。」
「……」
紀無敵見他不答話,皺眉道:「還是道長是指其他事?」
淩雲道長不自在地笑著,「其實,貧道指的也是這件事。」他頓了頓,咬著牙根笑道,「……多謝紀門主相救!」
「嗯,記得就好。」
余下,都是喝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