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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充棟樑(嬉鬧系列)》第50章
50、聯手無敵(五)

  房間溫度回暖。

  程澄城不得不站出來主持會議。因爲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不是看戲,就是演戲,都很忙。「想必在座各位都已經得到了風聲,淩雲道長和慈恩方丈被

關在靜香庵。橫刀堂是蘭州的主人,他們對靜香庵的地形極爲熟悉。」他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幅卷軸,緩緩攤開。

  在座雖然大多是江湖中人,但也不乏如花淮秀這般出身名門、琴棋書畫皆精的世家公子,看到畫時不由眼睛一亮,在心中暗贊一句「好」。

  此畫雖然白描,但是一筆一劃,一瓦一柱,塊塊分明,根根清晰,無比精細。觀者站在山坡上,將整個靜香庵盡收眼底,即便在座大多數人都沒有去過靜香庵,但此刻對靜香庵卻都有了大致的印象。

  程澄城笑道:「聽說這幅圖是橫刀堂堂主的心頭之寶,若非這次援救淩雲道長和慈恩方丈,那堂主還不肯交出來呢。」

  在座中一人冷笑道:「只怕他們是想多賣點人情罷了。」

  這是很多人腦中在轉的念頭,自然得到大多數人贊同的眼神。

  紀無敵卻搖頭道:「這的確是那個堂主的心頭之寶沒錯。」

  那人不服氣,「紀門主如何得知?」

  「看這裏。」紀無敵朝畫中一指。一抹極淡極灰的身影掩藏在重重屋舍之間,顯得格外的淒涼與孤獨。「那堂主心頭之寶的重點在這裏。」

  衆人都眯著眼睛看。

  程澄城歎笑道:「不愧是紀門主,果然心細如發。」

  樊霁景也稱贊道:「的確。我看著這些屋舍便眼花缭亂,難得紀門主還能從中找出人影。」

  紀無敵很自豪,「我擁有的不是普通的眼睛,而是一雙隨時能發現奸情的眼睛。」

  ……

  衆人又被震懾了一回,原本因爲包廂狹小而坐得稍近的各派掌門都忙不疊地分開一點,並努力讓自己的腰挺直、挺直、再挺直。

  尚鵲和程澄城無奈地對視一眼。

  尚鵲只好出來收拾殘局道:「雖然有了地形圖,卻還不知道藍焰盟的人手分布。」

  程澄城道:「這點倒是不易得知。不過我們至少可以肯定他們請了四位隱居的魔頭,黑白雙怪、翠玉客和紅十一娘。我師父以前對我提過,黑山白水雙怪爲人心狠手辣,欺師滅祖,無惡不作。官府曾經出一千兩懸賞捉拿他們,可惜那懸賞至今日仍在官府。」

  袁傲策道:「哦?他們武功有何特征?」

  程澄城微愕道:「難道袁先生沒有聽過他們?」

  袁傲策道:「他們罵過魔教嗎?」

  「應該沒有。」黑白雙怪雖然囂張,但還不至于和黑道霸主魔教爲敵。

  「那就沒聽過。」紀輝煌出道的時候黑白雙怪就隱退了,更何況他出道的時候。

  程澄城道:「黑白雙怪的武功路數十分怪異。黑山老怪擅長爪,白水老怪擅長鈎。他們一近一遠,配合默契。無論對方是一人還是十人,從來都是並肩子上的。」

  紀無敵總結道:「老夫老妻啊。」

  程澄城眼珠一轉道:「他們兩個人,袁先生和紀門主剛好也是兩個人。以二戰二,聯手禦敵,說不定還能傳爲一段佳話。」

  ……

  對于袁傲策和紀無敵的種種猜測,在座大多數人都已經聽過,沒聽過的人看著其他人這麽鎮定的表情也不好意思流露出驚訝來。

  紀無敵摸著下巴道:「聽起來果然很美好。」

  尚鵲的眼睛猛然瞪大了。

  「不過……」紀無敵拖長音道,「你覺得黑白雙怪值得我出手嗎?」

  程澄城似早有所料他會有此一言,不慌不忙道:「除卻黑白雙怪之外,還有翠羽客和紅十一娘可供選擇。」

  「還是紀門主喜歡單挑黑白雙怪?」花淮秀道。

  兩人一搭一唱,一黑一白,配合得天衣無縫。

  「阿策。」紀無敵輕喚了一聲。

  袁傲策道:「嗯?」

  「你覺得他們倆對付黑白雙怪如何?」紀無敵道。

  袁傲策道:「能拖延時間。」也就是說,指望他們退敵就免了。

  花淮秀面皮薄,被他這麽一說,雙頰就不自主地漾起紅暈,他容色絕秀,此時看來竟是明豔照人,不可正視。

  袁傲策原本還對紀無敵、花淮秀針鋒相對心感愉悅,但是轉頭見紀無敵看花淮秀看直了眼,無名火又噌噌地冒了起來,冷哼道:「沒想到白道武林連救個人都必須要依靠我這個魔教中人。」

  投一石,激起千層浪。

  白道精英們立刻坐不住了,屁股在椅子凳子上磨啊磨啊磨,義憤填膺之情溢于言表。

  花淮秀首先發難道:「既然如此,袁先生憑何坐在這裏?」

  袁傲策嘴角一冷,殺氣迸發。

  突聽紀無敵道:「憑他是白道家屬。」

  ……

  包廂裏再次靜得像潭死水。

  程澄城的嘴巴張了三次,每次又合了起來。

  尚鵲清了清嗓子,頂著百倍壓力,硬著頭皮道:「其實經過這麽多年的相處,袁先生早已與我們親如一家。」

  袁傲策側頭看著他,心中莫名的煩躁。第一次尚鵲的解圍他覺得還不錯,不知道爲什麽,這次卻覺得有些礙眼。

  程澄城也打圓場道:「藍焰盟所作所爲,人人得而誅之。若非如此,橫刀堂也不會主動將消息告知于我們。」因爲橫刀堂也是黑道,所以這次解救淩雲道長和慈恩方丈不僅僅是白道的事,而是整個武林的事。這樣一來,他們將袁傲策計算在救援行動之內,也就無可厚非。

  在座大多數聰明人,腦袋稍稍一轉,便理解他的意思。剩下的那些雖然不聰明,但是不多嘴。

  尚鵲知道,盡管表面上兜回來了,但是梁子還是結下了。他看了看一臉漠然的袁傲策和滿不在乎的紀無敵,頭疼得快要炸開。以前苦歸苦,累歸累,也只需擔心紀無敵一個。現在倒好,還要加上個袁傲策。兩人碰在一起,完全是火上加油,越發不可收拾。他們的暧昧關系反倒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和他一樣頭疼的還有程澄城。看眼前這個形勢,若再將主導權交給紀無敵,怕會引起在座大部分人的反彈,但是另選一個領頭人卻是很難。又要德高望重,又要處事穩妥……

  他的眼睛在包廂裏掃了一圈,終于挑中泰山派掌門陸青衣,堆笑道:「不知陸掌門有何高見?」

  陸青衣覺得千裏迢迢跑去鏟除藍焰盟純粹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所以淩雲道長飛鴿傳書的信他燒了,鴿子吃了,求見他的武當弟子一律擋了。原以爲事情就這麽了了,于是他高高興興地出門訪友。偏偏這個朋友住在蘭州附近,害他在半途遇到蜀川大俠,二話不說被拉來充人頭。充人頭就充人頭吧,反正打瞌睡在哪裏不是打,于是他特地挑了個不顯眼的角落位置,其他人的說話聲權當催眠,誰知正當他和周公下第二盤棋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睜開眼,卻見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他。

  「……」

  他就這樣張著稀松的睡眼和程澄城對視著。

  ……

  程澄城臉笑得發酸,只好重複道:「不知陸掌門對于營救的計劃有何高見?」

  陸青衣抹了把臉,點頭道:「你們的計劃很好,我沒意見。」

  ……

  程澄城笑得僵了,「陸掌門,我們還沒有計劃。」

  陸青衣道:「那你們剛剛在做什麽?我明明聽到你們的聲音一直在嗡嗡嗡。」

  「……」程澄城嘴角終于垮下來,「我們在討論。」

  「結論呢?」

  「還沒有。」

  陸青衣迷茫道:「那你叫我幹什麽?」

  在四周同情的目光下,程澄城麻木地重複著第一句話,「我想請問,陸掌門有何高見。」

  陸青衣扭了扭睡得有些僵硬的頭,視線剛好對准紀無敵的方向,于是想也不想道:「聽紀門主的。他說什麽就什麽。」

  ……

  焦點再度回歸。

  尚鵲郁悶地差點哭出來。

  紀無敵突然直起身子,緩緩道:「其實救人不就是……」

  其他人都等著他的驚世之言。

  「沖進去,救出來嗎?」紀無敵神情很無辜。

  程澄城小心翼翼道:「紀門主的言下之意是……」

  「就是大家一起沖進去,然後把淩雲道長救出來就是了。」

  ……

  他當然知道救人就是大家一起沖進去,然後把人救出來。但問題就出在沖要怎麽沖,救要怎麽救。程澄城深呼吸。

  花淮秀道:「紀門主的意思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紀無敵道:「其實我真正的意思是……我的肚子餓了,能不能到此爲止,大家開飯?」

  程澄城皺眉道:「但是計劃還沒有……」

  「我覺得紀門主剛才的計劃相當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紀無敵一說肚子餓,陸青衣就聽到自己腹鳴如鼓,忙不疊地應和道。

  「……」程澄城懊惱地想,他剛才不應該叫醒他的。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總算知道了。

  會議被紀無敵和陸青衣這麽一打岔,其他人也沒什麽心思了,個個意興闌珊的樣子。

  程澄城看著猶如一盤散沙的白道群英,心頓時涼了一大截。罷了,他不過是青城晚輩,何必做難人強出頭?即便真的救不出淩雲道長,首當其沖受責難的也是紀無敵和輝煌門,世人不會將賬算在他頭上。如此一想,程澄城便破罐破摔道:「那麽紀門主覺得什麽時候合適呢?」

  「等我吃飽喝足。」紀無敵一副迫不及待要走的樣子。

  程澄城道:「不如先定個時辰,也好讓我們准備。」

  鍾宇打破沈靜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紀無敵搖頭道:「不好不好,今晚月色明媚,適合賞月。」

  張奉賢開口道:「不如明晚?」

  「我怎知明晚的月色是否也明媚得適合賞月呢?」紀無敵眨眨眼睛道,「不如等月色不夠明媚的那晚再去?」

  不少人忍無可忍。就算他是輝煌門門主,紀輝煌的兒子,但畢竟是後生晚輩,若非淩雲道長對他信賴有嘉,此刻怎麽也輪不到他說話。但沒想到對于這樣疼愛的淩雲道長,他卻表現得如此淡漠!正當他們要發作,就聽樊霁景擊掌道:「紀門主所言甚是。月光太亮,容易曝露行蹤,倒不如趁著月色黯淡的時候去。」

  衆人恍然大悟,想起適才不忿,不由暗自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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