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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第64章
第 64 章 ...

  回到科室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包括內褲都濕了。地板磚上被我印下一個又一個滿是泥水的腳印。我和主任請了個假,提前回家。從雜物櫃裏扒拉了半天,才找到我那把支架上滿是鏽斑的傘。

  入秋以後天氣轉涼,淋雨很容易感冒。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凍得開始哆嗦了。還好李渭然找的這套房子去T院不用倒車,雨越下越大,估計真到了下班點,交通又要癱瘓一會兒。

  我還在擔心李渭然會不會困在外面回不來,他那輛車坐著是挺舒服,不過底盤不高。這麼大的雨估計公車都能給困住。回到家的時候衣服都黏到一塊了,打著傘也沒什麼用,傘骨倒是折了一根。想不到李渭然竟然比我先回到家,打開門就看到他鞋子放在鞋櫃上,從廚房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把鞋子脫下來,光著腳往裏走。李渭然半蹲在冰箱前,從兩個便利袋裏拿出一桶一桶的飲料塞進去。他的動作有些笨拙,但是很專心,我想起來很多年前,他每次偷偷來我家總要買上很多我喜歡吃的東西,然後一樣一樣塞到我床底下。那麼大一個人,窩著腰趴在地下,看著特別滑稽,卻可以讓我的整個心都變得柔軟。李渭然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他拿起最後一瓶雪碧想要塞到冰箱裏。我忽然玩心大起,跳到他背上想要嚇唬他。

  我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靈敏度,低估李渭然的反應能力。下一刻我已經被他用擒拿的方式按在地板上了。幸好我有意用左手去拍他,被他別在身後的也是左手。如果換做右手,保不准我又要滾回醫院去再打一遍鋼板。

  “阿深?”李渭然很快反應過來,他立刻送開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伸手在我左邊肩膀上輕輕的揉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麼?沒事吧?”

  “少俠好身手。”我拉起李渭然的襯衫,擦了擦眼鏡上的水漬,他到是不生氣。

  “你回來怎麼不出聲啊,傷著沒?這衣服怎麼都濕了?”李渭然把我白大褂扒下來,握著我的手臂來回打量。

  “一點事沒事,就是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有這身手了。你去國外這幾年還真長本事了。”我靠在李渭然的手臂上,任憑他把我往廁所推。

  “今天中午吃完飯,還沒來得及回科室,雨就砸下來了,就那麼幾步道。回到屋裏就全濕了,下午也沒什麼事,我和主任請了個假就回來了。”

  “趕緊洗洗去。別再凍感冒了,我可沒功夫伺候你。”李渭然把我往浴室裏一塞利索的帶上門。

  這還是我實習以來第一次請假,上一次住院算工傷。為了表示嘉獎,院裏還發了我幾張購物卷,都讓我換成大米和花生油搬家裏去了。夠吃到過年了。我把衣服拖下來全都扔到衣簍裏。溫熱的水從蓮蓬頭裏湧出,溫暖了我麻痹的神經了,冰冷的手指漸漸恢復了知覺。

  有點累了,是不是真的老了,都說人過了25歲會怎樣怎樣,以前總覺得是無稽之談。現在發現的確如此,今天看到吳青峰,看到江哲,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和他們不一樣。時光這種東西,一個不留神就消散不見了。我想有個家了,安安穩穩的,屬於我自己的家,和我愛的人一起。和我爸在一起過日子,雖然不孤單,但卻寂寞。總覺得心裏空了一塊,人真是中奇妙的生物。誰沒了誰,不能好好的活,可我偏要和你在一起。和李渭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興奮而緊張,誰也不知道這種快樂什麼時候就消亡了。

  “阿深,衣服給你掛這了。”李渭然的聲音傳來,打亂我的思緒,他其實是個很粗心的人,但是一直在盡全力的照顧我。忽然想起一句古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輩子除了他,我真的不會在對另一個人有這種感覺了。不知道在他心裏是不是也是一樣,這世上想要對他好的人太多了,我算是比較沒用的一個。不過即使是這樣,我還是私心的希望,我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以後不管他和誰在一起,他會記著我一輩子,就像我一樣。這樣一來,我們也算是糾纏一生了。

  從浴室裏出來,李渭然接過我手上的毛巾幫我擦頭髮。他的手勁還是沒輕沒重的,不過我也習慣了,就像習慣了他的呼嚕聲,習慣他身上白開水的味道。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無法抑制的著迷。

  “阿深,今天去醫院拍片了麼。”

  “嗯。”我應了一聲,伸手去夠放在茶几上的遙控器,卻被李渭然一把撈住。

  “我再問你一遍,去沒去?”李渭然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脖子上輕輕的吹氣,癢得我忍不住哆嗦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覺得沒事,就沒去。”我撐著李渭然的胳膊想要逃出來。“我這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了。”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猜不出來麼。”李渭然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輕輕的磨蹭。他很喜歡這樣抱著我。我的後背貼著他的胸口,我們兩個人的心跳似乎也產生了共振,一下一下的重疊在一起。

  “你還真比我爸都瞭解我。”我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李渭然的心跳也可以傳來。“咱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李渭然不再說話,他呵呵的笑著,在我肩膀上蹭著下巴,碎發掃在我耳邊有些癢。

  “哎,你說哪天你要是不在了,我到哪找個一樣的去啊。”我把手覆在李渭然環在我腰上的雙手上,輕輕的摩挲。

  “那咱倆就過一輩子吧。”

  “好啊。”我回過頭看著李渭然,他的臉頰和我貼的很近,眼睛亮亮的。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猜不透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人在生活富足的時候,總是免不了會患得患失。想來我真是自找麻煩,人生得意須盡歡。我抱住李渭然的脖子,整個人壓下去。

  綿長的吻過後,李渭然呼吸一點點變粗,沙發不算窄,但是躺著兩個男人也有點勉強。他抱著我的背,怕我掉下去,然後撐著胳膊坐起來。

  “阿深,我要出去辦點事。五天內肯定回來。”

  “什麼?”我嘴角的笑還來不及褪去,“五天?這麼久。”和李渭然分分合合這麼多年,對於分別我總是有莫名的恐慌。

  “最快三天。”李渭然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我要出去賺錢啊。回來給你買好吃的,你喜歡什麼咱就買什麼,就買貴的。”

  “滾。”我在李渭然肚子上搗了一拳,“說的好像你包養我似的。老子可是自力更生的,飯都是我做的。”

  “我沒這意思。我這不是喜歡你麼。”李渭然傻兮兮的咧開嘴,他今年25了,不是18,這麼笑真是傻透了。

  “行了,早去早回吧。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的飛機。事出突然,沒來得及和你細說。”

  “我說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合著我要是回來晚點,你就跑了。”我伸手去掐李渭然的臉,他的鬍子長的真快,這才一天沒刮就有點扎手了。“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我等著你,不見你一面,我怎麼安心走啊。”李渭然把腦袋供在我懷裏,就像是一隻在撒嬌的大型犬,其實在他身上也有可愛這種屬性,只是一般人沒機會看到。“好好照顧自己。”

  “嗯。你也好好的。”我輕輕的摸著李渭然的頭髮,他往我懷裏靠了靠,享受的迷上眼睛。我們又隨便說了些閒話膩歪了一會。7點鐘的時候,李渭然接了一個電話,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出去了。雨已經停了。他沒有自己開車,有人來接他。氣勢還挺足的。來了一輛很長的商務車,這次車牌我認識了,好像是林肯。本來我想一直送他到車上的。從電梯裏出來,看到這麼拉風一車我又縮了,還是低調點吧。李渭然背過身擋住眾人的視線,在我額頭上親吻一下,轉身離開。我躲在電梯門口,看到他的走出樓宇也閃身進入電梯。

  還沒有開門,就聽見我的手機不停的響。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著急找我。我打開門慌忙的進去找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原來的手機摔壞了,李渭然給我換了個新的。我還沒熟練操作,一個不小心給掛了。只過了片刻,手機又響了,我接起來,裏面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

  “請問是葉琛麼?”

  “對,我是。請問是你?”

  “我是蔣媛媛。”

  “。。。。”我愣了一下,蔣媛媛是誰啊,我好像不認識這麼一姑娘啊,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什麼事?”

  “胡一刀受傷了,在T院,你趕緊來!”

  “什麼!?”一聽到胡一刀出事了,我立刻就緊張起來,拿起丟在桌子上的鑰匙就往外跑。“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跑到社區門口的時候,剛好來了公車,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把著扶手喘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我終於想起來蔣媛媛是誰了,這個人很熟,不過我們一般不叫她的名字,蔣媛媛就是學姐。

我心急火燎的趕到T院,學姐站在門口等我。看到我來了,她立刻迎上來。

“葉琛是吧?我是蔣媛媛。”她一把拉住我胳膊,托著我往裏走。

“學姐,胡一刀怎麼了?”

“我連累他了。”說著說著,學姐的的聲音開始哽噎,她用另一隻手不停的擦眼淚。我不會安慰人,看到她這樣子我更慌了。胡一刀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學姐拽著我往前走,走了一會我發現竟然是我們科室,這他媽是神經外科了,胡一刀傷到腦子了麼,操。

我一下子就慌了,甩開學姐跑過去。只有一間手術室還亮著燈。我剛想往裏沖,想起自己不是手術執行的醫生,而且沒有消過毒不能進去。趕緊又折回科室,值班的小護士看見我來了,站起來和我打招呼。“葉大夫,你怎麼又回來了?今晚上不是你值班吧。”

“這剛才送來那人是怎麼回事?!”我猛得撲到桌子前面,嚇了她一跳。“是不是叫胡一刀,嚴重麼?!”

“啊?!”小護士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你別急。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送來的急診。應該沒什麼大事,我看他就頭上有傷。”

“傷在頭上還不是大事啊。”我一邊系白大褂的扣子,一邊往手術室跑。學姐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整個人都在抖。

“學姐。”我喊了她一聲,坐在她身邊。裏面躺著的是我兄弟,我比她著急。“胡一刀到底怎麼回事,你先告訴我。我是神經外科的。”

“他被磚頭砸了。”學姐把臉埋在雙手間,小聲的哭泣,肩膀一聳一聳的。

“沒事,你別多想。被磚頭砸了,也就是腦震盪。真的,我在院裏實習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聽說誰被一磚頭砸出個好歹來。你別怕。”雖然這麼說,但是我也心虛的厲害,問題是他這一磚頭砸什麼地方了,萬一砸腦幹了,人就真沒救了。如果不是因為學姐也在這裏,估計我早就罵上了,但是她在這我不能慌。如果我慌了,她肯定會崩潰。

我回過頭看學姐,她已經不哭了,雙手垂在膝蓋上。呼吸的頻率亂的厲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伸手在她的指甲上摸了摸,學姐立刻反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和我一樣冰涼,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停的和她說沒事,沒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裏躺的是我兄弟,每一分一秒都那麼難熬。醫生出來的時候我腿抖軟了,差點站不起來。學姐的狀況並不比我好多少,如果不是我扶一把,她就跪地下了。

“老師,病人沒事吧?!”胡一刀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跟在後面的是科室裏的前輩。

“小葉,你怎麼來了,這是你家親戚?”

“嗯,對,我兄弟。人沒事吧。”

“沒事,就是出了點血,腦震盪。沒什麼大事,好好休養不會有後遺症的。”前輩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向更衣室走去。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學姐失去我的攙扶直接跪倒地上,我們好半天才緩過來。都嚇壞了。

最後,學姐扒著我的胳膊站起來。我們一起去了胡一刀的病房。因為是院裏的學生,護士通融了一下,讓我們進去,但是不能呆太久。他安靜的躺在那裏,頭上被纏著厚厚的一層繃帶,如果不是看到他被裹得就剩下一小團的臉頰我幾乎認不出他。我以前老笑話他臉大,現在被包成這麼一小團真的一點也不帥,他還是健健康康的樣子最好看。

呆了大約一刻鐘,我們被護士趕了出去。學姐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天已經很晚了,她一個人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我說要送她。可是學姐堅持要守在這裏,胡一刀不醒來,她就不回去。

我去科室裏拿了兩個紙杯,倒了點熱水,給了學姐一杯,自己握著一杯暖手。明明暑氣還沒有褪去,手心的寒冷卻始終緩不過來。

“學姐,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麼?”我們一起坐在胡一刀病房外面的長椅上,過了好久我才開口。學姐的雙手在杯子上摸索了好久,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告訴我的時候忽然開口了。

“打他的是我爸。”學姐的話說完,我驚訝的睜大雙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似乎沒有期待我的回應,更像是一種傾訴。

“不怪他,是我配不上他,是我害了他。”學姐的聲線很低,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女生長時間得說話,和我意識裏那些聲音尖銳的女孩子不同,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低調而樸實。

“那個男人,雖說是我爸,但是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天責任。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就一直打我媽。每天出去喝酒,耍酒瘋,然後再睡一天。就是這樣的迴圈,我幾乎沒有見過他清醒一天。我們家裏的地,都是我媽一個人在侍弄。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她一起下地。後來,有一次他耍酒瘋,要打我,被我媽攔了下來。他拿著掃帚打我媽的後背,那麼狠。我不明白,我們是他的親人為什麼要這樣。他一邊打,一邊罵,我終於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我,他想要個男孩,可是我媽生了我之後就害了病,不能再生。都是我害的。”學姐說的時候臉色平靜的嚇人,沒有一絲哀痛,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她心裏是徹骨的絕望。

“你說,是不是什麼人和我沾上邊,都撈不著好。我發誓要好好學習,我媽身體不好,我就念了醫學院,上了大學以後我沒問家裏要過一分錢,我兼了好幾份的職。醫學院的課程本來就很累,我那段時候累的大把大把的掉頭發,但是心裏是歡喜的。我終於可以養活自己了,再攢些錢就可以把我媽接來。我媽會點小手藝,我們母女倆租個小房子,勉強能養活自己。那年我大二,終於攢夠了租房子的錢,我帶著我媽從家裏跑出來,半年沒有見她,她瘦得厲害,幾乎已經脫型了。我帶她來到北京,租了一個小單間,我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高高興興的吃了個團圓飯。第二天早上,我叫她起床,去摸她的時候,我媽已經冷了。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她就沒了。是不是我上輩子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老天要這麼折磨我。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啊。後來我才知道她得了肝癌,是末期。這些那男人早就知道了,他什麼都沒有說,還嫌棄我媽拖累他。”學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指甲幾乎扣到手心的肉裏。她的眼神裏帶著深深的嘲弄,嘲笑著命運的不公,和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再也沒有回過家,我媽沒有,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說也就不存在了。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他竟然找到我,他又娶了一個外村的女人,那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他聽親戚說我在北京工作了,掙錢了,就來管我要錢。他在T醫來回問,找了好久終於找到我。堵在我宿舍樓下。我怎麼可能給他錢,我恨他但是又不能恨他。有的時候,真覺得我媽說的話很對,這就是命,我這輩子,就是這命了。他來糾纏我,我不給他,他就拿磚頭砸我,胡一刀給我擋下了,我就害他躺在這裏。你說是不是真的我就是一天煞孤星的命,誰挨著我都不得好。”學姐的聲音抖的厲害,我插不上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如果我說胡一刀是如何愛他,那麼看到胡一刀的樣子,她一定會更加難受。

我和學姐在病房外呆了一天,胡一刀始終沒有醒過來。不過我們已經被允許進入病房了。胡一刀還是那麼安靜的躺著,他一直是那麼有活力,那麼生猛的一個人,變得如此安靜我真不習慣。我和學姐搬著椅子靠在胡一刀的床邊,整宿整宿的不睡覺,誰都撐不住。我和學姐交替著歇了一會。再次醒來了時候,已經是傍晚,學姐伸出手想要摸胡一刀的臉頰,但是碰到的時候卻又像觸電一樣收了回來。我想起她說過,和她搭上邊的人都撈不著好。心裏狠狠的疼了一下。

“學姐,你是住在教工宿舍樓吧,你是住二號樓還是一號樓?”

“一號樓。怎麼了?”學姐詫異的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剛起來就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去替我兄弟做件事,你在這裏守著老胡。我辦完事回來找你們。你想吃點什麼?”

“你隨便吧,我不餓。你到底去幹什麼?”學姐又追問了一句,我站起來在自己發麻的雙腿上垂了幾下,沒有回到她的問題,擺擺手走開。

我坐著公車回到T醫,在學校的超市里買了瓶燕京啤酒。拜託老闆幫我把蓋子打開,倒空裏面的酒,拿著還挺順手的。我走到1號樓,借著昏黃的燈光,我看到樓下站著個1米7左右的男子,他的背有點駝差不多也有五十多歲了。

“請問,你是蔣媛媛的父親麼?”我走過去,很客氣的詢問。

他說的是方言,我只能勉強聽懂,好像是些罵人的話。“你知不知道那個賤人躲到哪里去了。”這句我終於聽懂了,同時我揚起手裏的酒瓶子毫不猶豫的砸下去。我聽人說過,打老婆的男人往往最怕的就是暴力。我手上很有數,哪里可以打,哪里不能打我都明白,我不想傷人,只是像教訓一下這個愧為人夫,愧為人父的混蛋。暴力真的很好用,李渭然一早就告訴過我。

我把那男人壓在身下,膝蓋頂在他後背上。他慌了神,拼命的討饒,保證以後再也不來找學姐了。我把打碎的酒瓶子抵在他的脖頸上,如果再有一次一定弄死他。最後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讓他找個診所把傷口包紮一下,然後回家去,永遠不要出現在學姐的生活裏,從此兩不相欠。

剛好趕上末班車,身上只有車卡了,如果錯過了末班車,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終於到了T院,我在外面耽擱了快3個小時,也不知道胡一刀醒了沒有,大夫的意思沒有傷到要害,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了,現在差不多該恢復知覺了。推開門的時候,我聽見胡一刀的聲音,他竟然真的醒了。

“媛媛。”胡一刀喊了一聲。“我沒事。”

學姐傻傻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下。想要說什麼,嘴張了又合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媛媛,跟我回家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胡一刀啞著嗓子。他看著學姐,眼睛裏全是她的倒影。明明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裏,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個重色輕友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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