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莫上桑》第0章
一.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可我確實是死了。好像當時並不是那麼痛苦,事實上,我記得我是笑著離開的。」

第一次睜眼,我見到了一張莫生的臉,他沒有笑容。

我猶豫著,所幸,我還能思考。於是,我發現,我轉生了。現在──只是名嬰兒。

那張臉──是我的爹爹。後來,我從娘那裡知道他名莫逆天,人稱──千機子。

我出生不久,便不像個嬰兒,沒有笑,沒有哭。看著身邊一個個僕人忙裡忙外,徒覺煩惱。

我思考、思考、思考。我知道我叫莫非離,非離兩字是爹爹取的,可惜了不知其意。

娘親十分疼愛我,見我不哭不鬧,總是十分擔心。但她捨不得打。我也懶得理那些俗事,呵,這恐怕是前世所落下的老毛病了──懶。

滿週歲那年,娘親死了。我靜靜看著人流湧動,不哭也不鬧,就像這與我無關似的。別人以為1歲大的孩子不懂事,只有爹爹若有所思的盯著我一會,別有深意。

可又有多少人知曉,當經歷過生死後。還會有多少情?我的心早就在前世時被磨得平靜無波了。

那以後,爹爹親自照顧著我。讓我獨自在他的書房「遊戲」。

有時,看著爹爹冷酷的臉,我總感到安全多了。雖然刻意不願想起前世的死因,但前世的一切卻不願放過我。常常在午夜夢迴時分惡夢連連。這時的爹爹不再那麼冷酷,他會溫柔的安慰我。我喜歡那種安全感,於是理所當然的同爹爹一個房睡。爹爹雖還是冷著張俊邪的臉,但並不排斥。

我時常發呆,想來總覺失笑。前世還是在人造的高科技時代徘徊,可如今卻夢迴古代了,並保留著前世的記憶。這種不合邏輯的事實在想不透。還好我並不在意,反正麼,就當是「神」給我的機會吧,就算自己不是很在意。

2歲《詩經》,3歲《論語》,4歲便會出口成章,琴棋書畫、醫卜星卦更是一絕。這不正是天才麼?真是好笑,這種以前就覺得不可思議的事竟然發生在了我身上。看看,那些個僕人全把我當成了神仙樣的崇敬真是讓人受不了。

非離我今年滿6歲了,雖說加上前世的年齡應該是20歲才對。

爹爹這些年什麼都沒有變,只是對我很寶貝。入谷求醫的人還是那麼多,真不知道看著爹爹那張冷臉,他們還有膽來求醫?對了,我忘提了~我們這兒是殉天谷,而爹爹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神醫和高手,同時還是個易卜高手,否則爹爹也就不會被叫千機子啦~

和爹爹不同的是,我逢人便笑,有時,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個笑面狐投的胎啊?由於打從娘胎便體質屬陰且弱,只得習練溯洄決。還好,我們家陰柔的武功還是天下一絕的,且溯洄決因各種原因不傳於世,武林中人都以為是失傳了呢。嘻嘻,可想而知,以後絕對有狂的本錢了。

爹爹不愛我那早逝的娘親,這我打從一出生就能感覺得出來。可惜了娘親在世時可是十分愛戀爹爹的。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爹爹16歲生我,今已22了。他至今還沒有愛上任何人。要不是他對我這兒子很膩愛,我還真懷疑他要不是沒有感情呢?

爹爹常對我說:「離兒,若是將來想要娘,就對我說。」

我聽完總是鬆鬆肩笑地風淡云輕:「離兒只要有爹爹就夠了。」這可不是我狗腿,我還真是如此想的。

他聽完後,總會溶化了冰山似的溫柔地摸摸我的頭,抱著我親親。

那一年,我已經算快成年了。古人15便能成親,而我14歲了。

那一年,我認識了綠緣,她是個十分天真開朗的女孩子,小我兩歲。平時總纏著我叫「非離哥哥」。她的爹爹是武林盟主,譁~武林盟主耶~不過,我的武功傳自爹爹可比這位盟主大人高明的多。她和她爹爹是為了她娘來谷中求醫的。

不是說小緣不美,其實小緣還算是位正宗的小美女了。可與爹爹那驚世的美貌相比,她太過於平凡。但我喜歡她的單純開朗,於是,我 親自為她娘親治病。

一個月後,她娘的病基本已經全愈。而我,也成了武林盟主一家的恩人。

「非離哥哥,一定要來我家玩喔!我等你~小緣會等非離哥哥!!。」

我隨口答應她,笑看他們一家子離開。

爹爹沒什麼表情,問我可是喜歡上了她?我思索了會兒,對著他淡淡地笑開了。

我說:「爹爹,若是我喜歡小緣。您是同意離兒娶她麼?」

他一成不變的臉像是裂開了個口:「離兒,你還年輕。但你若想娶她便隨你吧。」

我聽了後,對著他一個勁傻笑,膩著聲撒嬌道:「那離兒還不想完婚,就讓離兒永遠陪著爹爹好了。」雖然我是如此說的,但心中不無想著總有一天會結婚的念頭。其實我還真想過娶綠緣,只因,她是我最熟的女孩。反正我就是懶嘛。

「離兒……你要記得今兒個說的話!就是你哪天想娶妻,爹爹雖不會阻攔,但是也不會放棄。」

我當時埋在他的懷裡,並沒有看他的表情。更沒在意這句話的含義,直到後來,回想起當時,我才發現自已早就沒了任何退路。

二。

─都城大安─

─欣雨閣─

「芙瑤,你這樣哪有『第一花魁』芙蓉仙子的模樣?」我一身潔白,懶散地臥於軟榻上。斜睨著對面那位近似於「暴龍」的美人。

「非離,這要比美。天下間哪個人還能美過你呀?」美人沒好氣的譏諷道

「……」有。我爹爹……

「該死的岳書衡!想我好不容易救了他,他竟然給我服毒!!」

「得了吧你,想坑我救他就直接開口。記得你又欠我一份人情。」一手執酒杯,我緩緩地開口。好笑地欣賞他僵硬的表情。

「非離~看在我們那麼親密~人情就免了吧~~~何況……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耶……這媚眼實在是…他沒發燒吧?

「人情就是人情。沒有轉移的餘地!還有,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有趣」玩味地盯著他,越盯越覺得有趣。

「你……」臉色透紅,秀色可餐

「嘖嘖,芙瑤。我發現你越來越美了嘛。過來…」我魅惑地笑笑,勾引他到我身邊。

芙瑤孤疑地走向我。我一把將他拉倒懷裡,曖昧地在他耳邊吹著氣:「芙瑤…你說我要是……」

『碰』門應聲被踢開

「莫。非。離!放開芙瑤!」來人一字一頓狠狠地道,一把將芙瑤拉離我的懷抱。

我眯眼打量他。

恩。臉色發青正好佩這一身青衣……

繼爾放肆地狂笑

「你!莫非離!你剛剛是故意的。」看來芙瑤還算不笨……

我鬆肩不置可否:「親愛的芙瑤。你這小情人中毒了還能那麼有精神,你看是不是不用我救啦?」

「…………」

「…………」芙瑤臉色鐵青,看來是發現了什麼「岳書衡!你服毒根本是假的對吧!還有……莫非離,你竟然敢聯合他騙我!你們……我……」

眼看芙大美人又將再次化身「暴龍」。

我頂著兩道殺人似的眼神調笑著:「慕芙瑤,慕大俠,慕大宮主,風度、風度啊。」

「我去你的風度!×××又○○○再□□□…………」

「芙瑤,冷靜、冷靜點。聽我說!聽我說啊~~」岳書衡摟著芙瑤硬是將他托走

呼~終於安靜了……

我獨自底飲著美酒,眼神迷離。

……………………

「爹爹,離兒想出谷走走。」我膩在男人的懷裡嬌聲道

「離兒,外邊多清苦。你想好了?」男人深邃的眼神中滿是擔憂以及不捨

「……離兒會注意的。」將頭更深地埋進男人的懷裡,滿足地吸著他獨有的氣息。

爹爹的味道……

……………………

「多謝兄台相救。小弟慕芙瑤。敢問兄台大名?」青衣少年恭聲道,笑得傾城。

「莫非離。」

「好。非離,你收下這方七辰令。從此只要你有求,七辰宮莫敢不從。」少年的笑容無比燦爛

……………………

…………

不自覺得揚起唇角。

爹爹……可好?

『碰』又是一聲,可憐的門再次被毫不留情的踹開。

「非離,這次你可跟我們一起前往飛龍堡?」

踹門的芙大美人興沖沖地衝到我面前,身後跟著形影不離的小情人。

看來這對情人合好了嘛~呵呵……下次該怎麼破壞?我惡質地想著:

「飛龍堡?」

「對,江湖最近勝傳飛龍堡堡主──當今的武林盟主楊司成決定讓賢了。並想招下屆武林盟主為婿。」芙瑤一臉興奮,躺在岳書衡懷中張牙舞爪。

「武林盟主啊……」有意思

「嘿嘿~怎麼樣?有興趣?做『前』武林盟主兼飛龍堡堡主的愛婿可是很。有。前。途。的哦。」芙瑤曖昧地朝我孟眨眼。

眼睛抽搐嗎?

「你有興趣啊?」我一臉地『原來如此』。

「我……」

「你敢!」芙瑤還未說完便被身後虎視眈眈的岳書衡打斷。

一幅你要是敢說「有」我就拆吃入腹的窮凶極惡樣。

「我…………不敢……」聲音細小得宛若蚊鳴

呵呵,看來岳大將軍是吃定慕小宮主了……

我有趣得觀賞著這齣好戲…

三。

飛龍堡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頂尖幫派,其堡主楊司成更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其俠義之名傳遍大江南北。

江湖勝傳:

一宮二堡三幫四門

即指:七辰宮、飛龍堡、鳳舞堡、素衣幫、塵滅幫、藏天幫、逍遙門、幽冥門、唐門、暗影門

歌曰:

七辰星斗齊逍遙

飛龍在天鳳翔舞

素衣沾塵墜幽冥

蜀中麗影暗中藏

這飛龍堡正是位於上京的南方

前往飛龍堡的大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馳騁著,極為引人觀注。

「書衡,離飛龍堡還有多少路程?」

慕芙瑤掀開簾幕,問著「心甘情願」被捉來沖當車伕的岳書衡

「大概還有三日左右。累嗎?你忍著點」若累了,就去軟榻睡會吧

「噢~~~」慕芙瑤一臉的甜蜜,退回軟榻上,喚著心不在焉夥伴:「非離?」

「非離~~非~~~~~~~~離!!!」

(怡逸:非、非禮?!汗-_-!芙瑤:你才被非禮了!!!)

「啊?」我迷茫地傻笑「呵呵,有什麼事?」

「非離,你剛發什麼呆呀?喚也喚不醒」芙瑤滿臉疑惑:「是不是……?」

「什麼?沒有。」

「我還沒說呢。是不是在想誰?難到你有意中人?」不會吧?這隻狐狸有意中人了?

「……在想我爹。」

意中人?綠緣算嗎?小緣……不知可好?這次楊伯伯要選女婿了吧…

「爹?!咳、咳,沒想到你這雙狐狸那麼孝順。」爹?!有沒有搞錯?剛才那表情是……

「你、叫我什麼?」我眼睛微眯,滿臉笑容。

死小孩,有膽再叫。

「沒、沒什麼,我睡了。」狐狸、狐狸、狐狸……

「…………」

離谷近一年多了,這一年來都不曾回去過。不知爹爹如何?

求醫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的吧。

……

楊伯伯要讓賢?招婿?

小緣這丫頭大概會大吵大鬧的吧。呵呵,她性子向來開朗頑皮。

飛龍堡……

「誰?!」

四。

「誰?!」

「……」

一道青光閃現,黑影一閃既逝

剛才的是……

我眉頭緊皺,莫非?看來這次前往飛龍堡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籲』一聲斯叫,馬匹極速停止。車身隨之一蕩。

「沒事吧?」岳書衡急忙上來攙扶慕芙瑤

「沒事。」

「非離,剛才那是?你覺得如何?」

「…………」我沉默了一陣:「有人來了。」

「?!」

「駕」我們聞聲回頭張望,只見後方塵土飛揚,五名騎著馬的男子奔馳而來。

「三位朋友,請了。」最前方的這位灰衣青年顯然是領頭人,他說完便是一禮:

「三位,可有見過一名蒙面黑衣人往這過去?」

我眯眼打量他許久。

好個威武的濁世佳公子,氣宇軒昂,挺拔超群。今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在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亦在打量著我們一行。

震撼!這身著青色長衫的少年確實是他身平僅見的美色,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魅人的誘惑,可確又顯得十分火暴,真是有趣。可他身邊那位穿月白儒衫、笑臉迎迎的公子竟然比他更美!且舉指間儒雅風華、仙風道骨,這世上竟真有如此之人!

至於那名墨色玄裝的男子是……好俊俏挺拔的英雄,非貴即富。

「我們確實見到一道黑影從這掠過。」我上前回道

「謝過。在下南宮望,可否告之三位貴姓?」如此人物不節識確實可惜了

「在下岳書衡。我身邊的是慕芙瑤,另一位是……」岳書衡豪爽地回答道

「莫非離。」我淡笑著接下

南宮望……逍遙門少主!呵呵…有趣!

我與芙瑤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

聽完我們的回覆,南宮望的神色剎時一亮:「岳書衡,當今皇朝的平南大將軍!慕芙瑤,七辰宮宮主!」

至於──莫非離、莫非離……莫。非。離。是了!

「莫問千機何求解,閻王手下且留人!好哇!問。卜。醫。仙!!」南宮望越想越是激動,心想:今日不但見到了平素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七辰宮宮主,竟沒想到還能見到行蹤飄渺的問卜醫仙!這是何其幸啊。

「沒想到今日能見到名動天下的各位,實在是榮幸。各位若不嫌棄何不仿一同上路?」

「呵呵,南宮兄客氣了。南宮兄不是還要追那名黑衣人麼?莫不是……」

「啊!對。要不是莫兄提醒我還真忘了。可惜下次見不知何時了。」

「不彷,南宮兄可是也要趕去飛龍堡?那時我們還可相見。」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三位,後會有期!駕」

滾滾塵煙捲起,不一會兒,南宮一行便消失於面前。

「好一個豪爽的人。對我謂口。」這邊岳書衡有感而發。

「對你謂口?恩?」那邊芙瑤危險地半眯起鳳眼,言語中透著威脅。

「啊~~不、我是說…英雄相惜,英雄相惜!」芙瑤啊芙瑤,你千萬不要生氣才好。

「哼」芙瑤轉身不離他:「非離,你說南宮望這傢伙怎樣?」

「有趣!」呵呵,真是有趣……

「啊?!」那對冤家異口同聲地咤異道

「有趣,比你們還有趣多了。呵呵呵……」

「狐狸。」又是異口同聲。

「…………」

五。

─飛龍堡─

「兄弟,聽說了沒有?傳言楊盟主的女兒可是美貌賽天仙的妙人兒。」

「這我早就知道了,傳言楊盟主這次退位讓賢正是想招個女婿。」

「這有什麼?不過,若是真能當上這武林盟主,可不是明利雙收……這」

「得了吧你。以你這丑相還想當武林盟主?」

「你、你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

這相這些武林人士聊得不可開交,沒有人注意到三名頭戴斗笠的青年人。

「非離,聽到了麼?」

「嗯。所以我說有趣呀」我沖慕芙瑤眨眨眼。

「這有趣?你是那麼想的?」汗……

「呵呵,你可想過。這次選拔武林盟主會帶來什麼後果?」我向他們神秘的笑笑

「後果?難道……」

「什麼?什麼?書衡,你是發現了什麼?」

「難道是……不知道。」

「你……!」感覺是被耍了,慕芙瑤不再理采岳書衡:「非離,你剛剛說什麼後果來著?」

「呵呵,秘密!」

看來事情是很不妙了啊~楊伯伯應該不會那麼做才對,那會是誰?

正當我埋頭沈思時,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改變。

「各位武林同道,老夫楊司成今日邀請各位來,一是為了讓賢。想老夫縱橫三十餘年,雖做了一些俠義之事,可如今老夫年脈,想要圖個清靜。還望各位同道成全一二。這二來,正是想為我那閨女找個如意郎君。」

我招頭一看,這離座前行、恭手為禮的中年文士不正是楊伯伯嗎?

我目光尋視一圈,那站在紫衣貌美女子身後的正是小緣。可?不是要為小緣招婿?怎麼會……?還有那紫衣姑娘又是何人?

「小女楊紫蝶,年芳十七,今日老夫便是要為小女……」

未聽完楊司成的話,我便被一個名字吸引陷入沈思中:楊紫蝶!!!不是楊綠緣?可惜日在殉天谷楊伯伯一家我是都見過的,那這楊紫蝶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我發覺好似有道目光盯注著我,正想尋找其來源,可卻一無所獲。

那目光……好生熟悉!

「非離,非離。看,比武開始了~」芙瑤的叫喚聲將我從沈思中驚醒。

我不由往比武台上一看。呵,沒想到卻是那個「有趣」的南宮望。

「沒想那麼快便能再見到南宮望。」

「是啊。」有意思,到現在還沒見過非離的武功路數,不知與這個「難攻」比誰更厲害些~

芙瑤鳳眸狡黠地轉了轉,向我引誘道:「非離,你不上壘台?做武林盟主可是很~有~利的哦~」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不攔你。」我談談的道

「啊~沒有……」我可不想被書衡「教育」改造…

剛才的視線究竟的誰?為何那般熾熱?卻又讓我心痛……

小緣?南宮望?不可能!我現在帶著斗笠,應該沒人發現才對。可那道視線又該如何解釋?

…………

我尚沈浸於自己的思緒時,南宮望已贏得了比賽。

六。

我尚沈浸於自己的思緒時,南宮望已贏得了比賽。

接下去的比武一切順利,正當我們以為勝方已是非南宮望莫屬時,卻生了意外……

「慢!」

場中所有的人集體向來聲望去

卻見是一名瘦弱的書生。這名書生瞳中並無精光,舉步虛浮。

這種人只可能是全無武功或是武功業已反璞歸真!

但這名書生絕不可能後者,從他的面相及神色中我發現他不但不會武竟還身患重病!

「等等。」書生推開身邊攙扶他的僕人一步步向楊紫蝶走去:「蝶兒…蝶兒!你莫是真不識我了?」

「呔!窮酸,你是誰?我們飛龍堡也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

楊紫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任由她身後飛龍堡的家丁將書生拉走。

「蝶兒!蝶兒!我是周文傑,你的文傑啊!」自稱為周文傑的書生不顧飛龍堡家丁的阻攔,奮力奔向楊紫蝶。

「我,不認識他。」無情是話語撕裂著傷口

「蝶兒,你當真是無情無義,當年的海誓山盟只是一場空夢?哈哈哈……」周文傑書到這竟瘋狂大笑,神態痴狂悲憤:「好、好!你顧彩蝶無情!可我不能無義,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我要說!你──顧彩蝶!根本不是什麼楊紫蝶,而是我周文傑的未婚妻!」「哇」話到此,周文傑觸動心疾當場吐出大口鮮血。

我環顧四周,在場眾人對此事議論粉粉,大都是看飛龍堡出醜。

楊紫蝶?顧彩蝶?事有蹊蹺,看來其中內幕也只有……

我抬頭看向楊伯伯,他臉色平靜,跟本像是此事與他無關。無關!這楊紫蝶若真是他女兒,怎麼可能會如此平靜?心中一動,目光轉向楊紫蝶,她的臉色鐵青,想要強自鎮定,手中金芒大盛。

金芒?!該死!我身影急速一閃,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轉瞬間移到周文傑身前,拋下斗笠擋住三簌金芒。

心不在蔫地瞄了眼三根金針,好狠毒的心啊!這三根細若牛毛的金針上竟然被喂了鶴頂紅,對一個全無武功的書生還能下此毒手……這楊紫蝶,當真不簡單。

我若有所思地斜睨了眼楊紫蝶便不再理她,轉身提起周文傑的一手號脈。

「你只是心病成疾而已,並不礙事。此後要多修身養性。」說罷見眾人痴傻地緊盯著我,於是,魅然而笑,傾城傾國。

「咳」楊司成最先回神,尷尬地干咳一聲,將眾人拉回現實。

「謝謝先生,公子走吧。老夫人還在家等著您……」周家家丁扶著周文傑沒落地離開,背影蕭條。

「非離哥哥~~」我尋聲望去,一條綠影飛赴向我。

我趕緊將綠影納入懷中,神情溫柔:「小緣……」唉,這丫頭,還是那麼調皮。

「啊!是莫兄。哈、哈,剛才還道是誰呢…」那麼美……

「南宮兄,別來無癢?」

「慕兄,岳兄。你們也來拉?我剛才怎麼沒見到?」南宮望神情驚喜

「呵呵,你看美人看呆了嘛~當然沒發現我們這些旁秤的了~」慕芙瑤邪邪地調侃

「啊、哈哈……」哪有啊,雖然是有美人,可惜是男的……

有趣地看著他們在那打著馬虎眼,我低頭摸摸小緣的頭。然後放開她走向楊司成,向他微微點頭。楊司成接收到我的目光,隨即朗聲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的比武大會就到此。既然南宮少俠贏得了比賽,那麼我們推選南宮少俠為武林盟主,各位是否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

「好!各位同道要是賣我楊某人面子,何不仿就讓我飛龍堡做東。各位就此歇息直到武林盟主交接那日。我會安排各位,請!」說完領著我們進入飛龍堡。

被小緣拉著跑的我,並沒有漏掉楊紫蝶最後怨毒的目光。看來,有什麼陰謀正在悄悄地醞釀中?



陰冷沉悶的密室裡,兩條人影輕聲地交談著,四周奮圍極其詭異……

「楊伯伯,帶我到這裡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懶散地臥倒在冰冷的石床上,我莫非離一向堅守有躺就絕不坐;有坐就絕不站的原則。

「小離……」楊司成面有難色地瞄眼石榻上的少年,心裡掙紮著是不是該告訴他?

「呵呵,楊伯伯,放心好了。我方才在這密室中已布下了秘星逆反五行陣(表問我這是什麼東東…我根本不知道,完全是嚇掰的!!!!!= =),除非這人的易算功夫比我強,否則跟本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呼……咳、咳。小離,你這次怎麼會來?」這就好,以小離的陣法易算之學,還沒人比得過他。

「因為好玩啊。呵呵」

「啊?!喔。咳、小離啊,是莫大俠這次和你一起來的?」

「爹爹沒來。」這個姿勢不怎麼舒服,換個位置試試。「楊伯伯有什麼事就說吧。不用顧左右而言他。」

「喔……」臭小子,明明是你求我說的,還那麼囂張,我!#%*……「楊紫蝶確實不是我的女兒。」

「嗯。」我挑挑眉,神色不動,心想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楊紫蝶用緣兒的命威脅我,所以我不得不聽她的。」沒反映?

「嗯。」

「她是目的好像是武林盟主的地位與權力,她的身後有個極為陰險而龐大的組織。」還沒反映?

「哦。」

「你、這次出谷是來娶緣兒的?」楊司成面帶狡猾地「微笑」看著面前的「未來女婿」。臭小子,只要你答應了,以後就……嘿嘿

「名字。」呵呵,老狐狸想讓我跳圈套?沒那麼容易。「那個組織是名字。」

「啊、哦…煙脂閣,聽說她們只收女弟子,是江湖近年來最為神秘的組織。」真可惜……

「好了,我先走了。小緣他竊詰任遙畈馱謖舛菹傘!毖討螅亢孟笤諛睦鍰槐呦胱牛槐咂鶘懟@晾戀刈叱雒蓯搖⑷緩罄晾戀廝ι鮮擰?

「乓」秘室石門再次合上,只是……

「啊?!!!!」臭小子,就這樣把我扔在這了?!沒天理啊~~~5~~我怎麼出陣哇?5555555~

(怡逸:咳、恩~這次密談以小狐狸的囂張開頭,以老狐狸的吐血而結束。因此~~~此局小狐狸勝~~!非離:呵呵呵……小狐狸?呵呵 怡逸:耶。。。我先告。。。退~~~ 『咻』地一聲,只見作者以光速逃跑,但說人壞話是有報應滴,所以大家要原諒她的路痴。。。啊!撞上了電線杆了。。。「碰」「啊啊啊啊啊~~~」滅,消聲……)

「芙瑤,你們七辰宮向來掌管各地情報,你能幫我察察煙脂門嗎?」

「…………」

「……」

「莫、非、離……你!下次進來請先敲門!!!」

我鬆鬆肩,面色詭異的看著床上還沒回過神來的慕大美人和青脛暴起正在狂吼地某隻姓岳的野獸。美男與野獸?!呵呵「芙瑤,回魂吧。」

「你要知道煙脂閣幹什麼?」慕芙瑤慌忙推開身上的情人,整整衣服為自已倒了杯茶。

「哦,這樣的……」我將密室中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我會去察的。非離,你認識楊堡主?你和楊小姐好像還很親~蜜~的樣子。。。」躺在親親愛人懷中的慕芙瑤滿臉曖昧地看著我。

「嗯……我曾救過楊伯母。」被他的眼神盯地不自在,我竟有些臉紅?!該死……

「只是這樣?」不信,打死他也不相信。

「只是這樣。」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我走了,你們請繼續。」

不等他們反映,我大步地離開芙瑤的房間。

我知道我現在只需要獨自地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真是越來越成謎了。這個楊紫蝶。不、應該是顧彩蝶確實可說得上是陰狠,那麼其背後的組織究竟是否如楊伯伯所說為了武林盟主的地位及權力?若真是如此,直接以小緣的命控制著楊伯伯便可以了,又為何要讓顧彩蝶以嫁娶的方試?不,以楊伯伯的為人,就算是控制著小緣的命也應該不會屈服才對。煙脂閣……該死!我確實曾聽過才對,為何沒有半點影像?

衣服破空地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著那一閃即沒的身影毫不猶豫地尾追而去。

八。

飛龍堡的後山有一片竹林,那鬱鬱蔥蔥、青翠欲滴的綠是那般勾人心魄。特別是今晚上那明月幽光甚是使人陶醉。賞著如此佳景,我不竟有些悵然。

「是藥隱……嗎?」輕咬嘴唇,帶著一絲激動、一絲懷念、一絲感傷

「是的,少主。請少主隨屬下走。」黑色身影至始至終低著頭。說完身影連閃憑空消失。

我微嘆口氣,跟著他奔去。

沒想到竹林後竟然有個那麼清澈怡人的湖……我站在湖邊嘆息著。卻未想到本以為只是想想而已竟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了。更沒想到回答我的聲音會是如此令人思念,不,早應該想到了不是嗎?在見到藥隱的那一該。我微微苦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撲進那另我懷念,心動不已的人的懷中。

「爹爹……」好想你……

「離兒。」他抱緊我腰,深深地嘆息著。我亦回抱著他,很久很久,好似就這樣可以到天地滅亡的那一刻。片刻後,終於按耐不住的我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他的開口問道:「爹爹怎麼會來這兒?」

「藥隱一直向我報告你的動向。」微微扯動嘴角,男人坐在湖邊,輕輕將我抱到他的懷裡坐下。

舒服地靠在他我懷裡,任由他修長的手指撫著我那烏黑的長發。心中不由一動,盯著他深邃的眼眸,有些微惱道:「從我離谷後?」

「離兒,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他冰冷的臉上,有絲不自然。說出口的話語若是讓別人聽見了,恐怕會嚇得以為是見鬼了。這個男人……江湖上誰不知他是六親不認、冷酷到底的?如今卻為了我顯出溫柔的神色?娘親也曾見過嗎?還是只因為我是他的兒子,與他最像?想到此心裡不由一痛。他似是察覺到了,將我摟得更緊了。「在想什麼?」

「沒。那麼爹爹想來是已經瞭解飛龍堡的事了?」我神色一正,問道

「離兒,我從不管不相干的事。」他神色一整,語氣中透著三分幽冷。

是啊,這個冷冰冰的大冰塊是我爹爹啊。我是最瞭解他的,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脾氣呢。失笑地望著他,心中卻有絲甜膩。「楊伯伯並非外人……」

「但也不是自家人。」他似是顯得更是不耐煩起來,眼睛危險地迷起一道縫:「還是……楊綠緣?」

「啊?小緣怎麼了?」這干小緣什麼事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他盯著我看了良久,揚手撫了撫我的長發,最終道:「不。沒什麼。」

「……爹爹知道煙脂閣嗎?」

「聽說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他神色有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回覆了平靜。但就只這一絲我也看清了。

「哦。是嗎?這樣啊……」明顯感到其中的微妙,但並沒有追探,若有所思的敷衍

「離兒。你……」他張口欲言,卻又好似開不了口的樣子讓我感到十分有趣,但不知為何是他的隱瞞卻又讓我覺得十分難過。淡淡的衰傷慚慚變濃,好像化不開的傷口一樣,可怎麼也抓不住那種感覺。算了,抓不住便就此做罷吧。我,並非是個專牛角尖的人。也許以後就會知道了?

「離兒。反正你最好不要去管飛龍堡的事。」他冷硬地說道。然後緊緊地擁著我,像是要將我整個人都化入他的體內一樣。又像是害怕我會就此消失?

我撇撇嘴,並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痴望著他許久,然後將小臉埋進他的肩上,同樣地緊緊回擁著他。

我們就這樣相擁著,一直一直……直到三更他方離開。不知為何,我莫名地笑開了。而且那是從未有過的快樂。我本以為從前世起,就不會再那麼快樂了。

九。

「非離哥哥,非離哥哥。」隨著聲音,門被打力地拍打開。一身翠綠的小緣看來格外清新,像是名頑皮的小精靈,將我從睡夢中吵醒。

「怎麼了?天還沒亮呢……?」轉身將被子裹得更緊些,找個舒適的地方接著睡。

可事不從人願,棉被再次被無情地奪去。「天早就亮了。不管嘛~非離哥哥答應過要陪我玩的。」這丫頭真是大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我床頭邊又吵又鬧個沒完沒了。就是神仙怕也受不了了。

「好吧好吧,小緣最乖了,先出去吧。讓我換上衣服。」無可奈何的嘆口氣,這才發現近來嘆氣的次數可說是往年的好幾倍了。

這丫頭得了好處還賣乖地道:「噢~我先去後花園等,可不許反悔哦!否則~~哼哼。」說完向我扳了個鬼臉,轉身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間。

我啼笑皆非地目送她離開,才開始著裝。想著昨晚的種種,心中雖然充滿了疑團,卻不竟使心情不由自主地飛揚起來。面帶微笑的打理完儀容,輕步出了臥室、合上房門,向後花園走去。

飛龍堡的後花園有些特別,其名曰後花園,倒不如說是後「草」園更恰當些。看著那滿地的各種草藥,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這般「傑作」,估計是小緣幹的好事了。「小緣,這些『花』是?」

「嘿嘿,漂亮吧?這是我幹的哦~」說到這小丫頭還得意洋洋的嘿嘿怪笑:「當年,從非離哥哥那兒回來後,我就覺得滿地的花太俗了。所以就把花全拔光改種草了。只可惜,爹太不講理了!否則這裡就有滿地的躡魂草啦~~~」

果然……唉,暗嘆了口氣。我決定以後還是對她多加小心的好,否則哪天著了她的道也不知道。。。「小緣,走了。你不是要我陪你去逛逛嗎?」

「啊!走、走、走。非離哥哥,快點~」說完,她急急忙忙的拉著我開始趕路。

大安不虧為帝都,其繁華是任何城鎮都不可比擬的。從那熙熙攘攘、枝節淋立的貨攤、店舖,還有那各種賣藝的,便能知曉。

這一路上,小緣忙的不亦樂忽,可苦了我這陪稱的人。這小丫頭,個把時辰竟然逛便了大半個大安城。如今我是越來越不瞭解女人這種生物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小緣,餓嗎?都快正午了。」追趕上前頭瘋得沒天沒地的丫頭。我輕輕摸摸她的頭,溫聲問她。

「唔~~你不說我倒是忘了。現在覺的好餓哦~~」小丫頭皺皺彎彎的柳眉,小臉嚴峻、剎有其事的說著。

「呵呵,去迎客樓吧。聽說那兒的菜色很有名。」

「嗯~~~」小緣滿口答應,趕急似的托著我就走。

迎客樓是大安最大的客棧,素來以雅緻的環境、美味獨特的菜色、賓至如歸的服務遠近聞名。當我親自登門時,有種聞名不如見面的感嘆。迎客樓佔地十分寬暢,四周牆面皆留有名人文士的大作,說是酒樓,確有三分像是書樓的味道。可見迎客樓的東家是位愛好舞文弄墨的人。

店小兒在我們踏入迎客樓的那一刻起,就一臉燦爛的迎了上來:「兩位貴客,請問要點什麼?」

我淡淡地道:「上這裡的招牌菜,花樣多量少點就可以了。」

「兩位請稍等。」隨著話落,店小兒勤快的忙活起來

「小緣。楊紫蝶是你姐姐?我從前怎麼沒見過?」見小兒離開,我忙切入正題。

「蝶兒姐姐?她是我的義姐~~我結拜的。蝶兒姐姐救過我命哦。」小緣喝了口碧羅春慢不經心的回道。

救過她的命?「怎麼回事?她救過你?!」我難淹滿臉咤意,微沉聲問道。

「哦~~那件事啊。就是一年前嘛~我一時貪玩,忘了時間。結果回程路上遇上的強盜。幸好當時路過的蝶兒姐姐拔刀相助,否則我就慘咯。」說著說著,心情越發興奮。兩眼閃爍不停:「天吶~~當時的蝶兒姐姐真像維護正義的女俠!啊~蝶兒姐姐就是位女俠!!」

……

這丫頭,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我無奈的翻翻白眼,聽她在那繼續高談闊論。幸好,在我快要忍受不住時,小兒來了……

「菜來啦~~~這是本店招牌菜:龍鳳成祥、清蒸嫩筍、辣子芋頭煲、細眉芋酥、百合杏子露、西子醋溜魚、翡翠蝦餃……兩位慢用」

說真的,這時候我終於發現小兒也是個人物……幫我擋住了這喋喋不休的丫頭= =「快吃吧。吃完了,早點回去……」恐怕此生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想念飛龍堡的了。

十。

回到飛龍堡已是傍晚時分。忙活了一天,剛想回房休息。就被芙瑤攔住硬托著去找位於東湘房的南宮望。東湘房的環境佈置十分別緻,與我所住的帶有濃郁書卷氣息的西湘房不同的是它總體品來似是帶著分名貴、富麗。與南宮望那一身氣質到是恰如其分了。

「南宮望。我把非離給帶來啦。你是要怎麼謝我?」慕芙瑤人未至,聲先到。被托著走的我無奈地跟在他與岳書衡身後。

「呃?!這、我……唉呀。慕兄、岳兄、莫兄。三位先進來吧。」南宮望呆滯一會,終於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勉強應對道。

「呵呵,不用客氣了。我們會隨便的。」看著他那顯得有些笨拙、甚至略微漲紅的臉。笑容不由自主從我唇邊溢出。

「啊,好……」南宮望呆愣的目注我的臉,隨聲應合

「喂。南宮兄?武林盟主?南宮望??回神拉!」慕芙瑤見南宮望久久無法回神,於是惡作劇的在他耳邊大聲喊叫

「啊!慕兄,我聽到了。別那麼大聲,我耳朵快要被震聾了。」南宮望可憐兮兮的辯道

「哦~南宮兄剛才是在想什麼?怎麼盯著非離久久不能回神?」所謂「進墨者黑」,我今日算是完全領教這句話的含義了。這麼曖昧(?!)的調侃竟然是發自一直未發一語的岳書衡口中!他此時的眼神還帶著三分戲弄,像極了平日偷了腥的芙瑤。

「我、我。沒什麼。」可憐的南宮望。難道他就不知此時的辯解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量」嗎?顯得如此這般的無力。

有趣的看著南宮望紅得有如西紅柿似臉色,好心的將他從慕大美人與岳大帥哥的圍攻下解救出來。「南宮兄。聽聞江湖中近來有些波動。不知你可曾有耳聞?」

感激的瞥我一眼,南宮望正容道:「不錯。近來各派各門、還有許多的武林世家的令牌粉粉被盜。盜竊之人皆身著黑衣,可惜至今尚無人看清他的長相。更不用提他是男是女了。」話到此,面色帶起一份羞見之色,接著道:「說來慚愧。當日與三位初遇時。我便是為了此事追捕那名黑衣人,只可惜功虧一簣,追至飛龍堡附近,便失了他的蹤影。」

「逍遙門的令牌也被盜了?」隨著慕芙瑤驚聲低呼,我們同時將目光移向他。

也?!那就是說……「芙瑤,莫非連你們七辰宮的七辰令也被盜了?!」若是如此,那麼盜竊之人也太可怕了。

「不算。」在我們疑惑的目光下,他正容緩緩脫出:「江湖中雖然知曉我七辰宮的七辰令是可號令整個七辰宮上下。可並不知,這七辰令連送給非離你的那一方一同算,至今也只不過只五方而已。其中有兩主分別是我師尊在幾十年前送出的,另二方仍在七辰宮中。而此次被盜的只不過是普通的用來表明身份的信物而已。不過這也算十分了不起的大事,我已經傳令整個七辰宮進行嚴防。」

「江湖果然是詭異難測。」岳書衡在一旁發出感嘆:「在飛龍堡附近消失……你們可曾想過,這偷盜之人可能就和這煙脂閣有關?」

我與芙瑤聽此面面相許,同時感到一驚。這些時日以來,從飛龍堡的事件中就可知這完全是一樁完美的陰謀,而今與令牌一事相連接。莫非煙脂閣想要控制整個武林?不,恐怕並非只是如此單純吧。

「煙脂閣?這和煙脂閣有何關連?」南宮望帶著滿臉疑問,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們三人。

與芙瑤他們兩對視一陣,緩緩的將關於此次武林盟主一事全盤托出。

聽畢,南宮望一臉震驚、凝重的怔立一旁。久久方緩道:「這果然有可能與煙脂閣有關。只是沒想到連楊堡主都被其控制著。又將要掀起一陣猩風血雨了……」

之後,我們再無任何性質。各自回房休息。

十一。

回到房中,疲倦的倒在床上,不停的輾轉。心中猶如有塊大石頭壓著一樣,始終放不下心。輕輕地閉上雙眸,心中數著數字,妄想以此將自己催眠。但是在東湘房中的談話卻又使我不得安寧。

關於飛龍堡、關於武林盟主之位、關於煙脂閣、關於領牌失竊,這些連環的陰謀使我心懷不安、卻又不得不步步為營。這讓我想起前世時所讀的偵探小書。旁觀者清,一但捲入這樁漩渦裡,恐怕是很難再以旁觀者角度來看待了。煙脂閣做這一切或許只是個開始,為了一統江湖?!我可不會認為他們的目的會是如此簡單。那麼他們究竟想要什麼?有何目的?還有爹爹當時說過的話,他絕對與煙脂閣有著某種關係!為什麼我會如此熟悉煙脂閣?!聽芙瑤說煙脂閣的門主每代皆姓軟,現任的煙脂閣門主是名奇女子,年齡近半百了。

軟……軟?!天啊,我怎麼現在才想起?早逝的娘親全名軟煙羅,不就是姓軟的嗎?她與煙脂閣又有什麼關係?軟姓向來是煙脂閣每代門主的專姓……這真是一團混亂,什麼時候才能理清?!算了,不想它罷……或許明日就會好的。

這些時日來,飛龍堡再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小緣常常到是纏著我出去逛街,這真是令我煩惱不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那一日的事件過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顧彩蝶的身影了。她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樣。但那之後傳來的消息卻又讓我知道她還在這飛龍堡裡。

「非離,又有新消息傳來了。」慕芙瑤輕聲的在我身邊通知我,然後拉著我來到房中悄悄的關上房門:「你上次要我派人保護那名周姓書生。我本來還有些摸不著頭緒,現在我才知道你還真有先見之名。不虧是算卦騙錢的主。」

「好了。周文傑他出什麼事了?說吧。」我臉色微沉,迷起鳳眸不耐煩的打斷他:算卦騙錢?真當我是騙人的江湖術士啊?!

「哦。是這樣的。」他喝了口茶,繼續接道:「周文傑被人刺殺了。雖然我派人暗地裡保護他,可沒想到兇手十分狡猾。將護衛們騙走後,將人給殺了。」

聲東擊西?!真不錯啊,能騙過一大群人,把人給殺了。「對了,有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

「啊!你要不問我還真的全忘了。聽匯報說當時周文傑房裡留下了細微的蓮香味,若不注意根本無法發現。而且確認是兇手身上的,因為周文傑這人是個古板的人,從不喜歡在房裡弄什麼香氣,而且當時周文傑正在借酒消仇吶,滿屋子的酒味。」頓了頓,又道:「嗯~對了,周文傑的屍體上沒有任何是傷口。看起來就好像是醉死了一樣。」

蓮香?沒有傷口?醉死?那是「血蓮醉」,但是那明明是谷裡的毒藥,江湖中根本就未流傳開。怎麼會出現在這時候?還出現在煙脂閣的手裡,難道……希望我只是想想而已。「芙瑤,再幫我察察。15年前有名叫做軟煙羅的女子,她與煙脂閣有什麼關係。」

「軟煙羅?她姓軟啊~~好吧,我去察。」說著,慕芙瑤又好奇的打量我一會,問道:「非離吶,這個叫軟煙羅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我娘。」簡簡單單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卻換來了慕芙瑤的錯愕。

「噗、咳咳。啊?!你娘?你的親娘?不會吧。那她要是真和煙脂閣有關?」慕芙瑤顯然受驚不小,將送入口中的茶全噴了出來,還險些被水嗆死。

「她已經死了。」眼明腳快的退到一邊,躲過那陣「暗器」。「呵呵,下次記得文明點。不要動不動就噴茶,真是不衛生。你該去『工作』了,不送。」說完,半推半就的將他送出房間。

「你!死狐狸,這還不是你害的。可惡!該死!」慕芙瑤不情不願被送出門,臉蛋青一陣紅一陣,口裡不停地咒罵著。

等慕芙瑤離開了,我緊緊的關上房門。唉……我需要整理下腦中的消息,真是個「亂」字了得。

爹爹……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十二。

今天就要舉行武林盟主的交接議式。而身為主角的南宮望這會正大肆咀嚼著桃酥餅,一手一塊糕點,吃得孜孜有味,大有「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意味。

「老天!南宮望、南宮大俠、南宮盟主,你、你就不能……改改?好歹你也是個有錢人好不好!!」慕芙瑤單手扶額,輕遙了遙頭,臉上一排黑線,一副「我受不了你」的表情看著旁邊貪嘴的南宮望。

「咳、咳咳……」也許是吃太快噎到了,南宮望趕忙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口順順氣。「呼~好多了。差點被噎死,要是這樣死了就太沒面子了。」

「唉?~~~~~你剛說讓我改什麼來著?我沒聽明白。」南宮望無辜的眨眨眼,繼續進行他的「大業」。

「別吃了!要吃也好歹優雅些,你可是名少門主,過會就要成為武林盟主的人!」大聲的吼過去,卻見被吼之人一點也沒有自覺仍在努力的大吃特吃。「老天爺啊!!!誰去掐死這個大白痴?!」慕芙瑤臉色不由得更黑了。仔細觀察,他還有些微顫、額角抽搐了幾下,只差沒去找塊豆腐來撞死。

「親親,別生氣了,這樣對你身體不好。」岳書衡看著自家愛侶氣憤的樣子,急忙上前拍拍愛人的背好聲安慰幾句合心意的話。但好死不死的偏偏又接了句幾乎讓芙瑤自爆的話語:「其實南宮兄還是不錯的,你沒發現他最近越來越像你了?難道是被你同化了……」聲音越來越輕,收到愛人警告的眼神,最後急忙自動消聲。

「哼。」算你識相。收回瞪向岳書衡的雙眼,慕芙瑤一臉青灰的坐在一邊喝口茶平靜下心來。眼光一轉,咤意道:「非離,你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什麼。」我淡淡地回道,拿起醫書繼續研究。心裡明白,這本書上說些什麼,怕是一點也沒看進。

「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多休息一會兒。過會就別出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只是個形式而已。對了,你從幾天前就怪怪的?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我幫忙?」一邊的南宮湊過臉來,滿懷關心的問我。

「沒事的。我很好。」回他一個算不上笑容的淡笑,繼續想得出神。

「非離,你……」慕芙瑤正想問話,卻被門外忽然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南宮公子,南宮公子。終於找到您了,南宮公子。交接儀式開始了。您快隨小的來。」門口站著的飛龍堡家丁氣喘吁吁的急道。

南宮望放下口裡、手裡的美食,抹抹手隨口恩了聲,看了看我們三人:「一起?」卻見三人臉色各異,只有岳書衡回他道:「過會就去。」於是無奈地轉身跟著家丁急步離開。

看著南宮望離開的背影,慕芙瑤向我微點了點頭,又轉向岳書衡道:「書衡,你先過去吧,我們馬上就來。」

岳書衡奇怪的看了我們一眼,哦了聲也轉身跟著離開。

「非離,前幾天你要我察的事已經有了結果。」頓了頓、再深深地看了眼我,慕芙瑤接著道:「雖說是江湖幸秘,江湖中知道這事的人可說是屈指可數。但不可否認,你母親軟煙羅曾是煙脂閣的少門主,煙脂閣現任門主軟紅秦是你的親外婆。」

「啪」隨著手中的書本掉落在地上,心也為之一蕩。果然……但是為什麼我會有絲慶幸的想法?!

「你想怎麼做?」慕芙瑤難得一臉嚴肅的問我道。

「不怎麼樣。」收起心聲,我又回覆一貫的笑容:「你不出去陪你的書衡嗎?我想獨自休息會兒。」

言下之意就是趕人咯?挑了挑眉,靜漠了一會兒,對視片刻「唉,你……」罷了……慕芙瑤起身緩緩的踏步離開,留下我一人獨自待在房裡。

陣陣清風穿過暢開的房門扶面而來,我想我需要靜靜。起身也離開了房間,卻是向後山前進。

十三。

飛龍堡後山的湖泊顯得格外清冷,卻又接近我此時的心境。這樣的環境正是我想要的。站在湖邊,思緒漸漸飛得老遠。想著這幾日的種種,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異常美麗卻又令人極度不安。在前世時雖然平凡但是卻很安寧,如果沒有出那些意外,我或許已經娶妻生子了。轉世後,在洵天谷裡的日子也是平靜安穩的,即使每天都有一二個大老遠跑來求醫問卦的人。沒有母親的疼愛,父親雖然冷漠但是十分的關愛著我,對我向來溫柔。這次跑出谷闖江湖也不知是對還是錯?!本來也只是由於對江湖的好奇心驅使,然而卻被拖入這一個又一個的泥沼之中。果然──是命?!

無聲的苦笑,轉過身子抬起臉。眼睛驚得睜的老大,看著竹林旁抱胸凝視著我的人,他站多久了?

皺了皺眉,隨即立刻放開,淡淡的叫道:「爹。」

遠處的身影漸行漸近,大概是不瞞我淡然的語氣,看到我一閃而過的皺眉動作,他跟著皺起了漂亮的雙眉。冷色顯得比平日更是陰冷:「離兒,你有事。究竟是在不瞞什麼?」

「沒有。」有些堵氣似的向他大聲道。

「你有事。告訴我,還是你想讓我親自察?」一把抬起我的下巴,目不轉眼的盯著我眸子,語氣中多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有些想洵天谷而已。」底下眼簾,躲避他那雙攝魂的瞳孔。吸一口氣微顫著說。

「若想就跟我回去。」他放開我被他捏得生痛的下巴,神色稍稍和善了些。

「不要!」衝出口的聲音讓我呆愣了會兒,馬上急著解釋道:「我、我是說我想再待一會兒,這兒有許多朋友。而且我才見到小緣。」對不起,小緣,拿你做藉口……我太卑鄙了。

「隨你。」又是楊綠緣?!聽完我的解釋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滿是不耐之色。「有必要我會強制你回去。」

心中一顫,我知道他向來是說到做到。於是勉強的轉移話提:「爹爹,我娘曾是煙脂閣的少門主?」

「你怎麼知道?」他的臉色閃過一點不自在,連口氣也帶有一些許狼狽。

「那麼說當今的煙脂閣門主果然是我的外婆?」他……究竟是要穩瞞什麼?為何就是不肯告訴我?

「……」「你無須追問,煙脂閣是煙脂閣,與我們無關。」聲音依舊冷漠,但是多了份僵硬。

果然,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不去看交接議式不要緊嗎?」殭屍的轉移話題,我只想打破此刻的寧靜。

「那些索事幹我何事?」他輕蔑的冷哼一聲,滿是傲氣。

呵,這才是我的爹爹千機子莫逆天該有的神態。若是當初沒出谷就不會經過這些多煩人的陰謀了吧?更不會對他如此的疑惑及寒心!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不是神,我始終只是個自私的人。

「相信我嗎?」他輕輕地撫過我有些蒼白的臉頰,尋聲問道。

「……」我還能相信你嗎?抬起頭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深沉的眼眸,一下子,我明白了。揚起平日裡懶懶的燦爛笑容:「我相信。」

「夠了。這樣就夠了……」一把將我抱進他的懷裡,低沉迷人的聲音呢喃著環繞在我的耳邊。

「爹爹。我想觀看交接議式了,你陪我一起去?」一朝想通,便沒有任何的芥蒂。像是想到了什麼,惡作劇向他眨眨眼。惡劣的想: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以為你是見不得人啦。

「好。」他回答我,眼中笑意曇花一現。卻被我逮個正著。

我呆呆的迷茫的看著他,有些震驚,腦中像是當機了般運轉不靈:疑?他剛說什麼?好?!他答應了!而且他笑了……他竟然笑了?噢!上帝、菩薩、玉皇大帝、真神阿拉、各方魔王啊,誰來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離兒,怎麼了?」困惑得看著我呆滯的樣子,忙關心的追問我。

「沒……」一眨不眨的緊盯著他,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傻。

「那我們走吧。」說著環上我的腰抱著我瞬間離開湖泊。

迷迷糊糊間,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只顧著打量著他。始終沒有發現,此時此刻,我,莫非離正被個男人──我父親,抱著走。

十四。

「非離哥哥,非離哥哥?你在哪兒?」傻傻的任由爹爹抱著我離後山不久,便從遠處傳來小緣呼喚我的聲音。聽這聲音,好似萬分緊急。想著想著只覺一痛,抬頭抱怨的盯著身邊高出我一個頭的男人。他竟然面不改色,將我抱得更緊了。我正打算就此發作給他看。一沫綠色的身影閃過我的視線,向我們這兒奔來。

「呼、呼,非離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快、快跟我去,會場出事了!」楊綠緣焦急的邊拉著我邊奔跑,爹爹緊跟在我們身後。

「快走。」方才隨著小緣的聲音,我的心中就覺的極度的不安。她話一落,我的心也咯!一下,萬沒想到我的靈感成真了。

「不要急,會沒事的。」爹爹尾隨在我們身後,輕聲安慰著我。感激的回以一笑,我表示明白了。

垮過前廳、來到會場,環視一圈只見人人皆是驚容,或是看好戲、或是議論紛紛。將視線一定,台上那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正是本該被推舉為武林盟主的南宮望麼?在他的身邊慕芙瑤與岳書衡正神色緊張的盡力為他止血。楊伯伯則是痛心疾首的看著身邊臉色猙獰,坐在地上強自運功療傷的顧彩蝶。

「讓開!」我神色一整,急步衝過人群來到他們身邊。握起南宮望的左手開始把脈。

「非離,你來啦。」見到我的身影,慕芙瑤和岳書衡剛才為了為南宮望療傷而高度精張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了。不約而同的暗鬆了口氣。

「失血過多、輕微內傷,而且中毒了。」迅速的在南宮望身上點上三十六大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的過多流失。皺緊了眉頭,將昏暈中的南宮望輕輕的放在了芙瑤他們的身邊。

「他沒有生命危險吧?」楊司成抬起頭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發間竟生出了點點白霜。

疑惑得看了他一眼,暗自搖了搖頭「暫時沒有危險,但是他中的毒……不能保證一定能解開。」那毒我記得是「赤噩」,如其名,中者會不停的做著噩夢,醒來也會昏昏沉沉不停得吐血,直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顧彩蝶,把解藥拿來。」毒既然是這女人下的,應該會有解藥才對。

「嘿嘿,這毒根本就沒有解藥。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你們就等著替他收屍吧。」說完,冷笑連連,最後竟變成一陣狂笑。這女人,瘋了!

「蝶兒姐姐,為什麼?你把解藥拿出來吧。我讓非離哥哥饒你一命。」楊綠緣眼淚婆沙的撲上前拉扯著顧彩蝶。

「滾開,別碰我!」顧彩蝶厭惡的猛力推開楊綠緣「我說了,這毒根本沒有解藥。沒聽懂嗎?至於為什麼,你何不去問問你那英明偉大的爹?」

小緣一個不穩,我忙上前撫住她。聽了顧彩蝶那番話,所有人的視線齊齊射向楊司成。楊司成臉色鐵青著沉默不語。回頭看向爹爹,他還是冷著張臉,好似周圍的人全都不存在似的。「爹爹……」求救似的望向他。我知道這毒只有他能解。

猶豫了片刻,他方頭點「我會幫他解的。」

「莫叔叔。」「莫谷主?」楊綠緣、楊司成這才發現到我身邊的人,其它人也先後有所覺「好像是千機子……」「洵天谷谷主!」「嘿,沒想到問卜醫仙竟然是千機子的兒子…」

「你爹?」慕芙瑤一陣驚奇後,小心翼翼附在我耳邊問:「他真的是你爹?看上去比較像是你哥。」

哭笑不得的看了眼芙瑤,回頭悄悄的看了看爹爹,果然,他臉色又比平時冷了不少。自覺得離芙瑤遠一些距離。我可不想見到芙瑤的屍體,雖然就是屍體也一定是具美型屍……正色看向顧彩蝶,此時她的臉色已經萬分精采,青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一陣,剎是好看。卻見她手微揚,瞬間裘向楊司成。

不好!「楊伯伯,躲開!」我驚叫道,急忙運起「溯洄決」飛赴過去。擋住顧彩蝶的至命一擊。這是我頭一次在外人面前用武功,苦笑一番,瞬間將顧彩蝶一身武功廢去,永決後患,她一下子便灘在了地上。

十五。

南宮望暈迷在床上,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不時還出現大量的冷汗,全身開始顫抖個不停,他中的「赤噩」開始發作了。我握著他的左手把了一會兒脈,確定毒還未遍及他的脛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爹爹,我記得『赤噩』這種毒是谷中不傳的秘藥。可是為何會出現在顧彩蝶的手裡?」或許是為何會出現在煙脂閣。

打從進門開起始終冷著臉站在我身邊的男人終於有了響應:「時機到了,我會向你做解釋。」現在還不行……

「…………」

「那先為南宮望解毒吧。要解『赤噩』我沒有把握。」算了,我說過要相信你的,不是嗎?

他輕點了點頭,隨即道:「要解『赤噩』必需要『碧幽草』,但碧幽草十分罕見。」

「沒問題,小緣這些年種了些多藥草。後花園正好有幾株碧幽草。」楊司成抬頭忙吩咐下人去採藥。

「等等,現在不可以,碧幽草的藥性十分奇特,必須要到五時整方能採下合藥。否則沒無任何藥性了,甚至可能成為一種無解的奇毒。」我記得爹爹曾向我解說過這鐘奇藥,還曾專浪費了一株碧幽草做實驗,使我徹底瞭解了它的特性。

「下去吧。」聽了我的話,楊司成揮揮手讓家丁們全都退了下去。

見房中只剩我、爹爹、慕芙瑤、岳書衡、楊伯伯及小緣後,我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微笑著向小緣道:「小緣,你能幫非離哥哥照顧會『碧幽草』嗎?在採用它之前必須好生的看護著,否則藥性就打折扣了。」

「嗯~沒問題。」楊綠緣果真是個樂觀的小丫頭。方才被顧彩蝶傷到的心此時已不再那麼在意了。只是,細觀她,我發現這丫頭的小臉上還有一絲落沒,真是個讓人心痛。

唉……輕嘆了聲,見小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我走向門口,將房門緊緊關上。看了看楊司成開口道:「楊伯伯,你準備如何處置顧彩蝶?」她已經被我廢了武功,如今應該生不如死了吧?江湖中打滾的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失去了一身辛苦練成的武功。

「……」「唉……」沉默了片刻,楊司成始終未說出個所以然來,最終煩燥頹敗的重重攤在椅子上。

「切,像那種狠毒的瘋女人還是直接殺了的好。以免再到處害人!」慕芙瑤不爽的憋下嘴,火暴的脾氣一起,毫無顧忌的道。

坐在芙瑤身旁的岳書衡忙打眼色,至止他再接口「芙瑤……噓。」

「噓什麼?你……唔、唔唔!」話還沒出口,就被眼捷手快的岳書衡摀住了嘴。

「……」楊司成的臉色更難看了,顯然芙瑤的話刺激到了他。「顧彩蝶她……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內掙紮了許久,他最終還是將心中的秘密洩了出來。

果然……「……」聽了他的話,我倒在爹爹的懷裡深深的看了看頹廢的楊伯伯沉默著,再看看一邊被捂著嘴的芙瑤一臉的震驚與不相信以及岳書衡若有所思的表情。再看看我身後那個男人還是冷著一張冰山臉,將我抱在懷裡。

話已出口便沒有了顧忌,楊司成決定坦白:「十五年前我曾經受過重傷,差點就剋死他鄉。最後被煙脂閣的一名女弟子所救。她……她是個好女人,一直默默的照顧我,我們日久生情產生了一斷孽緣。當時完全被愛情沖昏了頭的我,竟然將在家中為我擔心的妻子給忘了。最後我不得不將那個女人拋棄了,我……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

「只因那個女人是煙脂閣的人嗎?」煙脂閣向來被武林認為是邪派……

「她、她當時是煙脂閣的左使啊!身為武林盟主的我,不得不拋棄她!!」不能落人權柄啊!!

看著楊司成那張瞬間蒼老了好幾倍的臉,心中多了份苦楚。只因為愛上了名邪派女子,最終就落的如此下場。那我呢?我也是江湖中人,甚至我愛上的還是名男子,他還是我的爹……「愛」?!天,我在想什麼?他、他是我爹爹啊!是生我養我的人!即使我是擁有著前世的記憶,也不可以否認這點啊!

將瞳孔放大,我的呼吸有些急湊……

爹爹好似發現了我的變化,輕輕的拍拍我的背。

我僵硬的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很是複雜。張口微顫,卻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十六。

收拾起心情,強自鎮定。我回心以爹爹一個淡笑,讓他安心。而後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楊司成,淡然的道:「楊伯伯,你準備怎麼做?特別是對小緣。」

「我……我不希望讓緣兒知道。」楊司成艱難的開口,望向我們,最終澀然道:「『她』,如果可能。望你們能饒她一命。」畢竟她也是我的女兒……

「……」「我明白了。但是這並非我能決定的。」我意有所指地道。江湖是個複雜現實的地方……南宮望畢竟是一門的少主,如今又是新任武林盟主……

「唉……」「到那時只有聽天由命了……」

一片沉默,周圍的空氣僵硬極了、也詭異極了。

「啊!對了,非離。時辰快到了吧。南宮望的毒可以開始解了?」這氣氛真是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南宮望這傢伙到是被某人給遺忘去了,真可憐~慕芙瑤感嘆了一聲。算是為某名還躺在床上的病患「打報不平」一下下。

我抬頭無言的望向抱著我的男人,示意性的向他眨眨眼。他看著我好一會,無奈的放開我,跺步向床上的南宮望,臉色一派陰寒。

嘖,這有什麼好不爽的?!臉色竟然比看個死人還要差。以往在谷裡時還不是救過人?雖然一年內求病的可達成千上萬,最後被治的不超過兩位數……

「喂,非離、小離離、小非非、小小非離~~」慕芙瑤神秘、肉麻兮兮的輕喚著我的名字,臉上一片奸色。

「什麼?」我衝他淡淡的一笑。

「非離…他真的是你爹?」慕芙瑤小心翼翼駑駑嘴輕聲尋問。

這個活寶!都問過N遍了,到現在還不信。我好笑的看著他,無奈的點點頭。「怎麼?我們長得不像?還是?」

「沒有啊……」慕芙瑤盯了我好一會,緩緩道:「你們都是天仙級的美人,而且你有三分像他也,只不過非離你好似更瘦弱些。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唉……」肯定是遺傳自你娘啦~~

「……瘦弱?」弱不禁風?!!我危險的半眯起鳳眸,燦爛的一笑。

岳書衡在一旁忙打眼色,芙瑤好似根本沒看到一般。不怕死的繼續道:「我只是想不通。不可思議了……」

「什麼?」你若再說出什麼,我可不保證這個月你能「好好」的休息。對自已如此說到,我越發笑得更燦爛了,如沐春風。

慕芙瑤呆呆的看著我的笑臉,怔怔的呢喃:「啊……為什麼一座活動冰山能生出一隻笑面狐狸吶?」

「啪」,這是我腦中神經斷裂的聲音。

「咔」,這是床邊的某人捏碎床沿的聲音。

「咚」,這是某個正處於失意中的堡主跌倒的聲音。

「噗」,這是某名白痴的將軍情人噴出茶水的聲音。

「噢」,這是某個白痴的驚叫聲……

我猙獰著臉狠狠地踩了芙瑤一腳「你……可以閉嘴了。」這個粗神經的笨蛋,呢喃需要這麼大聲嗎?大聲到讓房裡的人全都聽到,特別是某人……偷偷的瞄向沿床方向那越來越大的「寒冰圈」,再次無力的大大暗嘆了口氣。跟這個笨蛋在一起,我的心臟遲早有一天會出問題……算了,什麼時候跟爹爹回谷好了,還要記得見到這個笨蛋就閃得遠一些。

「哦……」本想反駁,可周圍空氣越來越有刺骨陰寒的感覺,某人終於發現事情的不妙,暗吞了口口水。乖乖的躲進情人的懷抱中。

身為七辰宮的宮主,他可是很清楚江湖中的動態。洵天谷谷主千機子莫逆天是多麼可怕的角色,他還是明白滴。更不用提這個可怕的主還有個狐狸似的兒子……而那隻狐狸還是最最壓霸狡詐的那種。。。

「我開張藥方,小心導用『碧幽草』,用法我會註明。」說著拿起一旁的紙、筆即開了張藥方,而後放柔眼神溫和的看了我一眼,立刻又恢復成原有的冰冷,拿出一瓶特製的金創藥道:「他的傷沒大礙了,這瓶藥內服外敷皆可。」說完起身走向我一把攔住我的腰。

我分明的聽聞到周圍的明顯的抽氣聲,尷尬的淡淡一笑,紐紐身子微微抗議著:「爹……」欲言即止。

「跟我來。」他拉著我的手,臉色仍就一成不變的冰冷。

怔怔的讓他拉著手離去,我臉上莫名飛起一沫紅霞。羞澀的感覺像是一方蜜糖充數著我的心田。

「……這只只會笑的狐狸居然那麼大了,還向他爹撒嬌!?」他看到了什麼?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唉……芙瑤…………」岳書衡苦笑的看向自已的親親愛人,隨即盯著我們離去的背影遙了遙頭。應該是他的錯覺吧?!那兩個人是不太可能的……

十七。

還是那片綠、那池湖水、那道漣漪、那兩個人,可惜心情、心境都不同了。

「爹爹……"我疑惑的望著面前的男人,感覺有些失神。我是真愛上他了吧?!是什麼時候?甩甩頭,膽小也好、逃避也好,不論怎麼樣,我已經決定將這段感情深埋於心底。我……做人或許很失敗也說不定呢。

「怎麼了?"男人的目光無比熾熱,好似足以將我穿透。

我有些徬徨的躲避著那目光,羞澀的低下頭。「沒有。爹…有什麼事要告訴離兒的嗎?"

「…………"靜默了很長時間,男人有些僵硬的道:「不,只是想找你一起散散步。"

還是不願意說嗎?你究竟是在猶豫些什麼?!「爹……你……"

「什麼?"他的語氣依然冰冷,我卻能輕易的發現其中參雜了絲疑惑及擔擾。

「煙脂閣。"猶豫了片刻我還是道出了這個在我們間有些忌諱的名詞,看著他越發難看的臉色。最終還是決定放手賭上一賭。「告訴我。煙脂閣、娘和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求你……不論是命令也好、請求也好,請不要再讓我如此這般的不安了。求你!

「離兒!"……你,你是心裡可是不安了嗎?我令你不安了?你還相信我嗎?不管如何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

「告訴我!我確實很不安,現在!!"呵,我始終還是太天真了。自嘲的笑笑,激動地混身顫抖著,厲聲衝他吼道:「那些毒每樣皆是谷裡的珍品。除了每任的谷主,根本就無人能動!煙脂閣是哪裡得來的?!你可別告訴我說是被人偷去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或許是天真但並不是笨。

「……"男人神色複雜的冷著神道:「毒,確實是我提供的。"

我驚訝地慘白了張俊臉,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剎那間將我的靈魂抽空。就像個精緻的木偶娃娃一般,無神的睜大著一雙黑色的琉璃。無言的望著他,我的眼中有心痛、悲傷、疑惑、不信、自嘲。

「一場交易。這只是一場交易罷了。"一場為了你,只為了你的交易。「以各類奇藥和從此後洵天谷對江湖完全不干涉為交換條件。"

我咬咬唇只到咬出了腥紅才放了唇瓣。抬起頭對上他一雙幽瞳,呼吸粗喘、顫著聲問道:「交換……什麼?"

男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只那一眼,卻使我的心慌亂不已。我狼狽的想要逃避他的目光,卻被他那雙齧人的幽瞳所吸引,躲無可躲。「你的自由。"

我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我、的、自、由?!!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亂了、一切都亂了……

「當年與你娘的婚事只是上一代的決定。我從不曾在意過。對我來說,是娶誰做妻子、懷上我的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離兒,直到你的出生,一切都不一樣了。"說到此,男人溫柔的看向我的眼瞳最深處,像是對待最寶貴的珍寶一般,雙手輕輕的捧起我的臉,姆指摩挲著我有些猩紅的柔唇。「我是無情的。娶了你母親只因為上一代的交待和我需要一位繼承人。無情也好、冷酷也罷,我從不曾改變自已的想法。直到你出生的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如此冰冷,我,從此多了一份情,只對你。算盡天機的我無法算出的只有自已的命運,同樣也無法算出你的命運。卻未想那份感情隨著時間開始變質。或許是老天開的玩笑吧,讓我愛上了你──即使我明知道,你,至多只是我的半子。"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呵,這是什麼?他愛我?!可笑、太可笑了!方才我不是還決定將這份感情深埋於心底最深處麼?!那為何現在心,如此痛、卻又是如此這般──竊喜。

「噓,不哭了……"充滿藥草芳香、白皙、細長的玉指輕輕的在我的臉上游移著。

哭了?我哭了嗎。臉上冰涼的濕潤感不是淚是什麼?「你,什麼時候知道?"

「你還未出生時。我無法算出你、我的命運,卻不代表無法算出你娘的。"原來就是如此簡單──算卦。

溫潤的體溫緊貼在我的臉頰上,深吸了口氣,吸取著只屬於他的獨特的味道。他,是真的愛我。那麼我呢?本來不是決定放棄,如今這又是?心,早已背叛,何苦再執著、折磨著自已呢。

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掂起腳輕輕的在他的耳邊,以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笑呢喃著:「我也愛你。"

亂了就亂了吧,不要在意他人的想法。我不是已經死過一回了麼?又何必在乎那些有的沒有的。父子又如何?是吧?你同意,我也同意。

十八。

「離兒……你?!!!"當真是愛我?

男人永久冰冷的臉上首次出現了激動、震驚、欣喜等眾多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的將我攔在懷裡。漂亮完美的薄唇剎那間覆上我的紅唇。

「唔……呼……唔恩……"我的腦中在他吻上來的那一刻便宣告死機,唯一完好的就中剩下感覺。直覺的一沫溫濕、甜美得就像蜜糖似的東西在我的嘴裡霸道地掠奪著。很久很久,我們方才分開,我卻也被吻得混身無半絲力氣,一時間羞澀、幸福的氣氛洋溢在我們四周。「呼、呼……呼,你、你下次要吻我先打聲招乎。"我想我先在的樣子一定像個紅蘋果,真是羞煞人了。

抬頭對上雙滿是邪笑的雙眼,想起剛才的吻,越想越羞、越想越氣惱。乾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低下頭決定暫時不理他。可卻未想,抬起頭的瞬息又是糟他狂吻一番,溫熱的唇像雨點般撒在我的額上、眉上、頰上、最終停留在仍就紅腫的紅唇上。

「呼、呼呼……你!你混蛋!"差點透不過氣來了。

男人玩劣的性格此時盡顯而出,才吻過我的漂亮薄唇微微上翹成一道美麗的弧度:「離兒,我是你爹。"

言下之意是指我踰越了?怎的剛才吻我時就不曾想想我可是他兒子?哼,專放馬、後、炮的傢伙。

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心情、稍正色的問:「爹爹,你怎麼說是為了我的自由?"我不解地望著他,心裡好奇極了。

「當年你娘與我完婚時曾有項約定。不論將來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將來必須繼承煙脂閣。"男人寵溺地摸摸我的頭,嘴角彎起一道淡淡的圓弧,溫柔的笑得極淡。

這件事著實讓我驚訝了番,曾經設想了許多的可能性。卻萬萬沒料到我會是煙脂閣的下任門主。「可我不是要繼承洵天谷麼?"身為洵天谷的繼承人,又怎麼可以去接手煙脂閣?我迷茫地對著他,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關於這點是涉及到上一代的事,與軟紅秦有所關連。"提到「軟紅秦"三個字時,他的周身隱隱約約的出現了股飄忽不定的殺氣,抓,抓不住,但是卻極為強烈。

外婆嗎?爹爹很恨她……這卻是為何?!孤疑的瞄著爹爹殺氣十足的臉,平日裡雖然也是冰冰冷冷的,卻沒有透露出半點殺氣,而現在竟……!我試探的問道:「你恨娘嗎?"

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開口答道:「她為我生了你不是嗎?"所以我並不恨她。更何況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曾重要過。

「那……你恨外婆嗎?"剛剛那明顯的殺氣,絕對是衝著「她"的。

深深的凝視著我,男人臉空然無限放大,呆愣中,唇舌再次失守……

他的手指在我身上不停的游移,隨著那細手的手指密切的緊貼著我的白嫩的肌膚,我的心「卜通、卜通"跳得飛快,體溫也隨之增加,神智漸漸迷失在他的動作中。好不容易趁著一絲空隙清醒了些,發現一身衣裝已經被他撥得差不多了。慌亂間,忙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得牢牢的。

「放開。"焦急、害羞的我早已忘了之前那重要的問題,只想從這逃離。

「不放。"嘴角微翹,一雙賊手又開始動摸西探。

「你……我…我、我是你兒子!!"我通紅著臉,忙尋找理由的辯駁道。

「那又如何?"一挑眉,玩味的以問作答,手上的「工作"仍在繼續。

「嗯……耶……"天,別摸哪裡啊!快要被攻陷了~~~~~5~救命啊~~對了!自救~自救呀!「這裡是野外!!!"

男人皺眉、停下手。隨後壞壞的一笑,在我耳邊吹了口氣,見我混身微顫,臉蛋紅得快要滴血這才滿意的呢喃道:「那我們回去再繼續。"

「你 去 死 吧,色 老 頭!"青脛再也不能控制的緩緩浮現了出來,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嘲他吼道。說完毫不猶豫的拋下他,轉身就走。

「呵,哈哈……哈哈哈!!!"身後則是他難得一見卻使我萬分惱怒的狂笑。

天!上帝!佛祖!玉皇大帝!各路上仙們啊!誰來告訴我,這個男人真的是我那個冷的沒心沒肺沒血又沒淚的冰山爹爹嗎?

十九。

「回去吧。」黑衣男子雙手交插在少年胸前,沙啞的桑子帶著動人的邪魅。

「嗯……」被男人環抱著的少年低低應合。

洵天谷,江湖中最神秘的禁地之一。谷主千機子莫逆天,性格孤僻、無情、冷傲,可他偏偏又是名傳說連死人都能醫活的神醫,更是曉天下事的神算。因此即使莫逆天本人再怎麼不願意,但是每每求醫、問卦之人卻還是絡繹不絕,大有屈之若蠅之勢。

而隨著半個月前的「飛龍堡事件」,江湖中人更是知曉醫術、封術通神的問卜醫仙莫非離原來竟是洵天谷少主,莫逆天之子。所以,從此後天下人不管是大病小病皆往這洵天谷跑。

於是乎──

洵天谷內天氣情朗、萬里無云、花香四宜、人人身心愉悅。

只除了……某個臉色黑得可比黑炭谷主大人。

「爹爹,你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去吃藥。谷裡別的沒有,就草藥最多。」莫非離輕描淡寫的道,懶洋洋的靠坐在竹椅上,悠閒的為今日的第二百零九位病人治病。

「大夫……」

「離兒!」莫逆天聲音透著危險的警告,大有一冰冰到底萬年不化的症狀,臉色黑得足以滴出墨汁。

「嗯~。」莫非離不怕死的輕應一聲,還帶上一個標準的竊笑。

「大夫…………」

「你……!」深吸口氣,莫逆天告誡自已不能被氣倒,否則可就划不來的。可該死的他為什麼總能讓他氣倒?他明明向來是不容易有任何情緒的。

「嗯?!」躺在竹椅上的人兒,一邊閒閒的喝口茶,一邊慢悠悠的為病人扎針。

「大、大夫………………」

「究竟有何事?我不是回你了麼?」雖然依舊是滿臉如沐春風的笑容,可卻透著一絲絲顯而易見的不惱煩。讓人一望即知,此人正在火氣上昴中,惹不得。

「大、大夫,我、我剛才就想說……說、您扎針扎錯了……扎到了我的腳上。好、好痛啊!!!!!」可憐的第二百零九位病人在金針的催殘下,榮幸的成為第一百八十九名昏暈人士。

「卻,怎麼快就不行了。上一個可比他厲害,熬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昏。」說著還不忘怕怕倒地不起的患者:「安啦,你病全愈了。」隨後揚起一陣惡魔似的奸笑。

「離兒,第二百零九人了。」黑著臉站在一旁的男人,不耐的望向自已的親兒子。

「嗯~拿他們練練手沒差吧?反正又不是不治。」抱怨的嘟起嘴,莫非離臉蛋透著可疑的紅暈,瞪著男人。

「麻煩。」皺了皺眉頭,接著馬上恢復了平靜無波。

「所以你要幫我呀。」莫非離可愛的眨眨眼,語氣哀怨。

「…………」不作聲的低頭堵向那紅豔豔的香唇,看著底下的美人兒由不瞞掙扎到迷離享受。莫逆天冰冷的眼眸深處蕩起了化不開的柔情。

「少主,有人找您。」一身墨色的藥隱幽靈似的飄向竹屋外正吻得難捨難分的一對父子。

「唔唔……呼……」有人來了……

見底下的人兒快要喘不過氣來,這才滿意的放過他。雙手有意示的摩挲著那片紅腫、性感的唇瓣。冰冷的眼神向藥隱那方膘去,示意著。

「屬下告退。」接收到主人的眼色,藥隱識趣的退離。對他而言,那對父子的行為最多只是親密些罷了。雖然他也聽了谷裡的人常談論這方面的事,不過洵天谷向來與世俗隔絕,自然也無人在意所謂的道德論理。

「下次記得在無人的地方!」莫非離狠狠的瞪了一眼明明偷了葷,卻好似根本沒這事一樣的男人。

莫逆天神色依舊,不在意的賞著遠方的景物。不過,顯然他的心情此時格外明媚。

不遠處,一條青色的人影緩緩向他們走來:「莫公子。本門少主南宮望請您前往逍遙門一趟。」

二十。

不遠處,一條青色的人影緩緩向他們走來:「莫公子。本門少主南宮望請您前往逍遙門一趟。」

莫非離向他淡淡的一笑,若有所思道:「南宮望為何不親自前來?」

「少主另有要事耽擱了他的行程,所以派小的先來請公子。」來人不急不緩的道

「這樣啊……你叫什麼名字?」面對著我,竟然能夠做到如此沉著,不簡單……

「小人顧全。」

莫非離不客氣的吩咐道:「那幺,顧全。你先去外邊等著。」

「是。」顧全恭聲答道,轉聲離去。

看顧全的身影從他面前完全消失,他一改懶散,坐起身來,瞪一眼身後的冰山美人:「爹爹,一起去?」

莫逆天搖了搖頭道:「路上多加小心。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莫非離勾起唇角,調笑道:「我還已為你會不放心我,跟我一起去。或者……不讓我去。」

莫逆天仍舊冷冷的道:「我是不想讓你去──你會聽嗎?」

莫非離撒然一笑,肯定的回道:「不會。」

「這不就結了?」莫逆天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莫非離望著男人的背影啼笑皆非:這個人,怎麼那幺容易被我氣到……

起身也跟著離開竹屋。

「我們不是前往逍遙門嗎?」莫非離挑挑眉,坐於馬車中看著對面的青衣男子。

「對不住了,少主。要見南宮望未必就要去逍遙門。」青衣男子顧全抱了抱拳,語態恭敬的回道。

「少主?你究竟是誰?你不是逍遙門的人。」

「少主才思敏捷。屬下並非逍遙門的人,不過屬下確實名為顧全。」說到這,顧全話語頓,眼神奇異的望著他道:「屬下隸屬煙脂閣。」

「煙脂閣?!」莫非離眉頭緊皺,隨又鬆開,嘲諷道:「呵,我可不知道煙脂閣有收過男人。還是你根本就是不男不女?」

「少主何必如此,屬下也不過領命行事而已。」顧全臉色不變的道。

莫非離聽罷,沉思片刻:「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逃走?」

「門主曾要我向少主傳話:『離兒大可一走了之,可就不想見見我這親外婆幺?』,少主要離開屬下不會阻攔。」

莫非離聽罷,神情間殺氣一閃而過。

顧全不為所動,依舊恭聲道:「況且……」

莫非離孤疑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說。」

「況且少主的好友南宮盟主此時只怕也正在舍下做客。」

「你威脅我?」莫非離眼神危險的盯著對面的男子。臉色鐵青。不錯,他確實是想見軟紅秦,不管是某種因素,他都想見到她。但只沒想到他們會用南宮望來要脅他。這讓他只想殺了眼前的男子。

顧全不急不緩的答道:「屬下不敢。」

「哼。」冷哼一聲,莫非離閉上雙眼靠坐在車上沉默著。

馬車平隱的奔馳在大道上,向著目的地前進……

「恭迎少主。」一陣悅耳的合鳴合奏道美妙的樂章。

只可惜,對此刻的莫非離而言,卻極為惱火。他的臉色瞬間又沉了幾分。

這就是煙脂閣嗎?小橋流水、玉閣瓊樓,妙不可言,又別有一番詩意。

莫非離不耐的打量了煙脂閣一番,腦筋一轉。面上立即笑臉迎人,美得醉人心迫。

「離兒,何事如此開心?」

莫非離聞聲望去,一名宮裝美婦迎面而來。

她是軟秦嗎?

二十一。

「你是軟紅秦?」莫非離打量了來人一圈,緩緩問道。

美婦咯咯直笑,柔聲道:「你該叫我外婆。」

莫非離睜大雙眼驚疑不定的看著她,這個全身火紅的美婦人看來最多只有四十上下,一張豔麗的臉蛋風昀猶存,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不了多少痕跡。

「……你派人抓我來究竟有何事?」

「離兒,你這話可就怨著我了。以你的身手,有誰能抓你?你可是自願來的。」軟紅秦說到此,美目一轉,慈愛的說道:「你爹該是告訴過你,關於繼承我煙脂閣的事了吧?」

「別開玩笑了,繼承煙脂閣?笑死人了。何況爹爹與你的交易不是完了麼?我不用繼承煙脂閣吧,對不對呀?外.婆。」說到最後,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道。

「咯咯~乖孫兒,我確實與你爹有交易,可他先違藥救了南宮望。那麼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就不存在了。乖孫兒,你何時可以繼承我這煙脂閣啊?」軟紅秦說到此,臉色豔紅異常。言語間透著濃濃的調侃的味道。

「我……」莫非離一時語蹇,不知做何回答才好。良久底下頭說:「我累了……帶我去休息。」

「好,外婆可不能累著我唯一的小孫子。來人啊,帶少主去湘房休息。」

「少主,請隨奴婢來。」一名宮裝麗人領命欣然帶著莫非離前往湘房。

倒在床上,莫非離心朝如泉湧。一時半刻竟有些許茫然無措之感。

執意要見軟紅秦的是他。可當見到了人後,他卻有些無力的搓敗感。當時讓爹爹為南宮望解毒的也是他,而現在也因此而寸步難行。繼承煙脂閣嗎?或許對別人來說是個想撿也撿不到的好康,可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個麻煩,而且還是一個超大的麻煩。

初時見到軟紅秦時,他有著驚豔、熟悉的感覺。也正因此,他才會如此的搓敗。他差點就迷失在軟紅秦的溫柔與血親的親情中無可自拔。

對自已一番簡討後,莫非離決定「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於是悄悄的淹上房門打探煙脂閣內的環境去也。

穿梭於空噹噹的閣樓內,一無所獲的莫非離正準備回房休身養性。但一聲碰撞聲吸引了他的注目。聲音是傳自隔壁湘房中。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只見一名男子倒在地板上,周身是碰倒的椅子,顯然這男子使不上一絲力。當男子抬起頭來時,兩人視線相交,眼中皆有著俺不住的驚訝。

這名男子──正是南宮望。

「南宮兄怎會在此?」莫非離打破凝結的沉默,輕聲關上身後的房門。

南宮望苦笑道:「我本想去洵天谷找你。可沒想到路上被煙脂閣的人用毒請了來。」自嘲一笑又道:「我現在是一絲內力也無,甚至連走路的力氣也使不上來。」

莫非離趕緊扶起他,順手往他脈門一扣,宛爾一笑道:「十香軟金散。不怕,我有解藥。」說著,從身上摸出一瓶解藥來遞了上去。

「謝謝。」服過解藥後,南宮望滿臉感激的誠摯道:「多虧能見到你。否則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不過,你怎麼會在這?」

莫非離無畏的鬆鬆肩,淡淡一笑:「以你的名意被騙來的。你暫時還是裝做中毒的樣子才是上策。」

南宮望瞭然的點點頭,又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二十二。

南宮望瞭然的點點頭,又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莫非離疑惑的望著他:「關於煙脂閣的?」

「不錯。」南宮望神色嚴峻的道:「之前,武林各門各派令牌被盜一事被鬧的沸沸揚揚,可不久後便消聲嚴跡了。我們隨懷疑是煙脂閣所為,確不知其動機為何。」

莫非離仔細的聆聽著,頭無意示的點了點,直覺陷入一團迷霧中。

「前日我在本門的藏庫中發現一紙古老的書卷,便確定了與此事有關。」南宮望頓了頓又道:「據說在一百多年前有位天下無敵的武林異傑曾將一身的武功收入一方掌門令符之中,但一百多年以後的現在,誰也不知那武功究竟是在哪一門哪一派的掌門令符裡。」

「原來如此。可以軟紅秦的性格來說恐怕並不是如此簡單就會動心吧?」我猜測道。

「不錯。」南宮望深吸口氣,緩緩道:「據說這門武功練到級至可讓人返老還童。」

軟紅秦果然是到了這年齡,返老還童?可笑。「返老還童?我可不相信。每種武功練到級點都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南宮望聽了這話無奈的道:「不錯。要是你我確實不會信這些。只不過對於女子還說這可是最上層不過的絕學了。」

莫非離嘴角一翹,懶洋洋的問道:「對了,這是何門武功?」

「溯洄決。」南宮望答道。

「咳。什麼?你確定是『溯洄決』??」不會那幺巧吧?那方掌門令是我洵天谷的?

「我確定。怎麼了?」南宮望不解的望著他。

莫非離淡淡的笑道:「沒什麼。」看來絕對不能讓老妖婆知道此事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房了。要是讓軟紅秦知道你已解毒了,恐怕不是好事。」

「啊,好。」南宮望呆呆的看著他離去,心中一片茫然。

回到房中,我便熄燈上床。一轉身尋一個舒適的位置臥著,心裡想這一天的震憾還真不少。

先是找到了南宮望並為他解毒。再是得知軟紅秦盜竊各派掌門令符的目的。最讓人哭笑不得的竟是軟紅秦要尋找的絕世神功竟是他所學的「溯洄決」,這算是無巧不成書了。

腦中一片轟鳴,再無心睡眠。一夜未睡到天亮。剛想著出門看看,恰巧軟紅秦已先尋來。

「離兒,怎麼沒睡好幺?還是我這裡讓你不舒服了?」軟紅秦哆聲道。

莫非離一時只覺雞皮疙瘩一地,渾身上下不舒服:「沒有。還好,有些想家而已。」

軟紅秦聞言,笑得更是放肆:「想家?不是想你的情人吧?」

莫非離睜大了雙眼,驚詫的瞪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我?是不是要問我怎麼會知道?!」軟紅秦當面點破。

莫非離無言看著她,心裡卻一派誠明。

軟紅秦眼神飄忽幽幽道:「當年,因為一場約定,我不得不將煙羅嫁給莫逆天。但同時我亦不放心煙羅。怎麼說煙羅也是我唯一的、最寶貝的女兒,莫逆天的冷酷可是出了名的,我怎麼可隨意的就將煙羅交於他手呢?所以我在煙羅身邊安排了一批批暗樁直到現在,那些人依舊為我監控著洵天谷的一草一木。」

說到此,看了一眼莫非離,隨轉而柔聲道:「煙羅那孩子苦命,本來就是一個約定,可她偏偏是愛上了莫逆天。產子後更是幽怨,甚至不久後便香消玉損。可她愛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更因為你像她亦像莫逆天。」

到此語氣一轉,變是激昂、嚴厲道:「老天無眼。她又怎會想到,你們明明是皆是男子更是親父子,卻彼此間偏生出愛戀。這真是荒唐、淫亂、顛倒陰陽!你以為我會容許如此不倫的事發生嗎?我不許!我要莫逆天陪我的煙羅下黃泉!哈哈哈……」

莫非離冷眼看著已化身瘋狂的女人,眼中滿是同情、可憐。邃嘲道:「你愛上她了?你愛上軟煙羅了。」本是一句疑問,卻又是極其肯定。

二十三。

莫非離冷眼看著已化身瘋狂的女人,眼中滿是同情、可憐。邃嘲道:「你愛上她了?你愛上軟煙羅了。」本是一句疑問,卻又是極其肯定。

軟紅秦聞之瘋狂的尖叫道:「沒有!我沒有!她是我女兒啊,我怎麼可能愛上她?!我可不像你和莫逆天,混亂倫理道德。」

可憐的人,明明就是愛上了,卻又不願承認。讓自已活在痛苦之中……

莫非離遙首嘆息道:「她已經死了。」

軟紅秦眼顯狠毒道:「那又如何?我要為她報仇!我要為我的煙羅報仇!我要莫逆天不.得.好.死!!!」

莫非離警覺得一沉眼,殺氣一閃而過:「你究竟要幹什麼?」一個瘋子是最難探究其行為思路的。若是她真恨得如此深,只怕爹爹會有危險。

「幹什麼?報仇而已。不過你放心,你是煙羅唯一的孩子,雖然你的體內流著莫逆天那個混帳的污血,但外婆是不會傷害你的。咯咯……」軟紅秦狂態一收,又變回動人嫵媚的樣子,銀鈴似的「咯咯」笑個不停。卻讓人聞之很是心驚。

「你……!你盜竊各派掌門令又是為了什麼?」莫非離順口轉移話題道。

軟紅秦理理髮梢,神態放蕩的道:「乖離兒,你不是知道了麼?我在南宮望身邊暗藏了許多暗樁哦~」

果然……莫非離眼神一暗,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美婦:「溯洄決並不能讓人返老還童,更不能起死回生。況且練它還須要有特殊的純陰體質。」

軟紅秦厲聲尖叫道:「我不信!」那我的煙羅……

「哼,信不信隨你。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莫非離不耐的道。心裡則為這女人的瘋狂執著直敲鼓。

「……好吧。這事我就此擺手。但是,我絕對饒不了莫逆天!!」

「他並沒有錯。他只是不愛娘而已……」莫非離感到深深的無奈,眼神迷離道。

軟紅秦冷笑道:「他沒有錯?!煙羅更沒有錯!她只是不該愛上了個狼心狗肺的人!」

「…………」莫非離一陣沉默。在這問題上,沒有誰對誰錯。就好似他與莫逆天相愛一般,對別人來說是道德的倫喪;對他們來說,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並不意所愛的人身份如何。

「哼,到時,我會讓你親自看看你親愛的情人是如何死無葬身之地。」軟紅秦臉色猙獰的說道,說完旋即拂袖離去。

聽完她的話,莫非離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心裡只覺得一陣忐忑不安。卻聞一陣芳香,開始不以為意。時間一久,卻覺全身燥熱難耐,渾身無力。於是急忙運功,卻是絲毫功力無可用,神色一凜。臉色剎時轉為鐵青。

該死!是「情絲」!!如此長的時間,他竟然沒發現?他從不懼毒,可偏偏從軟紅秦身上所散發的竟是不能算是毒的媚藥「情絲」。

腦中一陣顛覆,身子遙遙欲墜。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雙手牢牢抱住。

他抬頭一看,驚道:「爹……!」

二十四。

他抬頭一看,驚道:「爹……!」莫非離一陣口乾舌燥,軟倒在男人的懷裡,身體難耐的蹭了幾下:「你怎麼會……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莫逆天看著懷中的人兒,滿臉焉紅、媚態暗生、眼神迷離,顯然是中了某種毒藥。想著,他雄軀一震,眉頭緊皺道:「中了什麼毒。」

莫非離只覺渾身冰冷,苦笑道:「若是毒根本傷不了我。偏偏軟紅秦身上散的竟是『情絲』。」

「情絲」?原來如此……若是這樣……

莫逆天眼神一暗,將懷中的人兒一把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

「你幹什麼?」莫非離一陣慌亂,困難的急道。

莫逆天冰冷道:「解毒。」

莫非離倒吸一口涼氣,驚道:「不用了,這根本不是毒,不用解。只要熬過了十二個時辰藥性自然就過了。」說著,死命的推著向他壓來的男人,無奈中了「情絲」後他半分力也使不出。

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神,一陣自嘲,看來今日他不得不將自已給他了……

男人眼神幽暗的道:「熬過十二個時辰?你應該知道這十二個時辰你只會覺得生不如死。」他不會讓他那麼做……

暗嘆了口氣,莫非離決定自暴自棄的放任男人在他身上為所欲為。兩手無力的環上男人的脛項,閉上鳳眸,臉色緋紅的將身子靠向他。

莫逆天看著懷中的人兒,急燥的將兩人的衣物一一褪去,直到兩人赤裸裸的坦誠相見。唇舌再也按奈不住一口咬上身下少年的紅唇,舌尖糾纏著少年的小舌嬉戲逗弄著。

「唔恩……恩。」莫非離身體越來越熱,好似身處一個大火爐裡一樣,眼淚不由奪眶而出,唇舌狂熱難奈的吸取男人的唾液,雙手無意識在在男人的身上一陣撫摸,只想得到解放。

莫逆天身驅一顫,全身緊繃,大汗淋漓,肌膚更是貼向身下的人兒。強壓下自已的雄雄慾火,動作輕柔的愛撫著少年柔軟的身體,一路向下,來到少年兩腿間那早已按奈不住的慾望,一把將之握住。

「啊……」莫非離但覺下方一緊,輕呼一聲,弓起身子貼向男人,腰上一陣酥麻。隨著男人的手時重時輕的撫弄和藥性的慢延,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呻吟著。

「啊啊……恩恩啊……哈……」

一陣哆嗦,他羞澀的低下頭閉上雙眼,他竟然在他父親的手裡洩了……

分開少年的粉嫩的雙腿,莫逆天眼神幽暗的盯著少年正不斷吞吐著的密穴。

莫非離害怕的瑟縮了下,我清楚的感到男人的手指隨著下滑慢慢進入他的幽谷裡,我下意識的想要合攏被男人抓緊的雙腿,但男人反將他的雙腿拉得更開了。一根手指,二根手指,三根手指,四根。四根手指在他的小穴裡時重時輕的抽送著。而由於藥效的緣故,他不但感覺不到疼痛,甚至慾火更熾了。

「嗯恩……哈……啊哈,啊……不要了……恩恩~~」

男人絲毫不理會,柔軟的舌頭追逐他的唇舌,一陣深吻。根根銀絲由口中帶出,男人舌頭一路由下,來到他胸前的紅櫻桃上,輕輕的啃咬著。

「嗯……唔──」

男人突然將手指抽離,莫非離只覺密穴一陣空虛,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要……走,我還要……恩」

莫逆天邪笑著在他耳邊道:「馬上就給你。」

聞之莫非離更是羞澀,恨不得找塊地洞專下去。胡思亂想間,雙腿已被男人架在了腰間,他抬頭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男人那又硬又長的朔大此時正頂著他的密穴。

「不,別……啊啊」

話未完,小穴已被鐵似的灼熱分身徹底的進入。身體好似被一分為二,他忍耐不住的低低哭泣。

好痛!痛死人了!即使藥性已經發作,任舊痛得快要被撒裂了一樣。

「出來、快出來……我受不了了……啊!」

莫逆天強忍住在他體內衝刺的慾望,粗喘道:「噓,一會就好了……馬上就不痛了。」

被硬撐開的密穴無法承受男人的巨大,瑟瑟抽搐著,兩人的交合處,火一般的燒著。莫非離瞪大迷茫的鳳眼,一咬牙,主動將下身送向男人的慾望,只疼得發抖。

莫逆天愛憐的吻上他的眼淚,將埋入深處的巨大緩緩的抽離一半,深吸口氣,如利刃般的巨大猛的又插了進去,直至最深處。

莫非離再也承受不住,驚叫一聲。

男人無視他的驚叫,再也控制不住奔騰的慾火由淺至深的急速抽送著,他已經忍得夠久了。

「啊啊啊……恩──」莫非離本是痛苦的身體,在男人無止境的索求中得到解放,快感慢延全身。藥性一起,抑制不住放浪的蕩叫著。

一陣哆嗦,他在強烈的快感中達到高潮,男人並沒有就此放過他,一陣狠狠的抽送進入他仍就緊窒溫熱的菊穴裡。男人低吼一聲,扣住他纖細的腰,再次狠狠的一撞。

「啊──」莫非離已軟化的分身再次站了起來,快感再次侵襲向他,他配合著男人的動做,緩緩的扭動著腰身。

在即將攀上慾望的高峰時,他嘶啞的大聲叫著。狂吼一聲,男人將自已的種子傾瀉在他的體內深處,與他一同達到終點──

二十五。

歡愛過後,莫非離全身無力的躺在男人的身下,雙眼依舊迷離,輕喘著。抬頭看向已有了親密關係的男子。緩緩道:「你怎麼會來這?」

莫逆天愛戀的替他撫去髂上的細汗,柔聲道:「我讓藥隱一直跟著你。」

莫非離不瞞的皺了皺秀眉:「你又讓人跟蹤我。」

「我怕你會出事。」男人輕輕的用手撫平那對緊皺的秀眉

莫非離心裡只覺甜滋滋的,嘴上仍舊不依不饒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嘴角微微的上翹,莫逆天將他摟得更緊了:「我知道。」

「軟紅秦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沒有,就不過是被她渾身散發的『情絲』熏到了。」咬牙切齒的說著,然後沒好氣的瞪了眼正在吃他豆腐的男人:「接著很不幸的被你給吃了。」

「哦?!」男人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不停,一路下滑來到少年的幽谷處。

莫非離當即倒抽口氣,心中氣極。但也無可奈何,如今他身子痠痛的要死,根本無力推開身上正在為所欲為的男人。

正當他急得滿頭大汗,眼看著就將再次被吃時——

「碰」一聲,大門無情的被踢開,緊接著——

「喂,非離。我們來救你了。你——」慕芙瑤興沖沖的闖入湘房,看著眼前的情況,頭腦一片空白。

鏡頭回顧,來~我們看看他在踢門前是如何想的

慕芙瑤:嘿嘿,莫非離啊莫非離,沒想到你也有讓我救的一天。看我以後怎麼要脅你~啊哈哈哈~~我真天才也~~哇卡卡卡……喲,天才是什麼意思?算了,不管它。

好,鏡頭可以調回來了。

天啊~天啊!!天啊!!!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什麼??床上是兩個男人……(廢話!這是耽美,難不成還是一男一女?)兩個都剝光光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那兩個人還是父子……父子!

岳書衡不解的看頭門前呆滯的人兒:「怎麼了?芙瑤?你處在這幹嘛?進去呀。」說著,接著呆愣的人兒踏入房中。身後的南宮望則緊跟著他。

這是——

天!他早就應該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揭穿——

岳書衡無力的長嘆一聲,看著仍舊呆愣中的慕芙瑤。轉頭又見原本還樂觀的南宮望此時已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灰一陣,煞是精采。

莫非離哭笑不得的看著突然闖入的三人。心中一陣感慨——…

他應該感謝他們的,至少免於讓他被「吃」的命運。雖然不久前他早已完全被「吃」滿足了某人的胃口。

但現下是什麼情況?「捉姦在床」???-_-

「出去。」莫逆天黑著張俊臉,冰冷的道。

該死,竟然在這種緊要的情況下被打斷……他,想殺了他們!

「啊,好好。你們快點,煙脂閣裡的人該是已有行動了。」岳書衡看著男人冷的足以冰凍三尺的臉,識趣的一手一個,提著一呆一怔的兩人飛也似的消失在門口。

莫非離冷著聲幽幽道:「他們怎麼會來?」

竟然讓他們看到這種情況……他,以後會被某人笑死。

「煙脂閣所處地最是不易找尋。」莫逆天起身穿衣,順便為早已體力透支的人兒著裝。

莫非離瞭解的點點頭:所以要以收集情報著稱的七辰宮幫忙。可——他還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他雙眼快要噴火的看著男人自顧自的將他抱起,運氣輕功一路奔馳。

二十六。

在煙脂閣門口三里地外等待的慕芙瑤一行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黑影一閃,只見一名高大的男子緊緊的抱著一名美麗飄逸的少年。

來了。心念一閃,一行人正待就此離去,乞料——

「咯咯~你們要去哪裡啊?」一名妖豔的宮裝美婦阿娜多姿的擋住他們的去路,在她身邊則站著二十多位同樣身穿宮裝的美麗女子。「怎麼了?乖離兒,才只待了不到二天就要離開外婆了麼?」

才剛從之前的震驚恢復過來,慕芙瑤再次一臉震憾的看著莫非離,喃喃道:「天啊……這個女人已經是成精的老妖婦?告訴誰誰信啊……不過,性格好像很糟糕就是了。幸好非離不像她,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

「…………」

「………………………………」

一陣暴冷門的孤寂,眾人一臉滴汗加黑線的站在那,二十多名宮裝女子極有默契的將手中三尺青鋒掉落在地上。

而對面的軟紅秦一臉由紫轉黑的站在那,身上飄起一股濃郁且純粹的殺氣……

莫非離再次讚嘆著某慕大宮主的粗神經。在這種敵我正將要血拼的情況下,還能如此不收拘泥的說出此番話來,這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秀逗。第一百零一次深深的嘆口氣,他無奈又好笑的看著仍舊有些搞不清情況的慕芙瑤。

莫逆天雖然依舊冰凍著一張無關緊要的俊臉,但微微上昂的嘴角已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岳書衡不動聲色的將他的親親秀逗愛人抱進懷裡,肚裡打著隨時落跑的主意。顯然他早已習慣了自家情人時不時的驚人之語。

南宮望此時的臉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嘴巴張得老大,還有些口水延著嘴不停的向下流,下巴估計是脫臼了,看起來——恩,就像白痴。

喲,他好像又說錯話了……5~~~~誰來救救他~~

一陣烏云遮頂,慕芙瑤尷尬的瞟了眼現場的人,然後求救似的淚光泊泊的望著抱住他的愛人。

軟紅秦黑著一張不能再黑的臉,猙獰的尖著嗓子道:「臭小子!你是誰?我最恨別人叫我老妖婦。我今日絕對要殺了你。」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5~~~好可怕哦~~書衡救我~~~」說著,慕芙瑤將頭專進身後男人的懷裡,還亂蹭了一把。

「乖,不要鬧了。」岳書衡寵溺的怕怕他的頭。不像——在哄一隻小狗。

「…………」

現場再次一陣沉默,不到片刻,眾人已從恍惚中回神。對於那個極度脫線的人士,敵我雙方達成共識,很有默契的集體決定不再加以理采。

「咯咯~莫逆天。你現在是不是很不舒服吶?」老妖婦不虧是老妖婦,馬上就用恢復到讓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滿地嗓音嗲叫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現在身體很好。」冰山也不虧冰山,莫逆天用著寒冷的嗓音回敬道。

「哼,你不用裝了。」軟紅秦繞繞髮梢,妖媚的道:「你恐怕不知道吧,我在乖離兒中的『情絲』裡加了一味『五毒蛛絲』,這對中毒人無害。但是偏對中毒之人的歡愛對相可就……咯咯~~」說著,她狂肆的瘋笑起來。

莫逆天冷冷的道:「我是不知道。」然後怪異的瞄一眼狂笑中的軟紅秦,嘲諷道:「但我的身體可好的很。」

軟紅秦詫異的盯著莫逆天,邃又尖聲狂笑道:「怎麼可能?莫逆天,你嘴硬吧。過會你就會生不如死了,哈哈哈~煙羅,我終於要為你抱仇了。」

看著軟紅秦瘋狂的樣子,莫非離有些不忍。暗嘆一聲,算了,告訴她吧,怎麼說她也是他親外婆……「那個、打擾一下。」

軟紅秦疑惑的看道他:「有什麼事?是不是想求我給他解藥?沒用,這毒根本無解。乖離兒,我不是說要讓你親眼見到他死無葬身之地麼?馬上你就能見到了!」

「他確實沒中毒。」唉,這女人真是自大……

「什麼?!!!」軟紅秦不信的圓瞪著杏眼。

「他確實沒中毒。其實我的體質由於早年練藥的關係,變得百毒不清。任何毒在我體內都會自動被中合。」說著,他有些過意不去的瞄一眼他的親外婆。

啊……臉色蒼白,快要暈了。看來打擊還真大……

軟紅秦口乾舌燥、困難的尋問道:「那、那你怎麼會中『情絲』?」

莫非離決定送佛送到西,難得好心的再次解釋道:「『情絲』是媚藥沒錯。但它不是毒藥……」

「轟」一聲,軟紅秦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站於原地,口中喃喃有詞:「他沒中毒……他沒中毒……」

可憐同情的瞄一眼他唯一的外婆,莫非離淚眼婆娑的將頭埋進男人的懷裡,雙肩不停的抖動著。

「離兒……」男人深嘆口氣,想要安慰他。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一陣轟天狂笑中,莫非離再也控制不住的抬起頭,笑得前俯後仰。

「…………」

眾人感嘆著:原來莫非離不但是狐狸還是惡魔化身……

一陣冷風吹過,煙脂閣的遠方有一行人慢悠悠的下山去……

正所謂:壯士一、啊,不。應該是,大俠歸家兮不復還。

全劇終。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