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學園生活 第三七七章 再見洵耀

“催眠術麼……”

擎蒼喃喃的說著，“雖然不很清楚怎麼才能用腦電波控制人的行為。但是，感覺上卻是和催眠術有些相似啊。”

“嗯，確實是。”

霍切利點頭贊同擎蒼的觀點。

就在這時，銀墨和紅炎從後間走了出來。

“爹爹。”

銀墨喚了一聲，自動來到擎蒼身邊。

“墨兒檢查完了？”

擎蒼張開手臂將自家寶貝擁入懷中。

“嗯。”

銀墨點頭，拿起手裡的一疊資料，有些失望的說道，“和他們一樣，我和紅炎的檢查結果也沒有任何異常。”

“……”

擎蒼聽了銀墨的話，也低頭看向銀墨手裡的檢查結果，還是跟剛才那些一樣，全是一些折線。

“墨兒都看不出什麼特別，爹爹就更加看不出端倪了。在爹爹看來，這些折線長得幾乎都是一樣的。”

“唔——一摸一樣倒是不會。但是，腦電波大多分為幾個固定的頻率範圍。所以還是有著一定的現律的。”

銀墨為擎蒼解釋著。

“原來如此。”

擎蒼說了一句，然後問道，“那麼有什麼具休的模扳之類的可以比對麼？直接這麼看過去，也很難看出有什麼不同或者異常吧？”

“墨兒也比對過夏洛叔叔的腦電波，還是沒有任何發硯。”

銀墨蹙起眉搖頭道。

“好了墨兒，既然看不出異常，就不要費神去想了。對方既然已經和我們有了第一次接觸，相信還會繼續採取行動的。到時候我們自然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

擎蒼安慰著懷裡的小東西。

“嗯，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

經過一夜的折騰，銀墨也覺得困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哈欠。

擎蒼見銀墨露出倦意，牽著銀墨的手站起身來，對夏洛說道“稍後本座會要青常、蘭秧過來守候。若是再有什麼新的情況，及時通知我們。”

“我知道。”

夏洛點頭答應，將擎蒼和銀墨送到門口才返回醫務室。

“……”

小島的別墅中，擎蒼看著銀墨睡熟，才起身走出房間。

來到客廳，擎蒼接通了遠程通訊，客廳墻壁上的大屏幕中，顯出的是金陽的身影。

“說罷。”

即便是擎蒼，經過一夜折騰，也露出幾分倦意，抬手捏了捏眉心，口中淡淡的吐出兩個宇。

“族長大人——”

金陽似乎有些為難。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

擎蒼拿開手，看向屏幕。

金陽抿了抿脣，心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這位族長大人，終是下定決心，開口說道，“族長大人還記得金陽之前曾經提及你和少族長的‘天劫’麼？”

“就是這一次了麼？”

擎蒼平靜的說道。

“正是。”

金陽緩緩的點了點頭。

“——”

擎蒼沉默不語。金陽則是滿臉歉意道，“族長大人，對不起，金陽該早些對你講明。”

擎蒼一擺手，“無妨。早講晚講，該來的總要來。何況，你一直拖到如今才說，應該也有你的理由。”

“是。”

金陽點頭，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前金陽只能看到天劫一點一點迫近，卻完全看不出所謂天劫，底細究竟為何。直到今天芷剎和汀浪聯繫族內之前不久，金陽才算看到了一顆異星闖入天幕。”

“異星 ”

擎蒼喃喃的念了一句，“lulukal星系。”

“嗯？lulukal星系？”

金陽下意識的反問一句。

“金陽，告訴本座，所謂‘天劫’你至今參透了多少？”

擎蒼沒有對金陽過多解釋“lulukal星系”的事情，只是開口問道。

“……金陽只知，族長與少族長，似乎會——反目成仇。”

“——”

金陽說完這一句話，仔細觀察著擎蒼的表情，卻令他失望的沒有從擎蒼臉上看出半點喜怒。

“知道了。”

擎蒼點頭，後又補了一句，“此事不要告訴墨兒。”

“……是。”

金陽了解擎蒼用意，點頭說道。

擎蒼點頭，切斷了通訊，站起身，回到他和銀墨的房間。

床上，銀墨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一對眉擰在一起，粉嫩的脣瓣緊抿著，鼻冀之上滲出一層薄汗。

擎蒼原本平靜無波的雙眸，此時蕩起一圈困溫柔的漣漪。輕輕坐在床邊，擎蒼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銀墨緊皺的眉間，順著臉頰，溫柔下滑，直至緊抿著的脣瓣。

手指所到之處，似乎帶著一股神秘的魔力，撫平了銀墨擰著的眉、抿著的脣，舒緩了緊繃的面部肌肉。

反目成仇？

擎蒼在心中默念剛叫從金陽那裡聽來的四個字，脣角不禁蕩開一道弧線——他和他的墨兒，怎會反目成仇呢？即便有個萬一，也只會是——

就在擎蒼溫柔注視著銀墨睡顏之時，銀墨的夢中，卻並不怎麼平靜安詳。

就在銀墨剛闔上眼後，就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冰冷的實驗室，躺在那個沒有溫度的實驗台上，被穿著白色實驗袍的人，以激光槍一寸一寸切割開金屬外殼。

原本應該感受不到痛覺的記憶，卻好像一根一根刺激著銀墨的神經。

不該出現的鮮紅血液，彌漫了銀墨眼前的景象。

這是當初夏洛叔叔下達的命令麼？奇怪，為什麼那時的?94-12會流血？

銀墨心裡莫名的想著。

然後，眼前的景物似乎有些變化。他仿佛還是身處在實驗室的實驗台上，身上插滿了各神導管、電線，但是，導管和電線連接的另一端，卻是一台台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儀器。

【這裡，是哪裡？】

銀墨想要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發出聲音。而隨著他心裡的想法，連接在他腦部的一根透明導線，發出綺麗繽紛的色彩。

而銀墨，沒有任何根據的認定，這根導線，正是將他的想法傳輸到外界的媒介。

銀墨等了片刻，沒有得到回答。

【不！我不要些重新格式化！我不要失去在unolya星系的記憶！我不要失去難得擁有的感情和思想！不！】

透明導線迸發出更加鮮艷的色彩。

【撥掉插在我身上的這些導線和導管！我不要再做回面無表情的人造人！我要活生生的生命！我要鮮活的記憶！我要繽紛的視野和感官！】

不知道自己心裡的強烈抗拒是為了什麼，銀墨只是到，突然間，一種從心底絕望的感觸襲上心頭，沒有任何預兆和來由，幾乎將銀墨全部的希望和力量耗盡。

爹爹！

銀墨心裡揪緊著，呼喚著。

！

突然，臉龐似乎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銀墨早已經熟悉、並且深深依戀著的觸感。

爹爹！

只是一瞬間，銀墨心中的絕望被徹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溫暖和喜悅。

然後，銀墨突然發覺，自己的視角似乎發生了改變。原本以為躺在實驗台上的人是他自己，現在看來，卻好像是其他的人。

圍在實驗台附近的人，外表似乎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什麼分別，但是銀墨就是知道，眼前看到的這些生命體，並不屬於unolya星系，或者以前的太陽系。

？！

當銀墨再次仔細觀察實驗台上的人時，意外的發現，被一群“人”圍在實驗台中央，全身插滿各式導管和電線的，竟然是之前突然人間蒸發、並且長久以來杳無音訊的洵耀！

【lool的程序重新格式化完成了麼？】

還不等銀墨驚異完，他的腦中傳來這樣一串信息。

對，只是信息。沒有聲音，也沒有肉眼可見的符號之類。

這就是腦電波麼？

銀墨心裡暗想。

那麼……難道剛剛他心裡莫名其妙升起的絕望感，是屬於洵耀的？洵耀的思想，剛剛通過腦電波和他同步了？

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在銀墨心頭。還是沒有任何升學依據和證據，但是，銀墨似乎就是這樣知道著。

為了將要被消除記憶和感情的不是自己而不禁松了一口氣，銀墨同時又為洵耀剛州傳達而來的絕望情緒和強烈的牴觸心理而感到很抱歉。

但是……現在的銀墨，認為要首先確定眼前經歷的這一切，到底是現實，或者只是一場夢——朦醃之中，銀墨似乎覺得，眼前看到的事請發生的時間，已經成為過去式。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