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學園生活 第二六九章 原就心意相通

“阿蘭一一”，

瑛望滿是愛恰的聲音，輕輕呼喚著心愛的人。深情的雙眼，凝望著眼前嬌艷紅脣。但是，沒有勇氣碰觸那兩片柔軟。

只因，一旦觸碰，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一一

只因，在阿蘭的眼裡，自己只是一個好老師……

微微嘆息一聲，瑛望回想起過去兩年間的點點滴滴。

從第一眼見到時，那倔強高傲的眼神就深深印在了心裡。之後越是靠近，越是控制不住的被吸引著。

對這個孩子，憐著、愛著、疼著、寵著。但是在這孩子眼裡，自己只不過是個好老師。

心裡雖然有些苦，等待了多年，心裡的渴念也早已到了極限，但是，卻又不想自己別樣的感情嚇壞了這孩子。直到一一

這孩子的目光開始追隨著小主兒。

只是幾個月，但是，瑛望的心裡卻是被無言的判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小主兒是出色的。所以，當他發現阿蘭的目光追隨著小主兒時，他無話可說。阿蘭對於小主兒的追逐和嚮往，只是一種幢憬，他是知道的。但是，心底卻還是不免感到酸溜溜。

希望阿蘭的目光只看著自己。希望那好奇、那微笑、那幢憬……只屬於他一個人。

但是，他該怎麼做才能得到阿蘭的垂青呢？他該怎麼樣讓阿蘭的目光轉向自己呢？

瑛望不知道，不清楚。因為從沒有人教過他這些。

因為一起長大的四個人，都是自然而然就相互看對了眼。

所以，瑛望不知道該怎樣才能主動抓住一個人的心。而且那個人，還和他一樣，同是男人，並且，還是他的“學生”。

不想，不能。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自私和欲、望，在阿蘭意識不清的時候抱了他。不想讓阿蘭事後後悔不迭，從此避開了他。

過去哪怕經受再嚴酷的訓練，也從不曾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畏縮膽怯。但是，面對這個認真努力的孩子，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

“我還真是個膽小鬼啊！”

瑛望有些恨恨的自言自語著。卻在這時感受到懷裡的阿蘭再次不安分起來。

“老師……難受”，”

瑛望低頭看著阿蘭，眼中滿是寵溺與愛恰，即便是膽小鬼，也還是想要守在這個人兒身旁，擋不住、停不下的心情，瑛望無可奈何，也不想奈何。

“阿蘭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不要！老師幫我～”，

阿蘭眯著的眼睜大了些，氤氳著水霧的眼眸中，側映著瑛望的身影，令瑛望心裡再次猛的一震。

“阿蘭，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

無法抵抗心愛的人兒這般嬌態，瑛望深深望進那迷縈的雙眼，心裡帶著一絲期冀，試圖問出阿蘭的心意。

“嗯……老師幫我……好難受！”

阿蘭仰起頭，布滿潮紅的臉上，寫著的是隱忍和無處解脫的痛苦。一雙手微微顫抖著，不老實的四處摸索，最後掛在了瑛望的脖頸上，口中還喃喃低語著，發出的聲音，帶著無以名狀的渴念。

溫熱柔軟的脣瓣，一次次擦過瑛望的脖頸，引得瑛望身子一次次顫抖著，心，也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動搖與自我掙扎、自我說服。

“幫你什麼？”，

深吸一口氣，瑛望心裡驀地涌起一陣勇氣和決絕。

如果源於自己怯懦的這份堅持，最終成為了折磨懷中人兒的理由。那麼，哪怕事後被這人兒厭惡、逃避，他此刻也不該再繼續無謂的堅持。

或許……瑛望試圖進一步說服自己，只是幫助阿蘭解除藥性，阿蘭他，事後就算清醒過來，也許也能夠原諒他吧……

但是一一

瑛望還是試探性的低頭在阿蘭脣上輕輕落下一吻。

感受到懷裡的人兒身子一顫，裸露在外的肌膚愈發滾燙，瑛望大概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卻還是出聲再三確認到“阿蘭，會討厭嗎？”

“嗯……瑛望老師一一”

聽到阿蘭的呼喚聲，瑛望心底一緊，感受著懷裡的人休溫愈發升高，瑛望微笑著，緩緩低下頭。

“啊！！”，

終於，阿蘭在瑛望的努力下，釋放了出來。

急促的喘息著，阿蘭原本迷離的雙眼，終於稍稍找回了一些清明。

“老，師，……”

當眼前的景物變得清晰了一些時，阿蘭終於看清，面前凝望著自己的人，正是瑛望老師。

“老師，真的是你。”

阿蘭虛軟著身子，對著瑛望綻開一個笑容，然後，就突然意識到自已現在正不著寸縷，而且……

恍惚記起自己剛才在瑛望老師的口中……本以為是幻覺來著。但是，當阿蘭看到瑛望修長的手指動作優雅的抹去脣邊暖昧的銀絲，阿蘭終於確定，剛剛的，……不是幻覺！

看著阿蘭瞬間漲紅的臉，原本直視著自己的視線同時移開，瑛望心裡驀地一沉。

“阿蘭，感覺，好些了嗎？”

並沒有去強調是藥效作祟，瑛望的聲音有些僵硬，卻依舊溫柔、含著濃濃愛意，與深剩的關懷之情。

“嗯。”，

聽到瑛望的聲音，阿蘭的臉漲得更紅，也不去看瑛望，只是聲若蚊鳴的應了一聲，眼神卻是飄忽不定。

“能夠，站起來嗎？”

如果能，去衝個澡或許會感覺好一些——這句話，瑛望沒能說出口。

“……”，

阿蘭快要把頭埋進自己的懷裡，只一心為了剛剛那個模糊的記憶而感到萬分羞怯，根本沒有發覺瑛望的異常。

“阿蘭，如果你以後都不想看到我，我一一我會盡量避開你的。”

突然，瑛望從齒縫之間艱難吐出的話語，讓阿蘭驚得猛抬起了頭。

“老師？！”，

沒想到阿蘭居然反應這麼大，瑛望也被嚇了一跳。

然後，兩個人同時注意到，阿蘭此時還是處於“春光乍現”，的狀態下。

於是，兩個人又同時把視線撇開。

短暫的沉默，讓兩個人因為不同的理由感到難以忍受的窒息感。

一個，心如擂鼓，另一個，卻是心若蒙霜。

阿蘭覺得臉上、身上快要著起火來的時候，突然感到瑛望動作輕柔的將一條薄被蓋在了他的身上。

心裡暖融融的，阿蘭覺得，此刻的心情，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你，休息一下，我一一先出去了。”

不等阿蘭仔細休味這突如其來的甜蜜心情，瑛望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回，阿蘭終於察覺出不對勁，再顧不上害羞，猛回身抓住瑛望的手。

“老師為什麼要走？”，

脫口而出的問話，微啞的聲音提醒著兩個人剛才臥室內彌漫的、而今也還沒有散盡的旄旎春色。只是，想起的是同一件事，想到的心情，卻各有不同。

一個甜蜜，一個，苦澀。

“阿蘭……”，

轉回身，瑛望目光複雜的在阿蘭臉上來回逡巡了許久，許久，終於輕輕喚了一聲。

“老師。”，

自然而然回應著瑛望的呼喚，阿蘭卻發現他一聲“老師”，出口時，被他捉住的瑛望的手腕處傳來一陣震顫。

“老師？”，

阿蘭不知道為什麼老師會是這種反應。難道一一只是他一廂情願麼？難道，他才剛明了的心情，卻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要被迫終止了麼？

看到阿蘭眼中忽而盈滿了難過，瑛望心裡直覺一陣鈍痛，苦澀的笑容掛在脣邊，另一隻自由的手舉起，在半空中先是猶豫了片刻，終還是輕輕拍了拍阿蘭的頭，“是老師不好。剛才的事，阿蘭忘記了吧。”

“！”，

聽到瑛望的話，阿蘭的眼中由難過轉為絕望，脫口而出的話，卻是讓瑛望愣在了當場，“老師為什麼要我忘掉剛才的事情！老師難道不喜歡我嗎？！老師這麼照顧我、對我這麼好，難道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普通的學生嗎？！”

“……”

兩個人，四目相對，沉默，成為最嚴酷的考驗。

但是，阿蘭不想、也不願再移開視線。是的，剛才脫口而出的話，也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情，更加讓自己明白，其實，老師對他種種的好，早已讓他在潛意識裡認定了老師，是他唯一心的歸屬、情的去處。

那麼老師呢？他雖然第一次談情、懂愛，但是，阿蘭並不傻。現在突然開竅，回想起過去種種，老師對他的關照、看他的眼神，還有……剛才雖是模糊記憶，卻依然感受到的老師滿含溫柔的愛、撫，他不相信老師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阿蘭在賭，在賭老師對他，並不只是師生之情。

“唉……”

一聲嘆息從瑛望口中傳出，刺激著阿蘭的耳膜。

心裡一顫，但還是咬牙挺住，只因為，從瑛望的眼中他看到，溫柔，一直沒有改變。

“怎麼會，不喜歡呢？”

輕輕的一句話，卻好像耗盡了瑛望全身的力氣，嘆息一樣的告白，沉澱了兩年的壓抑。

阿蘭還沒有來得及為了自己賭贏了一場而歡呼雀躍，就感到自己身手前傾，落入了一個火熱的懷抱。

“感謝創世神，終於讓阿蘭喜歡上了我一一”

緊緊的擁住這個日思夜想的人，瑛望覺得自已眼眶發酸，竟然快要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