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旅程初始　第七十二章 地底沉睡

“壞蛋洛賢！看你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舞靈要替墨墨教訓你！”聽到洛賢的話，還不等擎蒼發作，舞靈先是沉不出氣大嚷大叫起來。一邊說著，舞靈一邊還抬起小腳對著洛賢的頭狠狠一踢。

“啾一一”洛水這一回也沒有站在洛賢這一邊，飛到銀墨身邊，對著洛賢不滿的“啾啾”鳴叫著。

“吾兒！吾兒因何對那廝這般推崇？！”洛賢不解的揚聲質問道。

“夠了！”擎蒼厲聲打斷幾人爭吵。

“……”眾人感受到擎蒼嚴厲的聲音中深切的痛楚，頓時靜默了下來。

“諾諾，墨墨不過是在睡覺嘛。擎蒼幹嘛發這麼大的火啊？”舞靈小聲貼在元諾耳邊嘟囔著。

“一一”元諾冷冷瞥了舞靈一眼，“你可見過墨墨使用過靈力後睡這麼久不醒的？”

“——”被元諾這麼一問，舞靈思考了片刻，“對哦，就連上一回煉化神力這麼耗費力氣的事情，墨墨也不過睡了一下下就醒來了，這麼看來墨墨現在一直睡不醒確實有些奇怪哦一一”儘管舞靈壓低了聲音，但是擎蒼依然將兩隻羽靈的對話全數聽進耳中。

“瑤伯，檢視一下墨兒身體狀況，和上回馮變異後相比，有何相似之處？”擎蒼冷冷的對瑤伯吩咐著，但是微微發顫的聲音，暴露了主人的不安與焦慮。

“哦。”瑤伯聽了擎蒼的話，也不像平常一樣先要聒噪一番，而是立刻闔眼凝神，一面沒有放鬆對銀墨使用治療術，一面探查著銀墨體內的氣息。

“如何？”擎蒼見瑤伯睜開眼，應是檢查完畢，立刻沉聲問道。

“嗯——娃娃體內的氣息並不像上回馮發生那個什麼‘變異’以後橫衝亂撞，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瑤伯說著探查的結論，“不過，洛賢的大量炎火靈力確實是被娃娃吸收了進去。或許，娃娃現在沉睡不醒，是因為要把大量的炎火靈力收為己用吧。瑤伯剛剛也是感受到炎火靈力和之前娃娃原有的神羽靈力在一點一點的融合。”

“你確定墨兒沒事，只是沉睡？”擎蒼一字一句的問著。

“這一一”被擎蒼這麼一問，瑤伯也有些心虛，生怕自己現在下了保證，下一刻要是娃娃出了什麼事情，擎蒼首先要捏癟了他泄恨，“瑤，瑤伯也只是猜測。以前瑤伯也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情況啊……”

“……”擎蒼明知道瑤伯也不可能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畢竟小東西的情況，是誰也不曾遇到過的。

“擎蒼，現在怎麼辦？沒有墨墨領路，我們很難從這地底迷宮裡走出去。”眾羽靈中，還是元諾最為冷靜，問著擎蒼。

“擎蒼，你要不要試圖召喚一下玉扇那隻臭狐狸？或許他知道些什麼。”一直沒有做聲的冥血這時也提議道。

“不。”擎蒼搖頭，然後以心理感應對冥血說道，“你該知道，墨兒的身世，不宜被外人得知。”

“嗯，這倒也是。”冥血點點頭。畢竟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只會引來無謂的麻煩。

“擎蒼？”元諾見擎蒼和冥血以眼神交流，知道他們在進行心靈感應。

元諾一直認為銀墨的身世有些不一般。他和舞靈之前也發現銀墨體內的細胞似乎和普通的翼人族有些不同。

只是擎蒼一直沒有提起過，元諾也沒有特意問起。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有什麼不為外人道的秘密藏在銀墨身上。

“嗯。”擎蒼看了看元諾，知道這隻羽靈一向心思細密，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此事，本座日後再與你交待。”

元諾點點頭，他也知道，狐人一族不可小視，那玉扇或許此刻正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所謂隔墻有耳，他也不會笨到現在非要擎蒼將墨墨的秘密說出來。

“呼一一”擎蒼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既是墨兒眼下並無大礙’我們也不便貿然前行，就在這地底，靜待墨兒醒來吧。”

“擎蒼，這樣好嗎？你可是翼人一族的族長。我們已經在地底耽擱了不知多少日，你再‘不知所蹤’下去一一”冥血目光複雜的看向擎蒼。就算他在族中威望再高，無故失蹤久了，也會引來族人猜疑。

“族中之事，自有永夜料理。”擎蒼淡淡說道，“況且，本座現在也出不去這迷宮，不是麼？”

“擎蒼，若是早知你會被困地底，你是否還會如此乾脆的跟著娃娃前來？”冥血突然眯起眼，邪魅一笑，問道。

擎蒼淡淡瞥了冥血一眼，淡淡的說道，“多此一問。”

“呃——”被擎蒼短短四個字駁得語塞，冥血邪魅一笑，“哈哈！好一個‘多此一問’！擎蒼，你不虧是老子的宿主，果然是與眾不同！”

擎蒼淡淡瞥了冥血一眼，並未作聲，只是低頭輕撫著銀墨安靜的睡臉。

墨兒，這就是你體內細胞發生‘變異’後引起的‘副作用’嗎？——擎蒼眼中寫滿無奈，心中暗暗說道，墨兒，這副作用，也不知是在折磨你，還是在折磨爹爹——

“汝，對親子如此慈愛？孤卻聽聞翼人族向以冷血無情著稱。”一旁的洛賢看到擎蒼滿眼的寵溺和化不開的柔情，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一一”擎蒼微微抬眼看了看洛賢，又低下頭去繼續注視著銀墨，沉聲說道，“墨兒，不同。”

“……”似是被擎蒼低沉的聲音感染，洛賢也不再似之前一直對銀墨抱有敵意，看看銀墨身後仍在的狐尾，還有頭上的狐耳，洛賢試探性的問道，“那廝當真是翼人，而非狐人？”

“墨兒現已是你的‘主人’，記住。”擎蒼不滿洛賢對銀墨的稱呼，不悅的說道。

“一一”被擎蒼冰冷的視線掃過，洛賢又想到自己幾乎全部的炎火靈力都被銀墨吸收了去，也沒有什麼立場趾高氣昂，高傲的氣焰頓時去了大半，但卻依然沒有輕易低頭。

“洛賢，記得最初你曾說過是人類將你封印。”沉默半晌，擎蒼突然開口問道。

“不錯。”洛賢點頭。

“既然如此，你為何見了生出狐尾、狐耳的墨兒會如此激動？火靈，長久以來，皆與狐人族關係密切不是麼？而你，乃是火靈元祖，為何會與狐人族交惡？”

“哼！九天老賊！狡猾非常。意欲將孤封印於岩漿之底固然乃愚蠢人類不假，然，施下那封印之術，正是九天老賊！”提起這件陳年舊事，洛賢再次咬牙切齒。

“嗯。”擎蒼點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方才銀墨口中念動咒語之時他就覺得奇怪。i星明明是華夏一族發源地，可那封印術，卻聽起來好像是?星上人類所用的陰陽道。原來是九天那隻老狐狸借花獻佛。

“不過那封印既是九天所設，為何玉扇又說火靈被不明力量封印了呢？”

“哼！九天老賊自是不知，孤雖被封印，依舊可自由控制周遭火靈。九天將孤封印，孤便收住全部火靈，不為他一族所用！”洛賢得意的說道。

“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擎蒼脣邊勾起一抹笑意，“怕是老狐狸自己都忘記地底還封印著你這隻火鳳凰。看來年歲大了，記性果然不好。等這回你隨我們回到地上，真不知老狐狸會有什麼反應。”

“等孤見了九天老賊，定要叫他好看！”洛賢咬牙切齒恨恨說道。

“……”擎蒼對於洛賢的反應但笑不語，一隻手，卻是輕撫著銀墨柔軟的銀發。

洛賢見擎蒼同樣對九天言辭之間多有譏諷之意，對於擎蒼的態度也稍稍好了些。又看到擎蒼一直小心環抱著銀墨，雖是與他說著話，眼神卻是不離銀墨左右，洛賢不禁有些疑惑。

“汝兒如今狐人不似狐人，翼人不似翼人，便是之後醒來，汝兒於宗族之中又將如何自處？”

“墨兒是本座的兒子，過去、現在、將來，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你，還有何疑問麼？”擎蒼冷淡的回答著洛賢，語氣中卻有著不容反抗的威嚴和肯定。

“汝亦是怪人一個。”洛賢對於擎蒼的堅持有些不解。

“哼，怪人又如何？本座行事，從不在意別人眼光！”對於洛賢的不解，擎蒼也不屑多做解釋。若是在意別人眼光，他也不會有今日族長之位；若是在意別人眼光，他也不會用族中秘術得回小東西；若是在意別人眼光，他也不會愛上他的小東西！

“啾——”洛水此時湊到洛賢面前，不住鳴叫著，似是在撒嬌。

“……”見擎蒼又有些言辭不善，洛賢也不再與他討論銀墨之事，又見洛水來到面前，洛賢樂得與洛水一敘父子久別重逢之情。

看著洛賢、洛水大小兩隻鳳凰相互親昵的依偎在一起，“啾啾”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擎蒼脣邊掛著的笑意辨不清意義，低頭看向銀墨的眼中蘊滿柔情，低聲呢喃道，“墨兒，爹爹現在有些不希望你體內有那麼多優秀的基因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