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旅程初始　第九十八章　紅炎的寵溺？

“離他遠些。”

就在赤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有些僵硬的聲音。赤玉臉上不自覺不滿笑容，手上也感到一隻手微微使力將他向後一拉。

赤玉順著那隻手的力道向後退了兩步，才轉回頭，笑著喚道，“紅炎。”

“嗯。”紅炎對著赤玉的方向點頭應了一聲，紅外線掃描眼閃爍兩下。

莫名的，赤玉似乎感到紅炎像是帶著隱隱的怒氣。

不明白紅炎為何事生氣，赤玉疑惑的問道，“紅炎怎麼了？為什麼生氣呢？”

赤玉感到，自己一句話問出，紅炎握著他的手緊了一分。

但是紅炎卻是沒有回答赤玉的問題，反而轉過頭對著永夜的方向說著令赤玉和永夜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你的心，是冷的。為什麼還要來糾纏赤玉？”

“紅炎？呵，什麼叫我的‘心臟是冷的’？”

聽到紅炎的話，永夜挑眉，抱臂在胸問道，“心臟若是冷了，我還有命麼？”

從永夜的問話中，赤玉同樣聽出一分不悅。

赤玉微微蹙起眉，這兩個人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怎麼今天一見面，火藥味這麼濃呢？

“你的心臟，等溫圖是藍色，低於正常溫度。你面對赤玉時，心跳根本沒有加快。為什麼還要一直緊逼靠近赤玉？”

赤玉聽到紅炎的解釋，才明白原來紅炎的話是這麼回事。

“呵，心跳沒有加快，我就不可以糾纏赤玉了麼？”

永夜聽到紅炎的話，輕笑一聲，又一次挑眉問道。

“——”

這一回，紅炎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歪著頭，有些不解的問道，“想要親近一個人，不是因為心跳會加快，體溫會升高嗎？”

“——”

聽到紅炎的話，永夜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這台人造人還真是有趣。這麼有趣的發言，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陽陽說的。”紅炎滿不在乎的如實回答道。

“呵呵，原來大祭司也是妙人一個啊。”永夜眯起眼，別有深意的說道。

“我認為陽陽說的沒有錯。”

紅炎並沒有在意永夜的話，繼續說道，“赤玉每次見到我的時候，心跳就會加快，體味也會升高。我也一樣，每次見到赤玉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我們才會親近彼此。”

紅炎這麼一說，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赤玉突然覺得臉上發熱，空閒的一隻手不自覺撫上自己心口——呃，原來紅炎都是知道的——對啊，紅炎那一對紅外線掃描眼，是瞞不過的……

“呵呵。”

永夜注意到赤玉的小動作，捉狹的笑道，“紅炎，‘你的’赤玉，可是害羞了。”

永夜這麼一句話，更惹得赤玉臉上飛滿雲霞。

“虧得紅炎，今日永夜可是看到赤玉分外誘人的模樣了。”

“永夜！你——”被永夜一句話說得大窘，赤玉顫抖著聲音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永夜卻是不再逗弄赤玉，轉頭面向紅炎，聲音冷了下來，語氣平淡的說道，“紅炎，今天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不是所有人，親近別人的時候，是因為心跳加快、體溫升高。他們親近別人、出言‘調戲’，或者和別人明爭暗搶奪取心上人，不過是因為太無聊。他們，沒有心，沒有真感情，比如——永夜我。”

“……”

不知為什麼，赤玉似乎看到永夜說著這番話時，眼中空洞非常。

“那你對十二——”

赤玉訕訕開口，卻又驀地停住。

“呵，赤玉，你總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對十二會有什麼真情吧？上回我不是也同你說了，我關注十二，只不過是覺得很有趣。愛？喜歡？那些事什麼？我們翼人，會有這些麼？”

永夜淡淡掃了赤玉一眼，無謂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赤玉皺著眉，滿心不解。

“赤玉，你有一位性情溫柔的娘親真是好命啊。雖然養成你這般溫吞軟弱的性格，但是這少還有一顆活著的心。現在還有這台人造人如此緊張你。

十二也是，雖然他那個娘親不爭氣，姨母更是心狠手辣又無腦。但是他一張開眼，就是被族長爹爹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

永夜眼中的寒意，使得赤玉心中驀地一顫。從沒聽永夜說起過這些——

注意到赤玉眼中複雜的神色，永夜驀地輕笑一聲，抬腳離去，走過赤玉身邊時，赤玉耳邊傳來永夜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語聲，“呵，看來今天酒喝多了些，我也說起胡話來了。”

說罷，永夜還不忘在赤玉耳邊呼了一口氣，才笑著離開了祭壇朝著宗族方向飛去。

赤玉紅著臉一隻手捂住脖子，抿著脣靜靜看著漸漸消失了身影的永夜，又抬頭看看樹上掛著的一排酒瓶。

剛才他們有跟族長爹爹說，不，是族長爹爹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關於紋琴，也就是永夜的娘親……

“……”

紅炎同樣沒有說話，握著赤玉的手卻是又緊了幾分。

“紅炎？”

被紅炎手上的動作喚回思緒，赤玉疑惑的喊了一聲，“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麼？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好像就一直在生氣呢？”

“你，很在意二的事情？”紅炎有些僵硬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些不悅。

“雖然永夜行事狠厲，我一向有些不贊成，但是，他到底也是我的弟弟，也和赤玉一樣，同是族長爹爹的孩兒。他剛才反常的舉動，紅炎也看到了。我自然是有些在意的。”

聽了赤玉的話，紅炎的紅外線掃描眼閃爍了幾下，沒有說話，但是，緊握著赤玉的手，稍稍放鬆了些。

“赤玉，你的心，很善良。”

半響，紅炎才低聲說了一句話，“但是，二的娘親和特裡維爾將軍的事情，紅炎還是要告訴哥哥的。一切威脅到哥哥安危的因素，紅炎都要排除。”

“唉。”

聽了紅炎的話，赤玉悠悠嘆息一聲，隨後說道，“若是永夜知道了他的娘親近來跟特裡維爾聯繫密切，不知在圖謀些什麼，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不——永夜今天這副模樣……難道已經知道了紋琴的動向？

想到這裡，赤玉微蹙的眉頭鎖得更深。

“赤玉，你怎麼不說話了？”

感受到赤玉的沉默，紅炎轉過頭，朝向赤玉的方向問道。

“我猜，永夜娘親的事，族長爹爹已經知道了。剛才我正想稟報這件事情時，被族長爹爹攔下了。”

“他？為什麼？”紅炎不解的問道。

“大概是不想讓十二為了此事費心吧？”

赤玉淺笑道，“十二雖然乍一看很是目中無人，但是心，卻是極善良的。方才在飯桌上也是，他還吩咐瑤伯提辰陽、汐月仔細檢查一下身子，一面留下暗傷舊疾——”

說到這裡，赤玉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些抱歉的說道，“紅炎，你也是十二的弟弟，按理說，我們與族長爹爹還有十二聚在一起吃晚飯，也應該叫上你的。只是——”

“沒關係。紅炎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所以哥哥才安排我待在祭壇之內，不得讓其他族人知道我的存在。”紅炎聲音平淡的說道。

“不過，等到三個月後十二的成人禮順利舉行，也正式向全體族人宣布了接人少族長一事之後，相信十二一定會將紅炎正式介紹給大家的。”

赤玉滿心期待的說著，眼中放著灼灼的光彩。

“嗯。到時候，紅炎會向哥哥要求，和赤玉一起出外完成各種任務，赤玉說好不好？”感受到赤玉轉好的心情，紅炎語音中也帶著一絲笑意。

“嗯……好，好啊。”

覺得紅炎的話音中似乎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赤玉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灼熱。明明是只有七、八歲身形的紅炎，為什麼現在對他說話時卻總是好像對待小孩子一樣。

想到這裡，赤玉心中不知是氣悶還是羞惱，抑或——開心……

“不過在這之前——”

紅炎的話打斷了赤玉心裡亂作一團的心思。

“什，什麼？”赤玉對自己剛才的失神又是感到一陣臉紅心跳，結結巴巴的順著紅炎的話問道。

“赤玉，你現在心跳的很快，體溫也一直在升高。”

誰知道，紅炎先沒有回答赤玉的問題，而是突然指出赤玉身體的變化。

“你，你剛才在說‘不過在這之前’，什麼？”

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被紅炎的直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赤玉抿了抿脣，倔強的回到剛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