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父與子 第十五章 祭司金陽

翼人族祭壇。

“墨兒，這位是我翼人族的大祭司金陽。”抱著銀墨，擎蒼向懷裡的小東西介紹到。

“十二少爺，你好。”金陽背後十片玄紫色羽翼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很是好看。

“晴陽？”銀墨呆呆的問道。

“是金陽。”金陽微笑著耐心解釋道。

“親娘？”好奇怪的名字。

“是金，陽。”金陽懷疑這位十二少爺是不是故意的。

“請讓。”銀墨的耐心快要被磨盡了。名字這麼奇怪做什麼？

“金——陽。”金陽儒雅的笑容快要分崩決裂。

“叫你陽陽好了。名字取這麼難念，還不如R94-012。”銀墨毫無心機的說著嘔得金陽想要吐血的話。

“呵。”被小東西的憨樣兒逗得發笑，擎蒼拍拍懷裡有些不耐煩的小東西，轉頭看了金陽一眼，“你該了解的。”

“——”作為族裡除了擎蒼和銀墨之外，唯一一個知道銀墨身世的人，金陽保持好涵養的沒有發作。

“族長今日把十二少爺帶過來，是想叫十二少爺拜我為師嗎？”金陽問到正題。

“不錯。”擎蒼點點頭，“你早該知道了的。”

金陽點點頭。翼人族的大祭司，玄紫色羽翼是翼人族特殊的一脈，世代秉承占星預言術。

“似乎，族長親自前來，並非只為這一件事。”

“告訴我結果。”抱著小東西的手微微緊了緊。

“只要族長不放手，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至於十二少爺——”

“夠了。”擎蒼揮揮手。這樣就夠了。他不會放手，那麼小東西就是他的，任誰來爭奪都不打緊。至於未來之事，知道太多，反而太無趣，不是嗎？而且他現在還不想讓小東西知道太多。

讓小東西知道了既定的命運，無論小東西願意遵循命定軌跡與否，到底在心裡形成了思維定式，他可就無法享受慢慢俘獲小東西一顆心的樂趣了。

“是。”金陽了解擎蒼的個性，他認定的事情，九條龍也拉不回，哪裡需要自己廢話？

“那麼墨兒就交給你來教導了。不要辜負本座信任。”擎蒼吩咐道，隨後又低頭戳戳銀墨的臉頰，“這小東西可是叫嚷著要超過本座這個爹爹呢。”

“——”注意到擎蒼眼中閃過的笑意，從小一起和擎蒼長大的金陽心底暗暗為這個朋友高興。他，終於從一頭喋血黑鷹，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有笑容的翼“人”了。

“族長打算要十二少爺每日來回於祭壇和部族之間，還是要十二少爺留宿在祭壇？”

聽陽陽說要他留宿在祭壇，銀墨抓著擎蒼衣衫的手用力。

感到衣領一緊，擎蒼低頭，正對上銀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拍拍小東西小小的脊背，擎蒼遞給銀墨一個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笑容。

“你住到琴禮閣去。”

“這——”金陽猶豫道。

“無妨。近日並無盛大活動，長老們不敢廢話。本座只是要你教墨兒一些基本常識。其他的，本座會親自教導小東西。”

“是。”金陽見擎蒼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說。確實，這位族長打破的規矩還少嗎？也不差這一回。況且這位小少爺情況確是特殊。直接留宿在祭壇，未必是件好事。

“那麼金陽現在可否為十二少爺測試靈力了？”

“嗯。”擎蒼點點頭，將銀墨舉起遞向金陽。

金陽伸出雙手剛要接過銀墨，卻不料雙手落了空。

低頭看見銀墨已經從擎蒼手裡溜到地上，清亮的聲音驕傲的說道，“墨兒自己會走。”

明白小東西這是在拒絕金陽的觸碰，擎蒼臉上掠過一抹笑意。

並沒有因為被銀墨無視而動怒，金陽頭前帶路領著銀墨走進一間暗暗的房間。

“陽陽，這裡是哪裡？”沒有半點謙遜或尊敬可言，銀墨直接的問道。

銀墨的叫法再一次讓金陽忍不住眉毛亂跳，但是不想再跟這個小娃娃糾纏名諱的問題，金陽依舊好脾氣的回答道，“十二少爺，這裡是翼人族的冥想堂。”

“冥想堂？”銀墨搜索著腦中的記憶，沒有關於這個冥想堂的資料。看來是屬於翼人族比較隱秘的地方，“冥想堂是做什麼的？”

“所謂冥想堂，顧名思義，就是用來讓族人冥想提升靈力的地方。當然，這裡也有測試靈力的裝置。現在，金陽就是要為十二少爺測試靈力。”

“哦。”銀墨點點頭，爹爹說過有了神羽石，自己的靈力會增長得更快。可是現在他和爹爹到底有多大差距，他也很好奇呢，“那就快點開始吧。”

“好。”小娃娃雖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不知怎麼的，金陽卻是生不出半點嫌惡之心。倒不是因為在銀墨面前金陽的地位多麼卑微，恰恰相反，在族中，唯一有資格和擎蒼的地位一爭高下的恐怕就只有身為大祭司的金陽了。

或許小娃娃一雙不染一絲塵埃、直截了當的瞳眸，是讓他莫名生出親近之心的理由吧？

金陽收斂情緒，端出一塊小小的神羽石。

對於神羽石，銀墨並不陌生，在禁地裡恢復視覺以後，他可是看了個夠。只是他記得爹爹曾經說過，神羽石離開了禁地就沒有神力的。現在陽陽拿出一塊失了神力的破石頭出來做什麼？

明了銀墨眼中的不屑，金陽淡淡解釋道，“這一塊神羽石設置著重重結界，因此即便離開禁地，依然保有神力。”

“哦。”銀墨點點頭。

“好了，十二少爺，現在請你將手放在神羽石上，然後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放鬆全身去感受神羽石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