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少年初長成 第一二一章星芒結晶

“爹爹，爹爹……”銀墨一聲又一聲呼喚著這一直一直占據了他整個心思的名宇。眼前是一片殷紅的千涸血漬，提醒著銀墨不久之前發生的差點讓他大開殺戒的事情。

擎蒼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讓他的小東西擔心了，心痛之餘，只能無聲的輕輕拍著懷中小東西顫抖的脊梁，一直，一直。

……

許久，擎蒼胸膛安穩的起伏令銀墨激盪的情緒。

“爹爹。”依舊帶著哭腔的聲音半晌才從擎蒼懷中悶悶的響起。

“嗯？”擎蒼低沉的聲音，顯得才些飄渺。

“為什麼不告訴墨兒你的靈力還沒有恢復？”此刻，銀墨的聲音中再沒有半點怒氣，只剩滿滿的落寞和寂寥。

“墨兒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擎蒼哪裡會不知道懷中小東西的心思，無奈又心痛的拍拍銀墨的身子，柔聲說道，“爹爹只是不想墨兒為爹爹擔心。”

“但是爹爹現在受了傷，墨兒不只是很擔心，心裡還很難過，揪著扯著，像有一百把刀在心裡挖啊挖！爹爹你知不知道，墨兒當時看到爹爹的傷口在淌血，比墨兒自已受傷流血還要難過，還要痛！那一刻，墨兒快要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為什麼每天跟爹爹在一起竟然都沒有發現爹爹的靈力還很弱！”銀墨的聲音漸漸由低沉委屈轉為不甘、再到自責。

“唉——”擎蒼嘆一口氣，說不出是滿足、抑或心疼，伸手扶起懷中深埋的頭，使四目相對，然後才悠悠說道，“不是墨兒的錯。爹爹雖然也知道自己的靈力還沒有完會恢復，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影響行動力到這種程度。讓墨兒擔心、難過，是爹爹的不是，墨兒再難過，爹爹可是要心痛死了。”

擎蒼眼中深邃的顏色令銀墨愈發一陣悵然若失，微蹙著眉，喃喃問道，“爹爹靈力這麼久還沒有恢復，難道不是因為壽靈會吸取靈力？難道不是因為墨兒同樣損失了靈力，所以壽靈就一直吸收靈力，結果連爹爹的靈力都吸了去？”

“傻墨兒——”擎蒼再次嘆息一聲，輕撫著手掌中微涼的臉頰，才些無奈的說道“，爹爹就知道墨兒又在胡思亂想。”

“難道不是麼？”銀墨吸吸鼻子，懷疑的問道。

“爹爹的靈力是怎樣，墨兒會不知道？如果壽靈真的吸去了爹爹的靈力，墨兒怎麼可能沒有發覺？”擎蒼耐心的解釋著，他知道，必須讓小東西從心裡徹底打消疑慮，才不會繼續自責下去。

“嗯——”銀墨側頭想了想，終於認同的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那到底——”銀墨仍舊不肯罷休的問道。

“爹爹也不是很請楚。”擎蒼拐拐頭，同樣表示不知道答案。

銀墨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好似突然想到什麼，從擎蒼懷中爬起。

“墨兒？”擎蒼疑惑的同樣隨著要坐起身來，卻被銀墨重新摟回床上。

“爹爹躺著休息，墨兒這就煉化些靈力給爹爹。”

“墨兒不必如此費事。爹爹靈力已經在恢復，剛剛瑤伯幫爹爹治療過後，情況更是比先前好了許多。”擎蒼又要起身攔住銀墨煉化靈力。

“爹爹還想瞞著墨兒？！”銀墨這回圓睜雙眼，怒視著擎蒼，“剛剛小白幫爹爹檢視身休。對於爹爹的情況，墨兒一清二楚！”

“——”

看著銀墨眼中閃爍堅定的光彩，再聽到銀墨義正言辭的話語，擎蒼心中百感交集，千言萬語終化戍一聲嘆息，“唉…… 墨兒不要太辛苦了。”

“嗯。”銀墨點點頭，召喚出壽靈，凝神開始煉化靈力。

擎蒼躺回床上，靜靜注視著眼前的銀墨閉著雙眼，周身籠罩在一片白茫霧氣之中。銀墨安詳的面容隱約在霧氣繚饒之中，說不出的純粹與聖潔。

靜謐的房間內，似乎四周圍的空氣都受到感染放輕了動柞，只由門外隱隱傳來嗡鳴聲——那是星際飛船處在持機狀態的標誌。

過了一會兒，白色的霧氣慢慢轉為淺蓋色，而後漸漸轉深，霧氣中央，銀墨白皙的手掌之上，出現了一滴藍色水滴一樣的瑩透晶休。

晶休顏色又由水蓋色逐漸加深，比起上一回銀墨煉化靈力時白字轉化為深藍色，此別霧氣之中凝結出的晶休，顏色更加深邃，就好像船艙外的蒼茫宇宙——

想到這裡，擎蒼不禁微微側過頭，透過房間上的圓窗看向艙外，深邃無垠的黑暗，間或一兩點星光，不知是多少光年之外的恆星放孜不倦散髮出光芒，又經過了多少歲月才抵達他的眼底。

蒼茫宇宙，是如此遼闊，而他一顆心的落點，卻能隨時隨地被他滿滿擁在懷裡。就為了懷中的這一顆星，就算送掉性命，他擎蒼也是心甘情願。但是——若是視自已性命為草芥，他懷中的寶貝，定會比死更加難過吧。

過去，從不將生死放在心上，所以這一次，擎蒼也才同樣的沒有將自己靈力散失還潛入特裡雅爾空間站後可能遭遇的危險當一回事。

但是——

轉回頭，擎蒼看向仍在煉化靈力，使手上的晶體不斷增大的銀墨，眼中的深沉情愫，似乎蓋過宇宙中最耀眼的恆星散髮出的光芒。

他的寶貝，這樣不加掩飾、簡單直接的關懷與擔心，好似一道無形的線，索繞在他身旁，牽動著他的心緒，牽絆住他的靈魂。

“墨兒，好了，已經足夠了。”擎蒼由床上走下，走入一片朦朧霧氣之中，俯下身，伸手桃起銀墨的下顎，在那柔軟的脣上落下輕輕一吻，又心疼的抬手拭去銀墨額頭一層薄汗。

手上托著的深藍色結晶並沒有停止吸收周圍白色霧氣，銀墨只是抬起頭同樣在擎蒼脣角輕啄一下，說道，“爹爹再等一下，還差一點，舞靈放出的靈力就能全部煉化完成了。”

“……”

看著眼前人兒笑靨如花，擎蒼心中暖意愈濃，也不再多說，靜靜退出陣外，靜靜等待著他的寶貝結束手上的工作。

又是大約半個小時過去，銀墨周圍的白色霧氣才完會散去，手中的深藍色結晶也比剛才又大了兩圈。這一回，銀墨才滿意的收回手，地上的陣法也隨之散去。

就著擎蒼伸出的手站起身來，銀墨彎著眉眼伸出手，攤開手掌，舉到擎蒼眼前“爹爹，快些把這塊神力結晶吸收掉，爹爹的靈力一定就可以恢復了！”

欠身在銀墨臉頰上輕吻一下，擎蒼也不客氣，接過銀墨為他辛苦煉化的神力結晶，沒有直樓拿去吸收，而是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片刻，而後疑感一聲，“嗯？”

“爹爹，才什麼問題嗎？”聽到擎蒼滿是疑感的聲音，銀墨也湊上前來，看向擎蒼手掌中那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神力結晶。

“墨兒你看。”擎蒼伸出另一隻手，指著神力結晶某處對銀墨說道。

“咦？怎麼會有銀光閃閃的亮點。”銀墨順著擎蒼指指著的地方看去，果然發硯這一塊神力結晶和他上次煉化出來的結晶才些不一樣，“爹爹，不止這裡有，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好多銀光閃閃的亮點啊！”銀墨驚奇的低呼著，手指在結晶上指出無數個亮點。

“真美！”銀墨不由感以一旬，“好像宇宙和星星。”

“再美，也及不上墨兒萬分之一。”擎蒼低聲在銀墨耳邊呢哺著，呼出的熱氣，使得銀墨白皙的臉蛋上徘霞滿布。

“爹爹，快些把神力吸收了。”銀墨才些不自在的在擎蒼懷中扭了扭身子，聲若蚊鳴的說道。

看著銀墨的紅艷欲滴的臉頰，深藍色眼瞳似是含水、風情萬種，擎蒼脣邊彎起一道弧線——雖然已經有過許多次“親密”，但是每每，他的小東西總是露出這般誘人模樣，讓他總能一次又一次輕易失去理智，只想將眼首人兒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好今這人兒露出更多意亂特迷的表情……

那是專屬於他一人的表情，是專屬於他一人的小東西。

壓下心頭渴念，擎蒼決定先將正事做完，免得他的寶貝兒子繼續擔心自責。

想到這裡，擎蒼再也不耽誤半刻，坐好進入冥想狀態，片刻過後，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神力結晶就巳經被全部吸收。

待最後一絲神力被吸收完會，擎蒼只覺得渾身力量不斷溢出，背後生著羽翼的地方灼熱感越來越強烈，好似每次生出新的羽翼時該才的感覺——不，應該說，比以往每一次新生羽翼時的灼痛感強烈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