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少年初長成 第一五二章 換了麼？

“怎麼換？”擎蒼笑眯眯的問著，心裡大約也猜到銀墨接下來想要說什麼——前幾天見這小東西跟紅炎咬耳朵，恐怕……紅炎是已經將赤玉“吃乾抹淨”了。

這會兒這小東西竟然也想要翻身了？

想到這裡，擎蒼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卻只是不動聲色等著看小東西到底想要怎麼開口。

“嗯……”

誰知被擎蒼這麼一問，銀墨反倒露出幾分羞意，抿著脣紅了臉沉吟了半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嗯？”擎蒼也不著急，欣賞著小東西心中不住計較的模樣，心說這小東西怕是又用上心算術了。果不其然，擎蒼正這麼想著，銀墨身後的狐尾就又冒了出來。

這時，銀墨也好似打定了主意一般，湊到擎蒼耳邊說道，“爹爹，就是下一次，墨兒對爹爹做平時爹爹對墨兒做的事情。”

一句話剛說完，銀墨自己先是漲紅到脖子根，氣息也有些不穩起來。

“呵，墨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擎蒼自然察覺出銀墨的變化，卻故意裝作不知的關切詢問道。

“沒，沒有哪裡不舒服。”銀墨哪裡肯對擎蒼說出自己心裡正小鹿亂撞，稍稍想象一下若是爹爹在自己身下露出更加性感美麗的模樣，喚著他的名字說些情話——

銀墨頓時覺得小腹一緊。

擎蒼曖昧的視線順著銀墨的身子向下移動，來到某處停住，帶著笑說道，“墨兒這般沉不住氣，爹爹實在看不出墨兒要如何在情事之中占了上風呢——”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以？紅炎可以，墨兒就一樣可以！”銀墨倔強的說著，一隻手已經不安分的朝擎蒼身後探去。

擎蒼此刻也不閃躲，任憑銀墨動作，只是一雙勾魂的鳳目滿是邪魅的在銀墨臉上來回巡禮。

“……”

銀墨原本只專注照著記憶中擎蒼每每愛撫他時的方式動作著，不經意間抬眼，正巧瞧見擎蒼惑人模樣。而擎蒼同樣捕捉到銀墨視線，似乎還嫌自己這副情態對銀墨造成的視覺衝擊不夠一般，愈發性感的舔了舔脣。

“唔——”

見擎蒼晶亮的薄脣嫣紅一片，銀墨只覺得喉頭髮乾，心裡又是一緊，身子已是酥麻了大半截，原來還在擎蒼身後作怪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一時之間，銀墨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雲裡霧裡。

“墨兒怎麼停下了？”擎蒼低沉著聲音笑問道。

“啊……？”銀墨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還不等反應只覺得身子騰空而起，而後又落下。等他再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是兩腿分開坐在擎蒼健壯的腰身之上。

擎蒼啞著嗓音故作為難地說道，“全怪墨兒再一次挑起了爹爹心裡的火，可又不負責滅火。爹爹只好辛苦一些，自己想辦法滅火了——”

“爹爹！說好這回換一換的！”銀墨勉強維持著理智，抓住擎蒼向他身後伸去的魔爪，不肯放棄的說道。

“是換了啊。”擎蒼順著銀墨的話理所當然的回道，“這一回，墨兒在上，爹爹在下，不是麼？墨兒之前說的‘換一換’，難道不是這個意思麼？”

說罷，擎蒼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前都不曾試過這樣，只怕墨兒少年身子受不住。看來，爹爹顧慮得太多了呢——”

“不是這樣的！”銀墨漲紅臉一面爭辯著，一面心中“悲憤交加”的想到，為什麼紅炎就可以這麼順利的“占了上風”，他卻被爹爹吃得死死的？

看著銀墨轉著一雙大眼睛，擎蒼哪裡還會不知道銀墨的小心思，心道這紅炎可真是教會了這小東西多餘的東西。不過——

擎蒼邪笑一聲，“墨兒，現在就想要反攻？可是太早了些啊。不止靈力，在‘這’方面，墨兒也還差爹爹一大截哦。”

“唔——”

銀墨隨著擎蒼的動作嚶嚀一聲，拼著最後一絲清醒信誓旦旦說道，“爹爹，很快，‘這’方面，墨兒也會超過爹爹！”

“呵。”擎蒼只輕笑一聲，對銀墨的宣言不置可否。

銀墨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影遮天蔽日而來。下一刻，就早已忘了剛剛說要“反客為主”的豪言壯志，沉淪在擎蒼賦予的極上歡愉之中。

——

而另一邊，紅炎的房中，清早起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紅炎……這……”

赤玉紅著臉看向紅炎，“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想不想在上面？”

“我……我……”赤玉抿著脣支支吾吾半晌只是重複著一個字。

“怎麼？你不會像哥哥一樣想要翻身為主麼？”

被紅炎直白的話問得更加漲紅了臉，赤玉恨不得能挖個地縫鑽進去完事。這才明白，前幾天紅炎和十二躲在一邊咬耳朵，原來是在討論這種事情。

“如果你想要，我同樣可以的。我不會像那個人一樣霸道，把你吃得死死的。”紅炎似乎沒有注意到赤玉懊惱的神色一般又補充了一句，一面說著還一面要低頭解開剛剛穿好的衣衫。

“唉！”赤玉見紅炎竟是自顧自開始解衣裳，慌忙伸出手攔住紅炎的動作。

“嗯？”紅炎抬起頭，直率的目光盯著赤玉，等待他有什麼話說。

應著那紅似火的雙目，赤玉只覺得自己全身也像起了火一般，快要被眼前一片赤炎席捲、燃盡。

“我……不介意的……被你……愛著，感覺很好——”赤玉低著頭，斷斷續續呢喃出一句話。

“你確定？”紅炎似乎怕赤玉日後反悔似的，再三確認道。

“嗯。”赤玉點點頭，卻沒有看到紅炎眼中一道轉瞬即逝的得逞笑意，只覺得耳邊一陣熱氣拂過，隨著一聲滿是深情的低語聲響起，“赤玉，我會一直愛你、疼你，直到永遠，直到我們變老、死去，最後變成宇宙中的塵埃。”

“嗯——”

赤玉輕輕應了一聲，低著掩下脣邊幸福笑容，怯生生伸出手，環上紅炎腰身，二人靜靜相擁的身影緩緩低下，回到柔軟的床褥之中……

“……”房間內兩個人軟語溫存，卻不知房外特裡維爾大將軍正欣賞著金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翼人不僅壽命很長，精力似乎也很旺盛啊。”特裡維爾面無表情說著令金陽氣結的話。

“既然族長、少族長還有大少爺他們都還在‘休息’，就請將軍也先行回房間休息吧。”金陽收斂臉上顏色，鎮定的說道。

“嗯？你身為大祭司，就是這樣冷落客人的麼？”特裡維爾挑眉看向金陽，抱臂在胸。

“不然怎樣？”

金陽抬頭看向特裡維爾——這個人，昔日那個冷面少年，怎麼如今每每總能輕易令他極好的修養和淡定的心性瞬間被瓦解。

“不怎麼樣。”特裡維爾轉身率先離去，口中說道，“去陪我下一盤棋，怎麼樣？”

聽見特裡維爾這一提議，金陽忽想起當初還是他教特裡維爾學會的圍棋，而他的國際象棋，卻是特裡維爾教會的。

想到這裡，金陽心中焦躁頓時消散，不禁笑了笑，跟上特裡維爾的腳步，問道，“是圍棋，還是國際象棋？”

“怎麼？你的國際象棋，精進了？”特裡維爾的語調微微上揚，似是帶著一絲愉悅與揶揄。

“幾十年過去，自然是精進了不少。倒是你，圍棋可是熟練了些？”

“呵，等一下你便知道了。”這一回，特裡維爾竟是輕笑出聲，帶著點得意說道。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都來比上一回。”

“正合我意。”

……

二人說笑著漸行漸遠，走廊轉角處卻是轉出一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馮。

馮在暗處聳聳肩，有些怨尤的低聲說道，“你們的大祭司倒是和那位特裡維爾將軍說得很熟絡吶。”

“——”順著馮的目光看去，跟在馮身後的俊逸少年正是汀琅。

汀琅淡淡看了馮一眼，沒有說話。

“唉。你們翼人也和那些人類一樣狡猾，前一刻還對特裡維爾將軍多番調查、猜忌；後一刻，卻又合作得不亦樂乎。”

“汀琅倒是以為，馮先生並沒有什麼立場說我們‘狡猾’。”

“厚——？”

聽汀琅竟是難得的開口回應他的話，馮饒有興致的轉回頭笑意吟吟看著汀琅。

“馮先生這樣乖乖隱藏行跡，恐怕並不只是因為族長大人的吩咐吧。”汀琅繼續平靜的說道。

“隨你怎麼說。”馮聳聳肩，對汀琅的話不置可否，心裡倒是對汀琅的看法改變了些——這個少年，看來不只是個只會治病的呆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