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紅番外1

更新時間: 11/21 2006

　　這天晚上，艾倫吃完晚飯後就到書房裡去，我則是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腦子裡一直想著某件本來要在餐桌上說出來卻又不敢說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和艾倫提起，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他會怎麼反應，但就算我再怎麼不敢說…我還是得講啊。最近艾倫才剛結束了一筆大交易，他說短時間要休息一下，所以…所以我才…唉，現在想想，我真是自找麻煩…。

　　昨天卡爾打電話來，說是最近要帶莎拉奶奶出國，

到義大利來拜訪我一趟…。

　　卡爾的語氣非常堅定，他說連機票都買好了，

也清楚提到莎拉奶奶也非常高興能來，他說奶奶很想念我，一直想看看我現在的生活，所以非常期待這次的旅行。唉…我怎麼能讓莎拉奶奶失望，她曾經那麼的照顧我，

而且現在卡爾有工作，不能常陪她，

韋德爺爺也不在了，

她一個人想必非常寂寞，

好不容易卡爾帶她出國，她內心的高興是可想而知的。在這種情況下，

我能說不嗎？

　　卡爾還說，如果艾倫不願意讓他們住在我們家裡，他可以自己找旅館，可是，我總覺得這樣有些不近人情，

而且我也有很多話想和奶奶說，和卡爾也是很久沒有見面了，雖然經常連絡，見面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雖然，我是這麼想的啦…但是…我也不能不顧另一個人的想法啊…。

　　畢竟我們家裡都是他在當家做主，

我平常都沒有什麼意見的，

就算有，也沒他的意見來得好，所以，

出主意和做決定的一向都是他。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很不好，

但我覺得艾倫出意見沒什麼不好的。

　　像他心思這般細密的人，

想比我周到太多了，所以讓他去負責帳單繳稅一類的事情最適合也不過，

雖然…我看艾倫好像不怎麼喜歡處理這種無聊事，據我所知他似乎經常使用某種方法在逃稅…我也知道不繳稅很明顯不合法，勸他繳稅結果卻被白白瞪了好幾眼，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到，

反正錢也是他在賺，

我只要在家種花養魚我就很心滿意足了…但偶爾還是會有點良心不安也是真的啦…。

　　話說回來，到底要怎麼和艾倫提起這件事呢？

　　又不是不知道艾倫和卡爾互看不順眼…而且艾倫一向對我寫信給卡爾很有意見，這下知道他們要來，

卡爾還帶了莎拉奶奶，艾倫的心情一定不會好。但是，如果我沒告訴他這件事，他的心情一定會更不好…到時我就慘了…。

　　輕嘆了一口氣，慢慢走到艾倫的書房前，敲了幾下門。

　　「進來。」門內的聲音說，

我僵硬了幾下，

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

　　我看著艾倫，心想著該如何開口。

　　「要說什麼就說吧。」艾倫坐在書桌前正在使用筆記型電腦，

看起來似乎在和別人商量下一次買賣的事情，他沒朝我這裡看一眼，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又讓我捏了幾把冷汗：「你從剛才看起來就有話想說的樣子，

說吧。」

　　「這個…可是你在工作。」我艱難地開口。「還是不要打擾你好了！」

　　我轉身就想逃跑，但是艾倫這時卻倏地闔上電腦。

　　「想去哪裡？啊？」艾倫站起身，走到門前擋住我的路，然後慢慢向我逼近。我把頭偏向旁邊，

不敢看他。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跟他說呢…？

　　「我哪裡都不想去啊…。」我慢吞吞地說，

心裡七上八下。

　　「哪裡都不想去？所以就是有人要來了嗎？」艾倫輕笑說道，他的表情非常危險：「很好，你竟然叫那個卡爾來啊…這筆帳我們得好好算算。」

　　「你怎麼知道！？啊啊，不對不對，不是我叫他來的！不是我！」我連忙搖手解釋道，雖然艾倫看起來根本不相信。「真的不是我叫他來啦！是莎拉奶奶想出國一趟，

又說想來找我們，所以才會決定要來義大利的…你要相信我，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

　　「反正那個卡爾要來就是了，對吧…？」艾倫表面上一派輕鬆地說道，

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已經氣到聽不見我的話了…。

　　「我沒有答應他們住在我們家啊，我是來問你的意見的，真的！」我拍拍艾倫的肩膀，

對他笑道。「你才是這個家裡作主的人啊，

我怎麼可能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說好呢？我才不會這麼做。而且，我說過很多遍了啊…我跟卡爾只是朋友…我也證明給你看了…不是嗎？」我盡量保持語氣的溫和，我很擔心，卡爾本人還沒到義大利，他坐的班機就已經被不明人士在半途中給炸了，老天，莎拉奶奶可是和他一起呢…哈哈…我相信這種事情艾倫絕對做得出來的，

他一定做得出來……。

　　艾倫仍然保持笑容沒有說話，我擔心地看著他，

該不會真的在想炸掉班機的事吧。

　　「你不答應嗎？讓他們住家裡？」我問艾倫。

　　我看艾倫換了好幾種表情，最後，他對我微笑。

　　「當然可以，怎麼能讓他們去住旅館呢？」艾倫溫柔地說：「那些旅館哪裡比得上我們家好呢，不是嗎？」

　　「這麼說，

你是答應嗎？」我興奮地說道。

　　「我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呢？」艾倫說，

我高興地抱住他，告訴他我有多麼高興。艾倫靜靜地聽我說，他說，

他和我一樣高興。

　　「那真是太好了。」我說：「我還以為，

你跟卡爾的感情很不好，會不准他來我們家呢。」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嗎？」艾倫輕聲說。「而且我和他早就有很多話要說了…趁這個機會，一次解決也好，省得後患無窮啊…。」他的表情愈看愈複雜，我總覺得那副笑容的背後有點恐怖。

　　但還是別管那些了吧，艾倫點頭答應才是最重要的。好高興啊，卡爾要來了呢！還有莎拉奶奶，我又能看見他們了！

　　後來，

到了卡爾他們來我們家的那一天。

　　「啊呀，這裡真的很漂亮呢！這裡很好啊，

維恩！」我扶著莎拉奶奶在花園裡逛，

艾倫和卡爾兩個默默無言地走在後面。他們倆個一見面什麼話也沒說，連手也沒握，氣氛僵硬到不行。要不是我先和莎拉奶奶打招呼，

恐怕這個僵局根本不會結束…。

　　逛完花園後，我帶著他們到屋裡去，先帶莎拉奶奶到客房去休息，

然後和她說了很久的話。直到最後莎拉奶奶說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有點累，於是早早就睡了。莎拉奶奶看起來真的很高興，她對我現在的一切都感到欣喜。

　　「我很高興看到你們現在過得這麼好，

維恩。」剛才。她這麼對我說：「相信老頭子看到也一定同樣高興的。」

　　我走出客房要下樓梯，

這時聽見客廳裡傳來了正在說話的聲音。是艾倫和卡爾，這兩個人…會吵起來吧，我是不是應該先下去阻止呢？可是好像沒有爭吵的跡象，我心念一轉，乾脆躲在樓梯口，偷聽他們說些什麼。

　　我挺好奇這兩個人在我不在的時候，都在說些什麼…。

　　「喝咖啡嗎？」我看到艾倫擺了一杯咖啡在卡爾面前，

有點不敢置信。

　　「不了，我怕你下毒。」卡爾把那杯咖啡推得遠遠的。

　　「怎麼可能呢？你不是很安全地到這裡來了嗎？」艾倫擺出我所見過最虛偽的笑容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搞什麼花樣。」卡爾說道。「我看今天早上在美國被捕的那宗走私案的頭子麥克‧穆萊，你該不會和他有往來吧？」

　　「是啊，我叫他這陣子先別去美國他不聽，

被捕是活該。」艾倫竟然答得理所當然，坦然大方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我是記得曾經跟那個叫穆萊的人一起去吃過幾次飯啦，不過…應該這樣老實回答的嗎？

　　「你不怕我以現行犯當場逮捕你？」卡爾看了艾倫一眼。

　　「我說…你沒那個能力逮捕我吧。第一、你不是義大利警方，

沒那個權力。第二、你沒有直接證據。第三、你現在在我家裡，你能平安走出去就算是幸運了…其他的理由就更多了，不需要我再多說。」艾倫毫不在意地說：「倒是你，我對於你來義大利的動機抱著許多懷疑呢…。」他看向卡爾。

　　「刻意帶著一個老人家來當你的藉口，只為了再看他一眼，這種把戲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我只是來看維恩罷了，你少多想。我對維恩根本沒有以前那種感情了。」

　　「沒那麼容易吧，當初維恩被綁走時，

你還下跪求我去救他呢。你說只要我出手，

你就會永遠退出，不是嗎？怎麼我覺得你並沒有遵守自己立下的約定啊…。」艾倫看著卡爾說：「不斷地寫信打電話…要不是我很確定維恩絲毫不會動搖，你想我會不動聲色允許你們這樣往來嗎？你覺得…我是這麼寬宏大量的人嗎…？」

　　「我會做到我說過的事情。」卡爾瞪著艾倫說，後者仍是一臉高傲的樣子。

　　「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算了。」艾倫冷笑道：「剛才帶你看過臥房了嗎？那裡面可是舒適得很，維恩可是喜歡得不得了…。」

　　「…我不想聽你在我面前炫耀。」卡爾不悅地說。

　　「真的？」艾倫故意做出有點可惜的表情，隨即又繼續說道：「本來還想跟你分享一些，看來你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也難怪，

聽說你沒結婚，

連個情人也沒有…對這種事難免比較敏感。」

　　這種對話，我幾乎快聽不下去了…。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現在下去一定很尷尬，本來只是想偷聽一下，可是氣氛好像很可怕，現在我根本不敢下去…。

　　而且他們兩個之間竟然還有過什麼約定？這我怎麼都不知道啊？

　　最後決定鼓起勇氣，用力地踩了幾下地板做出嘎嘎的腳步聲，

然後做出什麼都沒有的表情走下樓。他們倆個一看見我下來，馬上停止交談，

卡爾拿起桌上的咖啡喝，艾倫則是順手拿起旁邊的報紙來看，看起來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是尷尬的氣氛卻可怕到讓人冒冷汗。

　　「你們兩個要不要吃什麼點心…像蛋糕水果之類的？」我問他們兩人說，試圖化解這種尷尬的氛圍。

　　「我要回房間了，你問他吧。」艾倫起身，準備走回去。奇怪，艾倫平常沒有這麼早睡的啊？於是我看向卡爾，他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興趣。

　　「你不想吃點心嗎，

卡爾？」我問他。

　　「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卡爾對我說，他從沙發上起來。「你也別管我了，忙了一天你應該很累吧，反正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

去休息吧。」他說。

　　「可是你…。」

　　「我等一下就會去睡了。」卡爾說，他明顯想自己獨處的樣子。於是我只好走回房間，讓他一個人留在客廳。

　　我才一回到房間，就被艾倫給硬拖上床。

　　「你你…你要做什麼？」我緊張地說，

艾倫吻著我的唇，然後雙手開始解開我的衣服。「你該不會…該不會要…不行！卡爾還在外面！」我緊張地想推開他。

　　「我就是要讓他聽。」艾倫一把脫下我的上衣，不斷撫摸親吻我的身體。

　　「你…唔啊…嗯！」艾倫激烈地吻著我，我無可奈何地只得回應他。「你…啊…呀啊！不要啊…嗯嗯！」

　　「今天晚上要吵得那個傢伙連覺睡不著…。」艾倫惡意地笑著。

　　結果隔天，我根本起不了床。

　　「維恩啊，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跌倒閃到腰了？還好吧，會很痛嗎？」莎拉奶奶坐在床邊擔心地看著我。旁邊卡爾的表情難看到不行，

眼窩帶著明顯凹陷的黑眼圈，我不敢看他，昨晚我叫得那麼大聲，

他一定全都聽見了…。

　　我憤憤地瞪向站在門邊的艾倫，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是的！看他的嘴角還帶著惡毒的笑呢！一定是想藉著這個方法處罰我，又能給卡爾一點顏色瞧瞧。

　　「奶奶這裡有藥，你要不要擦一下？」莎拉奶奶拿出一瓶藥膏，準備脫著我的褲子：「來來來…你現在不方便，奶奶幫你擦一下…。」

　　「不用了啦！奶奶！我不用啊！我躺一下就好了！真的，我不要擦藥！」我按著奶奶的手，

開玩笑，要是讓奶奶看到昨晚艾倫留下的那些痕跡，

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牆上好了…。

　　「不用跟奶奶客氣啊，來，奶奶幫你上藥，哪裡啊？是腰還是大腿…。」莎拉奶奶熱心說道，一把拉開我的衣服…。

　　「啊啊啊啊！！！」

　　房間裡只剩下一道淒厲萬分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