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揭穿假皇帝的面貌
“菱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琉月宮的大殿上,鳳淺和納蘭明珠齊齊的逼問海菱,緊盯著她,今兒個在慈安宮那邊,她的舉動充分說明,她一定是有事瞞著她們的,她對夜凌楓的感情,讓她不可能對舒挽星那麼和顏悅色,那麼其中定然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海菱望向鳳淺和納蘭明珠,這兩個人是她的好朋友,在她最難過的時候,一直在她的身邊支持她,按理她該告訴她們,可是這件事太駭人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如果不說,豈不是置她們的好心於不顧了,如此一想,海菱一揮手,撫月便命大殿內的宮女太監全都退出去。
大殿上,只有鳳淺,納蘭明珠,還有侍梅侍蘭二婢,再沒有別的人,其她人都退了出去,就是鳳淺身邊的瑟瑟等人也自覺的退了出去。
等到殿內沒有別人,海菱才招手示意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近前,把昨夜前往闌緣宮,然後發現的秘密告訴了這兩個好友。
鳳淺和納蘭明珠驚駭的睜大眼睛,臉色難看。
“你說,你說?”
納蘭明珠有些結巴,海菱懷疑宮中的皇帝是假的,這,這可能嗎?
這太駭人了,不過她們也知道,海菱和夜凌楓感情極好,她自然有所發現,那麼闌緣宮裡的那個人很可能真的是假的。
“現在怎麼辦?”
沒想到竟然有人冒名頂替皇上,那麼真正的皇上哪裡去了?
“我會查清楚這個人究竟是誰?現在不能打草驚蛇,”這也是她沒有告訴太后的原因,若是太后知道夜凌楓很可能是個假皇帝,一定會失常的,那個舒挽星豈會不知道,到時候,她們再想查就查不出來了,那人若是一口咬定他便是皇上,她們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
海菱說完,鳳淺和納蘭明珠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沉穩的點頭。
納蘭明珠關心的說:“菱兒,你要小心點,眼下這人不知道是針對你而來,還是針對皇位而來。”
若是想坐皇位,海菱還不會有事,若他是針對海菱而來,她可就是十分危險的。
“我會小心的。”
海菱點頭,既然懷疑那個人是假的,她就不會大意的,一邊想一邊望向侍梅命令:“梅兒,立刻悄悄去闌緣宮,把小祿子找過來,本宮有話要問他,記著,別讓別人發現。”
“是,娘娘。”
侍梅由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說實在的她是太驚駭了,沒想到現在闌緣宮裡的皇上很可能是個假的,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不過同樣的,她倒希望那個真是假的,不但被毀了容貌,還失去了記憶,如果他是個假的,那麼根本就是假裝失去記憶的。
侍梅退出琉月宮,去找小祿子。
大殿上,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蹙眉深思。
“既然闌緣宮裡的皇帝有可能是個假的,那麼他就不可能失憶,他是假裝失憶的,另外他的臉被毀了,也是故意的,這人究竟想做什麼啊?”
鳳淺問出心中的疑問。
納蘭明珠望向海菱,海菱凝眉慢慢的開口:“他一定隱藏著一個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大殿內,再無聲響,三個人一起沉默下來。
下午的時候,小祿子避開了闌緣宮內的人,悄悄地過琉月宮來,他一臉的小心,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要見他,還叮嚀不讓別人知道。
“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海菱午睡醒來,精神不錯,自從知道闌緣宮裡的皇上不是夜,她的心情便好多了,精神狀態也逐步恢復中。
小祿子起身,大殿內,沒有別人,連鳳淺和納蘭明珠都不在,只有海菱和侍梅等人。
“小祿子,你是皇上的近侍,本宮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皇上回宮當晚的情況,你可聽說了皇上為何會受傷?”
海菱關心的詢問小祿子當晚曾聽到過什麼事。
她現在想知道,登州之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受傷,必然有人送他回宮,那麼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身為皇上的近身太監,小祿子當時肯定是在場的,所以她很想了解清楚。
小祿子詫異的挑眉,然後恭敬的回話。
“回娘娘的話,皇上受了重傷,仍是鎮守登州城的林將軍派兵把皇上連夜送來京城的,那派人的兵將當時說了,皇上和綠蟻族的人交戰,眼看著皇上要勝了,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枚火彈,直接飛到了皇上的身上,當時皇上全身著了火,馬匹受驚發狂,駝著皇上撒足狂奔,那些綠蟻族的人緊追不舍,邊關將士大驚,也趕了上去,想救出皇上,後來在十里外的地方,皇上被找到了,臉全毀了,身上還多處受了傷,林將軍等人不敢大意,連夜把皇上送進了京城。”
小祿子說完,跪著不動,海菱挑眉想著當時的情況,那麼夜最有可能便是在馬匹受驚之後,被人給換了的,難道這宮中的人仍是綠蟻族的人,他們出現在這裡,是想毀掉北魯嗎?
還有夜,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
海菱一連串的想著,心裡隱有焦急,不過臉上不現,沉穩的開口:“那麼姬老將軍呢?”
“聽說姬老將軍也失踪了,當時緊跟著皇上身邊的人,便是姬老將軍,後來皇上找到了,但是姬老將軍卻失踪了。”
“我爹爹失踪了?”
海菱還從來不知道這樣一件事,不由得臉色變了,陡的站起了身,一側的侍梅和侍蘭忙扶著她:“娘娘,你別心急,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爹爹的消息?”
“奴才不知道。”
小祿子老實的回話,海菱聽到他說話,清醒了一些,登州那邊究竟什麼情況,她不知道,但是眼前卻有事要做,她千萬不能只顧著心急,而是要冷靜下來,揭穿宮中假皇帝的真面貌,然後前往登州一趟,如此一來,便真相大白了。
“小祿子,你身為皇上的近侍,自從皇上回宮後,你可發現些什麼?”
海菱的眼神十分的冷冽,盯著小祿子,小祿子聽她問話,不明所以的搖頭。
“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一般不讓奴才近身侍候,多數時候是柔妃娘娘侍候的。”
“嗯,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小心留意皇上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消息來禀報本宮。”
海菱說完,小祿子臉色變了,慌恐望著海菱,不知道皇后娘娘想做什麼?
“皇后娘娘”
侍梅臉色冰冷,惡狠狠的命令:“娘娘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娘娘只是關心皇上的安危,若是你不照做,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小祿子一看,嚇得臉色發白,趕緊的領命點頭:“奴才知道了,若是有什麼事,一定禀報給皇后娘娘。”
“嗯,你也別太擔心,本宮只是關心皇上,這些事與你無關,你下去吧。”
海菱和顏悅色的開口,小祿子總算鬆了一口氣,對於皇后娘娘想知道皇上的情況總算沒什麼想法,皇上不見皇后娘娘,娘娘想了解皇上的舉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祿子退了出去,侍梅和侍蘭二人擔心的望著海菱:“娘娘,若是小祿子說出你讓他注意皇上的事,會不會惹來麻煩。”
“不會的,他們最多以為我吃醋而已,不會想到另外一層的事。”
若她沒有親眼見闌緣宮的那位,她也不敢想這件事吧,。
“這樣奴婢就放心了。”
侍梅應聲,只要娘娘沒事就好,不過爺現在究竟在哪兒啊?
宮中,短暫的安靜下來,闌緣宮裡,皇上在養傷,柔妃娘娘近身侍候皇上,皇后待在琉月宮裡,對於皇上娶了新妃的事,皇后既沒有鬧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些消息傳露出去後,汴梁城內的百姓還是小小的嘆息了一會兒,看來女人啊,也就是騙到手了以後什麼話都好說,想想當初,皇后娘娘鬧騰出多大的動靜啊,成為很多女子的楷模,可是現在怎麼樣?還不是什麼都不說,鼻子一捏認了,所以說女人啊說什麼只娶一個,都是假的。
這幾日,汴梁城內很多男人拿這說事,當初皇上答應只娶一妻,每家都鬧騰出不少的動靜,現在正好反過來,各家被男人拾攛了一頓。
瞧瞧,瞧瞧,皇后娘娘多美多厲害的一個人啊,不是照樣承認了皇上納妃的事情,所以說做女人就要安份守已的待在家裡,男人納妾娶妾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滄王府內的席涼,聽到了這些話,氣憤得和人吵了幾回,她現在也不知道宮中的情況,也沒辦法進宮,幸好海菱派人告訴她了,說她們沒事,她才略略的放心一些,可是聽到京城內外傳著的話,她還是十分的阻心。
這該死的夜凌楓,實在是太令人憎恨了。
她若是再看到海菱,一定拾攛她離開皇宮,去遊蕩江湖,她陪她。
宮外熱鬧極了,宮中,海菱卻安心的休養身體,好似一隻不動的弦,隱而不動。
這一日,琉月宮來了客人,仍是西府的小姐西媛,一來便傷心的哭個不停,拉著海菱的手,讓她幫幫她。
“姬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要不然我沒法活了?”
小丫頭西媛雙眼紅通通的,看上去像一個小兔子,不時的抽泣著。
海菱拉著她的手,關心的詢問她出了什麼事,西媛這樣的個性,是不輕易傷心的,她的心裡是裝不住事的,一般情況下,很快便過去了,現在這副狀況,擺明了是受了委屈,這小丫頭一直喜歡她,若是有什麼事,她倒是不介意為她出頭。
西媛聽了海菱的話,總算止住了哭聲,望著海菱。
“姬姐姐,我不想嫁給昭陽王,可是姑母非要讓我嫁給昭陽王,昭陽王府裡那麼多的女人,昭陽王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王府裡的女人多如牛毛,所以我不想嫁給那個男人,可是她們都逼著讓我嫁。”
西媛說到後來便又哭了,對於她口中的她們,海菱隱約可以猜出來,定然是太后娘娘和西府的里的人。
不過對於太后讓西媛嫁給昭陽王,她還是吃了一驚的。
太后那麼喜歡西媛,為何卻要讓西媛嫁給昭陽王那個花花公子呢?就算嫁進昭陽王府是正妃,可是西媛仍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讓她嫁進虎狼窩裡,她們確定不是要了她的命。
何況西府不是還有一個西妍嗎?怎麼也輪不到西媛啊。
“母后怎麼讓你嫁昭陽王呢,你年齡還小,上面不是有一個西妍嗎?要嫁也應該是你姐姐嫁啊。”
“姐姐不願意嫁,她們就讓我嫁,我也不願意嫁,可是她們不理我。”
西媛哭得連死的心都有了,她討厭昭陽王,偏偏所有人都讓她嫁給昭陽王,就算為昭陽王正妃,她也不想嫁。
“姬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去和姑母說說,別讓我嫁了。”
她在西府裡鬧了兩天,都沒有什麼辦法,今兒個假借要進宮,所以才進了皇宮,現在她只能指望姬姐姐出面,可以說動姑母,別讓她嫁了,若是她們再逼她嫁,她就算死,也不會嫁給昭陽王的,西媛雙瞳精亮,一片堅定。
海菱看著美好的西媛,實在不忍心讓她被昭陽王那個花花公子給沾辱了,所以便點頭。
“好,我和你一起去見母后,看看能不能讓她收回成命。”
“謝謝姬姐姐了,”西媛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希望姬姐姐能說動姑母,別讓她嫁了,她不稀憾那什麼昭陽王妃的位置,她只想嫁給自已喜歡的人,對於昭陽王夜染翊,她只有生氣厭惡,沒有一丁點的喜歡,這樣要如何嫁啊。
兩個人一起起身,前往太后娘娘的慈安宮裡。
慈安宮,柔妃舒挽星正陪著太后說話,殿內一片溫馨,皇上的傷已經大好了,除了臉上的傷,腦子裡的血塊,別的基本沒什麼問題了,所以太后心里松了一口氣,這兩日精神又好了一些。
今日適逢柔妃過來請安,兩個人便開心的說話,這柔妃素來會說話,逗得太后開心不已。
大殿外,太監進來禀報:“皇后娘娘過來了。”
太后也不惱,心情極好的揮手讓皇后進來。
不過等到太后看到海菱的身後跟著西府的丫頭西媛時,臉色便有些不耐看了,略有些不悅,瞪了自個的侄女一眼。
她不用想也知道西媛為何會如此做,這小丫頭不想嫁給昭陽王,定然是去拉了皇后過來當說客。
不過別以為皇后過來便有用,她說了讓她嫁她便要嫁,誰說情也沒有用,太后恨恨的想著。
海菱已和西媛給太后請安,那西媛一進慈安宮的大殿,便垂著頭,即便不抬頭,也知道姑母正瞪她呢?不過她不理會,一徑的隨著海菱的身後行禮。
大殿內,舒挽星看到皇后,起身給皇后娘娘行禮,最近皇后娘娘沒有找她的碴子,舒挽星倒是很開心。
“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海菱點了一下頭,清豔的神容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相反的滿臉的溫和,上首的太后忍不住瞇了一下眼,最近這幾天,這女人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說她真的想通了,不過想想也可能,女人還不就是當初的鬧騰勁,她還不知道看過多少像皇后這樣的,開始鬧騰得歡,最後還不是和尋常女人一樣,女人再大,能大得過男人嗎?何況還是皇上。
太后想著,微勾唇角:“你們都坐下來吧,皇后最近身體可還好嗎?”
太后望向海菱的肚子,關心的詢問,這可是皇室的第一個血脈,她自然希望他平安生下來。
“還好,謝母后的關心。”
海菱點頭,然後笑望著太后娘娘:“臣妾聽說母后想讓西媛嫁給昭陽王夜染翊,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太后瞇眼,眼裡有幽暗的光芒,很快點頭:“不錯,這是哀家的主意,昭陽王妃鳳瑤去世,昭陽王府連一個正經的主子都沒有,哀家身為一國太后,給昭陽王指婚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太后說得正義凜然,似乎做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她一說完,西媛便急急的站了起來,叫著:“姑母,媛兒不想嫁進昭陽王府,我討厭昭陽王,討厭夜染翊。”
西媛話落,太后的臉色陡的沉了下去,一片陰驁。
“這種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一個小丫頭說話,”太后一臉凌寒的開口,然後嘆了一口氣望著西媛:“媛兒,姑母這是為你好,那昭陽王雖然名聲不怎麼樣,可你一嫁進昭陽王府,就是正妃,堂堂正正的親王妃,這有什麼不好的?”
“我不想嫁昭陽王那樣的浪蕩子,請姑母收回成命。”
西媛很堅持,她不稀憾昭陽王的王爺身份,身份高貴又怎麼樣。那昭陽王妃鳳瑤也身份高貴呢,最後落得什麼下場了,聽說昭陽王眼見著她被人抓起來,也沒有出手,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女人付出一生。
所以她不會嫁的,姑母最好別逼她,西媛恨恨的想著,望著上首的太后姑母。
不過太后卻堅持已見,看樣子不會輕易鬆口了,海菱望著這僵持不下的兩個人,緩緩的開口。
“母后,既然媛兒不想嫁,母后何必讓她嫁呢?那昭陽王是個情場老手,西媛如此單純,要嫁也該嫁一個單純的男人,她這樣的心性進了昭陽王府,那些女人還不吃了她。”
“誰敢。”
太后恨恨的說著,然後盯著西媛:“她是哀家的親侄女,若是誰敢對她不敬,哀家便廢了她。”
殿內,氣氛僵硬。
柔妃舒挽星望望太后,望望皇后,最後目光落到了西媛的身上,柔柔的勸著。
“媛兒,母后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昭陽王身份高貴,是眼下北魯最金貴的王爺,你若是嫁他,可就是享福的命,母后這可都是為了你著想,你可不能不知好歹。”
舒挽星的話一落,西媛直接氣恨恨的怒瞪著她,然後咬牙切齒的叫。
“我又不是你,我不貪圖榮華富貴,只想嫁我喜歡的人,這有什麼錯,還有別把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舒挽星沒想到自已好心勸解,竟落得如此一頓數落,臉色頓時燥紅起來,心裡恨恨的,不過卻沒有發作。
太后望瞭望西媛,又望瞭望海菱和舒挽星,沉聲開口。
“西媛,這事沒得商量,哀家已命欽天監看了日子,三日後便要嫁,這一次由不得你。”
西媛一聽,三日後竟然嫁了,心頭又悲又氣,直接站了起來,朝著大殿上首的太后怒吼:“姑母,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她說完便哭著跑走了,大殿下首,海菱忍不住叫了起來:“媛兒,媛兒。”
可惜西媛已經傷心的哭走了,殿內,太后盯著海菱,緩緩的開口:“皇后,媛兒是個小孩子,你該勸著她才是,竟然還跑來哀家這里胡鬧,這婚胭大事,仍是父母之命,哪裡由得了自已,她是哀家的親侄女,難道哀家還能害了她不成?”
太后惱怒的責問,海菱倒是沒生氣,還試圖和太后講講道理。
“母后,菱兒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嫁人,還是嫁個喜歡的人好,這樣日子過得也開心。”
“她有什麼不開心的,昭陽王有什麼不好的,不就是女人多一點嗎?這世上有男人只娶一個女人的嗎?”
太后說完望向海菱,眼神幽然,似乎想起了當初海菱鬧騰出那麼大的動靜,讓皇上只娶她一個,可是現在皇上不是又納了一妃嗎?這後面恐怕還會有別的女人進宮,所以說,女人想什麼也不能想男人只娶自已一個,最後鐵定會成為笑話。
海菱臉色微暗,望向上首的太后,一句話也沒有說。
雖然她想幫助西媛,但是看太后的神情,似乎此事已成定局,西媛一定要嫁給那風流成性的昭陽王了,真不知道西媛最後會怎麼樣?這是西家的事情,她不好過於插手,不過倒可以幫助西媛一把。
海菱眼裡閃過暗芒,起身告安,退出了慈安宮。
上首的太后還在生氣,柔妃舒挽星趕緊起身過去拍馬屁,幾句好聽受用的話,太后的臉色果然好多了。
海菱回了琉月宮,便命令侍梅帶兩個人今夜前往西府,找到西媛,問她想不想走,想走便可以把她放走,否則她是逃脫不了嫁給昭陽王的命運的。
本來海菱不想摻合西家的事,不過她怕自已不管,若是西媛倔強起來,最後做出什麼傻事,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吧。
侍梅領了命,等待晚上行動。
海菱進琉月宮的寢宮內休息,她睡了一會兒,便聽到門外有說話吵嚷聲,不由得喚了人進來。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
侍梅和侍蘭的臉色有些陰驁,上前一步把外面發生的事情禀報給海菱。
“娘娘,侍候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竟然在一口井裡被打撈上來了,奴婢剛才領著人去看過了,他被人勒了脖子死的。”
“小祿子被人殺了?”
海菱的臉色沉下來,周身的寒氣,這說明什麼,說明闌緣宮那邊的人發現了什麼嗎?如果說先前她還不能肯定這宮中的是個假皇帝,卻因為小祿子的死,而百分百肯定,這人是個假的皇帝。
他隱在宮中究竟想幹什麼?
“侍梅,侍蘭,立刻悄悄的讓姬將軍和沈若軒進宮來,我要和他們商討事情。”
之前她並沒有把心裡的懷疑告訴任何人,是因為她沒有把握,但現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人是假的,所以讓姬紹成和沈若軒等人進宮,想一個萬全之策,揭露這假皇帝的真面目。
“是,奴婢這就命人去叫他們。”
侍梅和侍蘭二婢出去,正碰上從門外急急走進來的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
二人一進來便心急的開口:“菱兒,聽說宮裡死了一個太監是怎麼回事?”
海菱招手示意她們過來,小聲的開口:“很可能是小祿子發現了那假皇帝的秘密,所以被他殺了。”
“啊。”
兩個女人的臉色一片陰暗,神色冷冽下來。
鳳淺輕聲問:“那他會不會懷疑我們發現了他?”
海菱凝眉想了一下,不能肯定這件事:“不知道,我們看他接下來有沒有行動,如果沒有行動,說明他還不知道我們懷疑他,如果他有行動,說明他也知道我們懷疑他了,接下來只怕要有動作了。”
鳳淺和納蘭明珠一聽海菱的話,兩個人同時的不安起來,一起叫出聲來。
“菱兒。”
“你們別著急,急也沒有用,我們等姬少將軍和沈神醫過來,一起商量看看怎麼辦?如何讓這人現原形,”
“好。”
鳳淺和納蘭明珠同時點頭,兩個人坐在寢宮內,寢宮內,侍蘭侍候海菱起床。
很快,姬紹成和沈若軒二人進宮來了,海菱已收拾妥當,那兩個人一見到海菱,便緊張的開口。
“菱兒,發生什麼事了?”
姬紹成上下打量了一下海菱,確定她沒事,才放下一顆心來,最近他隱在暗處沒有出現,雖然皇上回宮了,他可以回去了,可是他還是擔心菱兒遇到什麼危險,所以一直沒有離開回去。
海菱示意姬紹成和沈若軒坐下,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也坐到一起,海菱吩咐侍蘭到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寢宮內,大家都望著海菱,見她神色冷峻,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似的。
“菱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姬紹成感覺到了不安,心急的開口。
海菱一舉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沉穩的開口:“我找你們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們說,待會兒你們別激動。”
她如此一說,姬紹成和沈若軒便知道定然是很重要的事,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望著她,等候著。
“前兩天晚上,我去了闌緣宮,見到了皇上,他?”
海菱停住了,周身的冷冽,眼裡一片冷瑩涼薄的霧光。
“他是個假的。”
“他是假的,”姬紹成和沈若軒重複了一句,隨之同時受驚的站起身來,望著海菱又追問了一句:“你說宮中的皇上是個假皇帝?”
海菱沉穩的點頭:“沒錯,先前我不能肯定,便喚了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讓他暗中註意皇上的動靜,誰知道今天小祿子竟然被人殺死在一口水井中了,由此我可以肯定,那闌緣宮裡的皇帝是假的,本宮命人傳你們進來,便是想和你們一起商量一個辦法,如何揭穿這皇帝的假面目。”
“宮中的皇帝竟然是假的,那麼真正的皇上呢?”
姬紹成執著的問。
海菱想了一下,夜是個聰明睿智的人,他此次前往登州,就是為了滅掉綠蟻族的人,先前聽小祿子說,他曾被火彈擊中過,後來林將軍等人找到了他,便受瞭如此重的傷,那麼真正的夜,很可能已落入了綠蟻族的人手中,至於他落進綠蟻族人的手中,不出意外,是故意的,他之所以如此做,很可能是為了打入內部,然後一舉滅掉綠蟻族的人,所以這裡出現的皇帝是假的,而他之所以假冒皇帝,一定有什麼目的。
“他現在一定在綠義族內,我想盡快讓宮中這假皇上現形,然後前往綠蟻族,不管夜是不是真的將計就計,我都想去看看他,否則我不放心。”
“那麼如何讓這宮裡的假皇帝露出破綻呢?”
寢宮內,幾個人同時蹙起了眉,開始動腦筋,想主意,如何讓闌緣宮的假皇帝露出破綻。
夜越來越深,寢宮內,大家的主意還沒有想出來,卻聽到琉月宮的總管太監過來禀報,刑部尚書武尚大人在殿外求見,要見皇后娘娘。
海菱等人愣住了,刑部尚書武尚夜進琉月宮幹什麼,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她,要不然不會過來,如此一想,立刻吩咐姬紹成等人留在寢宮內候著,海菱領著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一起出了寢宮,前往大殿見刑部尚書武尚。
琉月宮大殿,燈火輝煌,武尚恭敬的行禮。
“見過皇后娘娘。”
“武尚,你夜進琉月宮所為何事?”
海菱對於這武尚還是十分的敬重的,他為人很正直,是夜比較看重的臣子,她相信他的為人。
武尚望了一眼大殿,海菱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去,武尚見沒人了,趕緊的開口。
“皇后娘娘,皇上連夜宣了朝中的大臣進宮來,說有要事相商,本來臣也過去了,誰知道卻聽到有人嘀咕,說皇上有意把皇位讓給昭陽王,臣嚇了一跳,所以沒有進闌緣宮,繞到這裡來求見皇后娘娘,臣請皇后娘娘讓皇上三思,雖然皇上容貌盡毀,也失去了記憶,可是這讓位之說,還請三思啊,昭陽王本性風流,哪里當得瞭如此重的擔子啊,若是讓他接皇位,那麼北魯將盡毀啊。”
武尚說完,海菱嚇了一跳,以為自已聽錯了,盯著武尚。
“你說皇上說了讓位給昭陽王。”
“是的,娘娘,今夜皇上召了很多大臣過來,要讓位給昭陽王。”
“這個混蛋。,”
海菱忍不住怒罵,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膽敢做這種事,不但假扮皇上,竟然還想把他的皇位給丟了,可惡的東西,不,她絕對不能讓他毀了夜的皇位,如此一想,便望向武尚。
“武大人,你先過去吧,本宮稍後便會到闌緣宮,放心吧,本宮會阻止皇上做這種事。”
“謝皇后娘娘。”
武尚聽了鬆了一口氣,在他的心目中,皇上即便容貌毀了,失去了記憶,那也比昭陽王好得多啊,昭陽王只不過是一個風流不羈的人罷了,如何掌管朝政啊。
武尚退了出去,海菱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臉色也不好看,直接的罵起來。
“這個該死的混蛋,分明是想毀掉皇位啊。”
“他究竟是誰啊?”
納蘭明珠凝眉想著,望向鳳淺,兩個人一起很認真的想著,海菱已轉身往寢宮而去,這兩個人也跟了出去,一起往寢宮而去。
等她們進了寢宮,姬紹成和沈若軒心急的詢問。
“武大人何事要見皇后啊?”
海菱氣得在寢宮內踱來踱去的,然後憤怒的開口:“武大人得到消息,說皇上有意把皇位讓給昭陽王。”
“什麼?”
姬紹成和沈若軒全都心急的站了起來,臉色同時變了。
如果這闌緣宮裡的皇帝是假的,那他這樣做,分明是胡搞啊,若是讓位給昭陽王,就算真正的皇上回來,也沒辦法再讓昭陽王退位啊,不行,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海菱取出御旨的金牌遞到姬紹成的手中,沉聲命令:“立刻到兵部調兵將進宮,本宮絕對對不容許發生讓位之說,而且今夜我一定要讓他露出原形。”
本來她還想慢慢想辦法讓那人露出原形,現在已顧不得別的了,今夜一定要拿下闌緣宮裡的假皇上,絕對不容許他做出讓位昭陽王的事。
姬紹成領命,拿了御旨的金牌,立刻火速的出宮去調兵。
這裡沈若軒凝眉望向海菱,沉穩的開口:“師傅,我想了一圈,發現一個可疑的地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阿朗好像失踪了,按照道理。,他該出現為昭陽王妃鳳瑤報仇才是,可是這男人好像憑空消失了,相反的,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假皇上,你們說眼下誰和師傅你的仇最深?”
沈若軒一說,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同時的叫起來:“難道說闌緣宮裡的人其實就是阿朗?”
鳳淺一念落,便朝門外叫起來。
“瑟瑟進來。”
瑟瑟領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鳳姑娘,何事吩咐?”
鳳淺走到瑟瑟面前,嚴肅的開口:“瑟瑟,闌緣宮裡的那個皇上,很可能就是阿朗,可是眼下他毀了容,又說自已失憶,你有辦法讓他現出原形嗎? ”
瑟瑟一聽闌緣宮裡的人可能是阿朗,立刻滿臉的冷意,周身銳利的寒芒,抱拳回話。
“若他真的是阿朗,便是我們雲疆族的人,雲疆族的人從小便生長在苦涼之地,我們終年累月和小毒物打交道,所以不管容貌如何改變,血液中仍然有著小毒物們喜歡的氣味,所以只要奴婢放出這種花斑蟲,它便會往那個人身上飛去,。”
瑟瑟取出一種名為花斑的蟲子,這是雲疆生長著的一種蟲子,素喜陰涼之人的血液。
若非從小生長在雲疆,花斑一般不會靠近。
瑟瑟說完,海菱大喜過望,心裡徹底舒了一口氣,這真是太好了。
“好,我們走,一起去闌緣宮,現在朝中的大臣都在闌緣宮裡,皇上要傳位給昭陽王,本宮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走。”
鳳淺和納蘭明珠跟著海菱的身後一起往外走去。
沈若軒也隨了她們的身後一起往外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闌緣宮走去。
闌緣宮的大殿上,此時雅雀無聲,高首的皇上白紗布包裹著一張臉,只露出小半邊的臉和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冰冰冷冷的注視著大殿下首跪著的臣子。
大殿中響聲一片:“請皇上收回成命。”
昭陽王夜染翊趕緊出列跪在大殿正中,朗聲推辭。
“臣弟請皇兄收回成命,臣弟擔負不起這重大的責任。”
滿殿的人都跪著,上首的人瞇眼,眼裡一片冷芒,有些不耐煩,隨之嗜冷的開口。
“好了,朕意已決,昭陽王接旨吧,朕決定了傳位給昭陽王。”
“這,”昭陽王一臉的為難,可是如果細看,不難看出他細長的眼裡,那一縷欣喜的光芒,快如流星的瀉出來,嘴裡還要推辭著。
“臣弟請皇兄三思,皇兄三思啊。”
“臣等請皇上三思。”
大殿下首,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大殿上首,皇上的身邊坐著當今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臉的痛心,不過卻發話了。
“眾位大臣,皇上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就依著皇上的主意吧,要不然皇上會日夜難安的。”
太后說話了,下面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滿殿的安靜。
殿外,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小太監率先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地,害怕的開口:“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帶人闖進來了。”
眾人抬首望去,果然門外闖進來一堆人,為首的人正是當朝的皇后娘娘,身側跟著一大群的人,此時一眾人怒氣沖衝的闖進了闌緣宮的大殿。
上首高座上的皇上,一看到門外走進來的身影,眼里便飛快的閃過冷光。
不過卻沒有說話,倒是皇帝身側的太后娘娘,忍不住大喝。
“皇后,你太放肆了,現在皇上正在召見朝臣,你竟然不經通傳便闖了進來,想做什麼?”
海菱領著人從殿門前一直走進來,越過眾位大臣,走到大殿正中,緩緩的向高首的人行禮。
“本宮聽說皇上召見臣子,想讓位給昭陽王,所以本宮便過來看看,不知道身為皇后,本宮是否有這個權利?”
太后瞇眼望著海菱,緩緩的開口:“皇后懷有身孕,還是少操心這些事,留在琉月宮安心養胎。”
海菱聽了太后的話,滿臉的奇怪,太后怎麼會同意皇上讓位呢?按照道理,她好不容易熬成了太后,現在皇上要讓位,她竟然同意,按照她的想法,做母親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別人取代兒子的位置的,可是現在太后分明是同意的,這倒是讓海菱迷惑了。
不過眼前她是絕對不會同意這件事的,因為這個人說話根本就沒有用,他只是一個假皇帝。
“母后此言差矣,若是皇上讓位昭陽王,本宮還是皇后嗎?還能住在琉月宮嗎?這琉月宮可是歷代皇后住的宮殿,哪裡還有本宮的位置?”
“原來你是操心這個,即便我皇兒不是皇上了,他還是個王爺,你是堂堂的親王妃,就算不是琉月宮,王府也不會太差。”
太后的話裡有些不屑,似乎海菱是個貪慕虛榮的人。
大殿內,眾位大臣誰也沒有說話,一起望著眼前的局面,不知道最後是什麼狀況,而昭陽王一看到海菱,心里便沉沉的,總覺得這事不會成,心裡惱恨不已,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緊盯著太后,慢慢的開口。
“本宮是貪心的,母后倒是大方,竟然太后不做,反而要做太妃,真是奇怪?”
海菱的這一聲奇怪,大殿內很多大臣都抬頭望向上首的太后,也覺得奇怪,太后為何會同意皇上讓位,按照道理,太后該是最反對皇上讓位的人啊,所有人盯著太后,太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的滄然。
“哀家不是大方,哀家現在的心痛比任何人都痛,皇上為了讓位,三天前便和哀家說了,他容貌盡毀,如何執掌江山,如若哀家不同意,皇上便要離宮出走,哀家可以沒了江山,難道連兒子也想沒了?”
太后如此一說,眾人又覺得有理,是啊,皇上的臉被毀了,若是執意不執掌江山,太后又能耐他何,一切的根源都在皇上身上啊。
自從皇上容顏被毀,整個人比從前更陰驁冷寒了,哪怕靠近他,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臣等請皇上三思啊。”
闌緣宮大殿,眾臣子齊聲叫起來,上首一直坐著的皇上,陰驁嗜冷的開口:“朕心意已決,讓位給昭陽王,眾大臣不准再有異議,若有異議,便是抗旨不遵。”
皇帝一聲抗旨不遵,沒人再敢多說話。
海菱一聲冷笑,緩緩的望向上首蒙著臉的皇帝,一字一頓的開口:“你有資格下旨退位嗎?”
此言一出,滿殿震驚,大殿內嘩然,眾人議論紛紛。
別人還沒有說話,丞相鍾離便大叫起來:“皇后,你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和皇上說話。”
殿內也有不少臣子附和丞相的話,連連點頭,然後附和著開口:“是啊,皇后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和皇上說話。”
“是啊,是啊。”
大殿上首,太后娘娘臉色陰驁,望著海菱,一臉不知道海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海菱素手一指大殿之上包著臉的男人,錚錚嗜冷的話再次響起來:“他根本就不是個皇上,而是和昭陽王妃狼狽為奸害本宮的雲疆族人,阿朗。”
海菱話落,鳳淺身側的雲疆人瑟瑟立刻俐索的打開了手中的袋子,無數花斑蟲從袋子裡飛出來,先是慢慢的旋轉,很快聚集到一起,往大殿上首飛去。
大殿內,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望著眼前奇特的景像,只見那些花斑蟲直往上首的皇帝身上飛去。
海菱踱步走到大殿正中,陰沉凌寒的開口。
“這種蟲子仍是雲疆的花斑,因為雲疆人終年累月和小毒物打交道,所以身上有一種氣味,是這花斑喜歡的氣味,現在這些花斑蟲便往他身上飛去,由此證明他仍是雲疆人阿朗。”
海菱話音一落,大殿下面,眾人紛紛變了臉色,有人倒退,有人議論,亂成一團。
上首和假皇帝坐得最近的太后,臉色也變了,飛快的挪動身子,遠離了最正中的人身邊,太后雖然退離了皇上的身邊,可是仍然一臉的難以置信,指著正中的人,顫抖著聲音開口。
“你不是我的楓兒?哀家不相信,如若你不是楓兒,那哀家的兒子呢,哀家的兒子呢?”
太后尖銳的聲音在大殿上首響起來,上首的人慢慢的站起了身,唇角擒著嗜血的冷笑,手一伸,便抓了幾隻花斑在手中,然後狠狠的輾碎,那雙黑瞳閃著如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