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被刺,別有心計
海菱沒想到他傳她過來隻字不提她和西妍的事,似乎根本沒有那回事似的,這態度倒是讓她很舒服。
不過想到他的問題,蹙起了眉,想說不過關,不過那樣似乎實在有違良心。
、他一出馬,便擺明了百姓說她是禍國妖女的事,甚至為了她竟然令人縫了護國候夫人的嘴巴,這樣完全不顧自我,第一意念以她為準的事情,她若再說不過關,實在是過份了,海菱左想右想,最後想著,不是還有後面兩道題呢嗎?所以說就算這道題過了,她還有兩道題呢,如此一想,笑著點頭。
“過了。”
“你說出三道考題,那麼還剩下兩道考題呢?什麼時候給我?”
他想立刻知道另外兩道考題是什麼,只要答對了,或者做對了,就可以娶她進宮了。
這宮中太冷清了,除了母后就是他了,所以他想讓她進宮來陪他。
至於其他的女人,他還真從沒想過讓她們進來,因為那些女人實在太俗不可耐了,讓他看一眼便嫌煩,更別提讓她們進宮了。
海菱一聽人家問她要另外兩道考題,立刻笑得嫵媚:“對不起燮帝,還沒有想出來呢,等我一想起來,我便給你快馬加鞭的送過來,你別急,。”
讓他慢慢等唄,反正她不想進宮,這可是個好籍口呢,可惜夜凌楓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伸出手笑得比她還妖治誘惑,輕輕的開口。
“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時間還沒有另外兩道考題,那麼我就下旨讓你進宮為後。”
“夜凌楓,你敢,。”
“為什麼不敢呢?因為你根本就不想進宮,所以用兩道考題做籍口,那麼我為什麼不敢呢?”
夜凌楓緊握著海菱的柔夷,笑得別提多開心了,好像半個月後馬上便可以接她進宮來似的。
“你?”
海菱無語了,沒想到他接她過來,竟然為了這事,十分的惱恨。
不過卻無計可施,這男人再怎麼說也是皇上,而且自已當殿說了會出三道考題,如若過關了,自然沒有不嫁的理由。
現在當初要娶她的四個男人,一傷一走,還剩下的夜凌楓和牧野兩個人。
海菱臉色冷驁,眼神閃爍,發起了狠來,她就不信了,自已難道想不出兩道難題來難他,只要想到比較難的難題難住他,那麼就不用嫁進宮了。
“好,半個月為期,若是到時候你答不出來,也別再讓我進宮了。”
“菱兒,你為什麼不願意進宮呢?當日廣陽殿上,我不是說了嗎?不會再娶別人進宮,此生不負你。”
夜凌楓不明白為什麼海菱不願意嫁進宮,俊美的五官上攏上凝霜,好看的瞳仁幽深似海,翻騰不息。
海菱望著他,心無端的便有些沉重。
不知道為何,自從接觸了皇家的人,她對皇室的人都沒有好感,甚至於沒有信心,今日如果是冷魔宮的西冷月說此生不負她,她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嫁給她,可是依舊是那個人,換了一個身份,卻讓她前所未有的猶豫著,因為男人的誓言,在皇權之上,真的不算什麼,如若有一日他變心了,她又如何自處。
以她這樣的心性,只怕到死也原諒不了自已。
這一次和鳳紫嘯那一次是不一樣的,若是夜凌楓負她,她怕自已過不了自已這關。
所以寧願不進宮。
“我害怕,害怕有一日今日所言皆是謊言,我又如何自處。”
她緩緩開口,忽然間柔弱無助,完全不似人前的清冷高雅,華貴大氣,也許這一幕唯有夜凌楓能看到,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脆弱,別人也無法讓她卸下她的面孔。
夜凌楓一看她此刻的神情,心疼不捨,知道原來她有心結,伸出手摟著她。
“我不逼你,但我一定會解開你的心結,讓你嫁給我的,我會讓你明白,皇室中的人不全是自私自利的。”
海菱不再說話,靜靜地窩在夜凌楓的懷中,聽著他磁性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還有上書房內好聞的幽香,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而他讓她如此的貼心,只是她害怕,害怕進宮。
夜凌楓見她不語,不想一時逼她,所以轉換話題。
“菱兒,聽說牧野住到姬府了?”
他說這話時,話裡有濃濃的酸味,海菱不由得笑起來。
“是啊。”
“菱兒,你知道少邑嗎?”
海菱搖頭,然後她反應過來一件事,自已窩在夜凌楓的懷裡算什麼事啊,所以掙扎開來。
夜凌楓倒也不強迫她,不過剛才摟著她的感觸,果然舒服極了,眉眼間擒著笑意。
海菱趕緊起身,走到上書房一側坐了,不敢再和他過份待在一起了,剛才自已脆弱了,借他的懷抱靠一下,千萬不能讓他多想了。
夜凌楓對於她的動作,是好氣又好笑,也不去惹她,又問了一句
“你知道少邑嗎?”
海菱搖頭,對於少邑,她知道得很少,只知道他們少邑族土地山地居多,所以族人大部分喜歡打獵,多喜歡吃肉,和北魯有些相似,只不過北魯喜歡羊肉牛肉,都是自已養的家禽,而少邑族卻是野生的肉類,除了這個,再沒有別的了。
“少邑族的人喜歡吃肉,而且還喜歡吃不熟的肉。”
夜凌楓面上一本正經的,其實卻是為了毀損少邑族,誰讓牧野住在姬府呢?
海菱有些難以置信,吃不熟的肉,生於現代的自已,知道有七分熟的牛肉,但國人還是喜歡吃熟牛肉。
吃不熟的肉,光用想便有些令人談肉色變。
“不會吧。”
“怎麼不會,他們不但吃不熟的虎肉獅肉,還吃不熟的魚,另外聽說少邑族的女子地位十分的低下,男子多喜歡找女人,而且一個男人娶很多女人,然後讓女人出去打獵養活自已。”
“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海菱的臉色越來看難看,雖然知道夜凌楓在說少邑的壞話,可是他總不至於全是編的,所以說多少有些真的,那麼真的很磣人。
“因為他們的氣候原因,所以少邑的女人老得比別的地方快,臉上易長一種黃斑,而且壽命極短。”
夜凌楓越說越佩服自已了,能說得如此圓滑,有真有假,才會讓菱兒無法分辯。
海菱聽得一臉汗,然後感概:“少邑的女人真倒霉。”
“是啊。”
某男人一本正經的開口,然後望瞭望海菱:“時辰不早了,菱兒該回去了,我讓小祿子送你回去。”
“好。”
夜凌楓喚了門外的小祿子進來,派太監送姬家的小姐回去,另外叮嚀他多派些侍衛跟著。
書房內,某個皇帝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像個狐狸似的。
牧野,你竟然膽敢住到姬府去,那又怎麼樣?
海菱領著侍梅等人坐了馬車回姬府去了。
牧野住在姬府,並沒有打擾海菱,海菱呆在府上一整天也沒有看到他,最後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了,總算主動去探望了一次。
對於夜凌楓說少邑族人喜歡吃肉,並喜歡打女人的事,海菱雖然不十分相信,不過心裡還是有些陰影,為什麼呢?
因為食肉的人血液裡的因子是暴燥的,就算打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野住在姬府客院裡,環境優雅,沒什麼人打擾到他。
只是海菱知道,他身為少邑國的皇帝,自然有很多事要處理,怎麼會有空閒的時間留在這裡呢,今日她過來就是要勸他回少邑去,她是不會嫁到少邑去的,不是因為夜凌楓的幾句話,而是因為她對他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客院的正廳上,牧野和海菱分兩邊坐下,撫月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牧野和海菱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上次你出的考題,我是不是沒答好。”
牧野微微有些懊惱,他知道自已沒有處理好那次的事件。
海菱抬眸望著他,心裡想著,若是是最初的時候,牧野認出的便是她,那麼便沒有後來這許多的事,所以一個人與一個人相遇,還要在對的時間裡遇到那個對的人,牧野卻是那個在對的時間,錯身而過的人,所以後來種種,她實在無法抹去從前的記憶。
“牧野,回少邑去吧,我出三道考題,並不是為了給大家公平的機會,而是因為不想嫁進宮中。”
牧野驚訝的抬頭,看到海菱慧光流轉,眼瞳中是真摯,沒有似毫的隱瞞,看來她說的是真的。
“為什麼?”
他以為她心裡是有夜凌楓的,那個男人對她是勢在必得的。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相信皇室中的人,皇室中的人,顧慮得太多了,皇帝並不是好做的,牧野,這一點你應該知道,有時候為了各方的勢力,還有各種顧慮,總會做自已不願做的事,這不是誰對誰錯的事,而我不想捲入這是非中。”
“我是不會讓你陷入這種境地的。”
牧野沉聲,海菱笑了起來,瞇眼望著他,並不說話,牧野不由得想起她被人稱之為禍國妖女時,他的猶豫,害怕因為他處理不當,傷到兩國的和平,所以說他是把國放在她之上的。
“牧野,身在其位,謀其職,所以你沒有什麼錯,只是你不是我要的那個人,你回少邑去吧,以後我們會是朋友。”
海菱說得堅定,牧野的心很疼很疼。
從來沒有過的疼痛,他想著,也許以後,他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了。
可是聽了她的話,他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已因為身在高位,而不得已的再傷害了她,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即便不是我,還有一個夜凌楓,我相信他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牧野想起了禍國妖女的事件事,夜凌楓所表現出來的,絕對以她為第一的考慮對象,沒有半點的遲疑。
“他?”
海菱笑了起來,眉眼如畫,罩著一層光輝。
“我不嫁他,除了不想捲入皇室是非中,另外一個原因是,他眼下需要納后妃入宮穩固朝堂,他幫了我很多忙,我從來沒有幫過他的,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所以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他在金殿之上難以立足。”
海菱見牧野還想說話,笑了起來,轉換話題:“好了,不說他了,你還是回去吧,我想少邑族是不能沒有皇帝的,他們可在等著你呢?”
“嗯,我會盡快回去的,不過臨走前,我要再看看,等到我的心確實放下了,我便離開。”
牧野堅定的開口,他走,不是因為放棄,而是為了成全,他曾經傷害過她了,現在能為她做的,便是不讓她為難,但若是有一日誰傷害到她,他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好,那在北魯的時候,好好玩玩吧。”
海菱見牧野放開了心頭的執念,很是放鬆,笑了起來。
堂上一片輕鬆,門外,撫月走了進來,一臉焦急。
“小姐,寧南候夫人求見?”
寧南候夫人,廣陽殿上曾見過這女人,身份不低,而且寧南候的勢力不錯,只是她和那女人沒什麼干係啊。
“她過來幹什麼,為什麼要見我?”
撫月淡淡的開口:“聽說寧南候夫人的兒媳肚子里長了一個東西,找了很多大夫都沒用,就連宮裡的御醫都珍治過,說沒辦法,寧南候夫人想請沈若軒去幫她兒媳看看,可是有救?”
海菱挑眉,沒想到是這事。
“這應該去找沈若軒啊,找我做什麼?”
海菱一臉的莫名其妙,撫月接著禀報:“聽寧南候夫人說,沈若軒發了話,說寧南候夫人曾對小姐不恭,所以不會出手。”
“啊,”海菱站了起來,沒想到沈若軒如此維護她,心裡倒底還是感動了一把,沒錯那寧南候夫人確實看過她的熱鬧,肯定是侍梅告訴了沈若軒,所以沈若軒才會生氣,不過那寧南候夫人說起來,只是看了笑話,也沒有故意的為難她,沈若軒身為醫者,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最重要的是寧南候夫人找到了她的頭上,那麼她賣她一個人情,日後若是兩下見面,便是好相處的。
“喔,沈若軒在府上嗎?”
“不在,他一早便出去了,聽梅姐姐說他去城外義莊那邊了。”
“喔,立刻讓侍梅去找他,讓他回來一趟,人命關天的事,不能耽擱了。”
“是,奴婢知道了。”
撫月退下去吩咐侍梅,廳上海菱起身,笑望著牧野:“我去招待客人了。”
“去吧。”
牧野笑著,點頭,望著她裊柔的身姿走出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幽深,想到要與她再一次錯身而過,心口不禁糾疼起來,一側的手下緊張的問:“主子你沒事吧。”
牧野搖頭:“沒事。”
餘生他唯有保護她,若是誰欺負了她,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海菱自然不知道牧野心中所想,她領著侍蘭和撫月二婢,還有一些婆子一起往姬府的正廳而來,門外,管家翹著張望,一看到海菱出現,忙迎了過來:“小姐,寧南候夫人在裡面哭呢?”
看來寧南候夫人是真心急了,不顧體面便傷心的哭了起來。
海菱領著兩個人走進去,寬大的正廳上,一個無聲垂淚的華貴夫人,止住了淚水,這夫人果然是寧南候夫人,寧南候夫人的娘家也是個有權勢的,北魯有名望的大家族,家族中有人從官也有人從商的,所以這寧南候夫人一身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
可是前一次廣陽殿之上,她看著海菱被昭陽王妃和西府的小姐奚落,也沒有出口相幫,此刻一看到海菱,便滿面羞愧,再加上紅腫的眼睛,很狼狽,海菱視而不見,神色淡定,關心的望著寧南候夫人。
“夫人這是怎麼了?”
寧南候夫人一看海菱,便想起今兒個自已出現在這裡的事,忙推開了扶著她的小丫鬟,便就著要跪下來。
海菱哪裡真由著她跪下,趕緊的扶著她:“這是怎麼了?夫人別折煞海菱了。”
“姬小姐,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請你幫我請沈神醫出面吧,救我的兒媳一救,我兒媳可是我們寧南候府最最識大體,孝順的一個,這一陣子以來我只當她是身子不舒服,昨兒個晚上,忽然腹痛難忍,我是請遍了京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連宮的御醫都請了,可就是沒辦法診治她的病,聽說她肚子里長了東西,已經很大了,他們都說因為東西長得太大了,所以吃藥於事無補了,現在她已經昏迷了,我聽說沈神醫就在姬府,所以請了他,可惜沈神醫說我曾對你不恭,所以不願意出手。”
海菱聽了寧南候夫人的話,一臉的黑線條,這沈若軒也真夠可以的,竟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來。
“夫人請坐吧,我已命人去叫沈若軒,他會馬上趕過來的,夫人放心吧,我會讓他前往寧南候府幫你兒媳婦檢查的。”
“謝姬小姐,謝姬小姐,若是真能救我媳婦兒一命,以後這天大的人情,我欠著姬小姐的了。”
“夫人別這麼說。”
海菱喚了撫月進來,命她帶了寧南候夫從去偏房盥洗一番。
撫月帶人下去,海菱坐在廳上喝茶,對於寧南候夫人所說她兒媳的症狀,海菱有些懷疑,只怕沈若軒去了也沒有用,因為如果真的是肚子里長了東西,很可能要開刀,沈若軒現在還不適宜開刀,所以看來最後還要自已動手,只不過眼下還是等到沈若軒去查一下再說。
撫月很快帶了寧南候夫人過來,海菱又勸了一番,沈若軒便和侍梅趕了回來。
“師傅。”
沈若軒一開口,那寧南候夫人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雖然先前,沈若軒說了他對姬家的小姐不恭,可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沈神醫的師傅啊。
不過海菱卻知道沈若軒是故意的,一般在外人的面前,他不會喚自已師傅,現在當著寧南候夫人的面如此喚,分明是要讓這寧南候夫人知道知道,自已不是等閒之人,海菱不禁好氣又好笑,不過自然不好責怪沈若軒,點了一下頭。
“寧南候夫人家的兒媳肚子里長了東西,你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是,走吧。”
救命如救火,沈若軒其實並不是不想救那兒媳,他如此做,就是讓這寧南候夫人知道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再一個也讓這北魯的人知道知道,他師傅可不是只有美貌之名,還醫術高超呢?
寧南候夫人滿臉的驚詫,又對著海菱一迭連聲的道謝,便跟著沈若軒的身後,直接回寧南候府去了。
海菱領著侍梅和侍蘭二人回了香蕪院休息。
至晚上的時候,姬府的大門被拍得啪啪響,護衛打開了門,竟是寧南候府來人,不但是寧南候夫人,這次連寧南候都出動了,姬紹成接待了他們,聽說他們要見她妹妹,不由得詫異,在前面招待寧南候夫婦二人,便使了手下過香蕪院請小姐。
海菱並沒有睡,正在燈下看書,因為她懷疑寧南候府的兒媳要開刀,所以一直等著。
一聽人禀報,就知道果然和自已猜測的一樣,便起身出了房間,帶著侍梅和侍蘭二婢過前面來,留了撫月在香蕪院守著,另外有幾個打燈籠的小丫頭在前面,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正廳。
正廳裡,端坐著寧南候和寧南候夫人。
這寧南候四十多歲,面容雖然有些發福,圓圓的,但絕對不是腦滿腸脂的人物,眼睛睿智有神,沉穩端莊,看到海菱時,臉上還是很疑惑。
名滿天下的沈若軒跟他們夫婦二人說,若想要治他的兒媳,除了他師傅姬海菱,這天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救活她了。
所以寧南候和寧南候夫人便親自上門請海菱,只是寧南候實在有些難以置信,這麼美貌絕色的女子,竟然醫術高超,連沈若軒都沒辦法,但這人便有辦法救他兒媳一命。
可是雖然懷疑,兒媳的命,可是命啊,既然沈若軒說了,定然不會打誑語,那麼他們寧南候府的指望,可就全在這姬家的小姐身上了。
姬紹成一看到妹妹過來,便招手讓她過去坐下,然後一臉認真的開口。
“寧南候爺想請你救救他兒媳,你說?”
姬紹成雖然知道沈若軒拜海菱為師的事,可一直沒見過海菱使醫術,所以有些難以置信,以往他只當沈若軒和妹妹鬧著玩的,沒想到現在寧南候府竟然真的來請妹妹,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一條人命啊,雖說姬府的人不怕寧南候府的人,但是同朝為臣,寧南候的勢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所以姬紹成怕妹妹若是沒辦法,反而害了那寧南候府的兒媳,妹妹要吃虧。
“走吧,怕是去遲了就真不行了?”
海菱知道這寧南候府的兒媳,定然是要開刀的,雖然沈若軒在那裡可以用藥保住她的性命,可是不知道這肚子里長的是什麼東西,若是化膿流入腹腔可就麻煩了。
姬紹成見海菱如此說,知她定然會醫術,恐怕真的醫術十分的高超,因此放了一顆心,溫和的開口:“我送你過去。”
“嗯。”
寧南候夫婦感激涕零,候夫人更是抹著眼淚,跟著姬紹成和海菱的身後,上了府門外的馬車,浩浩蕩蕩的人便往寧南候府去了。
再說寧南候府,京城內外很多人都知道,寧南候只有一個嫡長子,便是候夫人所生的,餘者皆是女兒,所以這世子爺是從小便富養著的,可惜候夫人年歲大了才生的他,所以從小體弱多病,後來到了年歲,給這世子爺娶妻,別看這世子爺體弱,可是卻很有主見,不願意隨便娶妻,非要自已喜歡的才娶。
後來他果然相中了一人,仍是京城府尹大人的寶貝女兒,此女生得品貌秀麗,更重要的是心地極好,侍奉公婆,對待夫君,皆是溫柔有禮的,夫妻二人生有一女,感情十分的好。
昨夜,世子夫人被查出肚子里長了東西,那世子爺是一宿沒睡,外加沒吃東西,眼看著那世子夫人沒死,他都要去掉了半條命,所以寧南候夫婦那是害怕加恐慌,若是這媳婦兒出了點差錯,只怕兒子也沒命了,若是兒子沒命了,寧南候府就後繼無人了。
海菱等人匆匆趕到寧南候府時,房內一片淒慘。
床上昏睡著的正是寧南候世子夫人,年輕秀美,此時臉色蒼白,還隱有黃色,床前坐著一男子,清秀儒雅,面色微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來這人便是世子爺,倒是情深意重的,海菱嘆息,能得一君,世子夫人也是個有福的。
海菱走過去,寧南候夫人便趕緊的拉了兒子起身:“快,讓姬小姐看看,是否有救?”
床前的世子爺抬首,滿臉的期盼,起身讓了開來,海菱走過去,望著床邊的沈若軒。
“怎麼回事?”
沈若軒坦言:“除了師傅,只怕再沒人有辦法救了?”
海菱點頭,知道定然是要動手術的,古代人如果遇到這種狀況便是只有聽天由命等死了。
她俯身,開始給世子夫人檢查,最後查到她的腹部,便摸到一硬塊,而且上下滑動,軟軟的,有些粘綢之感,不由得臉色微變,望向一側的寧南候夫人。
“世子夫人是腹部長了瘤子,這瘤子現在化膿了,膿水流出來,所以世子夫人才會疼得受不了,現在必須馬上採取措施,否則她就沒治了,你們所有人都退出去吧。”
寧南候府上下一干人齊齊的變臉,沒想到這姬家小姐果然懂醫術,連宮廷的御醫也沒有查出這肚子裡的東西是瘤子,所有人眼裡都充滿了希望,紛紛往後退。
海菱示意沈若軒和侍梅留下來幫忙,侍蘭在門外,不准任何人打擾,其實是怕人貿然的闖進來,因為現在自已實施的是手術,若是一般人看到,根本接受不了,所以她才會如此命令,侍蘭應聲不准任何人進前,寧南候爺招待了姬紹成去候府正廳用茶,其她人守在門外。
房內,海菱已取出了所有的器械,然後望向一側的侍梅吩咐:“開始吧。”
其實海菱先前和寧南候府的人說得簡單了,這世子夫人肚子裡的是囊腫,而且是長在卵巢上的東西,現在化膿了,搞不好便會致命,另外,她是一側的卵巢上長的這東西,若是雙側只怕以後要想受孕都困難。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開刀的要緊。
海菱一聲吩咐,侍梅和沈若軒開始動手,房內陷入了安靜。
因為是是單側卵巢裡面長東西,所以手術的時間並不長,一個時辰不到便摘除了卵巢裡面的東西,不但化膿而且潰爛了,拿出來有拳頭大小,很是駭人,侍梅用一個東西裝著,放在一邊,海菱開始上藥,然後縫線。
手術很成功,而且是剝離,並沒有直接切除,所以寧南候世子夫人的生育能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海菱一邊縫線,一邊問沈若軒和侍梅。
“你們看得可清楚了。”
“嗯,清楚了。”
海菱點頭不再說什麼,然後示意沈若軒取一些補神益氣的藥給世子夫人服下,一會兒的功夫,她縫好了針錢,便又給世子夫人上了一些消炎的藥,這些藥仍是沈若軒專門研究出來的,不比現代的那些特效藥差多少。
“好了。”
海菱長吐出一口氣,侍梅動手給世子夫人用白布包紮好傷口,為的是不想讓別人見到她的開刀傷口,侍梅以後負責來給世子夫人換藥,等到她的傷口完全癒合,別人也不會在意。
這樣做法,是不想讓這個時代的人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收拾好了,沈若軒才拉開了門,衝著外面的人鬆了一口氣:“好了。”
寧南候府的人全都愣住了,隨之反應過來,寧南候夫人直接便流淚,世子爺也是滿臉的激動,一起湧了進來,海菱正好洗淨了手,示意一側的侍蘭把水端出去倒掉,因為水盆裡全是血。
別人只顧著激動,自然沒有在意,或者在意了,也不以為意,只要病人無大礙就好。
床上,世子夫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不似先前的蒼白,一直蹙起的眉,也舒展開了,雖然依舊昏睡著,卻是舒服多了,大家一看,便知道她確實沒事了。
那寧南候夫人,立刻便過來抓著海菱的手連聲道謝。
搞得海菱倒不好意思了,其實她是醫生,做這些是自已的本份。
“沒事了,候夫人,回頭沈神醫給你們開些藥,你們按時給她服下,另外,她腹部綁著白布,除了沈神醫和這位侍梅姑娘,其她人不讓動,以免再次感染化膿。”
“好,好。”
這種時候誰還不應,人人應著。
那世子爺也過來道謝,臉色一下子竟然有了起色,好看得多,卻是個難得的俊秀之人。
海菱瞧著他是個有情意的,心裡對此人也有幾分敬重,點頭,便和寧南候府的人道了別,和哥哥姬紹成出府回家。
不過她留下話來,讓沈若軒留在寧南候府照顧世子夫人,寧南候府倒底不比別家,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可就麻煩了,而且最重要的,她看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有情有意的,不忍讓他們彼此遭受折磨。
回到姬府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海菱實在是累了,便回香蕪院去盥洗一番睡覺,也不理會別的。
一覺便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她醒過來,天色已不早了,太陽從窗櫺照射進來,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寒冷的冬日慢慢的過去,眼看著春天便要來臨了。
侍梅和侍蘭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到主子睜大眼睛望著窗外,不由得嗔怪著走近前。
“小姐,你醒了怎麼不喚奴婢們?”
海菱收回視線,無所謂笑笑,翻身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神清氣爽起來。
侍梅過來侍候她穿衣,侍蘭在一邊打紗帳,嘴裡還興高彩烈的說著話。
“小姐,你知道嗎?將軍一早便回來了。”
她爹爹姬琮被皇上派去守護驛宮,上次鳳紫嘯被刺殺,姬琮很自責,後來等到鳳紫嘯走了以後,姬琮也查出來,原來是鳳紫嘯身邊有內奸,所以才會使得刺客輕易得手,刺傷了他,所以說這鳳紫嘯的後路堪憂啊。
現在驛宮那邊,除了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再沒有別人了,大周朝的人離開了北魯,南翎國的敬王也走了,至於少邑的人,住在姬府內,所以驛宮那邊沒什麼人了,只有靜月公主一個人,姬琮也不敢大意。
現在一聽侍蘭說爹爹回來了,海菱十分的奇怪,爹爹不是該在驛宮那邊保護靜月公主嗎?怎麼回府了?
“難道出事了?”
海菱直覺的開口詢問。
侍蘭吐了一下舌頭,望著海菱:“小姐,你太厲害了,一猜便猜中了,沒錯,聽說靜月公主昨天晚上遇刺受傷了,所以被姬將軍送進宮中去救治了,現在住在太后的慈安宮裡休養,驛宮那裡沒什麼人了,所以將軍便回府了。”
“阮靜月遇刺了?”
海菱有些反映不過來,先是鳳紫嘯遇刺,後來查出來是大周朝的人動的手腳,現在又來個靜月公主被刺,爹爹只怕鬱悶了。
“是的,可惜了並沒有大礙,聽說早就醒過來了,我就不明白了,那刺殺的倒底是誰啊?既然是刺殺怎麼就不下了狠手的捅深一點。”
侍蘭惡毒的說著,其實是想到那女人一直針對小姐,所以生氣說的。
海菱眼裡閃過了然,然後望向侍梅:“爹爹呢?”
“不知道。”
對於老將軍的事,她們不太清楚。
“去問問現在他在哪?”
“好。”
侍梅走了出去,侍蘭給海菱梳頭,撫月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請示:“小姐,讓她們準備早飯嗎?”
“先不准備了,我想吃會讓你們傳的。”
“是,小姐,”撫月應聲便退出去,讓人先不准備早飯,等小姐的傳喚。
房內,侍蘭打理好了海菱的頭髮,那侍梅也回來了。
“小姐,老爺一早上從宮裡回來,便進了書房,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聽說沒人敢打擾他。”
海菱了然,想必爹爹是心情煩悶了,換誰誰都會煩悶,明明是沙場的老將,把驛宮內佈置得滴水不漏,按理不該出事的,可惜偏偏出事了,還是兩次,皇上即便不說話,這姬琮也覺得丟臉,所以自已把自已鎖書房裡去了。
海菱起身:“走,我去書房看看他。”
姬琮對她可是很疼愛的,做為他的女兒,她自然該為爹爹分擔一些。
侍梅和侍蘭二人跟著她出房間,門外撫月也正候著,便又招呼了幾個小丫頭跟著小姐,一路往姬府的書房而來。
書房門外,立著姬紹成和姬府的管家,兩個人正一臉凝重的說著話兒,管家的手裡還端著托盤,裡面有飯菜,很顯然的,爹爹早膳都沒吃,想必氣得不輕。
姬紹成和寧管家看到海菱出現,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叫了一聲:“小姐。”
海菱點頭走過去,笑望著姬紹成和寧管家:“你們自去吧,我來和爹爹談談,定然會叫他沒事的。”
“好,”姬紹成點頭,想到爹爹很疼菱兒,只要她出馬,沒有不成的。
姬紹成想到昨兒晚上妹妹救了寧南候府的世子夫人,不由得驚奇,自已這個妹妹身上還真隱藏著很多的謎呢?
他感覺只要妹妹開口說出來的話便一定會做到,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姬紹成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力量,但他相信她。
姬紹成領著管家下去了,海菱吩咐侍梅等丫鬟在門外守著,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姬書的書房裡極其的簡單,除了書架,便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再沒有別的雜物,至多就是書桌上擺了一盆盆景,牆上掛了一幅不知道是誰的字,再無別物了,不過一眼望去,卻是十分的雅緻的。
“爹爹。”
海菱先喚了一聲,姬琮知道進來的是女兒,抬起頭望向海菱,臉上便有了些暖色。
“菱兒怎麼過來了?”
“聽說爹爹回來了,女兒過來看看。”
海菱沒有直接詢問姬琮關於阮靜月被刺的事,那樣只會讓姬琮難受。
“嗯,菱兒有心了,來,坐下來陪爹爹說說話。”
“好。”
海菱應聲,便朝門外喚了撫月:“撫月,泡兩杯茶進來。”
“是的,小姐。”
撫月很快泡了茶進來,又退了下去,房里海菱端起茶盎,笑望著姬琮:“爹爹是不開心嗎?”
“沒有,”姬琮還想隱瞞,海菱卻已笑著開口:“爹爹怎麼對自已沒有信心了,竟然還關自已在書房內。”
海菱一開口,姬琮便知道昨晚的事女兒已經知道了,一張老臉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在女兒的面前,他算沒臉了,竟然一連兩次失手,上一次可歸結為鳳紫嘯身邊有內奸,可是這一次呢?靜月公主再受傷,只怕別人便會說他能力有問題了,皇帝相信他,派他去驛宮擔負保護使臣的責任,雖說驛宮內,只有南翎國的靜月公主一個,可是他也不敢大意,可是誰想,倒底還是讓別人得手了。
“沒想到爹爹竟然一再的失手。”
話裡隱有羞憤,海菱見爹爹難受,忙開口:“爹爹對自已太沒有信心了,你該相信自已的佈置不會有錯才是。”
“我沒有錯,為何靜月公主會受傷?”
姬琮有些不明所以,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爹爹忘了鳳紫嘯第一次被人刺殺是什麼狀況了,這一次又有何不同,只不過演一齣戲罷了,爹爹何需煩惱。”
“演戲?”
姬琮有些明白了,眼裡閃過精光,不過還是有疑雲。
“不惜傷自已演一齣戲,這值得嗎?”
“值不值的端看他人自已怎麼看了,你別忘了靜月公主此番來北魯是做什麼來了,她帶著南翎國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前來,若是空手而回,只怕顏面盡失,再一個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恐怕不允許自已就這樣回去,所以才動起了心思,就是那阮希皓來姬府,只怕也是她的主意。”
“那靜月公主倒是個有心計。”
姬琮嘆息一聲,原來不是自已的錯,是人家自已刺的自已,那他到哪裡去防備啊,就算人家自盡,他也沒辦啊。
“爹爹別擔心,皇上不是傻子,不會看不透的。”
海菱說著,便揉起了肚子,一臉的飢餓樣:“爹爹,我早飯還沒有吃呢,我們一起吃吧。”
姬琮一聽女兒早飯沒吃,立刻心疼起來,再加上海菱解開了他的心結,他立刻命令門外的人:“來人,傳早飯進來。”
“是。”
門外有人應聲,撫月等人立刻去通知廚房,把早膳熱一下再傳進來。
姬琮總算不生氣不鬱悶了,和海菱兩個,爺倆好的坐在書房內歡喜的吃起早飯來,姬府內的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皇宮。
太后的慈安宮裡。
皇上早朝過後,便過來請安,太后就靜月公主的事和皇上說了起來。
“皇上,靜月公主受傷了,皇上不去看看她?”
太后是看出靜月的心思了,一心想嫁給楓兒。
說實在的,那麼一個美貌出色的女人愛自已的兒子,又是有背景的,太后自然是樂觀其成的,同樣的姬家的小姐她也十分的喜歡,所以她是希望這兩人一起進宮的,無奈兒子不這樣想啊。
“不是說醒了沒什麼大礙嗎?”
夜凌楓對於阮靜月的事根本不上心,若不是她是南翎國公主的身份,他早就讓人攆她走了,眼下她還能待在這裡,就是多少顧慮她的身份罷了。
對於母后心中所想,夜凌楓理都不理,不但不理,還十分的惱火,這兩日連給太后請安,都有些臉色不善,太后也不敢深說什麼。
這個兒子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很多事她都不能盡意,只能如此。
“她好歹是一國之公主,又是在我們驛宮內受的傷,皇上理該探望她不是嗎?”
“理該探望她,那驛宮被姬琮防守得滴水不漏,竟然還有人盯上她了,你說這人得有多厲害啊?”
夜凌楓起身,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不過他的話太后倒是聽進去了,想了想,眼神閃過了然,難怪自已先前還覺得古怪,按理說姬琮身為一代老將,無論如何也不該發生這種事啊,雖然先前鳳紫嘯被人刺殺,可倒底是他的身邊出了奸細的原因,所以被人裡因外合,這一次卻又是什麼呢?原來如此,可是由此更看出,那阮靜月為了兒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兒子。”
太后還想勸解勸解,可惜夜凌楓不給太后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了身往大殿外走去,走了幾步,便又停住望向太后。
“母后還是等阮靜月好一些了,問她是要在北魯國選一個人來聯姻,還是回南翎國。”
態度堅決,表明了這裡不歡迎她。
太后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睛瞄向大殿一側,從簾幕後面,走出了一臉蒼白的阮靜月。
身上那白色的長裙也比不過她臉色的蒼白,沒想到夜凌楓對她如此無情無義,以夜凌楓的能力,不會不知道她就在大殿的布幕後,但是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殘忍的話,這更說明那男人是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阮靜月哭了起來,太后忙命身邊的嬤嬤扶了她坐下來。
“公主,身體還沒有大好呢,還是將養著身體吧。”
“謝太后娘娘。”
太后嘆氣,這種事,她是幫不上忙的,再多說也沒有用:“明晚哀家準備辦一個宴席,招待少邑國的武帝,到時候靜月公主看看是否願意嫁給我北魯的其他王孫貴族,如若一直沒有要嫁的人,那麼便回南翎國去吧,在這裡只不過徒留傷心。”
太后溫和的勸著。
阮靜月一聽她的話,忍不住哭得更傷心了,大殿內漫延著細細的哭泣聲。
不過她的眼底卻是嗜血的殘紅,姬海菱,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第二天晚上,太后在慈安宮的偏殿裡舉辦了宴席,招待少邑的武帝,除了武帝,便是北魯皇室中的人,還有一些親貴家的公子,總共也就兩席人。
海菱不例外自然也在席上,除了她,爹爹姬琮和哥哥姬紹成也來了。
靜月公主也參加了,今兒個她的神色好多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不過面容卻泛起淡紅,精神不錯,不但如此,不管看到誰,都是滿臉的笑意,就是海菱出現,她也沒有變臉色。
不過海菱卻沒有和她過多的接觸,因為這個女人心計頗深,她還是小心些為好,雖然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中計,但是這女人可沒有少算計她,只是沒成功罷了。
自已千萬不能被她那甜甜的笑蒙蔽了眼睛,到時候吃虧的可是自已。
海菱坐在第一席上,第一席上都是重量級的人物,上首的位置是夜凌楓,他的左手邊便是少邑的武帝,武帝下方是太后娘娘,至於夜凌楓的另一邊,坐著的則是海菱,然後便是西府的西媛,這西媛很喜歡海菱,一看到她,便纏著要坐在她的身邊,太后沒法,只得按排她坐在海菱的身邊,而靜月公主,便坐在西媛的下方。 ,
除了她們這些人之外,下方的位置上還坐了北魯皇朝未婚的青年才俊,例如海菱的哥哥姬紹成,還有一些世子爺,身份都是尊貴的。
海菱瞄了一眼,有些不明白,為何今天晚上會有這麼多的青年才俊,太后不是為了招待少邑的武帝嗎?卻為何找了這麼多貴公子過來啊。
正想得入神,感受到一道玩味邪氣的眸光肆無忌撣的從她臉上滑過去,海菱抬眉望過去,見是一個長相輕挑邪魅的男子,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溫柔多情,高挺的鼻子,涼薄性感的唇,此刻微微的撇起,說不出的風流,一看便是個風流的人物。
這人恐怕是未見面的昭陽王夜染翊,若不是看到旁邊坐著昭陽王妃鳳瑤,她還真就認不出這男子。
傳聞北魯的昭陽王最是好色,沒想到,其人也長得極精緻,眉眼風流,一看便是個風流人物。
昭陽王旁邊坐著鳳瑤,他的下首坐著的另一個男人,想必就是安陽王夜染陌了,夜染陌不如兩個兄長出色,長相略顯平凡,細高個子,五官尋常,那種放人堆里便找不到的大眾臉,倒是他身邊的安陽王妃燕瀟瀟美麗而妖嬈,兩個人坐在一起很有些不搭。
這一桌人,心中各有所思,太后率先開口。
“今兒個哀家就辦了這麼兩席酒菜,請了大家過來陪陪少邑的武帝,各自高興些,別拒謹了。”
太后一發話,所有人便應聲是。
酒宴開始了,偏殿內,因為只安設了兩席,所以有很大的空間,那宮廷的舞姬便翩翩而舞,坐在桌設上的人一邊用膳一邊欣賞歌舞,十分的自在。
只除了阮靜月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眼睛不時散發出狠厲的光芒射向海菱,她本來想維持著自已的傲氣的,可是看到最正中位置上的夜凌楓細心的照顧著海菱,不時的挾一兩樣菜放到海菱的碗裡,完全不顧別人的臉色什麼的,阮靜月便無法維持先前的那份樂觀了。
至於其他的貴公子,因為有皇帝和少邑的武帝在場,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只靜靜的打量著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和北魯有名的姬家小姐,心裡很是傾慕,不過在場的人,誰敢和當今的皇上搶女人啊,新皇夜凌楓從頭到尾都細心的照顧著姬家的小姐,而一側的靜月公主,臉色不悅,分明也是傾慕皇上的,所以這些人收斂起心神,各個眼觀鼻,鼻觀心的邊安靜的用膳邊欣賞歌舞。
一桌宴席上,只有一個人膽敢打量兩個美女。
昭陽王夜染翊,細長的桃花眼微瞇,細細的打量著海菱和阮靜月,心裡不可否認,這兩個人都是美女,而且各有各的風姿,而且這兩個女人都喜歡皇上,但是聽說皇上只願意娶姬家的小姐,昭陽王夜染翊實在想不透,為什麼這種好事,皇上會不要,兩大美女充斥后宮,真是天下男人艷慕的事,可是皇上卻不要,難道腦子有問題?
昭陽王正腹緋,夜凌楓冷冽的眸光射來,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皇上不可小覷,他還是別看他的女人了。
席上,沒人再敢隨便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今兒個是太后招待人家少邑國的武帝的,場面竟然如此的尷尬。
太后有些不自在,只得自已打圓場。
“武帝在姬府住得可舒服?”
“有勞太后記掛了,一切都很好。”
牧野一雙深邃黑沉眼瞳望著海菱,見她正低頭吃東西,而一側的夜凌楓雖然貴為一國之帝皇,卻細心體貼的照顧她,牧野,心微微的抽搐,說實在的,他不承認都不行,夜凌楓真的很在乎海菱,兩個人在一起,哪怕一個小動作都十分的和諧。
他看著心痛的同時,也為海菱高興,不能為她做到什麼,至少希望她是幸福的。
這幾天,他也有細想過,若是海菱嫁給他,跟著他前往少邑,未必是好事,眼下少邑正是多事之秋,他一回國,便會讓將士們休生養息,很可能不長的時間,便又要再起峰煙戰火。
身為少邑國的武帝,他沒有忘了國人對南翎國的憎恨,恨他們毀了他們的家園,這重建家園要近十年方才,而且他們的家人死去了很多,這血海深仇是必然要報的。
否則他愧為少邑族人,那些真心臣服他,擁他為帝的人,即不心寒。
牧野想得入神,而坐在夜凌楓身側的海菱也沒好多少,當然她和別人所想的不一樣,她是很苦惱。
夜凌楓要不要這樣啊,為什麼給她挾這麼多菜啊,而且當著大家的面,搞得場面怪怪的。
不過說實在的,他所挾的菜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菜,他怎麼這麼了解她喜歡吃什麼啊。
海菱想了一下,心中了然,定然是侍梅這個小混蛋搞出來的,如此一想,抬眸掃了身後的侍梅一眼,侍梅便有些頭皮發麻。
太后咳嗽了一聲,掃視了桌上的人一圈,然後接著開口:“大家別拒謹了,放鬆一些,今日仍是哀家舉辦的家宴,你們自在些吧。”
她說完,便望向大殿一側仍在舞動的歌姬:“都下去吧,讓我們安靜的說一會兒話。”
“是,太后娘娘。”
宮廷的舞姬退了下去,殿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北魯國的皇帝夜凌楓總算把注意力從海菱的身上收回來,端起酒杯望向身側的牧野。
“來,朕敬武帝一杯,武帝不遠千里來到北魯祝賀本帝的登基之喜,同樣的朕也祝少邑國國強馬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