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張倩送完最後一個討論問題的人離開之後，立刻來到父母的臥室，“爸，洗澡水好了，你去泡會澡，早點睡覺吧。”

　張倩雖然每天都能看到老頭子，可也能發現老頭子瘦的很快，而且現在張倩都不吃雞蛋了，小包子吃一個，老頭子吃兩個，葛素梅還有小旭各吃一個雞蛋，家裡每天都有肉吃，可以說伙食這麼好，張奕然都瘦這麼多肉，可想而知現在大家有多認真。

　別的人不要說，就是還在坐月子的趙芸同學，雖然每天忙着要照顧小包子，睡眠時間不是很充足，可就這樣，她還是會在白天的趁小糰子睡覺的時候和馬哲國互相討論起題目，讓張倩知道後，也只能搖頭，可張倩除了搖頭，也沒有別的其他辦法，趙芸說的也對，全國那麼多知情工人還有學生，聽到恢復高考，怎麼會不動心，他們肯定個個都捧着書在學習，她總不能因為坐月子而放棄吧，雖然她提前半年複習起功課，可她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馬哲國就是擔心老婆不要一急之下弄的兒子喝的奶都沒有，在兼顧老婆身體的情況下，和老婆一起複習功課。

　連坐月子的趙芸都這麼拚命，別的人不拚命才奇怪的。弄得老頭子不管如何進補，他都瘦得飛快張倩和葛素梅是捨不得張奕然，可他說看到這些孩子要求上進，他就恨不得努力把肚子裡的貨色講解給他們聽，弄得張倩都不知道怎麼辦。

　張奕然舒服的坐在浴桶裡，而老婆葛素梅就站在他身後，幫他做着按摩，葛素梅看著本來養的白白胖胖的男人，就這麼一點點的日子，就瘦得飛快，本來後背上的肉都已經去掉十分鐘四五，按在他背上，都是骨頭，一點肉感都沒有。

　張奕然發現自家老太婆的手不動了，知道她心裡難受，“沒事，不要看我現在瘦了，可我的精氣神很好，你看吃得好睡得好。。。”

　他不說還好，一說，葛素梅的眼淚就掉下來，“還睡得好，你這段時間晚上一直翻身，當我不知道你睡不着對吧。”葛素梅這段時間其實睡眠也不好，他也知道張奕然睡不好，可她就是憋着不動，就是不想讓張奕然知道。

　張奕然沒有想到他等到老婆睡着之後再翻身，竟然都給他知道了，老婆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沒有必要瞞着她，“現在那裡只有我和老王頂着，那麼多孩子，我和老王每天這麼上課也是很辛苦，基本上都沒有休息的時候。”由於人太多的關係，就分成兩個班，可老師也就兩個人，弄得張奕然和王明哲兩個人不是在一班上課就是在二班上課，先不說嗓子吃得消吃不消，就是每天寫板書都是個不小的活，這讓休閒許久的兩個人都有點吃不消。

　張奕然看著下面那些滿懷希望的孩子，就算再累也只能盯着，這次高考由於是國家時隔十年後的第一次高考，大家也不知道個章程，學生們也是參差不齊，但是大家一聽符合報名條件個個都報名了，弄得鎮上縣裡又要有高中的學校現在都是超負荷運轉，以前說點說點好話就能加入班級跟班複習，現在是除非你有很大關係，要不然你不要想能夠進入複習班，大家失望之下，知道錢家村這裡有個輔導班，雖然老師只有兩個，可據說都是以前的大學教授，大家一激動之下都紛紛跑這裡來了，弄得本來就是人多的輔導班，人都沒地方坐了，可以和當初葛素梅開的那個中醫班有的一拼。

　葛素梅看著男人身上的肉，這才開課多久，半個月都沒有吧，就瘦成這樣，那等高考的時候，張奕然身上還能有肉嗎？“老張，你看咱家小倩的功課如何。”

　提起女兒張倩的功課，張奕然絶對認同的，“女兒的功課絶對好，她還有小韓，小馬考大學我都是不愁的，就是考哪個大學的問題而已，至於小芸，那個孩子，成績雖然不是很好，可比起班裡的很多人來說，成績也不算差，上不了大學，上個專科或者中專都是可以的。”

　葛素梅聽到張奕然的這句回話，就知道他沒有想到自己說的點上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覺得小倩的功課好，能不能讓她去上課，正好減輕你們的負擔？”

　張奕然聽到老太婆這麼說，眼前一亮，對啊，目前文科都是自己上，理科都是王明哲上，老實說自己還占便宜了，“不但喊上小倩，小韓也算上，本來小馬也挺不錯的，可惜他要照顧小芸。”而且人家也要幫老婆複習功課，總不能讓馬哲國考慮大局不考慮他老婆吧。

　“恩，明天問問他們，也不知道願不願意。”老實說要不是考慮到張奕然身體，葛素梅真的不願意把女兒拖下水，可現在的情況，不把女兒推出來真的不行了，而且小韓知道小倩給那些人輔導功課，肯定不會讓小倩多勞累。

　“過會出去就問吧，我是天天泡澡，還有你幫忙推拿按摩的，可老王可沒有我這樣地福氣。”張奕然估摸着老王也有點強撐的感覺，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一樣，還不如早點定下來，然後自己和老王可以休息，要不然白天上課晚上那些人來家裡討論問題，還真是個累活。

　葛素梅沒有想到老頭子會這麼急，看來兩個應該也知道他們支撐不了多久，“那成，我馬上去問問女兒。”葛素梅擦乾淨手上的水漬。

　張倩吧小包子哄睡之後，把帘子放下來，和小旭面對面的坐在炕桌上複習功課，雖然張倩對於這些簡單的學習內容，早就不當回事，可為了要給小旭留下個好影響，她一直堅持着複習功課，當然她還時不時做點筆記，想著哪天把這些資料給老頭子，讓他把這些資料給那些知青共享下，好歹也算是在一個戰壕裡呆過的，其實張倩也是有私心的，不要自己考試成績很好，韓文陽也是，馬哲國也是這樣，那些在爸爸手下上課的人成績卻不是很好的話，裡面有些人會把他們沒考好的原因怪到老頭子上，那可就真是冤大了，而且只要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張倩可以保證弄不好這樣想法會讓很多沒有考好的人會覺得這個想法很對。

　葛素梅走進孩子們的臥室，看到兒子女兒在燈光下認真複習功課，她放輕腳步，慢慢走到孩子的邊上，發現兒子在坐著數學題目，女兒在看著物理題目。

　雖然葛素梅已經儘量不發出聲音了，可畢竟他過來，會有陰影，張倩抬頭就發現老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覺得很奇怪“媽，你不是要幫爸按摩嗎？”基本上老頭子泡澡的時候，老娘都會在，雖然每次張倩都會在心裡猜想他們會不會一起泡個鴛鴦浴，不過也是心裡想想而已。

　葛素梅看著女兒，慢慢的把意思說了出來“小倩，你看如何？”

　張倩沒有想到老娘和老頭子在浴室裡待了一會，就有這個主意，老實說張倩是想爸爸現在可能有點強撐的感覺，可問題是，“我去上課，他們願意聽嗎？”不是張倩不願意，自己和那些知青比起來，咱的年齡沒有他們大，他們願意聽自己上課麼，會不會認為咱是渾水摸魚的，而且本來這個輔導課是面對附近幾個村子招生的，附近幾個村子說好，到年底多分點年貨給張奕然還有王明哲，現在有些外村的知青過來之後，村裡也不客氣，要他們出點學費，當然這個錢也都是給張奕然他們的，畢竟因為多了他們，張奕然他們才會這麼辛苦的。不收錢好說，可裡面有所謂的自費生，就算收的學費不是很多，可他們總歸有點想法的吧。

　葛素梅聽到女兒這麼說，也啞然了，雖然女兒還有韓文陽的功課不錯，可要壓得住他們還真是個問題。

　“媽，讓小韓哥哥去就好了，讓姐姐去幹嘛，再說了姐姐不是要照顧小小嘛。”張旭不滿道，小小晚上睡覺的時候吃奶的次數不是很多，可問題是白天的時候小白子吃奶的次數多啊，總不能讓姐姐兩頭跑吧，那要多累。

　張奕然站在門口，聽到女兒這麼說，“沒事，你和小韓去試講一節課，如果好的話，他們也不會反對。”至於外孫吃奶的問題，那真的不是問題，“如果小倩去上課，每天抱著小包子去老王家裡。”男孩子也不能太寵着，大不了每天早上把小包子包的嚴嚴實實得送到王明哲那裡，女兒沒有課的時候，跑到老王家喂奶順道休息啥都可以。

　張倩如果不是張旭提醒的話，還真沒有想到兒子吃奶的問題，可現在老頭子都考慮好了，“那成，明天我就給他們上堂課，可以的話，我就留下來，不成的話就算了。”張倩心想又不是沒有當過老師，又不是沒有在一群大人面前侃侃而談過，自己還怕那些人不成？再說了，只要自己上課上得好，那些人還會鬧場嗎？

　“好，小倩，你一定要通過的。”張奕然看到女兒同意了，也鬆口氣，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時間不早啦，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的。”

　張倩聽到早起就要抖，哎，明天開始，睡懶覺這個福利就要遠離自己了，哎，真是考慮不周啊，不過沒有關係，到時候和他們商量下，把自己的課程放在第二節課以後，要不然一大早七點半就要上課，真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