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難過

趙芸開始的時候只當很正常的把脈，反正以前葛姨經常會給自己還有張倩把脈，所以也就沒有當回事，把手腕放在炕桌上。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趙芸也覺得這點=次有點不對，怎麼這次葛姨把脈的時間有那麼長，難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

趙芸想想不會吧，一月份自己剛結婚的時候，葛姨幫自己把脈還是好好的，說身體是受孕的最佳時機，這個月自己吃好喝好，當然就是休息時間不是很多，可這也不是大問題吧。

張倩雖然沒有學中醫，不過她也注意到葛素梅這次幫趙芸把脈的時間有點久，可她又不敢發問，不要打攪媽媽把脈的思路。

終於葛素梅收回她的手，趙芸第一時間發問道，“葛姨，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吧。”

由於趙芸有點緊張，所以沒有注意到葛素梅臉上的那股喜色，而張倩和杜娟還有孫招弟是看到了，不過由於葛素梅是大夫，他們決定讓葛素梅公佈這麼個好消息。

葛素梅笑嘻嘻的對趙芸道，“你個傻丫頭，連懷孕了都不知道。”不過葛素梅也有點自責，怎麼就忘記給丫頭把脈的，要不然就可以早點知道，萬幸的是小芸的底子不錯。

葛素梅的話一落口，趙芸是呆住了，自己懷孕了？要當媽媽了？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怎麼就懷孕了？趙芸是陷入種種思考中去了，畢竟懷孕生子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張倩和杜娟還有孫招弟在葛素梅公佈了這麼個好消息後，立刻恭喜趙芸要當媽媽，當然他們以為趙芸現在的樣子，是處於驚喜中，沒有回過神來。

眾人恭喜了一番後。杜娟想起來，好像某個孩子的爸爸還在外面玩雪仗，還沒有聽到這麼個好消息的。立刻下炕穿上鞋子，“我去通知某位貪玩的爸爸。”

張倩是萬分期待某位為人師表不過有時候會孩子氣的馬老師，知道他就要當爸爸後。不知道會是何種表現。

等待的時間沒有多久，沒一會馬哲國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當然一路上回來撞了倆扇門，那個動靜，讓張倩光聽聽就覺得肯定很痛，可某人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腳步都沒有緩下來。

馬哲國衝到摸着肚子在傻笑的趙芸那裡，一把抱住趙芸，“老婆。你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馬哲國那個激動啊，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當爸爸了，天啊，今年自己真的要過上老婆兒子都有的男人，“老婆，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有個家。”有老婆，有孩子，馬哲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幸福的男人。

趙芸看到馬哲國那個激動的樣子還有說的話。心裡暗道，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自己肚子裡的寶寶，不會那麼偏心，會公平對待每個孩子。不過趙芸還是沒有信心。不知道有那樣的父母，自己會不會繼承到他們的冷血，但是這刻趙芸知道是開心的時刻，不應該說不開心的事情。

張倩本來是想開馬哲國的傻樣子，好好糗糗他，可當她看到馬哲國那個激動的樣子，還要抱著趙芸說的那些話，張倩激動了，雖然父母對自己很好，不過孩子他爸在自己身邊陪着自己的話，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慢慢的張倩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覺得趙芸和馬哲國抱在一起的樣子，讓自己有點刺眼，心裡有那麼點疙瘩，特別的不舒服。

張倩忍住要泛酸的心情，問韓文陽，“外面冷嗎？”

“還好，穿好大衣，走一回應該沒啥事情。”韓文陽在聽到杜姨說趙芸懷孕後，馬哲國先是呆了片刻，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往家裡衝去，而韓文陽也是第一時間為馬哲國感到開心，心裡有個想法，覺得這個孩子弄不好就是因為自己和小倩的勸解才會有的，不過很快韓文陽就想到，如果馬哲國衝進去之後抱著趙芸，張倩的心情應該不會很好吧。

所以韓文陽很快的也跟着馬哲國衝進屋子，他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張倩看，看到她的眼神從閃閃發光到黯淡下來，明白她心裡難道，所以才會在聽到張倩那麼問之後，會那麼說。

“小韓，陪着我外出走走。”張倩覺得這個時候，這個屋子，自己真的不想多待，不然的話，自己肯定會忍不住哭起來，好好發洩下自己的委屈。

葛素梅聽到張倩那麼說，其實很想阻止的，不過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女兒，女兒她的心情應該不好吧。

張旭聽到姐姐說想出去，也想跟着出門，不過給葛素梅給拉住了，開玩笑，他跟着出去，女兒還怎麼發洩，而且韓文陽那個孩子肯定會好好安慰他的。

張倩靜靜的走出屋子，走出知青大院，沿著往村裡去的那條路走過去，而韓文陽也不出聲，靜靜的陪着張倩走，也不問她，準備走到何時。

張倩雖然走的比較慢，不過那條路就那麼長，時間雖然不短，不過還是走完了，通過這麼一路走來，張倩的心情慢慢的也平復了下來，“我是不是挺小氣的。”

就在韓文陽以為張倩在回去的路上還是會和來時一樣，兩個人安靜走回去的時候，張倩竟然會沒有預兆的開口，而且還直接這麼說，讓韓文陽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過了片刻後，“其實你會那麼想也是很正常，他離開後，你才知道懷孕，之後他回來也是為了離婚，你，你很辛苦吧。”

韓文陽能夠感受到張倩心裡的那股悲哀，伸出手捏住張倩的手（當然他想的是如果能夠摟住張倩那是最好，不過咱要忍住，不能唐突佳人）。

“還好，出來走走就好了，不過馬哲國對小芸真的不錯。”張倩想想趙芸身邊只有她男人馬哲國在，她的父母是不要指望，再看看自己身體父母都在，自己應該知足了，“還好，我父母在身邊，有弟弟，有朋友，我不苦。”總比男人跑了，兄弟姐妹都不在自己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照顧自己來的好。

“還有我在你身邊。”韓文陽保證等以後小倩懷孕的時候，自己一定不會和馬哲國那樣傻乎乎的，肯定表現的比他好，當然自己也會陪伴張倩整個孕期，而不會讓她一個人。

張倩聽出來韓文陽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不過自己還真的沒有想到那麼遠，“你就好好臭美吧，你在我身邊有啥用。”

“至少不會讓你身邊只有張叔葛姨他們照顧你，我一定會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韓文陽心裡暗自保證到，這天肯定不會離的很遠。

張倩聽到韓文陽這麼說，她只能沉默以對，還有第二次懷孕的，第一次懷孕都沒有結束的。

兩個人又恢復到剛開始的那種靜靜的場面，兩個人就着月光慢慢的往知青點走去，而某位同志也當失憶一樣，徹底忘記鬆開張倩的小手。

張倩是想摔開某人的豬蹄，可問題是某人只當無事人一樣，摔不開，也不會自己鬆開，張倩瞪了他幾眼，也沒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慢慢的張倩也就懶得理他，愛咋就咋吧。

葛素梅在房裡和趙芸還有馬哲國說著注意點，當然由於張旭眼巴巴的站在後面，有些話，葛素梅也只能吞過去，畢竟兒子也算是半大的孩子，他心裡是有點數的，“小芸的身體不錯，就是最近稍微注意下，不要看書到很晚，小馬你要承擔起照顧責任來。”這裡就兩個小的，現在好點，不知道等開春了，對孕婦有啥照顧不，而且弄不好趙芸都會這裡待產，看來自己有的忙，有些東西都要慢慢準備起來。

馬哲國是連連點頭，“葛姨，這個我知道，我肯定會照顧好小芸。”看來以後不能順着趙芸的小脾氣，要拿出點男人的威力來，而且馬哲國剛才聽葛姨在說的時候，細細回想下，發現趙芸的懷孕還真是有點預兆的，比如她最近老是覺得累，本來自己和小芸都以為是看書時間長，休息不充分的關係，現在想來也許那個時候孩子已經在趙芸的肚子裡。

“小芸，你也不要任性，東西永遠學不完的，如果你懷孕的時候沒有養好孩子不管是大人身體不好，就是孩子，他的身體也不會好。”葛素梅想想光靠馬哲國還未必保險，就再次叮囑趙芸道。

“這個我一定會監督好趙芸的，每天晚上把醫學書都沒收，回去只能休息。”張倩慢慢的從不屋外挪進來，聽到葛素梅的叮囑，她插嘴道。

在回來的路上，張倩突然想到好像大概小芸的預產期是10月底11月初的樣子，好像77年高考是十二月月初月中的樣子考試，不知道那個時候趙芸有沒有做完月子，不過通知恢復高考肯定是十月份，弄不好趙芸在做月子的時候都不能得到好好休息，看來最好可以想個辦法讓趙芸不去出工，不過不出工的話，就沒有工資拿，趙芸肯定不會同意的，真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