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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一路上非常的順利,有傑的幻象領域在,再加上那些巡邏的骷髏已經被他們進去的時候消滅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們幾乎是沒有一絲阻攔的悄悄回到了他們租住的小院子裡面。
讓伊萊爾把那幾個昏過去的傢伙安置在其中的一個房間裡面,剩下那些清醒的人全部都聚集在另外一個空房間裡面。
看到皮爾閣下的慘狀,菲兒幾乎是泣不成聲,而路迪則是雙眼佈滿血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笛卡爾和帕比同樣紅了眼眶,握緊了拳頭,看著迦蘭德為皮爾檢查身體。
「怎麼樣?」看到迦蘭德放下了皮爾大叔的手,賀御傑連忙問道。
迦蘭德搖了搖頭。
賀御傑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情況很不好。」迦蘭德嘆了口氣:「他的傷勢很嚴重,但是最嚴重的,還是他體內那股亡者之息。四肢被打斷並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有恢復藥劑和治療捲軸都可以治好。可現在的問題是因為那股亡者之息的存在,所以根本不能給他使用光明系的捲軸,否則,不等捲軸發揮作用,他的身體就會因為兩種元素的交鋒而徹底崩潰。而且,因為那股亡者之息在他體內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多多少少改變了一些他的體質,那些恢復藥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對他的傷勢效果並不好。」
「沒有其他辦法嗎?」笛卡爾焦急的問道。
「不好說。」迦蘭德搖了搖頭,眉頭蹙得死緊:「主要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股亡者之息能在他體內存在這麼長時間,甚至已經開始改變他本身的屬性。」
看到笛卡爾他們都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迦蘭德便給他們解釋道:「亡者之息本質上就是亡靈生物的氣息,這種氣息被人類吸入之後會根據對方的體質,產生一些頭昏,噁心之類的效果,特別是低階的亡靈生物,他們的亡者之息除了能對一些平民產生效果之外,對冒險者根本沒作用。」
「當然,越是強大的亡靈生物,他的亡者之息對人類的傷害也就越大,可是改變人類的身體屬性?這種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自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把這股亡者之息弄出去。」
「那該怎麼辦?迦蘭德叔叔,你一定要救救外公啊。」菲兒滿臉淚痕,緊緊抓著迦蘭德的手不放。
迦蘭德也只能苦著臉愁眉不展。
現在皮爾先生的身體狀況已經遭到了極點,說是命懸一線完全不為過。更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傷勢和他體內的那股亡者之息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雖然因為亡者之息的存在使他不能使用恢復藥劑和治療捲軸,但是也正是因為那股亡者之息的存在,所以他才能撐著不死,畢竟,亡靈生物的自癒能力一向很驚人。
現在迦蘭德最擔心的就是,萬一他們強行把皮爾閣下體內的那股亡者之息驅逐出去,那麼他的傷勢會不會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直接導致他的殞命。
「該死的!要是能知道為什麼這股亡者之息會改變他的體質就好了!」迦蘭德看著菲兒抽泣的臉孔,恨恨的說道。
「我知道。」
一直站在角落裡沒有出聲的那名侍衛突然開口說道。
「你知道?」路迪一下子站了起來,衝了過去,抓住了那名侍衛的肩膀,激動的說道。
「是,我知道,我知道很多的事情,其中自然也包括為什麼他的體內會有那種鬼東西。」這名中年侍衛神色平靜的說道。
自從他聽見小黑說話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一種極度震驚的狀態。
能說話的魔獸?
哪怕是再無知的人也會知道,唯有達到聖階的魔獸才能說出人類的語言。
作為一名小小的五階劍士,他自然知道聖階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而一直讓他震驚不已的是,自從進入這個小院之後,他發覺大多數的人對那隻聖階魔獸並沒有什麼尊敬的意思。
能和聖階強者結交的人,自然不會是弱者,這名侍衛不是傻瓜,所以他很容易就猜出,這些人當中的大部分,哪怕不是聖階強者,恐怕也是差不多的水準。
這麼多強者匯聚在一起,要說他們純粹就是來洛亞遊玩的,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既然救了自己,那麼很明顯是來和那個該死的亡靈法師作對的,他的實力低微無法為朋友們報仇,但是這些人絕對可以幫助他達成願望。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他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這些人,要知道,在自己這個「必死的」人面前,那些人可透露過不少的消息。
「你怎麼會知道?」賀御傑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一直很納悶,為什麼這些人要被囚禁在那個密室裡面,因為他們互相之間似乎根本不認識,而且他們的身份也是各有不同,他實在想不明白,利亞斯養著這樣一幫人幹嘛?
要說他們知道了某些秘密,完全可以把他們殺人滅口,可是利亞斯偏偏沒這麼幹,反而還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呵呵……」中年侍衛淒涼的笑了笑,漆黑的瞳孔中湧出濃濃的哀傷:「因為我的體內也有那種東西,就是因為那個原因,我才會被他們囚禁起來,我的那些兄弟才會那樣慘死在我面前。」
「不過,還好,還好我堅持下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看到那個該死的混蛋不得好死!」陡然間,他的語氣一變,雙目變得赤紅,他恨恨的咬著牙,眸中一片瘋狂之色。
賀御傑心中嘆息一聲,這樣激烈的恨意,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原本心中對他的懷疑也徹底的消去了。
他走了過去,拍了拍這個男人的肩膀,雖然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語,但他的意思已經很好的傳達了過去。
「放心,我沒事,我一定能看到那傢伙被挫骨揚灰的一天!」中年侍衛握緊了雙拳,強行壓下心中刻骨的恨意,語氣再度恢復了平靜。
「說吧,你知道些什麼?」伊萊爾淡淡的說道。
侍衛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喬,是」曾經「的洛亞城的守備隊長。不過現在……」他自嘲的笑了笑:「城防衛隊的人恐怕都已經死光了。」
賀御傑心中一驚:「我們這兩天出門的時候,還看過城門口有衛戍部隊在檢查,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很簡單。」喬語調淡然:「我的衛隊在我被抓那天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逃掉的幾個也不可能再回到洛亞來。現在的守城部隊,應該是後期那位公爵大人重新招募的吧。」
賀御傑回想一下,在他們探聽消息的時候,的確挺過不少人抱怨,最近幾年徵兵很頻繁,雖然給出的薪酬非常不錯,但是進入軍營再出來就很不方便了,所以,不少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親人了。要不是每個月都能拿到那些去當兵的親人們託人送回來的薪金,說不定他們早就不干了。
「說重點吧,那股亡者之息是怎麼回事?」迦蘭德看不得菲兒悲悲慼戚的神情,連忙提醒喬注意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