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青海李皮蓬-
收到趙慈的挑戰書的時候,王碧映正在染料廠的辦公室,簡凡和袁雪正好在旁邊。
王碧映看了挑戰書之後,微微一笑,把所謂的挑戰書丟在一邊,說道:“詩詞不過情景而已。景在天地中,情在我心中,交融而為詩。鬥詩雖然熱鬧,但是去失去了詩詞創作的原本意義,我不屑為之。何況現在我的精力已經放在化學實驗上面。沒有時間研究詩詞,如果趙慈要鬥詩,就算我不如她了罷。”
“這不行,如果你認輸,這山東界面的第一才女的名號就要拱手送人了。”袁雪急促地說道。
王碧映道:“趙家世代書香,趙慈是趙執信的幼女。受到良好的文化教養與熏陶,擅長吟詠詩詞並且風韻不凡。若論文采,碧映自愧不如,這第一才女之名本來就應該屬於她,碧映從來沒有跟她爭過。”
簡凡知道王碧映性喜淡薄,不喜歡與人爭鬥,讓她拋頭露面去人家'鬥詩'是不太可能的。於是安慰道:“說的是,現在你掌握了高深化學知識,天底下的女子無人可比,你已經升格為天下第一才女了,這山東第一才女的名號,讓給她也無妨! ”
王碧映臉上微微發紅,悠悠地說道:“學會化學的還有李雲汐和春娥,也許她們才是天下第一才女。”
簡凡第一次從王碧映的語氣中體會到淡淡的醋酸味,於是連忙陪笑道:“李雲汐雖然學到化學的一點皮毛,但是我知道她本性頑劣,資質所限,不論是化學、詩詞歌賦、聰明才智都跟你沒法可比。春娥更是一個傻乎乎的小丫頭,連才女的邊都搭不上。”
王碧映被心上人這麼稱讚,心裡如同吃了蜜一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覺得自己所受的這麼多苦楚都值得了。
王碧映心裡想著,臉蛋越來越紅越來越燙,連忙跑出了辦公室,並且說道:“我還有幾個實驗要做,這鬥詩的事,你就替我回絕了趙慈吧! ”
袁雪叫道:“可是人家已經叫齊了裁判,在斗詩亭等候了,你這樣不出戰,如何向父老鄉親們交代!”
簡凡笑道:“也是,兩大才女鬥詩,這麼八卦的事情,如果說一方不應戰,的確會讓喜愛熱鬧的人失望。只不過碧映不肯出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袁雪責怪道:“還不是你惹下的麻煩!”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一個和尚,回到山東之後,我是規規矩矩地做人,不!是規規矩矩地做和尚。從來沒有行差踏錯。”
袁雪道:“自從趙慈父親趙執信坐了我們的船回來之後,精神就變得異常了,可是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只知道是上了我們的船之後才弄成這個樣子的,她一個女孩子,又不敢找你的麻煩,所以就來找碧映的麻煩了。
你也知道,碧映是多麼地維護你,她不僅不告訴你這件事情,還承受了趙慈的諸多責怪,本來她們兩人之間就有一些誤會的,這下誤會更加深了。
碧映又要負責這個染料作坊的事情,樣樣都要親力親為,哪有時間跟趙慈解釋,於是就乾脆避而不見,趙慈約碧映鬥詩,無非想逼碧映出面,出一口氣而已。”
簡凡道:“趙執信精神有問題?但是這也不能怪我們才是。這個趙慈此刁蠻任性,也難怪,有這樣的怪老子,就有這樣刁蠻女兒。”
袁雪卻說:“趙執信有沒有問題,你最清楚,我和碧映其實都知道跟你一定有關係,否則碧映也不會不敢面對趙慈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是需要你去解決。”
簡凡照樣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說道:“雖然我開始的時候叫過他一句'趙老神經',但是這也不可能導致他發神經的原因吧?”
“不過,既然這事已經影響到碧映了,我作為她的男朋友,也應該為她分憂。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在斗詩會上鬥贏趙慈,打擊一下她的囂張氣焰。”
袁雪道:“對呀,雖然碧映是天下第一才女,但是如果在周村都被人蓋過一頭的話,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可是她又不想爭強好勝,不肯應戰,這如何是好?”
“那就由我們倆替她應戰了!”簡凡自信滿滿地說道。
袁雪雖然聽到“我們倆”這幾個字心裡有一些異樣,但最終還是無法控制地哈哈笑了起來:“你是說你來代替碧映出戰?難道你要穿上女人的衣服假扮女子?就算讓你蒙混過關,可是你作出的詩詞可以跟王碧映比嗎?我知道你的詩詞水平很高,但是風格始終不同,人家一听就知道不是女子所作。”
“誰說我一定要露面的,我在這裡把詩詞作好,然後寫在紙上,送給趙慈對就是。“
“是她自己找上門來要我們鬥詩的,就要遵從我們的規矩!“
簡凡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打開當作紙扇扇了幾下,搖頭晃腦地踱了幾步,吟出一首詞來,“暖雨無晴漏幾絲,牧童斜插嫩花枝,小田新麥上場時。汲水種瓜偏怒早,忍煙炊黍又嗔遲,日長酸透軟腰肢。”
袁雪急忙拿起筆記錄下來,重新念了一遍,說道:“這首《浣溪沙》的上闕的確很美:初夏的陣雨飄飛在山谷田野,已上場的新麥散發著陣陣的清香,頭上插著花朵兒的放牧小姑娘悠然自得地騎在牛背上。
但是,詞的下闕卻滿腔的幽怨,似乎是一個農婦幹完了農活,又要回家做飯,忙得腰酸背疼,還要受到丈夫的挑剔與責罵。這不是碧映的詞,倒像一個村姑怨婦,和尚,你這詩詞是從哪裡抄來的?”
簡凡當然是抄來的,讓他寫也寫不出來。
“你放心,這首詞拿出去,絕對不會有人跟你說,這詞是她作的。”簡凡信誓旦旦地說道。
袁雪倒是不擔心這個,說道:“這首詞整個拿出去是不行的了,一看就知道是人家代作,不過,詞的上闕清新脫俗,倒是秀符合碧映的詞風。可以考慮將上闕送給趙慈,讓她對下闕。”
鬥詩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出題者出上兩句,讓對手對下兩句,詞也是一樣。另外一種方法就是各自寫一首詩詞,比誰之優劣。
說到詩詞的造詣,袁雪雖然是半桶子,但還是比簡凡這個現代化人強,簡凡唯一的優勢就是。他腦袋瓜裡記了很多雜七雜八的詩詞。
“不過要對下闕也不是很難,以趙慈的才華,對出的下闕一定不比原作差,就是本姑娘也對得上!”袁雪說道。
簡凡道:“既然對得上,那麼就不要了,我們要一招制敵,一下子就難倒她。否則輪到她出題的話,我們就不一定對得上了。”
袁雪說道:“趙慈並非浪得虛名,要一下子難倒她,就連碧映也做不到,別說我了。”
“那就來一首化學元素詩,出上兩句,讓她對下兩句,如果難不倒她,我從此不做和尚!”簡凡咬牙說道。
這啟發了袁雪,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個我知道,'青海李皮蓬,唐單養父乃。那美女桂林,柳綠芽加蓋。'把這首詩的前兩句出給她,讓趙慈對下兩句,一定會把她弄得云裡霧裡。”
袁雪呵呵笑了起來。她學了這麼久的化學,也只有這句詩才勉強記得住。
不過上面的諧音歪詩是拿不出去的,要用正式的元素名字,只有這樣才能夠難道趙慈,否則自己首先就是狗屁不通,怎麼難人家呢?
但是讓袁雪寫出正規的元素的名稱,她又忘記了,簡凡只好親自動手,在紙上寫下“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然後在另外一張紙上寫下“鈉鎂鋁矽磷,硫氯氬鉀鈣”。前面是出的題目,後面是答案。
這兩張紙都讓袁雪用毛筆抄寫一遍,然後讓袁雪趕到'鬥詩亭'交給趙慈,讓她對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