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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遠東狂人》第102章
第102章 黃鶴磯

 黃鶴樓位于蛇山黃鶴磯,瀕臨長江,飲鸚鵡洲,站在樓上可眺望對岸的晴川閣,據說此樓始建于三國時期,屢毀屢建,現在的這座黃鶴樓是清朝中葉重建的。首發

 到了黃鶴磯,趙北帶著衛隊步行走了上去,一路人聲鼎沸,木匠、泥水匠、小工正忙著在磯上磯下打地樁。

 就在前幾日,這黃鶴樓和大半個黃鶴磯已被趙北租給了幾個大商人經營,雖然他們當時沒說干啥,但現在看來,那幾個商人是打算在這里經營房地產了,而且說干就干,合同剛簽了才幾天,就把這黃鶴磯變成了一座建築工地,不過現在是冬天,前幾天又剛下過雪,這正式開工營建恐怕得等到開春以後了。

 趙北曾對那幾個商人說過,他打算把黃鶴樓變成風景區,發展武漢地區的旅游業,或許是受到啟發,那幾個商人已開始未雨綢繆,先佔地盤,到底是蓋酒樓還是飯莊,趙北卻是猜不到。

 不惟黃鶴樓被租了出去,武漢周遍幾乎所有的名勝古技被趙北“租”了出去,沒辦法,現在全省清理財政的工作還沒結束,列強又借口局勢不穩強行扣押了由他們代收的關稅,可是軍政府各方各面都需要資金維持,趙北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銀,只好在那些名勝古跡上打主意了。

 革命之後,不少原屬旗人的產業被革命政府沒收,其中不乏他們巧取豪奪的名勝古跡,這些產業都被軍政府租了出去,連同那些被沒收的官府地產,東湊一點西湊一點,總算是湊夠了一百萬現大洋,維持軍政府的正常運轉幾個月是沒什麼問題了。

 現在革命形勢逐漸明朗,趙北崛起之勢已不可阻擋,以前那些左右觀望的人開始有意無意的向總司令靠攏,躲在租界的商人也陸續返回,按照當年湘軍、淮軍崛起的經驗,即使趙總司令坐不了天下,至少也能混到曾國藩、李鴻章那種地位,武漢一帶的商人不能通天,巴結不上袁攝政,也就只好向趙總司令靠攏了,所以,這租地 地的布告一發,應募的商人著實不少,賺錢還是其次,關鍵是跟總司令搭上線,買個安心。

 商人們的這種心思雖有些度君子之心的味道,但好歹是讓趙北狠撈了一筆。

 聲望日隆的趙總司令趕到黃鶴樓前的時候,黎元洪等人已在樓前的石照亭恭候,人不多,就那麼六七個人,大多都是陌生面孔,人人青衣小帽,與那古樸的石照亭倒是交相輝映,也與趙北那筆挺的軍裝、 亮的馬靴有些格格不入。

 黎元洪穿著長衫,外頭罩著件緞面金絲襖,頭戴瓜皮帽,腦後的那根一尺長的小辮也剪了,紅光滿面,精神抖擻,見總司令到來,便領著眾人上前迎接,並為趙北一一介紹。

 “總司令百眯抽出身來,黎某不勝榮幸,這幾位都是遠道趕來的縉紳名士,黎某為總司令引見引見。”

 黎元洪指了指一位年過五旬地老者。說道︰“這位鄒廷弼先生。字舜卿。江甦無錫人氏。倡導實業。名下產業眾多。堪稱東南商業鉅子。此次觀景會。實是他擺下地。”

 “幸會。幸會。”趙北拱了拱手。仔細打量。那人其貌不揚。但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商人特有地精明。目光在趙北臉上停留片刻。迅疾挪開。

 “黎議長抬舉了。其實鄒某不過是個小商人。這‘商業鉅子’實在不敢當。旁人說總司令才二十多歲。周某還曾不信 下信了。總司令青年才俊﹝慶舉義海內聞名。九江通電天下影從。前途必不可限量。”鄒廷弼拱了拱手。自謙一番。順便拍了拍總司令地馬屁。

 黎元洪指著另一人。說道︰“這位是譚延。字祖庵。湖南茶陵人氏。進士出身。‘會元’地頭餃。這可是湖南二百年來第一位會元老爺 下是湖南憲政公會地會長。其父譚鐘麟官至兩廣總督。也是進士出身。父子同進士。這也算得科場佳話了。”

 這倒是個歷史名人。清末著名地立憲派人物。辛亥革命後還曾做過一段時間地“湖南王”。在歷史教科書上通郴作為反面人物批判。趙北不由多打量了幾眼。估摸著對方年齡似乎還不到三十歲∴當年輕。也相當地倜儻。氣質很不錯。這倒和他地官宦人家出身相符。

 黎元洪又指了指鄒廷弼身旁一名男子。說道︰“這位也非尋常人物。乃是名聞天下地‘憲政奇才’楊度。字皙子。湖南湘潭人氏。是當世大儒王湘綺(王運)地入室弟子。此次袁項城舉義北方—子功不可沒。”

 趙北聞言一愣,向那人問道︰“閣下便是楊度?你不是在幫張季老他們張羅憲政的事麼?來武漢做什麼?”

 楊度,“洪憲帝制六禍首”之一,那是鼎鼎大名,中國最早鼓吹君主立憲的名人之一,和他相比,譚延的憲政光環立刻黯淡了許多。

 “袁項城舉義北方,本是順應天下民心之舉,度不過是搖旗吶喊而已,何鞏有?”那男子雖是謙遜,可神情卻頗為得意。

 這男子正是楊度,前幾日他還在上海公共租界與張謇等人商議策應袁世凱行動的計劃,不料突聞趙北的“震電”,心神大亂,與同樣不知所措的張謇等人一商議,決定還是親自跑來看個究竟,探探趙北口風。

 如果共和軍方面拒絕南北議和,北方的袁世凱就是兩頭不討好,清廷惱他“篡國”,南方革命黨也不滿他維護清廷,那麼其結果不是全國陷入混戰,便是招致列強干涉,重現當年八國聯軍侵華一幕 在南方各派革命黨中,以趙北的勢力最為強盛,不僅軍隊最多,而且還佔了漢陽兵工廠,可謂“雄據一方”,如果不能說服趙北同意實行君憲國體,那麼南方其它革命黨勢力自然也會唯其馬首是瞻,與北洋集團抗爭到底,而這,是楊度不消看到的。

 一方面,如果革命黨人不同意君主立憲,那麼袁世凱就無法把持中樞權力,無法號令天下;另一方面,清廷惱怒北洋軍嘩變,絕不會再信任袁世凱,嘴上不說,可心里卻將他視為“篡臣”,如此一來,袁世凱就成了風箱里的耗子,誰也不待見。

 在楊度看來,同盟會、光復會都不值一提,如果不是趙北的“震電”,他們也不會跟著起哄反對君憲,只要說服了共和軍,說服了趙北,這君憲國體就十拿九穩。

 趙北反對君憲的信心十足,仗得是什麼?仗得就是麾下那十幾萬人馬,仗得就是那幾萬桿步槍,這就是他的信心來源。雖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楊度還是決定去會一會這個丘八頭子,用三寸不爛之舌扳一扳這歷史大勢。

 楊度一向自視甚高,只是仕途不順,若非袁世凱賞識,他也自忖不大可能成為“憲政奇才”,所以,從入幕袁府那一天起,他就將自己當成了袁世凱的“死士”,甘為袁氏前驅,如今袁世凱遭遇這種南邊不疼北邊不愛的尷尬局面,楊度自問自己有責任為“主公”排憂解難。

 當然,這只是這個書生的一己之見,至于袁世凱自己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也沒去問,這次到武昌來,是楊度自己的主意,沒有請示袁世凱。

 謙遜完畢,楊度向趙北淡淡一笑,稽首道︰“在下正是楊度。實不相瞞,鄙人來此是為袁項城當說客的。”

 “袁項城讓你來的?”趙北拿著馬鞭,輕輕打了打手心,開始猜測袁世凱的動機。

 根據“辛亥革命”的歷史經驗,袁世凱在革命爆發之後一直采取的是“平衡戰略”,左右逢源,既不立即消滅革命軍,也不立即取代清廷,對清廷他表現的是“忠”,對革命派他表現的是“義”,在兩個對立的勢廉間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量的平衡,哪一方都不過分削弱,哪一方都不過分得罪,使他們鷸蚌相爭,自己漁人得利,當雙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時,再由他出面收局面,兩邊各給一點好處,而自己則趁機將最大的好處拿到手,正是利用這種辦法,他才得以攫取革命果實,篡奪了大權。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的袁世凱已經成了旗人眼里的“篡臣”,清廷不會再信任他,“忠”不起來了;而他又不是革命黨人,也沒有在第一時間響應“共和”,雖然發動“兵諫”,但主張的卻是“君憲”,與革命軍自革命以來一直主張的共和背道而馳,因此也不為革命黨人所尊,這“義”字也就無從談起。所以這兩頭討好的辦法就行不通了,袁世凱采取得是借刀殺人的辦法,即借南方革命黨的量恐嚇清廷,同時用“君憲”做籌碼,與革命派討價還價,表面看來與辛亥革命時采取的手段一樣,但出發點卻不一樣。

 目的還是那個目的,梟雄還是那個梟雄,只是遭遇的局面卻完全不同了。

 這,恐怕就是袁世凱沒有第一時間響應“共和”的原因,他有自己的打算,他還在做著驅虎吞狼的夢,只是可惜,這一次他遇到的卻是一個穿越者。

 趙北在揣測袁世凱的用意,卻听楊度說道︰“鄙人來此,項城並不知情,是我自做主張,听說舜卿先生要來武昌,便跟著一起來了。冒昧之處,還望總司令海涵。”

 趙北微感詫異,但仔細琢磨,就釋然了〈照歷史記載,楊度這個人一向以“國士”自居,思想又深受所謂的“帝王之學”左右,有這種自做主張的行為倒也不算什麼怪異舉動。

 歷史上不乏這樣的“謀士”,說到底,這是一種政治投機,成了就是“未雨綢繆”,會被主子賞識。

 不過考慮到楊度在歷史上曾經不斷的轉換自己的治國理想,或許,此次武漢之行他不是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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