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死定了

　　聽到自己名字被點了聶喆很是一愣，這關我什麼事啊？然後就看到旁邊劉妍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就知道了，一定是這個花痴女跑去告狀了。

　　好嘛，當自己是軟柿子了？

　　聶喆很不爽，你想在女孩子面出風頭就隨便你，你想跟安寧坐同桌也隨便你，這些他本來都管不著。可這傢伙竟然把自己當做是他出風頭的墊腳石，這就讓聶喆屎可忍尿不可忍了。於是他立刻站起來說道：「呂晨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真當自己已經是安寧同桌了？而且你是不是認為你真了安寧同桌就等於當她男朋友了？尾巴都翹上天了？！」

　　呂晨偉被聶喆毫不客氣的話嗆的一窒，他的確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但是聶喆這個話頭他哪敢接下去？雖然誰都知道他心中就是這麼想的，成了安寧的同桌，以後上下課時傳傳紙條，甚至兩人坐的這麼近，有意無意的還可以來點肢體接觸之類的，那希望可就大增了。不過這話他哪敢承認？教室裡那麼多人都聽著呢，等安寧一回來立刻就會有無數三八向她轉述，自己被蓋上個「居心不良」的帽子以後，安寧肯定是打死也不願意跟他同桌了——老鄭也不會同意的呀！

　　於是他連忙掩飾道：「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這大概是你自己的想法吧？我只是想跟一個成績好的同學坐在一起這樣大家可以攜手幫忙，共同進步而已。」

　　聶喆哼了一聲，這傢伙倒是會給自己找藉口。

　　呂晨偉攤攤手：「不過話說回來，聶喆你想要坐這個位置也成。我說了，歡迎公平競爭……只要你明天考試成績比我好就行。不過，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靠，這個傢伙真囂張啊！

　　俞馳等人都忿忿不已，成績好就可以這樣囂張了？人家十班的田陽次次全年級前三，也沒見人家這麼囂張過，你呂晨偉算個毛線啊！

　　這是安寧回來了，呂晨偉衝著聶喆挑釁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俞馳氣的不行，小聲說：「要不咱們今天晚上把這傢伙堵在哪裡打一頓，讓他明天考不了試，看他還囂張！」

　　「嗯！這個辦法可行！」一個個壞學生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算了，」聶喆在旁邊道：「真打了他到時候老師還得追究，而且他也服氣不了。」

　　「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看到那廝那得瑟的樣子你能爽啊？」

　　「不爽有什麼辦法，成績不如他怎麼辦？」

　　「其實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前排的岳光明加入了討論圈，「聶喆你成績其實不錯，就是英語太拖後腿了，你要是能好好發揮一下，語文數學和理綜三門儘量拿高分，英語的話我們大家給你想辦法，你說不定能超過那廝呢？那廝又不是說能穩考到全班第二！」

　　「就是就是！」岳光明的同桌呂翔也參與了進來，手裡拿著上次模擬考的成績單，說：「你看看你們上次考試的成績啊，聶喆你語文是115分，數學139分很高了，理綜合差了點，220分，英語就更慘不忍睹了，才80分，這總分554分。那個呂晨偉語文是121分不比你強多少，數學131分比你低，可理綜合他考了260分，這一下就拉了你四十分啊。至於英語就更不用說了，他143分超過你六十來分，所以他總分是655分，全班第四，全年級第43名。根據這成績來看吧，你的語文和數學都不比他差，你要是認真點這兩門應該還能比他考的高。可就在英語與理綜合這兩門上，差的實在太多——話說，你數學成績不差啊，怎麼理綜合只靠這麼一點啊？」

　　聶喆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軟肋，嘆氣道：「我物理和化學其實都還好，但生物太差，懶得背。」

　　「這樣不行啊！其實你自己也該知道，你語文和數學實在沒什麼好提高的了，再努力，高考的時候兩門加一起多考個十幾二十分也不得了了。可你理綜合和英語還有很大提高空間啊，尤其是英語……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們現在要準備的不是高考而是明天的考試。基本上指望你一天之內就把成績提上去那是不可能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們呢！」

　　一旁旁聽的俞馳眼睛一亮，道：「你們的意思是……」，他一把搶過呂翔手裡上次考試的成績單，看了一眼，嘖嘖讚嘆道：「呂翔你英語成績不錯啊，上次考了145分，比那傢伙還高兩分呢！岳光明你的理綜合成績也很可以嘛，264分，嘿嘿嘿……明天只是一場模擬考試，監考力度應該不嚴才是吧？」

　　幾個人一起嘿嘿嘿淫笑了起來，岳光明道：「驢子（呂翔外號）的英語是絕對沒問題啦，除了作文，其他都簡單，到時候讓他把答案抄下來，嘿嘿，聶喆你怎麼也能抄個130分以上的，至於我的理綜合實在是不怎麼能拿出手，不過沒事，田陽跟我是一個大院一起長大的，這點小忙他總不至於不幫……至於另外兩門，聶喆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口中的田陽是高三年級裡的一個變態的人物，人張的五大三粗的，但成績卻是超好。從初中一年級開始就被視為是重點中的重點，貌似是從來沒有掉出過年級前三。這個位置還竟然一直穩定到了高三，據說他做剛結束的高考試題，最後得了689分。這個成績，清華北大隨便挑不說，努努力的話說不定還能拚個全市理科高考狀元。

　　聶喆倒是不排斥偶爾做一下弊，雖然說到了高三的學生，基本上作弊的就很少了，那是因為高三學生發現自己實在沒有作弊的理由了。平常考試的目的是為了檢測一下自己在年級當中的排行，完全用不著作弊，可這次純粹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同時扇扇呂晨偉那廝的臉。於是聶喆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嘴裡卻還說：「這怎麼行呢？作弊是不好的行為！」

　　幾人同時衝他伸了根中指，俞馳拍拍他的肩膀，樂道：「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吧，狠狠的抽那廝一個耳光，兄弟們就是你背後的強力後盾！」

　　聶喆倒是真想狠狠抽那廝幾個巴掌，當然他也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成績上狠狠踐踏他——有位哲人不是說了嘛，打擊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敵人最強的環節上狠狠給予迎頭痛擊，打的他沒有半點脾氣——當然，這是哪位「哲人」說的就不可考了，這反正是高三許多學生們寫作文常用的手段，想在作文裡面加入點點題的話往往都在句子前面加上一個「有位哲人說過」，或者是「古人云」——其實這些「哲人」啊，「古人」啊之類的，大部分都是學生自己隨口編的，加上這些詞主要是因為覺得自己年小徳薄，扯張虎皮過來狠狠震一震批卷老師。

　　只是聶喆心中還不是很放心。

　　畢竟他的語文和數學也就跟對方差不多，談不上強了多少，至於理綜合和英語那更是差的沒譜，就算到時候能抄到吧，老師真會相信這試卷是自己做的？——他自己都不信啊！

　　而且，要是連作弊都無法超過那個傢伙，那可就真的是丟人丟的大發了。

　　怎麼才能萬無一失呢？

　　這個時候呂晨偉他們那邊也接到了消息，這肯定就是坐在聶喆旁邊一張桌子的劉妍告的密，呂晨偉也是有幾個朋友的，立刻就湊到一起道：「聶喆他們幾個想作弊，怎麼辦？」

　　「是啊，看來這小子明顯是針對你。要不我們也給你遞答案算了。」

　　「不需要！」呂晨偉自信的一笑：「我還不把那個傢伙放在眼裡……對了，看一下聶喆上次考試的年級排名是多少？」

　　有人拿出了成績單：「他上次總分是554分，比你少了一百分還多，年級排名嘛，我找找，哦，在這裡，全年級第三百零六名，菜鳥啊這，還真不見得能考上一類本科呢！」

　　「三百零六名啊？我來算算，階梯教室是六十人，然後每個普通教室是五十人，這樣算起來，他應該在……」呂晨偉在紙上劃拉了兩筆，立刻就愣住了，臉上露出了一絲說不出意味的表情。

　　「怎麼了？他在哪個考場考試？」

　　與此同時，聶喆等人也在旁邊掰著手指頭算算他明天會在哪個考場。

　　銀杏一中的慣例，考試座位按照全年級排名來坐。年級前六十名會在階梯大教室當中考試——其實能進入這個教室考試的，都是基本上不用擔心他們會去作弊的。然後每個班五十名考生，從高三一班往後類推，一直還要借用高二的教室。

　　「來設個方程式……」呂翔拿著筆準備計算。

　　一旁的俞馳白了他一眼：「有那麼麻煩嗎？虧你還是成績好的，都學到狗肚子裡面去了？聶喆是三百零六名，你當跟我似的一千三百多名要慢慢算啊，減一下不就行了？」

　　「來算算，前六十名在階梯教室，61到110名在一班考場，……211到260在四班，261到310在……」

　　幾人同時嚥了口唾沫，一副徹底傻B了的樣子。

　　聶喆也傻了，這時候就聽到那邊呂晨偉他們爆發出了一陣無比囂張的大笑。

　　五班考場……

　　也就是說，明天這個時候，聶喆就會留在現在這個教室當中進行考試。

　　而根據慣例，每個班級考場的監考老師當中，必然會有本班的班主任——也就是說，明天監考聶喆的不是別人，正是高三五班的班主任，說起名字來整個五班無人不怕無人不懼的——老鄭！

　　老鄭眼皮底下誰敢作弊？

　　而且眾所周知的，老鄭可是全年級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加滅絕師太，她帶的學生，要是考試作弊被逮住了，而且還是被她親手逮住的，那就等死吧！

　　也就是說，明天聶喆就算想作弊，呂翔跟岳光明也絕對沒那個膽子給他遞答案——不是兄弟不夠義氣，實在是老鄭太兇殘啊！

　　那麼，這就代表了，聶喆唯一的希望之火還沒點燃就被澆滅了。

　　他死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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