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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執天下》第470章
第三卷 六三之卷——開封風雲 第20章 廷對展玉華(上)

  【不好意思,今天白天有事外出,遲了一點。但兩更依然不變】

  沒有來得及讓韓岡一展口才,便被不速之客給打斷。

  天子遣使傳詔,找韓岡入宮覲見,讓樓中的喧鬧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這位上樓來的身高體壯,像武夫多過閹人的宦官,沒人再敢說些什麼。

  士人多是看不起閹宦,但對於身負皇命的使節卻不能有半點不敬。

  在場的不會有人認為這是天子要降罪於韓岡,才特地招他入宮覲見,必然是有什麼好處在等著他。一想到天子竟然眼巴巴的派人來找韓岡,更是惹得眾人心頭的嫉妒如同火上澆油一般。

  『終於來了。』

  天子的召見,韓岡對此可是等了很久。將殿試時隔著幾十步的距離的會面排除出去,他這個官做到了從七品,才第一次正式覲見天子,這與他成為朝官的年紀一樣,在如今才朝堂中,可算是獨一無二了。

  在眾人在憤怒中參雜了更多的嫉妒羨慕的眼神中躬身領旨,然後韓岡回身對著這一眾儒生,一拱手:「諸位兄台,且恕韓岡要先行告辭。」

  韓岡如同老友一般告退,眾儒生一個個都愣著,不只是該回禮相送,還是昂起頭不屑一顧。

  不等他們決定過來,韓岡已是掉頭不顧而去。而在離開前,韓岡沒忘了讓隨行的伴當掏錢會鈔,也沒忘記拉一把葉濤,「致遠兄,你前面不是說午後尚有要事?」

  葉濤先是一愣,繼而連著點頭。他當然知道,韓岡一走,他便要成為眾矢之的,哪還有留下來的意思。跟著韓岡下了樓來,在門口向韓岡告辭:「那小弟就先回住處去了,過兩日再來聯絡玉昆兄。」

  送了葉濤離開,清風樓的小二也牽了韓幹的馬來。這時,樓上一陣爆髮式的喧譁猛然響起,傳了下來。惹得們前的人們紛紛抬頭上望,韓岡的嘴角也不免露出了一絲譏諷的微笑。

  傳詔宦官也向上看了一眼,回頭便催促著:「還請韓博士上馬,不要讓天子久候。」

  韓岡點頭一笑:「自然,韓岡怎敢耽擱。」隨即翻身上馬。

  宦官也跳上自己起來的馬匹,比韓岡落後大半個馬身,一起向著位於東京城北的宮城而去。

  傳詔宦官在前行中,與韓岡穩定保持著距離,提韁避讓過路前的行人也是十分輕鬆,顯得騎術很有些水準。一路走著,他奉承的對前面的韓岡說著:「當日韓博士在狄道城運籌帷幄,獨守河州不失,保下了整個熙河路,小的跟著李都知,全都看在眼中。回來後,官家都是詳詳細細的問過。對於博士,官家一直記在心上,更是時常提及博士的名諱,幾年來一直渴求一見。」

  「韓岡久沐天恩,也何嘗不想一睹清光,只是始終不得其便。」

  韓岡說著慣例的場面話,卻想著這宦官的話,在說他曾經跟著李憲到過熙河。

  仔細回想了一下,韓岡也依稀記得這位被天子派來招他入宮的宦官。身材高大如武夫,沒有多少閹人陰柔之氣的宦官,的確不多見。當初李憲奉聖旨至狄道城傳詔,命韓岡自河州退兵,便帶著這人在身後,記得是由他背著退兵的敕令。不過當時韓岡硬頂著聖旨,連話都不便跟李憲多說,與這宦官也只是打過兩三個照面。

  不過韓岡發現這閹人蠻會說話的,『小的跟著李都知,全都看在眼中。回來後,官家都是詳詳細細的問過』,聽起來好像是他幫自己說過好話一般。可實際上的情況,應該是天子問李憲和王中正的才是。

  升起了點興趣,韓岡問道:「記得曾在李都知處見過黃門,不知怎麼稱呼?」

  宦官聽到韓岡相問,一下就興奮起來。韓岡什麼身份?宰相的女婿!馮京、富弼,那都是宰相的女婿。以韓岡如今的功績、品階,更重要的是天子的看重,日後保不準也是一任宰相。

  而且韓岡在陝西,尤其是秦鳳、熙河兩路的事務上,有著很大的發言權。如果能得他說句好話,說不定就能去熙河或是秦鳳作上一任走馬承受也說不定。日後也好模仿著王中正和自己的恩主,還有多少前代大貂璫,出外掌兵。

  連忙在馬上彎下腰,恭聲的回道:「不敢當博士垂問,小的姓童名貫,為祗侯高品,如今在崇政殿中聽候使喚。」

  韓岡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臉色也變了一下,不過他騎馬在前面,沒讓後面的人看見。

  「……童……貫!」

  「正是小人。」

  來自千年後的前世,對於歷史不甚了了。使得韓岡對這個世界名人的認識,多是來自於前身殘留下來的記憶,如張、程、邵、李等大賢名儒,哪一個的事蹟不是前身才會知道的?曾經的賀方只聽過一個名字而已。

  不過來自於千年前的回憶裡,宋神宗、王安石、蘇軾、歐陽修、司馬光這等千古名人之外,眼前的這位正衝著他諂媚不已的小黃門的姓名,卻也一樣的如雷貫耳,流傳千年。

  「呵呵……」韓岡失聲而笑,千古名閹啊,在熙河時竟然錯身而過,「童貫,一以貫之,這個名字起得好。」

  他以一句隨口而出的好話,掩蓋住了自己的震驚。

  而童貫只聽到了韓岡的贊,喜笑顏開:「賤名有辱清聽,賤名有辱清聽,當不得韓博士的贊。」

  童貫現在還沒有一個官身,祗侯高品屬沒有品級的小黃門,距離內侍官制中從九品的黃門還有一段距離。更別提跟王中正、李憲那等已經轉為武職的大貂璫相提並論。所以韓岡一句贊,便讓他如此興奮。

  不過韓岡知道,童貫日後可是能封王的——如果歷史依然像他記憶中那般發展的話。只是他韓岡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代,自是不會讓童貫有成為六賊的機會,未來的靖康之恥也絕不會再出現……只是可惜了水滸傳。

  不移時,已經到了宮城外。留了伴當在門外牽著馬,韓岡和童貫下馬後,驗過腰牌,就從東掖門步行入宮。穿過了兩重宮門,用了一刻鐘的時間,終於走到了崇政殿前。

  韓岡留在殿門外,童貫進殿回覆。

  很快,殿中就傳出話來:「宣韓岡進殿。」

  集英殿中殿試,只是一瞥而已,但已經給趙頊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雖然說不上很英俊,跟馮京那是沒得比,但依然出眾的外形,加之歷經磨練出來的氣質,在四百多名進士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而今天崇政殿中的正式召見,君臣之間的距離,遠遠短於集英殿,更是讓趙頊看到了韓岡出色的地方。

  但凡第一次覲見天子的臣子,多半是誠惶誠恐,而韓岡完全沒有慌亂。行動致禮,都是依著應有的禮節而來,不見一星半點的錯誤。

  趙頊知道韓岡是張載的弟子,而張載本人就是深悉禮法而在朝中聞名。韓岡得其傳授,自不會不知面君覲見之儀。

  可學以致用不是簡單的事,殿上失儀的重臣從來不少。而韓岡非但禮節沒有錯處,他在御前的態度,與王安石那等經常在崇政殿中見面的重臣相比,根本也差不了多少。如果硬要說其區別,也只是略帶拘謹一點而已。

  沉穩的氣質,出眾的外表,正好符合了趙頊這些年來,通過韓岡一系列的發明和功勞,所猜度出來的形象。

  趙頊滿意的點著頭,帶著難得一見的笑容:「自從韓卿入官後,朕就始終都想見上韓卿一面。誰知道陰差陽錯,一直拖到了今天。」

  「臣以駑鈍之才,竟蒙陛下記掛於心。臣感激涕零之餘,也是愧不敢當。」

  「渭源堡,香子城,珂諾堡,數次鎮守後路,力抗賊軍。非韓卿之力,河湟之事幾是難保。」

  「乃是陛下聖德庇佑。」

  開場的都是慣例的套話,就算是說著感激涕零,也是將情緒收斂的只有稍稍的波動,不會痛哭流涕,以此來表現自己看到天子後有多麼激動。

  韓岡很清楚,越是在天子面前,越是要表現出莊重的姿態,否則就是輕佻——這個評語,對於以宰執天下為目標的臣子來說,就是個致命的詞彙。

  見著韓岡,不因自己的喜怒而動搖,趙頊又看重了他幾分——這也是人之常情,看好一個人,看他做什麼都是好的——仔細想一想,其實也只有如此沉穩堅忍的性格,才能在王韶和高遵裕前去追擊木征的時候,穩定住內外交困的熙河路。

  王韶和高遵裕都想拿到收復河湟最後的功勞,都不願放棄追擊木征,所以一起領兵翻越了露骨山。而他們之所以能安心離開,卻是相信韓岡能將作為後方的熙河路,穩定的支撐起來。韓岡並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不但擊退了西夏人,更是頂住了朝堂上的壓力,一直將路中秩序維持到捷報的傳來。

  一年來,趙頊不知多少次慶倖韓岡的抗旨矯詔,也悔恨過自己當初向羅兀城派錯了人,不然,西夏國此時已經是垂死待斃。用人之誤,造成的後果一至於斯。
第三卷 六三之卷——開封風雲 第20章 廷對展玉華(中)

  趙頊對韓岡很是滿意,但韓岡卻是對坐在上面問話的皇帝,卻有着隱藏得很深的反感。不是針對趙頊這個人,而是天子這個位置讓韓岡從骨子裏感到忌憚和反感。

  韓岡現在並沒有逆反之心——以現在的時勢,還是給人打工是正經——不過高坐在御榻上的那人,一喜一怒都會決定自己的命運。喜歡控制局面的韓岡,對於自己的命運要受到別人操控,便有股自心底卻又不能宣之於口的痛恨。

  這種感覺,在王安石和王韶面前,韓岡都從來沒有感受過。但論起才學、才智,遠遠遜色於王安石和王韶的趙頊,卻是在這方面遠遠越了他的宰相和執政。

  此乃地位使然。

  也難怪有人說伴君如伴虎。也難怪有人見了天子後,不是戰戰惶惶,汗出如漿;就是戰戰兢兢,汗不敢出。身處這種讓人無法把握己身安危的狀態,韓岡雖不至於如鍾會、鍾毓見魏文帝一般不堪,但也的確很是讓人不舒服。

  以韓岡的城府之深,不免受到一點心境上的影響。而這種影響,落到趙頊眼中,就是韓岡表露在外的拘謹。

  但這點拘謹其實恰到好處,也讓趙頊從韓岡身上,感覺到了作為臣子應有的誠惶誠恐之心。若於崇政殿中,韓岡還能保持着在王安石、王韶面前一般兒的態度,對天子來說,未免就顯得太不恭敬了一點。

  誤會了韓岡的態度,趙頊更加滿意,「韓卿自任官以來,屢有殊勳。不說河湟,就是羅兀和咸陽,也是靠了韓卿不顧自身安危的結果。」

  韓岡躬身:「臣身受陛下殊恩,敢不鞠躬盡瘁。」

  趙頊點頭微笑。韓岡儘管是王韶、張守約等人所薦,但更是趙頊特旨授予差遣的。沒有趙頊下詔肯,走正常的路線,韓岡根本不可能十八歲就入官得到差遣。趙頊也曾為自己的眼光而沾沾自喜過,不要說韓岡,就是王韶本人,將他從選人直接提拔到朝官,又讓他去關西立功,還不是他趙頊的獨斷?

  韓岡如此說,當然正搔到趙頊的癢處。不過趙頊找韓岡進宮,自不會是拉家常,說些你好我好的場面話,更不是要聽韓岡的奉承。說好聽話的阿諛小人,他身邊也有。吹拍捧起來比韓岡要出色的多,不需要在這方面並不算很合格的韓岡來佔一個位置。

  「聽說韓卿上京趕考之前,曾經在熙河又有所明,以產鉗幫了高遵裕一次?」

  比起朝堂上,趙頊現在關注的事情一點也不遜色於新法的推行。他已經有過兩個兒子,但沒有一個存活下來。沒有兒子,家業將會落於他人之手。對於普通的人家,所謂的家業不過是百貫千貫萬貫而已。但趙頊手上的家業,卻是一個擁有億萬人口、幅員萬里的大帝國。

  事關家國天下,韓岡也能理解為什麼趙頊把此事當作第一個問題來問。他點點頭:「不敢隱瞞陛下,的確是有此事。產鉗一物,乃是去歲高遵裕內眷遭逢產難,求到臣的頭上後,臣讓人打造出來的。」

  「想不到韓卿還有此等才能。」趙頊微微一笑,身子卻是前傾,神情更加專注,「難道韓卿當真見過藥王不成?」

  「藥王孫真人,臣從無緣得見,世間謠傳而已。」對於民間謠言,韓岡當然是否認到底,又很謙虛的道,「真正能在一個時辰中造出產鉗,一個靠着蜀地來的銀匠,另一個靠着三十年接生萬人的老穩婆,臣僅僅提領而已。」

  「提領難道還不夠?銀匠打造了不知多少器物,穩婆也接生了三十年,但他們此前都沒有想到。只有韓卿你的提領,才最終有了產鉗一物。」趙頊對韓岡明產鉗讚賞有加,不是沒有來由,「宮內的宋才人已懷胎九月,大約再過半月的功夫,就要臨盆了。到時候,還得靠韓卿的產鉗來立功勞。」

  聽說了宮中有嬪妃待產,韓岡暗道一聲原來如此。先提前恭喜了一下趙頊,然後他正色道:「產鉗乃是為防一屍兩命,母子雙亡而不得已為之。一旦用上,以人力鉗顱而出,日後恐有癡愚之危。此一事,還請陛下明察。」

  韓岡必須要打預防針,否則出了事他肯定要倒霉。就像醫生到病人家中,多會將病往重裏說,然後出了事,才能脫身。這是未雨綢繆之法。

  而趙頊聽了後,怔了半天,最終歎了口氣,知道產鉗不能用了。作為皇室,不像外面的官宦富戶,能承擔得起子嗣癡愚的危險。如果今次宋才人生下了兒子,但這個兒子卻是因為用了產鉗而變得癡愚,日後大宋的基業可就危險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心懷不軌之輩,抬出一個宋「惠帝」來。

  趙頊對產鉗的心冷了一點,但對於韓岡的才能還是讚賞不已:「沙盤軍棋,霹靂炮,烈酒,還有產鉗,韓卿的才能不僅是在軍政上,這明創造也是一般出類拔萃。雖然韓卿你說沒有見過孫思邈,但這明之才,也只有天授才能說得通了。」

  「陛下有所不知。」韓岡為自己辯解,「不論是軍棋沙盤,還是霹靂炮,又或是烈酒、產鉗。都是格物致知的道理,運用到實物上後所得到的結果。乃是儒門聖人之傳,並無鬼神之力!」

  雖然韓岡一手創立了療養院制度,而藥王弟子的傳言,更讓他在軍中和民間也是搏出了諾大的名聲來。可韓岡從來沒有打算分管太醫局的想法。衛生管理和醫道差得很遠,韓岡很明白這一點,他不能給趙頊留下一個錯誤的印象。而自己明創造的本事,也決不能跟神神鬼鬼扯上關聯,必須嫁接到儒門大道之上。

  「格物致知?」趙頊皺起了眉頭,他的記憶中,鄭、孔二人給出的解釋,可是不會讓人造出產鉗的。「可是張載有何別出心裁的見解?」

  趙頊猜得也不算差,韓岡便將如今格物致知的新解向他詳詳細細的做了一番闡述,最後又道:「不僅僅是家師,如今在嵩陽書院講學的程伯淳、程正叔,也是在格物致知上多有開創。」

  「這一新解的確是別出心裁……」趙頊慢慢的點着頭,在心中對比着漢儒唐儒和如今儒者的兩份不同解釋。

  他已經準備要設立經義局,準備「一道德」,也就是準備讓王安石的學術自如今的儒學百家中脫穎而出,成為朝廷欽定的官學。不過要是變成了學着漢武帝「廢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做法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如格物致知的這一說,他從王安石和王雱那裏都沒有聽說過,可效用卻是顯而易見。

  別出心裁這個評價,韓岡不能擔上。新不如古,就像王安石推行新法,都要從三代上為自己找尋藉口。

  「伏羲見河圖而演八卦,夏禹收洛書而分九州,倉頡見鳥獸蹄爪之跡,遂以構造書契。至於民間,也有公輸般見絲茅而造鋸的傳說。此諸事,皆是格物致知的化用。臣之諸多明,也不過是上承先聖之學而已。」

  東拉西扯,將不着邊際的事拉到一次,這是文人的天賦。韓岡多多少少也有了一點,至少說起來還真想那麼一回事。如果能以此說服天子,格物致知的這個新解推廣起來就容易了許多。而明創造,便能掛靠在聖人之學中,當有人來攻擊韓岡務於雜學,也便有了還擊的武器。

  時間過去得很快,從午後入宮,君臣二人一問一答,韓岡已經在崇政殿中待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在過去趙頊接見臣子時,是很罕見的情況。除了幾個重臣外,也沒多少大臣能在陛前多留上哪怕一刻鐘。

  隨着交談的深入,趙頊越的對韓岡看重起來。

  現在在殿上的韓岡言之有物,見事明確,將關西的軍政之事剖析得淋漓盡致。就算把過去的功績放在一邊,這樣的臣子也是值得重用的。

  「韓卿的本官現在還是國子監博士吧。」得了韓岡的承認,趙頊自言自語,「有進士後當轉太常博士,右正言就不好辦了。」他又抬眼問,「韓卿可有館閣?」

  韓岡搖搖頭:「尚無。」

  「此乃朕之誤也,以韓卿的官階,就是直秘閣也能當了。」趙頊心中歉然,「就是初任,不能升得太高。這樣吧,先與韓卿集賢校理一職,且過一年半載,再轉直秘閣不遲。」

  身為朝官,尤其是天子重視的朝官,不可能沒有館職或是貼職。雖然名義上這些是為文學高選之士所備,但實際上,到了一定位置上,只要不是戴罪之臣,得到館職是順理成章——沒有一個館職貼職,到外面也不好意思說你是能上朝的文臣。

  有了進士在手,韓岡被授予一個貼職,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館職,他就不去奢望了,崇文院裏的那些工作,不是他能來處理的。更別提在入館閣前,都要進行考試。不比科舉的經義,入閣考試可都是考得詩詞歌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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