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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執天下》第372章
第二卷 六二之卷——河湟開邊 第35章 重巒千障望餘雪(五)

  「力學原理?」呂大臨聽說過韓岡欲以旁藝近大道的宏願,但一直沒有放在心上,追求大道,當行正途,旁門是他所不屑一顧的。

  「是很有趣的說法。」張載卻有著博采眾家的氣度,對韓岡的想法也十分支持。

  他把一桿毛筆平放在桌面上,「一支筆,如果放在桌上,沒人碰它就不會動的……」他手指一推,筆桿就咕嚕咕嚕的滾出去,「一旦有了推力,筆桿才會動起來。世間萬物不受力,都不會動。必須有力加諸於上,才會運動。」

  呂大臨奇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天天都能看到。」

  「道理的確很淺顯。。。但玉昆又問了一個問題,」張載拿著筆,在呂大臨疑惑的目光中,鬆開手,毛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為什麼筆會往下落,這力是從何而來?」

  「下面沒有東西托著。」呂大臨說了一句,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韓玉昆怎麼說?」

  「玉昆的信中說,大地對萬物皆有引力,無處不在,無可阻礙。毛筆落,皆是因為有力向下拉著。」張載翻了翻桌上,把韓岡的信抽了出來,厚如一卷書,展開來有十幾頁之多,呂大臨一看,上面甚至還有圖案。韓岡竟然是用圖案、數位加文字,一點點說明了自己的觀點。

  呂大臨看了兩眼,便皺起眉來,上面的點點畫畫讓他看了頭痛,「韓玉昆這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還是仔細看看為好。。。……玉昆的信中說要從中格出日昇月落之理。」

  「怎麼可能?天地大道,豈能與筆桿等同?」

  「日昇月落,天道也。但其中必有理可循,未必與筆桿不同。玉昆說要尋出其中道理,也不是不可能。」

  聽見老師這麼說了,呂大臨又皺著眉頭看起來韓岡的來信。

  張載起身支起窗子,一陣寒風吹散了房內的暖意,但也把渾濁的空氣給替換。

  張載深呼吸一口清涼的空氣。。。他自從辭官回到橫渠鎮後,創立了期盼已久的書院,親眼看著門下的學生日漸成才,而自家的學術也逐漸形成體系。

  橫渠先生盼望著韓岡能夠成功,他那位年輕出色的弟子,其格物致知的想法當是來自程顥,但用數算解析自然大道,必是韓岡自出機杼。如果能有所得,當能補全氣學學術論述中的許多缺憾。

  上承聖教道統,下開萬世太平,天地、生民皆入心中。

  這便是張載的願望。

  ……………………

  河湟熙寧四年的臘月,交替在風雪和晴天之中。

  前兩天的一場暴雪將熙州【武勝軍】和鞏州【通遠軍】的聯絡給中斷,壓垮了城裡城外的上百間屋舍,但到了今天,天上又是晴空萬里,白雪皚皚的山頭上反射著奪目的陽光。。。

  韓府的大門前,韓雲娘呵著手,暖暖的白霧從指縫中散逸出來。韓雲娘過了年就虛十六了,完全長開的身子,看著還是偏著纖弱。披著猩紅的斗篷,一整條狐皮圍脖繞在頸中。揚起的小臉凍得通紅,挺翹的鼻尖都是紅紅的。

  地處邊城,隴西城中的大戶宅院,無不是高牆圍起,韓家也不例外,連大門都是高約近丈。一個韓家的僕役,正要在兩扇門扉處掛上刻著神荼、鬱壘二門神的桃符,掂著腳都夠不著位置,只能踩著一張方凳上,掛著桃符,還要回頭問著下面在看的韓雲娘:

  「小雲娘子,你看正了沒有?」

  「偏了一點,再往左來一點。。。」

  再有幾天就過年了,韓家現在是鞏州排得上前三的頭面人家,操辦起年事來,也是熱鬧非凡。要祭祖、要開席,人多嘴雜,場面本有些亂,但有了韓阿李出來指派,倒也沒有落下什麼笑話。

  韓岡無視著外面的喧鬧,在書房中,專心致志於書本之上。

  昨日雪停後,他就帶人在城裡城外走了一圈,在聯絡不上在熙州的王韶的時候,自作主張打開府庫,拿出錢糧,招募災民出來務工。。。以工代賑,清理城中街巷上的積雪。

  韓岡已是通判,他下了命令,自然就有人去處理,並不再需要他親歷親為。以工代賑的差事,他也是交託了出去,只要每天抽空去看看下面的管理有沒有把事情安排好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韓岡作為一任親民官,他並不想看到在他治下,有平民死於凍餓之中。那些鰥寡孤獨的無丁戶,韓岡也跟王韶通氣後,將他們收攏進療養院,做些不費力氣的雜活,也能有口飯吃。

  凡事預先安排,將各項事務分派給合適的手下去完成。讓普通官員覺得繁瑣無比的工作,韓岡做起來是,卻是清閒無比。有空坐在家中書房裡,安安靜靜的讀著書。。。

  明年就是熙寧五年,地方的解試在八月的時候就要開始了。論時間,他並沒有多少可以浪費的——對木征的決戰,在開春後正等著他,眼下能坐下來系統的讀一讀書的時候,也就過年前後的這麼一段時間。

  到了朝官這個階段,進士出身的官員,不會再像選人和京官的時候,能一次兩級的躍遷。但缺少一個進士及第,升到一定程度,就會撞上一塊透明天花板。無出身的官員即便再有才能,在與進士官員交流的過程中,都少不了被冷嘲熱諷。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朝中在財計方面首屈一指的薛向,他幾次在陝西這樣的要地任職轉運使,但王安石提拔他擔任六路發運使,主管汴河綱運的時候,便是一摞彈章壓上來。。。至於其他例子,韓岡倒是一時想不出——非進士的文官,再沒幾個能如薛向一般升上來。

  為了日後的順利發展,韓岡他需要一個進士的身份。軍功不足為憑。狄青當年都說過,他於韓琦的差距,不過少一個進士及第罷了。但兩人的結局,卻是天差地遠。

  還有八個月就要去考貢生,中間又有一場大戰要分去大半時間,對韓岡來說,可謂是時不我待。

  不過他擁有的官身,算是個走後門的鑰匙。

  作為官員,韓岡不能參加軍州中的解試,而是要去所在路分轉運司的治所,參加專門由官員參加的鎖廳試。。。名義上是防止官員搶奪貧士的貢生名額,可實質上,卻是讓那些有著蔭補官身的世家子弟,能夠方便的通過解試。而韓岡就佔了這個便宜,而且便宜不止一樁。

  如果在一年前,陝西轉運司還沒有分割的時候,韓岡肯定要去長安京兆府參加鎖廳試,與陝西各地的官員競爭。雖說是十中選二、選三的機率,比起福建、江西那樣的三四百中挑一個的解試要容易許多,但畢竟不如陝西轉運司一分為二的現在——今科預備參加秦鳳轉運司鎖廳試的官員,即便算上韓岡,也不知會有三人還是五人。

  如此之低的競爭率,加之秦鳳一帶低劣的學術水準,想要在他們中間脫穎而出,對韓岡的經義水準來說,當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主持鎖廳試的是轉運使。在河湟大戰前後,為了保證秦鳳局面的安定,朝廷不到逼不得已,不會走馬換帥,如今的轉運使蔡延慶當不至於會給自己下絆子。

  只是到了禮部試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多便利了,韓岡也必須跟來自於其他地區的數千貢生,爭奪區區三百個名額。可對於考中進士,他還是很有幾分自信——畢竟這一科很特別。

  「官人。」嚴素心端著熱湯推門進來,還沒走近,蓋碗中的湯水已是香氣撲鼻。

  韓岡正是讀書讀得累了,便放下書。視線在蓋碗和俏臉上來回轉著,盤算著先吃哪一個為好。

  熟練的將少女扯著坐在腿上,隨手探入懷中,不知是不是自己逐日滋潤的緣故,嚴素心原本略顯纖巧、一手可握的胸房,這段時間好像變得豐腴了起來,連手感都不一樣了。

  只是韓岡稍稍一捏,懷中的嬌軀卻是猛然一震。連忙鬆開手,他關切的問著:「素心,怎麼了?」

  少女細細的叫著痛:「有些疼。」

  韓岡有些納悶,自己都沒用多少力。再試探的輕輕握上去,嚴素心便又是抽著涼氣,皺起了修長的輕眉……韓岡忽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便伸手用力一扯,一輪豐潤了許多的酥胸驕傲地挺翹著,在空氣中上下輕顫。

  「官人」

  嚴素心一聲驚叫,手忙腳亂扯起了被拉開的半邊襟口。血一下湧了上來,臉紅得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熱得發燙。咬著下唇,小拳頭捶了韓岡幾下,嗔怪的責難著,「這是白天啊……」

  雖然暴露了一下便被遮起,著力注意的韓岡還是發現那一處的顏色的確變深了一點。「素心,你這是不是有喜了?」他立刻驚喜的問道。

  「有喜?」少女楞然。

  見嚴素心茫然不知,韓岡又換了個問法:「最近你有沒有感覺想吐?」

  素心搖了搖頭:「奴奴沒有,但南娘妹妹今天早上還吐了一次,昨天的胃口也不好。」

  韓岡拍拍腦門,怎麼趕到一起了。他小心的扶著嚴素心站起身:「得找個能斷喜脈的醫生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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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六二之卷——河湟開邊第35章重巒千障望餘雪(六)

  秦鴻是新近從太醫局調來熙河路的醫官,也是眼下隴西城中手段最為高明的醫生。不過他在韓岡面前,絕不敢擺著京城名醫的譜。韓岡的名字,在太醫局中是跟孫思邈是掛上勾的,而且他主持的療養院更是得到天子的稱讚。

  以韓岡在醫界中地位,日後說不定就能兼管太醫局,秦鴻哪能不小心侍候著。韓岡讓他去療養院治療傷病,他就治療傷病,韓岡讓他編寫一些軍中合用的藥方,他就跟那些只會做針線活的村醫,交流醫術心得。

  今天被傳到韓府上時,秦鴻也是誠惶誠恐。兩名等他把脈問診的絕色佳人,也是不敢多看半眼。

  坐上交椅調勻呼吸,將三根手指搭上纖細的手腕。指尖上的觸感一片膩滑,秦鴻卻不敢有半分邪念。

  閉著眼睛感受著脈搏跳動,半晌之後,他站起身,向著韓岡和韓父韓母拱手行禮,「恭喜機宜,恭喜老官人、老太君,兩位娘子的確都是喜脈!」

  「當真?!」韓阿李喜不自禁,但仍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說起醫術,熙河路最高的其實並不是這個醫官,而是僧人智緣。只是智緣現在跟著王韶去了熙州,韓岡也只能將秦鴻請來。

  可秦鴻雖不比那些禦醫,甚至不比智緣,但喜脈是怎麼也不會診錯的,他點頭打著保票,「千真萬確。」

  韓岡封了一封豐厚謝禮,讓下人將秦鴻送了出去。

  回過頭來,兩女都含羞帶怯,手撫著小腹,綻開幸福的笑容。只要有了孩子,她們的一生便安穩了,腹中還未成形的小小生命,關係到她們一聲的幸福。

  嚴素心、周南同時有孕,韓千六和韓阿李連聲說著要到附近的寺廟中燒香還願。自從老大成親開始,兩人盼了多少年了,到了今天,終於等到了喜信。而以韓岡一貫的冷然自若,竟也有些難以遏制的欣喜難耐。

  「日後都要小心著了,不能累著。」圍著素心、周南噓寒問暖,韓岡只感覺著有些手忙腳亂,不知該做什麼好。

  韓岡兩名妾室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在隴西城中傳開了。聽說了韓岡家中有喜,熙河東路巡檢傅勍,就第一個帶了禮物上門來恭喜。而後,苗授、趙隆、王惟新等熙河路中的將校官吏一個個都親自上門,幾乎踏破了韓家門檻。更下麵的士紳商人不夠資格上門,但也送了禮來。

  韓岡還沒正式成親,就這麼快有了子嗣,眾人在恭喜之餘,也是招來了一些議論。說韓岡早過弱冠之年,又晉了朝官,也該成婚娶妻,好有人來主持中饋。

  韓千六的官職不可能再升到哪裡,日後也是做封翁的份。韓岡的前途至少在現在看來一片光明,但聯姻一名朝官,和找一個新進士做女婿並不相同,熙河路有資格開口的,卻沒有幾人。

  臘月廿三,送過灶神,年節也算是到了。該來賀喜的也都來過了,上門送禮的人也便稀少了許多。

  韓岡在衙門中打理著今年最後的公務,前兩天,衙門就已經封印了,直到一個月後,才會開印。長達一個月的休假,並不代表沒有公事。只是需要蓋上州中大印的要事不再處理,至於一干庶務,衙中官吏,也免不了要辛苦一番。

  按理說,這些事都不是該通判管轄。通判是知州的副手,副署公文,監察州中公事。但現在王韶和高遵裕都被積雪堵在鳥鼠山對面,鞏州與熙州的交通線還是沒能打通,韓岡也只能先一個人挑起州中的政事——另外還有熙河經略司的,他這個機宜文字也是一堆事要他處置。

  同樣因為大雪封山的關係,鞏州與東面秦州的交通也中斷了。雖說也不是不能聯絡,但前日派了驛馬出去,到現在也不清楚到底到底有沒有抵達秦州。幸好秦州那邊幾乎在同時派出了信使,已經到了韓岡的面前。

  韓岡手腳麻利的處理好了所有的公事,正打算回家,匠作營遣人來報,前日韓岡讓他們製作的雪橇車現在打造好了,等著韓岡去驗收。

  聽到此事,韓岡就在想著,是不是送點酒水去熙州,也正好可以展示他的力學原理是如何用於實際。

  ……………………

  王厚是第二次詣闕了,但他進宮面聖卻不止兩次。就是剛到京城的第二天,天子就召見了他,而今天,大內又傳話出來,把王厚叫進了宮中。

  想想韓岡都成了正八品的太子中允,正兒八經能上殿參加朝會的朝官,竟然都沒有見過天子一次,王厚便覺得,世事每每出人意表,當真是難以預料。

  前些天,王厚抵達京城的時候,正值韓岡被推到了風尖浪口之上。王厚在驛館中聽到的,多少人都在議論韓岡。

  熙河路的官員陞官實在太快了。王韶是正牌子進士,高遵裕是太后的叔叔,可能是因為他們兩人都沒有多少攻擊的餘地,所以入官才兩年就升任朝官的韓岡,便成了眾矢之的。

  年紀姑且不論,入官兩載,便能上殿參加朝會。也只有開國之初,才會有這樣的例子。即便是三十五歲就進政事堂的韓琦,他升任朝官的速度,也決沒有韓岡這般迅快。

  進用如此之速,嫉妒韓岡的人自然絕不會少。

  他們不會去提韓岡立下的功勞,將他的歷歷功績放在一邊,說韓岡是黨附權臣的一個幸進之輩。幸好韓岡沒有入官面聖過,否則阿諛天子的罪名少不了。

  倒是剛剛做了崇政殿說書的王家大衙內為人仗義,前日在樊樓赴宴的時候,明明白白對外面說,只要有哪個選人敢自稱有韓岡一半的功勞,他當即回家向王相公推薦,薦他入朝為官。

  誹謗韓岡的謠言就這麼消失了,而他立下的纍纍功績也開始在京中傳遞。

  韓岡跟王家二衙內有些交情,這是王厚知道的。而王家大衙內,一向心高氣傲,又是跟文彥博、司馬光一般的早慧,能出頭幫韓岡說話,當真是難得。想來多半是得了王安石的授意。

  韓岡升為朝官,而王厚並沒有轉官。但他的本官也是一升再升,進用之速,也算是少有了。不過王厚並不打算繼續作文官,準備著轉成武資。做文官雖然安穩,但王厚有足夠的自知之明,他在文事上沒有多少前途。父親王韶的才學他連一半都沒學到,而韓岡在經義大道的見識,王厚也只有仰頭觀望的份。

  如果考不上進士,又想在官場上高歌猛進,算起來還是轉為武官的好。河湟周圍,還有許多地方可以去開拓。王韶立威於此,自是能遺澤後世,日後當也有他王厚立功的機會。

  一陣寒風吹來,王厚凍得瑟瑟發抖。不比他前次進京,夏天在崇政殿外候著,只是熱上一點,而且還有穿堂風。但冬天守在殿外,卻是冷得夠嗆。如果是朝臣,尚有資格在暖和的偏閣等候傳喚,但他這樣的外臣,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殿外階下。表現得恭謹一些,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不知等了多久,崇政殿的大門終於打開,一眾宰輔魚貫而出。王厚連忙躬身退到一邊,見著一隻只腳從面前過去。

  人流走盡,殿中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才有人出來,將王厚叫了進去。

  崇政殿中,除了天子趙頊,下麵還有一名大臣坐在繡墩上。身穿紫袍,腰纏禦仙花帶,面皮如黑炭一般——自然是如今的宰相王安石。

  面聖,王厚早有多次經驗。行禮叩拜,一點也不慌亂。

  起身之後,王厚就聽趙頊在問:「韓岡在療養院中私釀酒水,不知王厚你知不知道?」

  王厚一下愣住,這是誰傳到天子的耳朵裡的?!不敢偷看天子的臉色,他低頭為韓岡辯解:「陛下有問,微臣不敢隱瞞。韓岡主持的療養院的確是造了酒,但已得了家嚴的同意。且療養院所釀之酒並不是給人喝的,而是用來清洗傷口。因為前次有幾個好酒的將校偷了酒喝,韓岡還大發雷霆,說是烈酒陽氣太重,可以用來驅除會讓傷口潰爛的陰毒之氣,喝了卻會傷身。只能外用,不宜內服。」

  韓岡這番話是用來嚇唬王舜臣、傅勍那一干酒鬼的,王厚也知道這是胡扯,但拿來解釋韓岡並沒有私賣酒水的心思,王厚覺得更為合適。

  「原來如此。」趙頊算是釋然了。秦鳳轉運司傳來的密奏讓他看了很不痛快,他並不希望他所看好的臣子,會是個貪鄙的小人。王厚的解釋,趙頊聽著,覺得不會是臨時編出來的,當不至於有假。

  「韓岡一直都說他跟孫思邈沒有關係,但這醫理卻是讓人嘆服……還記得他論跌打損傷的治療,得用柳木做夾板,外敷石膏泥,水、土、木皆備,才能讓骨頭長得好。這一個方子傳回京中,太醫局裡人人皆歎。」

  王厚都沒想到天子連這些事都知道,連忙道:「韓岡雖然不通醫術,但醫理的確讓人佩服。」

  「聽說王厚你與韓岡情誼匪淺?」趙頊突然問著。

  「……是。」

  「那他遇仙之事究竟是真是假?」趙頊問得饒有興致,就算是天子,也是有著一顆八卦的心。

  「韓岡一直都是說,當初遇到的只是一個姓孫的道士。還說怪力亂神,君子宜遠避之。」

  「儒門弟子當不語怪力亂神。」王安石很欣賞韓岡的態度,就是真的遇仙又如何?如果韓岡總是把神怪之事掛在嘴邊,日後對他的前途決沒有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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