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六章血咒秘法,同歸於盡!
血
在藏武閣之前,居然滿是鮮血
那些橫流的鮮血,奇異地向著一個方向蠕動著,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著一樣,拼命地往地下鑽去。
化血天精石,吸納精血之力
蘇素左手持刀,面色淒然慘白,似乎已經全然失去了血色,而在她的面前,居然有五人或坐或跪,同樣是面色難看,動彈不得。
當中一個老者,蓬頭垢面,身穿麻衣,手持龜甲杖,正是天機島的靈龜老人
也就是蘇素的師父
“孽徒竟敢施展血咒,必將萬劫不復”
風子岳跌出藏武閣的時候,這靈龜老人正在謾罵不止。
風子岳的出現,登時讓藏武閣外的氣氛一變。
“風公子”
第一個驚呼出聲的,是北方宗師呼河,他盤坐於地,似乎是無力站起,臉上卻露出驚喜之色,“風公子,救我們”
堂堂北方宗師,終於忍不住呼救。
黑沙老魔與鐵花鬼母,臉上也不由露出乞憐之色,與當日見到耀武揚威之時,真是完全不同。
只有無道乾坤元元大師,還算有幾分定力,雖說面色蒼白,卻也只是抬頭看了風子岳一眼,點了點頭。
“救你們?”
只聽蘇素淒然慘笑,“血咒之毒,無法可解,等我的血流乾之時,也是你們所謂五個先天高手死亡之期還妄想能活下來麼?”
“臭丫頭”
靈龜老人高聲喝罵,“血魘妖婦是你什麼人,你從何處學來的這種惡毒功夫?”
風子岳的面色一沉,這種血流成河的場面,他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但親眼目睹,還是十分不舒服,雖然這幾人全都是心思深沉,為他所不喜,但他還是清了清嗓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過進去了一會兒,怎麼就變成這樣?”
“一會兒?”
呼河似乎是吃了一驚,皺了皺眉頭,那邊廂靈龜老人卻是不認得風子岳,他此時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也根本不顧及旁人,只是對著蘇素污言穢語,罵個不停。
風子岳皺了皺眉頭,劍尖一點,將這個老傢伙打昏了過去,然後才走到呼河身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風公子,你還說你只進去了一會兒?已經整整過了七日了”
呼河苦笑一聲,開始向風子岳敘述外間情形。
風子岳倒也是愣了一愣,不想自己感覺只是在藏武閣中,只是待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已經過了七日——不過回想起來,定是在推演無名劍法的時候,所花的時間漫長,只是在精神世界之中,感覺不到而已。
想到這里風子岳也不由一陣後怕,日後進入回夢石中,倒是要拿老僧提醒自己,否則的話,若是一不小心一夢過頭,到時候出關之時就算已經天下無敵,只怕也挽不回已經大開殺戒的楚狂人,到時候可是悔之莫及。
無道乾坤元元大師和黑沙老魔二人,進入藏武閣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各自喜滋滋地取了一本秘笈出來;而輪換進入的呼河跟鐵花鬼母,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就得到了秘笈,退出了藏武閣。
這個時候,最早進去的風子岳卻還沒有動靜。
一開始眾人也不以為意,只是嫉妒風子岳是不是又在其中搜刮各種秘笈,於是就暫時耐心等待,並不著急。
畢竟風子岳雖然獨吃獨占,但沒有他,他們幾人也根本到不了這裡,在藏武閣中所得秘笈,花個幾十年時間苦修,足以將他們的修為推上一重,叫他們如何不樂。
這藏武閣雖然已經是寶藏最裡層,但他們也知道,還有無數密寶未現,比如說那血神寶錄和化血天精石,仍然尚未出現,他們的情報之中,這知道這寶藏有核心的第二層,但具體如何進入,他們卻是全無辦法。
就算有著蘇素這個傳說中的鎖匙,他們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唯一的指望,還是風子岳。
一路能夠到此,也全是靠了他,能夠殺滅三大守護妖獸,擊破無形障壁,輕鬆穿越迷陣,到達此處,這個少年,似乎無所不能。
呼河等人,幾乎已經相信,只要他從藏武閣中出來,必然也是輕輕鬆鬆地用蘇素這個鎖匙,打開內層通道,進入內層核心之中。
然而,等來等去,好幾天過去,風子岳沒有出現。
靈龜老人倒是出現了。
藏武閣中,是不是有什麼危險,誰也不知道,但好幾天沒有出來,那就肯定是有問題的。
即使這四人對風子岳再有信心,也經不起貪心和僥倖心理,更何況靈龜老人跟他們說,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打開內層核心,那他們何樂而不為?
其實蘇素這枚鎖匙,並不是到這裡才用的。
事實上,靈龜老人對於他們能夠到達此處,也是表示了極大的驚嘆。
他雖然綴著眾人,但是天機島玄龜息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再近處瞞過這幾大先天高手的感應,他只是遠遠跟隨,所以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靈龜老人也是不知詳情。
不過靈龜老人研究這無敵和尚寶藏多年,知道的信息,也是比這幾人還多,他就是知道這寶藏之中,危機四伏,所以才潛心多年,利用化血天精石的特性,和他偶然所得的血魘經中所載秘法,製造了一柄可以遠遠打開寶藏的鑰匙。
沒錯,是製造,而並非找到。
他以各種邪法,改造一個女嬰血液,使其成為血魘秘法的承載者,在寶藏之前,再混合高手之血,就可以呼應化血天精石的腐蝕之性,生生剜出一條通往內層的秘道。
這並非是正常進入寶藏的渠道,不過靈龜老人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決然無法通過三大守護妖獸,所以他是想在無形障壁之前,就施展此法,硬生生打開一條血道。
因為要用到足夠高手的血,所以他也只能無奈放出消息,等人來搶奪,到時候看情形,若是自己能撿個漏,在那些高手傷損在三大守護妖獸之下,自己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得這無敵和尚的寶藏。
若是不成,大不了就是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這些高手一起取寶,到時候他只要化血天精石就成,其它什麼,大家分配就是。
誰知道呼河等人神勇,居然是殺了三大守護妖獸,闖入寶藏外層,這倒是出乎靈龜老人的意料之外。
等到他們到藏武閣外,裹足不前,靈龜老人急急忙忙跑了出來,花言巧語,終於是打動了這幾人的心。
風子岳久久不出,而且就算他出來,若是藉了他的力氣,進入內層,只怕大頭還都是這少年所得,既然如此,倒不如趁著他還沒出來,跟靈龜老人一探內層。
師父出現的時候,蘇素已是面色蒼白。
等聽說要她放乾身上鮮血,以為秘法之引的時候,她更是冷笑不止。
她早就料到師父心思惡毒,卻沒想到竟然惡毒至此。
既然如此,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蘇素竟然也是毫不遲疑,持刀放血,呼河等人倒是稱讚靈龜老人教了個好徒弟,他們幾人也一起放血,與蘇素的血混為一處,果然見到化血天精石共鳴,吸著這些精血往地下鑽去,要腐蝕出一條血道。
他們幾人正自高興的時候,忽然覺得渾身癱軟無力,栽倒在地,一身武藝,竟是全然施展不開。
那四大高手大驚失色,原本以為是靈龜老人弄鬼,沒想到他也是跌坐在地,破口大罵,這才知道是蘇素所為。
“蘇姑娘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風子岳皺了皺眉頭,這五人要將蘇素活活放血而死,這弱女子想辦法反抗,也是應該之事,他一點都不同情呼河等人,回頭見蘇素面色慘白,搖搖欲墜,倒是動了幾分憐憫之情。
“蘇姑娘,你怎麼樣?”
即使蘇素是先天高手,放出體內這麼多血之後,也是眼前發黑,站立不穩,她聽到風子岳動問,冷笑一聲,“風公子,不勞你的關心,當日我向你求救之時,你拒我於千里之外,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當日風子岳嫌棄她的心性狠毒,在她求援之時,並未答應,但其實心底,也絕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想就在自己進入藏武閣之時,靈龜老人趁虛而入,釀成這樣的慘事。
風子岳搖了搖頭,“蘇姑娘,我知道你如今怪我,不過事到如今,不知可有補救之法?”
事到如今,蘇素身上的血還在不斷湧出,風子岳自然要想怎麼能救她的性命。
蘇素冷笑不止,“風公子,你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如今這血咒發動,斷然無法止住,我們六人齊死,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蘇素血盡,開闢秘道,那五人因血咒而亡,這無敵和尚寶藏,不是全歸風子岳了麼?
風子岳淡然一笑,搖了搖頭,“在下要這無敵和尚寶藏,何必要這種歪門邪道?”
連無敵和尚殘留在回夢石中的神念,都已經默認了他取得寶藏,幫他尋覓傳人,他何必要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蘇素只是不信,風子岳只得嘆了口氣,餵她服下藥物,只是無論怎麼做,都止不住汩汩流出的鮮血。
他轉過身,拍醒了靈龜老人。
對這個老頭兒,風子岳就真是發自內心的厭惡了,連自己的弟子都要設計陷害,為了奪得寶藏不顧一切之人,實在是令人厭惡。
靈龜老人醒來,還待再罵,呼河等人趕緊將他阻止。
“老烏龜,休得胡言亂語,風公子是我們的救星,他要問你什麼,你還不趕快回答”
靈龜老人雖然聽他們粗粗說過風子岳之事,但也將信將疑,不過既然呼河等人如此懇切,他也是如今窮途末路,也只好相信這最後一根稻草。
“風公子,這死女子將我們害了,求你救我們一救”
風子岳皺了皺眉頭,“你先說說,這什麼血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好知道該怎麼做”
剛才跌出藏武閣的時候,他聽到這靈龜老人所說血咒二字,顯然他是知道蘇素是用什麼辦法害到他們,不知是否知道解救之法。
靈龜老人嘆了口氣,一臉怨毒之色。
“這實在是家門不幸……”
他還在抱怨自己這個弟子如何不孝順,卻不想想自己是要人家的命。
原來這血咒之法,乃是血魘經中,最為惡毒的詛咒之法,要將他人之血與自己之血混合,事先還要準備七日,吞食各種毒蟲,等到使用之時,自己血流盡,他人中咒而死,絕無例外。
這種陰毒的法門,本來就是血魘經中頂級的秘法。
這血魘經靈龜老人一直貼身收藏,卻不知蘇素到底是如何得知這秘法。
本來以這五大先天高手,蘇素就算是想取得他們的血也不容易,但這血祭之法,卻被蘇素料中,準備了這血咒的反撲之法,沒想到果然如此,就咬了咬牙,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哼”
只聽蘇素冷哼一聲,“血魘經貼身收藏,我自然是沒有見過,不過……老烏龜,你可別忘了,當今之世,懂得血魘秘法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此言一出,靈龜老人面色蒼白。
“你……你果然見了那個賤人”
蘇素冷笑一聲,“說人家是賤人,卻不知是誰,騙了人家的身子,還要騙人家的秘笈,誰知道血魘夫人竟然未死,幾十年後,過來將你當年收養我的打算,含含糊糊地告訴了我,才讓我不至於被蒙在鼓裡,這血咒之法,也是她傳給我,讓我以防萬一的……”
風子岳眼見靈龜老人臉紅一陣白一陣,情知這必是他當年醜事,他也沒興趣再聽。
“那現在唯一的問題,血咒到底有沒有辦法解開,若能解開,你們幾個,就都能活下來”
他這話一說,呼河等人的表情更是熱切,死命地瞪著靈龜老人。
蘇素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卻不說話。
她已經打定了同歸於盡的主意。
靈龜老人卻是不想死,他面色淒慘,苦笑一聲。
“這……這解開血咒之法,其實還是有的,只是……”
他頓了一頓,面色更是難看。
“只是什麼?”
風子岳面色一沉,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