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一百零二章 泛舟綺麗
炎炎夏日的氣息在南方來的有些早,可是對於遊人們來說,在這並不悶熱的天氣中或是閒庭信步,或是泛舟湖上,感受著那偶爾襲來的微風,這簡直是無上的享受。
如今張凡也正在享受著這等美景,一條不大的花坊泛舟湖上,身旁又有映月這個對自己款款深情的美人相伴,端的是人間至樂。
「凡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映月將一顆剝了皮的葡萄放在張凡口中,一雙精靈般的雙眼好奇地看著張凡,帶著幾分可愛,「以後的船當真是用鐵騎製成?那豈不是要沉下水去?」
「呵呵,自然不會。」張凡現在也很是享受這種用後世知識來展露自己威風的感覺,「想我漢人在唐時便有人將鐵製成薄薄一層附在船身,這又有何不可!」
「凡哥,那畢竟是薄薄一層鐵皮。」映月還是不太能理解,繼續好奇地問道,「剛才映月聽凡哥的意思,似乎整條船身都是用精鐵所製。鐵重於水太多,真的可以浮得起來嗎?」
「放心吧月兒。」張凡很是自信地說道,「等這裡的事情了了,我會造出一艘完全是用精鐵製成的船隻,到時候月兒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那可好,凡哥可不准食言啊,映月還等著看呢!」映月很是調皮地說道,依附在張凡身邊的身子又向著張凡近了近。
張凡卻是毫不在意,似乎已經習慣了映月會如此膩著自己。如今二人雖在花坊二層的閣樓中,卻是四周拉著綢簾,倒是不必擔心有外人窺探。張凡將映月的嬌軀摟入懷中,很是愜意地嗅了一口映月那清爽宜人的髮香。映月也對張凡能如此迷戀自己感到十分開心,畢竟她如今雖仍是處子之身,但是曾經的經歷卻是讓她有種自卑的感覺。而張凡在知道了這一切之後還能如此待她,這對她來說不異於找到了最為關心自己的愛人一般。雖然最愛她的姐姐已經身死,可是映月在張凡這裡彷彿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即使如今她身中「五仙蜜露」的劇毒,仍然讓她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聽聞那些從海外歸來的商人述說,這世上之大比之我大明疆土還要廣博幾倍。」張凡沒有發現映月的小心思,還在自顧自地說道,「到時候,我會帶著你,我們一同去看看這世間之大,見識見識異域風情。」
「騙人!」映月聽了張凡這段話,卻是突然嬌嗔起來。
「月兒何出此言?」張凡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說自己騙人。
「映月就不信,凡哥會拋下茹雪姐姐,還有昭雪姐姐,獨自帶著映月。」映月臉上一股惡作劇的表情,說道,「莫非凡哥想讓映月做那拆散良人的狐媚子不成。映月這就寫信告訴茹雪姐姐,免得姐姐她誤會我。」說罷,映月作勢就要起身。
「好你個月兒,快些給我坐下。」張凡著實沒想到映月會是這等反應,原本他只不過是想和她調情一番,想不到這丫頭會是如此。想到此處,張凡不由得一把將映月拉入懷中,一個巴掌重重拍在映月翹臀之上,口中還說道:「好你個小丫頭,敢在背後打我的主意,看來本老爺也要整整家風了。」
映月被張凡這一巴掌打得微微有些疼痛,不由得驚呼出來。不過她立時就滿面緋紅,雖然在張凡面前她可以隨意放蕩,但是卻不想讓他人看去了。還好,此處並沒有什麼人,守護張凡的廠衛們都在下層,這才讓映月面上微微好些。不過她卻是又哪裡肯輕易放過張凡,玉手抓住張凡胳膊不停地搖晃著,口中嬌嗔:「凡哥,你壞死了,怎的如此欺負映月。如今映月只有凡哥一人可以依靠,若是凡哥也討厭了映月,那映月就只好……」
張凡看她一番言辭說的泫然欲泣,也不知是真是假,卻是當真被她給嚇壞了,不由得立刻好言相勸:「好月兒,我怎麼會討厭了你。」二人一陣溫存,張凡的色手卻是有漸漸地攀上了映月的翹臀,在那剛剛被自己「懲罰」的地方輕輕按揉,彷彿要消去那本就不怎麼存在的疼痛一樣。
映月卻是被張凡這麼一折騰,臉上更加地通紅了。不過她卻並沒有阻止,雖然張凡三番五次說過,要待到明媒正娶洞房之時再取自己,只是張凡如今風華正茂、血氣方剛,這些日子又被許多事情煩惱。想到這裡,映月不由得在心中想到:「若凡哥他真是想了,就是給他又何妨。不如今晚……」
「大人,卑職有事稟告。」閣樓外傳來了梁超的聲音,打斷了裡面的香艷場景。
氣氛驟然被破壞,張凡惱怒之餘,卻也懂得自制;倒是映月可真是快被這梁超給氣死了,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壞了她的好事。
張凡坐起身來,喝了杯茶水壓了壓體內的慾望,開口說道:「梁超,進來說話吧。」映月見沒有辦法,只好又扮起了自己丫鬟的模樣。
「大人,月姑娘。」梁超進來後向二人行禮,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打攪了一場好事,只是奇怪張凡為何顯得有些尷尬,而映月卻是有些對自己怒目而視。
「梁超,坐吧,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張凡輕咳一聲,正了正衣冠說道。
「謝大人賜座。」梁超謝過,坐下說道,「卑職也是剛剛收到來自松江的消息。」
「哦,閣老那邊可有什麼變故?」張凡聽到是這件事,趕緊問道。
「手下的兄弟們護送閣老和其三位公子回到松江,私下裡將田產之事弄妥了。」梁超說道,「如今海瑞的人馬已經徹查完畢,並且當庭宣佈閣老家並未如豪強一般多佔田地,如今海瑞的人馬已經回應天去了。」
「哦,這是好事啊。」張凡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這總算是這些日子以來,他聽到的一個能讓自己舒心的消息了。
可是天不從人願,果然,梁超接下來的話就又帶來了麻煩。
「可是,大人莫非忘了還有一班人馬在盯著閣老一家嗎?」梁超提醒道。
他這麼一說,張凡也想到了,趕緊問道:「如何,高拱的人馬有什麼動靜嗎?」
「針對閣老家的動靜倒是沒有,只不過……」梁超想了想,說道,「只不過卑職的手下發現,高拱的人馬在聽說海瑞查探不出閣老的麻煩後,便在原先閣老家雇農如今的田地上轉悠。卑職的手下去打聽過,那些人都是衝著讓雇農們說些閣老家壞話的。只不過閣老素來對那些雇農不錯,他們不願誣陷閣老,並沒有說什麼不利於閣老的言語。而高拱的人馬見查探不出什麼結果,竟然暗使威逼利誘的辦法,逼迫那些農人做偽證。」
「竟然有這等事情!」張凡聽了著實很是吃驚,「高拱那老匹夫當真做得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
「大人,卑職絕無虛言,此事已成事實,不由得大人不信。」梁超很是肯定地回答。
聽了梁超的話,張凡剛剛好些的心情又陷入了低谷,眉頭又皺了起來:「這高拱,當真不給活路嗎!」
「大人,高拱此舉定是要收集證據呈報與聖上。」梁超繼續說道,「到時候,不僅可以查個閣老徇私舞弊,脫逃朝廷諭令的欺君之罪,恐怕就是那海瑞也躲不過這一劫。」
「這我又如何不知啊!」張凡歎道。
「凡哥,如今事已成定局,在此唉聲歎氣也不是辦法。」映月從旁勸說道,「為今之計還是要想出解決的辦法才是。」
「月兒你說的是。」張凡聽了她的話,「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在此哀歎也是毫無辦法。」
「大人,卑職想到了一個辦法。」梁超說道。
「哦,快快說來。」張凡很是驚喜地看著他。
「卑職想,高拱此番讓內閣眾人同意,發下這道徹查江南豪強侵佔田地的諭令,也是通過了朝中上下百官、士大夫,更是通過了聖上的首肯。」梁超分析道,「然而卑職也聽聞,聖上當時同意這道諭令的理由也並非是因為豪強佔地脫逃朝廷稅收,而是為了那些百姓們免受欺壓。閣老一家行事皆是為了百姓,若是……」
「你的意思是讓那些農人一同上折子給陛下?」張凡沒等他說完就接口說道。
「卑職正是此意。」梁超說道,「如此一來,閣老之事必有轉機。而且若是高拱威逼農人之事敗露,也能治他個欺君之罪,就算不足以動搖他如今的地位,也會使得他在陛下眼中的地位有所降低。」
「高拱的地位我現在可關心不了,如今閣老之事才是重要的。」張凡想了想,說道,「只是,我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將那些農人的折子遞上天聽?若是由我出面,怕是……」
「凡哥怎麼忘了?」映月在一旁說道,「這裡是江南,這裡不是有個清到骨子裡的巡撫嗎!」
「海瑞!」張凡被映月的一番話提醒了,他立刻高興起來,「我的好月兒,你的心思倒是轉得快。梁超,你趕緊讓在松江的人馬搜集那些農人的口供,海瑞這邊我來想辦法。」
「卑職遵命。」梁超說道,轉身離去。
「太好了月兒,這下子,事情又有了轉機,多虧了你。」張凡很是高興地對映月說道。
「那,凡哥準備怎麼謝映月啊?」映月撒嬌著問道。
「月兒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張凡很是高興。
「映月如今很幸福,並不缺什麼東西。」映月說道,「若真是想要什麼,我想讓凡哥今晚能陪我。」
聽了映月的話,張凡有些為難,說道:「月兒,我多次和你提過此事,莫非你想叫我食言不成。」
哪知映月聽了卻是羞紅了雙頰,輕聲說道:「映月絕不會讓凡哥食言,只不過……到了時候凡哥就知道了。」
映月說完了話,在張凡好奇目光地注視下,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