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9 傳說與天命

　王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思緒頓時亂了套。

　「傳說~，傳說~，是傳說~」如機械般的重複著這兩個字，王陣陷入了深深的呆滯中。

　對於傳說，王陣也只是耳聞，從未奢望去驗證過，因為那是真真正正的傳說。

　傳說中，大陸在很久很久以前，至於有多悠久，從來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過。也許是數萬年，又或許是數十萬年以前，大陸上曾經出現過一個沒有內晶強者。這位武者已經沒有人記清他的身份和名字了，王陣只知道，他除了沒內晶之外，還是一個令人極度眼紅的能力，那就是他可以掌控五靈全部的屬性內氣。這個人被那些知曉這段歷史的老怪們稱為：神。

　真正的神，凌駕於武神之上的神。只有他才配得上這個稱號，由於沒有名字。這個人隨著歷史長河的奔流慢慢的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不過，還是有極少數人管他叫做：傳說。

　傳說。代表著勇武大陸之上，還有比武神更加厲害的人物。

　傳說。也代表著武神並不是武道的究極。

　只不過傳說之後又是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

　據老怪物們傳下來的信息中提到，傳說並沒有死，而是去到了更加廣闊的空間。

　回憶著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王陣的心潮不由自主的澎湃了起來。

　眼下，一個與傳說極為相似的人物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王陣又怎麼能不激動。

　對於王陣來說，這根本就是親眼見證傳說的過程。

　曾幾何時，有人問過王陣，你相信天命麼？

　王陣說：不信。

　「為何？」

　「武有道途，勤為勉之。」王陣答道。

　那人點過頭，也稱讚過王陣。只不過，那人還說了一句：「你知道的少。其實天命也是存在的。」

　王陣不服，問道：「何為天命？天指之命？」

　「可以這麼理解。」

　王陣鄙夷：「人以修武來證道，突破壽命極限，達永生，是為逆天改命。弟子認為，天命並不存在，如果存在，只留人之心。」

　沒錯，問這問題的人正是王陣的老師，王陣已經記不清他有多久沒有想起自己的老師了，說不得，連老師的名字也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師並沒有達到武神的境界，也沒有嘗到永生的滋味。

　然而，王陣卻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老師在與自己永別之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王陣，你要相信天命，傳說就是天命。天命也是傳說。」

　說完這句看似簡單，但禪機深藏的話，王陣的老師離開了人世。而對於王陣來說，這句話可以說是王陣活到現在唯一沒有解開的迷題。

　王陣研究陣界，是一個心思縝密而又追根究底的人，沒有他解不了的迷題，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稱為陣神，就算王陣的老師也沒有如此殊榮。

　可即便是如此，王陣也從來沒有得到過關於傳說的資料，那就是一個千古不解之迷，就連王陣也要自慚形穢的放棄追尋其由來的想法。

　只不過，王陣相信有傳說，但他卻不相信天命。這一切看似矛盾，但卻不盡然。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王陣終於對自己的想法與理念開始產生了動搖。

　莫然與傳說一樣，都是沒有內晶的強者，而且都是驚才艷艷之輩，王陣不敢肯定莫然的天賦可以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的。

　試想，一個二十出頭的武狂強者，說出去，不嚇死一片人才怪，更讓無數人嫉妒與羨慕的是，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名五級的丹師。如此天賦，當真唯天所不容。

　在王陣的記憶中，這樣的人一旦出世，只有兩種結局：一種就是天賦逆天，唯天不容，中途夭折。而另一種…

　王陣不敢去想，但又沒辦法不想：「難道…，傳說正是天命？莫然就是傳說。」

　太詭異了，一切超出了王陣對武道、陣道甚至天道的理解。另一方面，最讓他感到深深的震驚的是，這一切動搖了他的想法。

　「傳說。」王陣長歎了一聲，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小到只是這大千世界的一粒沙塵，微不足道。

　一直戴著陣神的榮耀光環，王陣從未像今天這般悵然。對於他來說，天下間除了傳說以外，沒有他解不了的迷題，也沒有他洞徹不了的道。

　然而今天，他動搖了。

　望著莫然體內那互相纏鬥，絲毫不讓的三色能量內氣，王陣似乎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眼神出奇的堅定。

　略微沉吟了片刻，王陣鄭重的對莫然說道：「莫然，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嗎？」

　正忍受著內氣噬體相爭痛苦的莫然，聽到王陣這沒來由的一句，不由氣苦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提這個幹什麼。我記得。」

　「現在我要改變這個交易。可以麼。」突然間，這個一向自大的王陣用起了商量的口氣。不由讓莫然一愣。

　「怎麼改？」莫然錯愕道。

　「你不用幫我找到身體，也不用幫我靈魂重歸身體，更不用去幫我殺人。我只要你辦一件事。」

　見王陣說的鄭重，莫然也感覺到前者的情緒變化，受到前者感染，莫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找人。」

　「找什麼人？」

　「傳說。」

　「傳說？」莫然苦惱著咧了咧嘴，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埋怨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別說是找人了，現在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還很難說，你還是先擔心我們的處境吧。」

　聞言，王陣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道：「如果老師說的是真的，傳說就是天命的話，那你一定不會死。」

　「什麼傳說？什麼天命？」莫然急的就要罵起來了。

　王陣微微一笑，突然眼前一亮，隨後道：「說吧，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答應。」莫然拿王陣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點頭應允，隨後道：「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快點將九幽神火煉化嗎？」

　「沒有。」王陣的回答再度讓莫然幾欲昏厥，不過還沒等他罵出聲來，王陣卻是又道：「不過你不用死，也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