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刀意

　　只有戰鬥，才是提升實力在有效的手段。對於這一點，胖子有了相當深刻的領悟。

　　回到門派，胖子把自己關在五行宗草屋中反省。

　　來自後現代社會，最多也不過是在大學校園裏打個架鬥個毆，畢業以後賣豬肉的時候也曾經跟小地痞爭過地盤。可真刀真槍的打架，說實話，次數不多。初來那會兒跟李勝，那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小孩子過家家。欺負一下比自己更菜的菜鳥。和小師姐寶兒的對煉更算不上什麼場面，最多也不過是同門比試。

　　一架傳音紙鶴，一群四級左右的低階修者。就差點讓胖子徹底的交待在了蟠龍山。而葵妖這傢夥分明有著不同尋常的背景和經歷。淩雲派，好像也並不那麼安定。淩雲散人沒有飛升，這一句話就象大山一樣壓的胖子喘不過氣來。

　　來到這個世界，一切都變了模樣。可胖子，並沒有做好融入這個世界的準備。一直到現在，他才算真正開始正視自己的位置，打算做點什麼。

　　短時間提高修為是不可能的了，陰藤在上一次進入劍洞的時候就被採集一空。在須彌戒指中的陰藤最多不過幾十份，而這些加起來最多也就只能夠煉製出一枚聚靈丹。令人髮指的成功率，幾乎讓胖子不再抱有希望。而普通聚靈丹，對於目前已經八級的胖子來說，無疑于杯水車薪，絲毫效果都沒有。與其浪費時間在聚靈丹上蘑菇，倒不如腳踏實地的去穩固目前的實力。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胖子漸漸的定下心來。努力回憶起蟠龍山的那場戰鬥。

　　在爭鬥中，人數固然是無可非議的關鍵問題。可對於胖子來說，從頭至尾都沒有機會釋放出一絲靈力，這才是最致命的。一個高手，時時刻刻都要保持穩定的輸出能力，這是無可厚非的。若是將來再有這麼一群八級以上的修者呢？到時候就不是棍棒刀劍伺候了，還會有靈力，法寶以及飛劍等等大殺傷力器具。真的到那個時候，難不成自己還是這副半吊子水準去跟人家幹？

　　法訣也好，刀法也罷。其實這一切不都是僅僅為了打倒對手而存在的？如果今天沒有歸元丹，如果沒有殺豬刀。自己還能從蟠龍山全身而退嗎？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可胖子並不想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運氣。

　　打坐于靜室蒲團之上，胖子還是第一次主動靜心修煉。不過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滲入。不僅如此，甚至可以看到他面帶苦澀的表情。分神術可以讓神識和肉體分離，但卻會帶來更多的痛苦。

　　整整半日，沒有絲毫的進展。

　　只有真正練習過分神術的人，才會知道，這個法術究竟有多麼難以成功。之所以被丟在萬寶閣中，只是因為這門法訣原本就是一個理論上存在，事實上無人可以完成的法訣。更何況，若是等到有了元嬰，可以離體出竅的時候，這分神術便成了雞肋一樣的術法。

　　有幾次胖子都想放棄，可從識海中傳來葵妖斷斷續續的話，一直盤旋不絕。

　　“不想死就堅持下去。”

　　“本妖爺看錯你了，原來你就是那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貨！”

　　“好吧，我承認你是個蠢貨，所以你放棄吧。”

　　“你就快解脫了，嗯，所以虛天鼎就不用還了，還有這具身體我就勉為其難接收了，哎，怎麼這麼醜，可憐我英俊瀟灑......”

　　在葵妖絮絮叨叨如同念咒一樣的啰嗦聲中，胖子感覺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一片黑暗。直到最後，他還惦記著葵妖欠自己東西。

　　其實人的精神原本就脆弱，但往往伴隨著脆弱而來的是異常的堅韌。神識就是意志，當意志離開自己的身體，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具行屍。

　　從上向下看到自己，比鏡子更加真實。

　　面色慘白，保持著盤膝的動作。這讓他想起了靈魂這個詞，但卻看不到自己。

　　成功了？

　　還沒等享受一下分離的感覺，一道無法抗拒的拉力將他拉回到原本已經冰冷的身體。不多時，張開了眼睛。

　　這就是分神？胖子回味著那只有一瞬的感覺。即迷茫，又不知所謂。原來生死真的只在一念之間。

　　能活著真好。

　　“怎麼樣？感覺到了嗎？”葵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樣的經歷，我還要經過幾次？”胖子心有餘悸，仿佛死過一次的人，口氣淡的幾乎沒有感情。

　　“儘量熟悉這種感覺，直到你能把它變成本能。那才會在引發妖力反噬的時候不至於來不及發動爆體而亡。”葵妖一句話打消了胖子僥倖的心理。

　　......接下來的一個月，胖子進入了一種近乎于自虐的修行。而修行的內容則只有一個：找死。或者你願意叫分神術也行，不過在我看來，兩者沒有什麼區別。

　　生或者死，胖子一直徘徊在兩者之間，直到一個月後，他神識離體跑到後山溫泉又去偷看女弟子洗澡，差點被守護禦獸吞掉才老實了許多。人的本性，還真是讓妖沒法琢磨，葵妖一直這麼想。

　　隨著神識離體的次數增長，胖子發現，原本羸弱的神識變得極為敏銳。這一發現讓胖子極為興奮，畢竟神識是無法鍛鍊的。而神識強大，雖然不能直接用來戰鬥，但在戰鬥中卻可以掌握先機。洞悉對手的意圖。對於胖子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人興奮的？

　　快，要更快。

　　繞著蘭花指，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通過胖子的雙手一遍一遍施展出來。可在葵妖的眼裏，練習這些難度系數只有一顆星的指法，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鍛鍊指法，是每個修者的必修課。一般來說術法的釋放速度和指法的靈敏度是對應的。指法越快，施法速度自然就越快。

　　再快的動作也會有極限，不論是誰都一樣。蟠龍山一役，完全顛覆了胖子的認知。遠距離在沒有飛劍和法寶的情況下，完全要依靠法訣的支撐。而近戰，法訣法寶則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可以信任的就只有自己手中的刀。一力降十會，一劍破千均。

　　“空有法訣而無刀意，你練這東西有用？”葵妖看的鬱悶，一邊旁敲側擊。

　　“刀意？”胖子不解。

　　“刀意，劍芒，槍勢任何武器都會有它的氣。只是附著靈力，那叫禦器，而領悟了氣才入了道。而馴服了器靈則正道。禦器，悟氣，馴靈就是無上大道。”

　　“妖也談道？”

　　“什麼不是道？人有人道，仙有仙道，魔有魔道，妖自然有妖道，這有什麼稀奇的。”

　　胖子沉靜下來，思索著葵妖的話。

　　禦器，只是最初附靈增加力量或屬性的一種手段，當禦器達到某種程度的時候便可飛行，這是不爭的事實。禦氣呢？則是刀意，劍芒，槍勢。到底什麼是禦氣？到底什麼是刀意？馴靈又是什麼？這些東西又都有什麼作用？葵妖沒說，胖子更不理解。他現在急切的需要一個能給自己指點迷津的人，搞清楚到底什麼是刀意。

　　指法的訓練，胖子一刻都沒有落下。相比之前笨拙的手勢，如今強上一籌不止。就連葵妖也不得不佩服這廝的毅力。一個最簡單的引力術，以及小五行術，如今在胖子手中幾乎變了個模樣，心念一動即可自然施展出來。雖然還達不到瞬發的程度，卻也相距不遠。

　　最讓胖子鬱悶的是，在葵妖的驗證下。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靈根資質，竟然只是五靈根，俗稱雜根的一種。

　　為啥不是天靈根，地靈根？哪怕是個雷靈根或者風靈根不也相當之牛C嗎？怎麼就會是五行靈根？而且還是五行靈根中最差雜靈根？不是說還有什麼玲瓏之體麼？葵妖大爺看錯了沒？

　　胖子的第一感覺就是對葵妖的質疑。而葵妖很清楚的給了胖子一個堅挺的答案，沒錯，你就是金木水火土全包的五靈根同學。這是事實。

　　五靈根齊全啊！多好啊！胖子試圖反駁葵妖的鄙視。而葵妖的解釋就是：萬法通不如一法精，不用合計了。沒錯，你就是五行靈根中最悲劇的那位，五靈根齊全的異類。修煉五行速度奇慢無比，樣樣通樣樣松的天生蠢材。

　　胖子決定做最後的掙扎，釋放出標志成熟的禦火訣和寒冰訣。

　　“看，這也不慢啊？”

　　葵妖撇了撇嘴。

　　“品級懂不？按照品級算，你這也就只能算是下品。也就能引個地火，搞個燒烤，想用這玩意打架？清醒點吧。”葵妖字字如針，扎的胖子好不痛快。

　　“那靈力呢？”被打擊的體無完膚，胖子決定頑抗到底，一定要找到一樣自己擅長的領域。

　　“下下品。”這次連猶豫都不用猶豫了，葵妖直接大度的說了出來。

　　撲通~~~~~~~胖子直接栽倒，口吐白沫。一直引以為豪的靈力竟然是下下品？

　　“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你的鬼斬可以使出刀意，這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優點。”

　　刀意？胖子努力回憶，提刀左右看了看，一道藍光閃過。

　　“就這東西？”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