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雷毅的計劃(二)
更新時間2011-4-18 20:53:51 字數:2688
從李衛那里知道了雷氏工業園最近的狀況以后,雷毅在欣喜之余,也有些悵然若失……細細算來,他離開中國已經有1年多了……那片寄托了他無數夢想和期望的土地,已經有400多天沒有再見過了,雖然在德國的每一天都在忙碌,每一天都有新的計劃和目標,但歸根結底,他所作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那片古老的土地,為了那塊土地上繁衍生息的同胞們嗎。
在雷毅不遺余力的推動下,自希特勒上臺后,德國政府與中國國民政府之間的合作變得更加密切且互利,1934年,時任中國財政部長孔祥熙與德國合步樓公司(HAPRO,原名HandelsgesellschaftFurIndustrielleProduckte,是一家具有軍方背景的私營企業,小說中已經被雷毅收購)在廬山的牯嶺簽訂了《中德原材料及農產品與工業及其他產品互換條約》,又稱“合步樓條約”,中國開始以政府的名義,用鎢砂、錳砂等戰略性原料和農產品換取德國的工業產品,尤其是軍需品。這個完全平等,雙方享有相同的權利的易貨貿易條約為中德雙方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對中國而言,它解決了因內戰和巨大預算赤字導致的無法向國際貸款的困境,不僅促進了中國的工業發展,也給中國軍隊的革新提供了巨大的幫助;對德國而言,條約簽署后,中國向德國提供的原材料幾乎滿足了德國的全部工業生產需求,使德國基本不用在國際原材料市場采購其他任何產品。希特勒對于這個條約非常滿意,盛贊它“奠定了德國重新崛起的基石……”
另一個在真實歷史歷史中有著重要意義的條約,原本簽訂于1936年的中德工業合作計劃,也提前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時間簽訂成功,這個計劃由中國政府的資源委員會與德國的合步樓公司共同負責。計劃的主旨是在短期內建設一個工業基地以抗衡日本,長期目標則是在湖北、湖南、江西三省建設一個工業中心地帶,以供長期的工業發展。雷氏工業園的建設藍圖即脫胎于這個合作計劃。三年計劃有幾個基本組成部分,例如對鎢和銻全部有關業務的專管,在湖北、湖南和四川等地建設17座工廠,包括鋼鐵、燃料(煤礦和油礦)、機械、電氣、化工等重工業廠礦和發電廠。正如1934年簽訂的以貨易貨協定中勾畫的大綱所顯示的,中國通過提供稀有礦產換取德國的技術和裝備來實現這些計劃。在中德工業合作計劃簽訂一年后,雷毅以支援國家建設,刺激德國復興為借口,將羅嚴克拉姆家族控股的合步樓公司股份全部轉讓給德國國防部,以換取向中國出口精密機械制造設備的權利。合步樓公司則由軍方背景的私營公司變為國營公司。在雷毅的牽頭下,轉讓合步樓公司股份當天,中國國民政府代表顧振與德國經濟部長沙赫特簽訂了合步樓條約的補充協定——《德華信用借款合同》,由德國政府向中國政府提供1億帝國馬克的無限期周轉貸款,此外,中國方面承諾以每年20%的比例將1億馬克信貸從德國采購設備和技術資料.蔣介石、孔祥熙為此與希特勒、沙赫特互致賀電,標志著中德關系進入了完全的“蜜月時期”。三年計劃也為國民政府培養了一批受過高級教育的技術官員,以負責這些國家計劃的實施和開展。而此時德國政府內保守路線的傳統德國統治精英們也為此歡欣鼓舞,他們一直寄希望將中國培養為自己在遠東的戰略盟友,即使納粹上臺后為了加快德國的軍事工業建設,大力吸引原材料和外匯也積極采取與中國政府合作的做法,也得到了他們的大力支持。
“雷長官,我一直有個疑問,想請雷長官為我解惑,不知雷長官愿意對李衛坦誠相見?”思前想后,李衛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喔,李兄請講!”回過神的雷毅決定聽聽這位前東北軍高才的想法。
“雷長官,請恕李衛愚昧,李衛現在雖已在雷氏企業為雷長官效力,但李衛心中卻始終有一迷惑不解,”李衛認真的說:“李衛觀雷長官雖對我中華一片赤誠,所作所為亦令人欽佩,但雷長官目的究竟何在,李衛心中迷惑,還請雷長官對李衛明示!”
“這里沒有外人,那么我就對李兄坦言了,李兄留學歐洲多年,以為我華人在歐洲之地位如何?”雷毅淡淡的說。
李衛臉色一黯,但隨即很坦白的說:“恕李衛坦言,我華人在歐洲,只能算三等公民而已。”
“不錯,李兄能正視現實,不以自欺欺人,足見李兄為人坦誠。自滿清末年,列強以堅船利炮,轟開滿清國門,我華軍與外軍對戰,百年間幾無一勝績,西人崇尚力量,崇拜強者,尊崇勝者,我華人在世界之所以淪為三等公民,與我國之軍每戰必敗不無關聯。”雷毅正色道:“雷毅的目的,便是為我華人之國,打造一支能戰、敢戰、勇戰、勝戰之軍。”
“雷長官,李衛也是軍人,亦有軍旅生涯,雷長官所言能戰、敢戰、勇戰、勝戰之軍,亦是我輩軍人之夢想,但不知雷長官以為,能戰、敢戰、勇戰、勝戰之軍,所憑為何?”
“能戰之軍,所憑為技;敢戰之軍,所憑為勇;勇戰之軍,所憑為氣;勝戰之軍,所憑為魂;”雷毅毫不猶豫的說:“技乃兵員素質裝備作戰技巧;勇乃兵員意志勇氣,氣乃兵員士氣膽魄,而軍魂,則是軍隊、士兵為何而戰的目的。”雷毅一字一頓的說:“縱觀我華軍百年,同具以上四點者,無有一師;此洋人之所以敢輕視華軍,進而欺凌我華人之癥結所在。德國人雖然也是上一次戰爭的失敗者,但德國人走在世界上卻沒有一個國家敢于輕視,為何?就是因為在上一次戰爭中,德國軍隊的英勇表現足以讓每一個歐洲人致敬并害怕,雖然德國戰敗了,但德軍并沒有戰敗,德國軍魂仍在,德國軍隊仍在,只要德軍不敗,那么德國人民就可以昂首挺行的傲然立于世界上。”
聽聞雷毅所言,李衛如醍醐灌頂,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道:“能戰、敢戰、勇戰、勝戰,所憑者技勇氣魂,不錯,我華軍百年以來,有勇而無技,有技而無氣,有氣而無魂,比比皆是,難怪以東洋彈丸之地,也敢欺我泱泱中華,我東北軍雖有數十萬之眾,兵餉裝備齊全,卻也少了一份軍魂,才落得如此田地么……?”
“……中國有一位名為天使奧斯卡的男人曾經說過,當有那么一天,鐵甲兵艦山一樣堵在長江口,刺刀象雪亮的叢林一樣排成遮蓋大地的鋼鐵森林,炮彈象暴雨一樣覆蓋整個視線所及的天地的時候……,我的士兵們,也愿意陪著我一起,面向敵人,毫不猶豫的發起最后的沖鋒,每一個士兵們都明白,敵人射來的子彈可以帶走他們的生命,帶不走的是他們的榮譽,敵人的炮彈可以粉碎他們的肉體,粉碎不了的是他們的忠誠,而在士兵們的背后,除了凝望著他們背影的母親、妻子、兒子的目光之外,還有烏云一樣遮蓋天空的戰機,有著鋪天蓋地的裝甲洪流,有著塵暴蔽日一般的大炮,那么,試問天下,還有誰敢與我華軍一戰?還有誰敢于輕視我華人一眼?”雷毅很激動,吐沫星子噴了呆癡癡的李衛一臉:“這是我的夢想,并且我正在朝這個夢想努力……”
李衛緩緩的抬起頭來,卻已經是滿臉淚水:“雷長官,李衛不才,雖以敗軍之身,也愿為雷長官之夢,一起做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