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斗師境（中）

　　「那倒未必。我們先去地下室吃點東西。」查理說著起身來到牆角下，撥動機關，嚴絲密縫的牆壁裂開一扇門，門後是長長地向下的臺階。

　　地下室按照高標準的豪華套房佈置，浴室、餐廳、書房等一應俱全，就是沒有臥室，總建築面積有兩百多平米。由兩名機械女僕侍候著。

　　洗過澡放鬆後，柳傑與查理坐到餐桌旁，自然由機械女僕送上吃食。吃食很簡單，一杯清水，一盤柳傑曾經嘗過的那種黑疙瘩。黑乎乎地一陀，聞起來一股子藥味，由各種名貴藥材精心糅制而成。

　　「說來聽聽，像我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有什麼辦法？」三兩口塞完一盤黑疙瘩，柳傑將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張開兩臂搭著椅背，眨巴著眼睛問道。

　　「成熟的魂種與人體一樣，腦部也有竅穴，你可以聚能成針，刺激它的竅穴。」與狂吃海塞的柳傑不一樣，查理吃起東西來，一小口一小口，很斯文很有教養，喝水都是用抿的。

　　「有這種事？」柳傑精神大震。

　　「魂種與魂種不一樣，但所有魂種的有一個共同點，眉心必是竅穴。不過，光是一個竅穴應該還達不到刺激魂種的目的，你可以多找幾個竅穴，同時進行『針刺』。」查理侃侃而談。

　　「聽起來很有前途的樣子，你慢用，我去試驗一下。」柳傑火急火燎地起身離開地下室。

　　法、財、侶、地，修煉四要素。其中的「侶」，指的並不是男女雙修，脫光衣服幹那種齷齪事。侶指的是，在修煉道路上的志同道合之輩。三兩好友聚在一起，一杯清茶，交流修煉心得、切磋論道、互補長短。

　　如果沒有查理這席話，光憑柳傑自己在那琢磨，一時間，很難發現還可以利用竅穴刺激魂種。

　　這就是「侶」的重要性。

　　晶石能量凝聚成針，對著魂種的腦袋不斷地扎刺，經過幾天時間的試驗，除了魂種眉心的竅穴，柳傑又找到了耳後、下巴共三個竅穴。

　　四個竅穴同時進行刺激，陷入沉眠中的魂種，果然有了反應，魂種就跟痙攣似的，不住地戰慄。

　　時間就在柳傑夜以繼日的刺激魂種與查理的打坐中，悄然流走。

　　這已經是柳傑進入號角黑樓的第76天。

　　這一天還是同往常一樣，靜悄悄地，柳傑坐在牆角針刺魂種，查理寶相莊嚴，默坐運功。兩人各幹各的，互不干擾。

　　突然，黑樓內濃郁到極點的晶石能量，就像瞬間擁有靈智一般，瘋狂地撲向柳傑。很快，就以柳傑身體為中心，形成一個亮晶晶地漏斗狀能量漩渦，通過柳傑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自殺似地湧入柳傑體內。

　　靜默運功地查理倏地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盯著有入老僧入定的柳傑，心下五味雜呈。柳傑成功了！魂種已經從沉眠中醒來，正在鯨吞外界游離能量，進行氣態元力過渡到液元的蛻變。

　　這樣的蛻變，時間不會太長，最多十來天後，柳傑就會魂獸出體，臻升為斗師。

　　果然，接下來的十來天時間裡，黑樓內的所有晶石能量係數集中到柳傑身上，同處黑樓中閉關的查理，幾乎吸收不到任何能量。

　　十來天時間一過，佈置在樓內的無數極品晶石，隨著柳傑的鯨吞海吸，光芒愈趨黯淡，絕大多數晶石已經開裂、灰白，變成了廢石。查理甚至已經開始擔心，如果再讓柳傑這麼折騰下去，說不定還需要給黑樓置換能源晶石。

　　十幾天來，黑樓內的晶石能量在急劇流失。自然瞞不過，時刻通過監測儀，關注著小主人查理練功進度的「公爵府技術團隊」。技術團隊的專家們，給出答案很明確，小主人查理已經順利地進入「元力質變階段」，料想，過不多久就會功成出關。

　　這樣的喜訊，使得整個大公爵都沉浸在一種莫明的亢奮與期待中。

　　其中最激動的，要數查理的生母——貝琳夫人。認為愛子在這幾天就要出關的貝琳夫人，等得好不心焦，索性推掉了一切應酬，就在號角黑樓外紮起了帳蓬等待。

　　「夫人，停了，停了，號角黑樓內的能量流失停了……」通過觀察儀，負責監視黑樓內能量流失的女侍，提著裙擺，飛快地跑出帳蓬，奔向正在樹蔭下午憩的貝琳夫人。

　　號角黑樓內，亮晶晶地漏斗狀的能量漩渦，消散的無影無蹤，鑲嵌在牆壁與吊頂上的能源晶石几近告罄，光芒黯淡，使得整個黑樓幾乎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

　　柳傑保持著盤坐的姿勢，目不轉眼地盯著漂浮於身前的，那一團拳頭大小的水藍色瑩光。這就是自己出體的聖魂？

　　聖魂的模樣，與過去內視看到的沒有什麼大的區別，虎頭、球身、無尾、一身鱗甲、體表長著365根灰白色硬刺。通體藍汪汪地，像一陀液體水晶，美輪美奐。

　　但讓柳傑心裡七上入下的是，自己這魂種毫無靈智，怎麼看都像是一團死物，與艾比昂那頭戰獸相去甚遠。艾比昂的紅蛛戰獸，能跑能跳，擁有不弱的智慧。

　　「難道是天生智障，怎麼沒有一點活力？這與許多斗師的戰獸不一樣啊。你說，會不會這些天扎它腦袋，把它刺成了白癡？」柳傑眉心緊鎖。

　　「聖魂無念無想。你所說的斗師，只不過是一些被『摩洛會所』淘汰的垃圾而已，那些人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怎能同你相比。」查理嘴角輕扯，輕蔑道。

　　「這話怎麼講？難道說，我這頭傻叉戰獸比他們的戰獸還要好？」柳傑訝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