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晶格

上晶梭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這還是柳傑第一次上晶梭的第三層。

飛船第三層，豎在樓梯口的，就是一扇虛掩著的銀白色大門。

來到門外，柳傑抬手輕扣。

「進來。」門內響起朱利安平靜無波地低沉嗓音。

柳傑整整衣容，推開兩扇門，就像推開了一個宇宙，門內是遼闊的空間，銀白色的合金地板，但頭頂的天花板，卻是透明的，抬頭就可以看到無盡璀璨地星空，人進入其中，感覺起來就像是步入了太空。

空間內靜悄悄地，身形高瘦的朱利安，背對著大門，一隻手負後，昂然佇立。

「師尊」柳傑不敢怠慢，肅容撫胸施禮。

「看到最近的那顆恆星了嗎？」朱利安頭也不回道。

柳傑點點頭。晶梭此時正經過一顆無名恆星身旁，透過頂部透明的天花板，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恆星大如房舍，紅通通地一個不斷湧動的火球，噴薄出熾烈地光與熱，還可以看到兩顆近軌行星，不住地繞著無名恆星進行公轉與自轉，像極兩隻綁了鏈條的狗，怎麼都不無掙脫恆星的束縛。

「斗王的元丹，就像一顆大質量的恆星，它對空間游離能量分子行成一種引力般的束縛，從而達到操縱空間游離能量分子的目的。」朱利安說著轉過身來，手掌亮起一枚流光溢彩的土黃色結晶體。

兩頭尖尖，呈六梭形的土黃色結晶體，只有中指長短粗細，像極了一枚水黃色的水晶。內部還有一團土黃色地雲霧狀的東西，在不斷地遊走。

讓柳傑駭然色變的是，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毀天滅地般的恐怖元力。

如果自己進行納米變後的「元丹」是手榴彈的話，朱利安手上的結晶體，就是一枚核彈。跟本沒法比。

「這是我的元丹，有人也將它稱為『晶格』。」朱利安淡然道。

柳傑心頭一震，抬頭有些狐疑地看向朱利安那張顴骨高聳地馬臉，雖說被朱利安收為弟子，但柳傑卻從來沒有指望過朱利安會給自己傳道、授業、解惑。

也就在柳傑一愣神間，朱利安手上的晶格，驀地大亮，強光迸射。

突如其來的強光，映襯著整個昏暗地室內空間大放光亮，就連玄窗外的那顆恆星也黯然失色。

柳傑近乎本能地瞇起眼睛，心裡更是翻起驚濤駭浪，晶格迸射強光，整個室內空間內的一切，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彷彿連時間都停止了。空氣停止流通，游離能量分子停止無止休地湧動，自己身處其中，更是連動一下指頭都困難。

室內，靜得像被定格的膠片，只餘下晶格的強光，

「毫光所至，即是天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鐘，又也許是經過千年般漫長，朱利安的聲音再次響起，晶格強光斂去，室內重又恢復清明。

「這是領域嗎？」柳傑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震撼，輕聲問道。

到了現在，柳傑才知道，當時在大雪山之巔，朱利安根本沒有用上領域。

這種使時間都可以停止的領域，自己納米變後的瞬移，根本無法逃脫。自己就是一隻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高估了自己，也把朱利安想得太簡單了。

「晶格，與斗王的元丹是兩種完全不同性質的能量核，元丹說到底，還只是高度凝縮的元力，與氣態元力、液體元力一樣，它的本質還沒有脫離元力的範疇。而晶格，在元力的基礎上已經有了質變。」

「晶格內蘊含的能量，一旦散出體內，立即就會與空間游量分子生劇烈地能量反應，從而在一定的範圍內，產生一種能量。我所產生的那種『全新能量』，偏向於土屬性，我將它稱為『混土巨靈』。因此，許多人也稱我的領域為『巨靈領域』。」

「領域的形成，等你擁有晶格時，你自會明白。」見柳傑聽得雲裡霧裡，朱利安輕了歎口氣。

「那……那怎樣才能形成晶格？」柳傑心裡有些忐忑，擔怕朱利安到了關鍵問題，卻避而不談。

「元丹內部坍縮。」像是看出柳傑心中所想，朱利安輕哼一聲，淡然道。

柳傑老臉微紅，趕忙挺直身子，作全神貫注狀。

「你的次元斬鬥技，就是一門極高深地鬥技，霍索恩家族曾經就靠這套鬥技，裂變過晶格。你現在的次元斬，只是在經脈內運行，將次元斬搬入元丹裡運行，火候到了，元丹就會進行裂變。」朱利安道。

「元丹光溜溜地一枚珠子，怎麼運行次元斬？」柳傑打蛇隨棍上，涎臉問道。

「自己想辦法去。」朱利安面無表情道。

「師尊，師尊神威無敵，一統宇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柳傑厚著臉皮，賴著不肯走了。

「行了憊賴子，元丹很奇妙，你可以在元丹內部，對比次元斬運行的經脈，構築『能量回路』。」朱利安有些無奈。

「原來如此，聽師尊一席話，弟子茅塞頓開。」

柳傑聞聽大喜，又貪心不足道：「這個元丹內部構築能量回路，應該很困難吧？」言外之意，構築能量回路很困難，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斗王無法成就斗域境。

「構築能量回路因人而異，我的經驗不一定適合你。快滾吧。」朱利安背過身，抬送仰望星空。

「呃，弟子明白了。師尊……」

看著朱利安孤寂高瘦的背影，柳傑心裡有些複雜，輕聲道：「師尊，豐都遺跡空間內的活晶，真得可以向瑪雅部落換取延壽劑嗎？」

「這世上根本沒有延壽劑這種東西。就算有，難道還能對仙靈之氣塑造後的起作用嗎？」朱利安淡然道。

「人類，應該能夠永生吧？」柳傑欲言又止，有些不著調的青蓮老頭，就以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人類能得永生。

「哦？」

朱利安聞聽轉過身來，訝異地打量著柳傑。

「咳……」柳傑被朱利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