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9節 艱難之日

　　尼奧等人這次從避難谷到埃拉達，最關鍵的行程在第二日。走的好，第三天就能夠輕鬆抵達；而出了差錯，怕是少不得在荒野多露宿一宿。平時也就忍了，可現在這種局勢，多耽擱一天，就多許多變數，這是完全可以肯定的。畢竟魔物們也有個聚集、並實施攔截的過程，而在方岩驛之後，車隊夜晚是沒什麼壁壘險要可憑藉的。

　　敵人中的一位強力人物身亡，格林等人都長吁一口氣，覺得這下魔物們的攔截計劃肯定被打亂了，甚至群魔無首，潰散了也說不定。然而這個白天，魔物們對車隊的騷擾、以及對道路的破壞更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看那組織嚴密，節奏隱然的情況，一點都不像是沒了首腦，相反，高明了許多。

　　這一路行來，格林這個臨時隊長可謂焦頭爛額，車隊本身倒是有驚無險，無人死亡，也沒有重要馱力受損，但路程就差了不少，眼看著太陽西沉，距離計劃目標地卻還有40多公里。

　　「隊長，我們必須就近選擇宿營地了。」神色疲憊的妮湊過來提醒。

　　格林從妮的手中接過魔法地圖，在妮的指點下對照著週遭的環境看了看。嘆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們得在天黑之前完成宿營地的佈防，再趕路不但沒了紮營時間，也沒有妥當的露宿地。就定在這裡吧！」格林用手指了指，「無險可守，就索性在這視野開闊的地段，堂正下營，我倒不信魔物是殺不完的。」

　　白晝多達13次的騷擾戰，大車的懸浮能力用掉、赫斯耗到無法再施術、還不得不3次改路，就連性情溫和的格林也被磨出了火氣，話語間多了幾分狠意。

　　「哦，我去通知大家。」妮應了一聲，隨手給車旁奔跑著的蠻犬施了簡單法術，十多頭蠻犬便奔跑向車隊的各處，然後口吐人言，將信息傳達。星745的士兵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妮用的雖然都是耗能極低的小法術，卻可以讓這些狗狗玩出花兒了，以至於士兵們都覺得，這些狗就是合格的戰士，而且是像近衛那般忠心耿耿，執行命令不打任何折扣。

　　車隊最終選擇的宿營地是一個山包般的巨大丘脊，有著近2.5萬平的面積，從大體上看，它算是比較規整的，但實際上少不得坑凹和凸起，人和獸也就罷了，大車卻得停放到平整些的地方，否則有可能貨斜車傾不說，第二天啟程時也絕對是個大麻煩，跟車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車一走一停是最費勁的，巨犀牛雖然有力氣，可這些車的載重也同樣威猛。

　　赫斯是沒能力幫著平整土地了，士兵們只能是自己動手，對於顛簸了一天，戰鬥了一天的眾人來說，這不是件輕鬆活兒，但眾人在贊金等尉官的帶領下，還是咬牙堅持，迅速完成了土地平整。

　　幾位法師看在眼裡，除了有感星745官兵們的素養，也對尼奧的遠見多了幾分欽佩，這昨天要是收繳方岩驛的物資、搬東搬西，士兵們興奮之餘賞些小酒、鬧騰的晚些，守夜人再安排的多些，那經過今天一白天的戰鬥和奔波，官兵們就算想要牙也沒處咬了。身體沒歇息過來，有心也無力，不像現在，累是累的，但能看的出，大家還都撐的住，假如今夜可以好好休整一晚，明天不耽誤什麼事兒。

　　可是，敵人會讓他們稱心如意嗎？

　　答案是否定的。

　　離著天黑還有大半個小時，魔物們便又一次雲集並發動了進攻，這一次的規模是一天以來最眾的一次，粗略估算，數量超過了200，其中絕大多數是體表有著銀色霜白的木妖，還有就是被士兵們稱之為『鱷魚頭』的魔物，這種魔物在第一天就見到過，其形象讓尼奧想起了地裂血戰之夜的那些混沌怪物的1次進化形態，也是類似的長吻，只不過相較而言，這種鱷魚頭有著蜥蜴類凶暴化的諸多特徵，看起來更健壯，尤其那腮幫子上外露的諸多拉伸筋腱，看著就知道這貨的撕咬拒絕能力強悍。這種魔物靠著半反光的鱗甲，也是比較耐光的，另外同木妖一樣，它們都不是靠眼睛來視物，木妖是靠生命感應，這種鱷魚頭則是靠嗅覺，如此便都擁有盲斗的能力。

　　「全體，準備迎戰！」格林很無奈的下達了這個命令。有埃蘭的羽衛在，魔物想搞偷襲倒是不易，但問題是營地的建設還沒有完全結束，官兵們都很勞累、且都餓著肚子，正是人困馬乏，看這情形，車隊至今無重大傷亡的記錄要打破了。

　　「看這樣子，魔物們這是準備白加黑的跟我們敢了，堪當白晝騷擾戰的主力魔物，恐怕是傾巢而出了。」

　　格林聽到這聲音，就是一喜，回頭一看，果然是尼奧。

　　「總是能趕在關鍵時刻出現，這莫非就是最彪悍的主角光環在發揮著效力？」

　　尼奧笑，洪聲喊：「士兵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燒烤晚會提前到來了，將所有的噴火器都拿出來，看看我們能收穫多少烤雞翅膀！」

　　尼奧說這番話運用了戰吼的技巧，整個營地都能聽到。士兵們聽聞是尼奧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不少人立刻有了打屁說葷話的心情，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撲向物資車，功夫不大，除了技修士和火夫以及幾個傷員，近40名裝備了噴火器的士兵們便都集結完畢了。

　　噴火器格林也見過，但星745士兵們用的這種噴火器，卻明顯是改裝的，且落足了成本，因為它消耗的不是普通的燃液，而是能量結晶，並且在噴槍上附帶了火沖的魔法陣，威能比普通的噴火器要強上很多。而改裝的地方在於，這種噴火器加裝了重壓閥，射程要比普通的噴火器遠的多。

　　「這噴火器也是你們自己製造的？」格林此時已經知道星745有支技術力量頗為不俗的技修組，不過一下見到這麼多高檔貨，還是有些讓他目眩。

　　「哪有那個生產力？花錢定做的。」尼奧簡單解釋道：「跟魔物們作戰，比較有效的克制力量，除了光就是火，一早就開始準備了。」

　　「一桿這樣的噴火器得多少金？70？」

　　「150，能源另算。」

　　「……」格林無話可說，希爾法尼斯的主力軍團騎士們所穿的甲冑，不過是這種武器的零頭，這位西蒙•風行者果然像傳聞的那樣，能掙錢，也能花錢，訓兵殘酷，也舍得投資，而且深謀遠慮。「看看這些士兵，一手噴火槍，一手專用的帶有石棉塗層的塔盾，再看看陣列排布，明顯就是練過，這便是典型的準備充分了吧？」格林心中默默的思忖著，跟星745相比，他們這個法術小組感覺像是裸身上陣，根本就沒針對可能出現的險情制定什麼有力的方案或者配備相應的器物。平庸無備，菜鳥之所以菜，這也是一個體現吧？

　　這時，魔物們已經完成了包圍，從四面八方衝了上來，它們的優勢在於強力的近身戰，而且魔物的控制者也知道星745有大威力銃和光雷炸彈之類的東東，自然不會集中起來讓對方集火猛炸，因為有大車巨獸，營地相對佔地較大，要想全方位防禦，40號人自然分的較開，而且魔物的控制者也清楚，星745近身戰拿的出手的，也就那20來苗人，所以四面包圍式進攻，便等於是逼迫防守方選擇，是保貨，還是保命！

　　保命的話遠阻近擊，根據歷次戰鬥表現出來的戰力，200多魔物確實不易啃下，可營地毀了，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長夜？更何況馱獸受損，貨車被毀，這便等於是破壞了這次物資運輸，而在路上耗的時間越久，緊急物資輸送的意義就越缺乏，而且魔物也會聚來更多，將這支隊伍徹底搞垮，也未嘗不可能。

　　保貨，則意味著星745的官兵們需要面對類似被分割殲滅的危險，200:40，5:1，可實際上不是單純的比例，5個殺1個和10個殺2個，情形是完全不同的。

　　星745選擇了保貨，不過他們並非像魔物的控制者們想的那樣分的極開，因為他們有兩架攻城蜘蛛。

　　這兩架攻城蜘蛛落入星745手中後，尼奧先後砸進了4萬金幣用於改裝。用贊金的話說：4萬金都夠把這兩台攻城蜘蛛鍍成純金外殼了，如果不是急趕，4萬金能在軍械工廠買到20台攻城蜘蛛，而且還是最新型的。結果這錢花在了兩台上，這得多敗家？

　　敗家不敗家的擱在其次，反正大多數弗瑞人都認可這樣一個說法，那就是：錢花在哪兒、哪兒好！

　　即便是有讓卡尼托和技修士們練手的嫌疑，這4萬金砸進去，也絕對是能看到些東西的。

　　瓦魯格說：「嘿！它變粗了、變大了、結實了、有力氣了！」

　　科卡爾說：「似乎添了不少魔法裝置……」

　　瑪麗說：「開起來更威猛了，不過真醜！」

　　說的都對，但都不是重點。作為以安全宿營為主目標的輔助裝置、而不是一線的衝殺機器，這兩台攻城蜘蛛被改動而擁有了三個其他同類產品所不具備的特點，靜式集能、自由肢體、射線護欄。

　　其中自由肢體使得攻城蜘蛛可以構建的罩殼骨架更富多樣性。像現在，其形狀便如兩個橫置的四分之一橢圓罩，一左一右，兜住長方形營地的兩端。

　　因為車隊太過龐大，所以這兩個罩殼是沒辦法合成二分之一橢圓罩的，從而露出了中間一個跨度50米左右的區域。這便是士兵們所要防守的地段：兩條50米長的防禦陣線。

　　嗡嗡……射線護欄開啟，攻城蜘蛛的肢體間出現了一道道明亮的光線。較之最早使用過的那種，眼前這種明顯粗壯了不少，且運用的是光、火兩種元素的混合能量，最關鍵的是，很穩定。

　　魔物們這時已經衝到了距離營地不足50米的地方，一念之間，4名牧魔人沒有讓魔物們避繞，而是繼續高速突進，正面的，以鑿穿星745的單薄防禦線為目的；兩翼的，做好負傷準備，強行突破射線護欄。

　　滋……

　　首先進行攔截攻擊的是攻城蜘蛛身體裝甲艙裡的魔法炮。光流焰，很普通的一種魔法炮，簡單易用、且使用的能量跟射線護欄相同而被購買選用（實際上是順便利用了魔法炮的混合能量配方武裝出了新式射線）。

　　光流焰這種魔法炮發射的效果、看上去就彷彿被白光包裹的一股液態火焰，它的發射時間大約是2秒，對於攻擊型武器而言，這個時間可不算短，足以在地上劃出一道數十米長的火焰線，而在這條線上的魔物，都將承受高溫炎流的燒灼。

　　土煙如沸水蒸汽般滾蕩，地面被劃出焦黑的溝痕，數隻木妖當即成了燃燒的火把，三隻鱷魚頭成了火球，其中一頭尚未來得及發出慘叫便『嘭』的一聲爆炸成了飛濺的火灰。

　　緊隨其後發動攻擊的是星745的火夫，他們還有個名字叫擲彈手。用火夫們的話說：「讓你們這幫怪物嘗嘗爺爺們每天顛大炒鍋練就的氣力！」

　　不同與昨晚守夜士兵們使用的那種光雷，火夫們現在用的叫陽雷，衝擊波威能強而光輻射效果弱，昨晚那種相反的叫陰雷。

　　「陽雷就是為了聽響的！」當初尼奧給戰士們介紹這種手雷時曾如此介紹。

　　岡！岡！果然，這種雷爆炸後聲音又硬又脆，宛如暴雨之前天空中傳來的那種炸雷聲響，幾十米外都鎮的耳朵嗡嗡響。而且它們的爆炸效果確實有勁，白色的光芒爆開，光是刺眼的部分直徑就達5米，若有魔物在這個範圍內，基本就沒活路了，再遠點也能將之炸的掀飛出去、外焦裡嫩、半個身子都冒煙。

　　嘟嘟！牧魔人們的木哨吹的又快又急，聽起來極不舒服。魔物們似乎也不好過，聽到哨音後，一個個紅著眼、流著口涎，悍不畏死的向前衝，同類的傷亡，它們視若無睹。

　　呼嘯聲中，噴火器開始發威，這種武器看起來使用難度不大，就是燒，各負責一個區域地段，進了射程就燒。不過既然是團隊作戰，配合便顯得比較重要，魔物們也不傻，不會跑直線，也不會只是簡單的S形，它會躥閃、會打滾、會縱躍，它們都是有著4級以上職業者實力的，肉體強橫、反應迅捷、動作靈敏，而就算噴火器有增壓裝置，射出火焰也需要一個相對的飛行過程，再加上士兵的判斷反應和操作，應對起來其實並不輕鬆，關鍵是不能慌、不可貪，儘可能的相互配合，織就一道嚴密的火線，這樣才能完成尼奧安頓的『燒烤』工作。

　　當然，就算是這樣，不放魔物過線也是不可能的，仍是有怪物仗著皮糙肉厚有能量護盾，身上冒著煙、掛著火就衝進了內線。這時候，擲彈手們便再次派上了用場，他們每人都挎背著個大粗筒子，圓滾滾的若不是有專門的把手，拿都不好拿。這東西看起來挺沉、實則沒那麼重，因為它是空心的，士兵們管這種東西叫『風炮』，並不是尼奧或卡尼托搞出來的新產品，而本是弗瑞鎮暴部隊用的一種武器，原本的型號比這個小，能夠發射風團，其效果就彷彿被壯漢衝撞一般，能倒飛出2、3米，但只是跌一跤。不過擲彈手們使用的這個，用戰士們的話說：嗯，是被撞了，不過不是猛漢，而是蒸汽車（火車）。

　　嘭！嘭！沉悶的聲響中，風炮開火，由於面積大，瞅個差不多就可以開火了，不需要特意瞄準，衝近的魔物倒飛或倒翻出去，使用噴火器的士兵趁機補一下，這些魔物也就差不多開燒了。

　　與此同時，試圖衝破射線護欄的魔物也遇到了大麻煩，這些射線的威力遠比它們預期的要強大，十數隻魔物都是在穿越瞬間宛如被切割了般橫屍當場。

　　魔物們倒也聰明，揪扯起屍體當盾牌試圖穿越，結果有效，卻仍是不足以平安通過，於是它們想了新的辦法，多名配合，用捆綁的屍首當盾牌，然後短時間內開闢出道路，讓其他魔物通過。

　　這辦法到是可行，但護欄之後是有人的，贊金、瓦魯格、格林等人基本都分散開來，各守一攤兒，自然不會任魔物們從容施為，而且，光流焰也不是吃素的，時不是來招呼那麼一下子，讓魔物們非常受傷，偶有個別衝進去的，也很快被絞殺，難成氣候。

　　尼奧端著他的能量槍站在營地中央的貨垛高台上上指揮策應，主要是針對兩條防禦線，他的槍與士兵們使用的槍的最大不同處在於能量增壓，像凌晨時候給那黑魔術師的爆頭一槍，就是長時間充能增壓後的蓄力一擊，否則以尼奧的性格，哪會跟那貨說那麼多廢話，又不是演戲，講究個氣氛蘊集烘托，不過眼下他不需要那般小心翼翼怕暴露了，他用了外掛式的能源盒，槍的後膛位置魔光流溢，每隔幾秒，尼奧便會開一槍，同樣會有光霧如排氣般逸散。

　　尼奧的槍法也就一般般，而且前線煙火繚繞，想要通過目視鎖定目標很困難，不過他有南茜幫忙，略微改動一個眼球的構造，使他具備比鷹眼術還要牛掰些的瞳力，而南茜會迅速將射擊參數告訴他，並幫他斧正一些肢體動作上的誤差，如此一來，尼奧的槍便是可以穿透煙火斃敵的殺伐利器。

　　當然，尼奧早已不是什麼新丁，什麼慌亂期、興奮期早過了，所以他並不會醉心於幹掉多少魔物，而是認真觀察著全局的動向。

　　「技修士，提前發射照明彈，先將營地都罩起來，動作快！」

　　隨著尼奧的命令，技修士們放下手頭工作，拿起陽光擲彈筒，高效開工，一顆顆光球出現在營地外圍。

　　幾乎是前後腳，遠處的山坳中突兀的升騰起一片黑雲，在攻城蜘蛛裝甲艙中的卡尼托最先看到了，用魔法喇叭發出警告：飛蟲！大量的飛蟲！

　　黑暗勢力的這次進攻，原本就不是單純的依靠這200多魔物，它們的計劃倒也充分，先是趁車隊的眾人配備不堪時、出乎意料的發動黃昏攻擊，打亂對方的營地建設步驟，然後等到天再稍微黑一黑，也就是現在，提前放出腐蝕飛蟲，等到飛蟲抵達目的地時，天差不多也就黑下來了，多少有一點斜街不完美，也是可以忍受的。

　　然後尼奧一直有著這方面的提防，畢竟蜘蛛叢林的蟲子讓他印象十分深刻，當時飛走了一大批，後來月412、星743、744他們的兩次戰役中都沒有出現，今回路上有木妖這種明顯跟那個系列的魔物有所牽連的魔物種類出現，卻一直沒見到蟲群，尼奧就想，顯然是時候未到，今晚才是重頭戲。所以看著暮色漸沉，尼奧便讓技修士們放棄對前線的物資支持，寧肯前邊打的艱苦些，也即時部下照明彈，結果真就趕上了。

　　「擲彈兵撤下來，更換擲彈筒，投射照明彈！」尼奧在下達了新命令後，也從高台上跳下來，去拿擲彈筒，魔物們還好說，要被大量的飛蟲衝進營地，首先妮就難以彈壓住粗駝和巨犀牛這兩種馱獸，到時候這些『大力士』橫衝直撞，營地就毀了。

　　這時法陣法師的首領也湊了過來，詢問能幫的上什麼忙。

　　「發射照明彈！」此時尼奧也顧不得講究，擲彈筒使用沒什麼難度，現在不是要布的多麼好看，而是要迅速將空間塞滿，這次出行，噴火器和擲彈筒各帶了50具，彈藥足夠，倒也不愁沒有發射器用。

　　拎起一大兜子擲彈筒和彈藥，尼奧在營地中四下走動，挨個給贊金他們發散，畢竟相對而言他們強力些，應對魔物不是那麼吃力，抽個空也能發射1、2顆照明彈，發射器閒著也是閒著，聊勝於無。

　　這時，牧魔人見光欄防線突入不可為，已經讓魔物們溜著邊全部衝擊兩段50米長的防禦陣線，攻城蜘蛛構架的護罩形狀問題，蜘蛛腳的邊沿區域都算是射擊死角，光流焰招呼不到，有了面積就沒了高度，這也是無奈的事。

　　如此一來，防線的壓力自然是大增，士兵們不得不依靠手中的大盾來抵擋衝到切近的魔物的攻擊，但由於普通士兵的氣力不能跟那2伍戰士相比，還是有被連人帶盾撞飛的，防禦陣線開始出現疏漏，並且愈演愈烈。

　　幸虧這時格林等人頂了上來，尤其是燃火法師巴博，就是玩火的行家，可以在噴火器的火焰中穿行，並且借助這些火焰，拉出一片片的火雲，威力十分強大。而另一邊，埃蘭的羽衛也相當強悍，已是傍晚，羽衛們的戰力正在迅速的飆升至巔峰，它們不是肉搏單位，但精於幻景製造和精神攻擊，直接斃敵雖然有難度，但讓魔物們短時間內頭昏腦脹、反應遲鈍、判斷失誤、停滯茫然，還是可以做到的，戰場上，稍微有這麼片刻的恍惚，一條命也就差不多交代了，畢竟最好對付的莫過於木樁靶。

　　「兩端防禦陣線上空，給我留出30平的無照明彈區域來！」尼奧這樣佈置，一是為了緩解布彈壓力，再一個是效仿圍三缺一，給飛蟲們留出通道，他正愁血能消耗過量，血鞭缺少祭煉，飛蟲送上門，自然不能錯過。

　　進攻的黑暗勢力指揮官已經看到車隊這邊在不斷的布設照明彈，雖然遺憾，但他清楚現在已經是最佳時機了，錯過今次才是更大的遺憾，所以他下令蟲師催動沖群，哪怕用螞蟻過河的辦法，也要盡全力完成突擊，同時，他開始調動黑暗戰隊，這些只適合在黑夜出沒的兵種，要繼木妖、鱷首怪之後，繼續頂上戰力空缺，讓對方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這名指揮官想好了，他將全力以赴，傾盡目前掌握的所有兵力，然後用一夜的時間集結其他趕來的魔物，再發動一次黎明攻勢，若是還不能達成目的，他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