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39節 開英勇、開嗜血

　　千平面積，並不算大，但由百十多人分開來守衛邊沿，在尼奧看來，力量還是顯得太薄弱了，他‘捨棄平台，狹道禦敵’的建議，明顯是孤注一擲，靠緊密團結和小區域易守難攻的優勢，拉抗擊怪物的攻擊波潮。

　　巡騎尉官否定了尼奧的提議，他認為選丘脊之道是徹底放棄機動和變化，成了一場僵死的、蠻力對蠻力的戰鬥。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就是巡騎尉官還有些心存僥倖，不願意靠這種直接的、將己方置身於死地的方法來最大限度的激發人們的戰意。

　　時間不等人，很快、決死狹道的機會便喪失了，丘脊路的兩側石壁凍土上爬滿了怪物，脊道被佔據，更多的怪物在這種情形下選擇了攀爬平台的崖壁。

　　盡一切可能將平台守住！怪物可不興投降不殺，跟他們拼了！“巡騎尉官的動員口號喊的倒是樸實無華，人員調派能力也是不差，戰鬥人員和非戰鬥人員搭配勻稱，還特意組成了4個3人組的機動隊，負責補窟窿，只可惜過於中規中矩，缺乏對現有物資的資源的有效利用。

　　不過尼奧補了這個漏洞，他帶著幾個勉強緩過勁來的輕傷員，給第一線的人發繩子，“將自己拴在樁橛上，注意那些怪物奪槍矛時將你們撤下去……”

　　樁橛就是先前搞圍牆時栽的那些，上邊都被裁斷做了臨時的槍矛，下面還留著那麼一截，用繩子拴連，這就算是安全帶了。

　　這邊緊鑼密鼓的佈置，那邊怪物已爬了上來，進化後的這些傢伙動作明顯迅敏了很多、看起來也糙實了不少，大了數圈，腦袋有了鼠化的趨勢，鼻吻都向前凸出變長了，而且一對門牙鋒利顯眼，還有條粗大的耗子尾巴，肉滾滾的、上面薄有黑毛，看起來很是噁心。這些怪物大都是4級巔峰搏殺者的水準，個別的有破5的實力，無論是峭壁岩石，還是硬梆梆的凍土，都已經已無法抗拒它們利爪的摳抓。

　　“嗷！”戰吼的聲音響起，防守方這邊並不缺乏戰士，其中最有實力的當屬荒野狼人奧列格，達到了8級，作為戰團主力，他的戰吼等級較高，用尼奧的體系換算，就是戰吼額外天賦加成已經點滿，技能等級也已練至8級戰士所能掌握的最高，其作用範圍半徑達120米，他這一嗓子，所有人都感覺到氣力倍增，至少提高了0.5倍。

　　而巡騎中的幾個較高等級者、也紛紛使用了防禦光環，這種光環據說脫胎自教廷聖騎士的虔誠光環，同樣是增加防禦力，只不過防禦方大多沒有甲冑，且這種光環等級並不算高，尼奧感覺了一下，也就是相當於讓單薄的襯衣有了苫布的粗韌和結實，基本來說，聊勝於無。

　　其實要論輔助能力，薩滿的圖騰補益相當犀利，只是就算尼奧不考慮暴露身份的問題，現在所面臨的情況也絕對是九死一生，按照南茜的估算，除非有大的異變，比如天降牛人或怪物們突然吃錯了藥放棄猛攻，否則防守這一方堅持到天亮的概率低於10%，況且之前尼奧就跟那巡騎尉官探討過，支持到天亮也未必就等於勝利。

　　就先期來講，防禦方的眾人表現還是不錯的，十幾把弓弩發揮了應有的效力，探桿一般的長槍也收效較好，就算是有那漏網爬縱上來的，也往往有實力較強的搏殺者的刀劍在等著，未等產生危害、就被及時的斬殺了。

　　那巡騎尉官親自坐鎮，跟十多個好手守著平台的惟一入口，偷眼看到這番情況，心中基本滿意，己方百多人，青壯佔到了9成以上，密切配合之下，還是相當有戰鬥力的。

　　幾十個非戰鬥人員在度過了最初的慌亂後，也都漸漸穩健了起來，情況看起來不似那麼艱難，當木槍捅向那些攀爬的怪物，怪物最多也就是靠一隻前爪來防護抵擋，或者乾脆側身躲閃，可在這峭壁上，這類動作難度很大，而且防禦方居高臨下，又有繩索保護，完全可以探出身子使勁攉攏。再說戰況激烈，也沒功夫害怕。

　　在防守一方眾人的齊心協力下，怪物們的很是慘重，唧呱叫著從大幾十米的高度摔進谷底，下面不是凍土、就是嶙峋山石，摔下去自然是沒個好。

　　尼奧卻知道，這看似樂觀的局勢只是暫時的，他相信南茜的推算數據，進攻方只會越來越強，而防守方卻恰恰相反。

　　“來，我們也動起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防守方壓力雖大，卻還未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很多人對包括尼奧在內的幾個特權人士雖有不滿，但還都能壓住火頭。尼奧便帶領著逃難來的那支行隊的主顧一家以及傷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拆掉大車，其部件是可以用作投擲物的，又比如製作槍矛，有些人的槍矛被怪物一把摟住扯了走，空了手是不成的，還有建議的盾牌，車板車架子，燒兩個洞、穿了繩索挽個死疙瘩一卡，這就是簡易盾牌了，尼奧知道，這東西不久就會用到……

　　戰鬥了半小時之後，防禦一方的眾人已經感覺到吃力了，木槍用到手軟，刀劍砍到喘氣，怪物們依舊源源不絕，進化的怪物超過2000，這意味著平均每人要干掉20頭怪物以上。且不說平均1挑20的難度，就說怪物的死亡率，一開始確實蠻高的，可下面死多了，成了肉墊，後來的怪物存活幾率竟是越來越高，尼奧特意借送槍矛的功夫向下邊看了一眼，怪物們比想像中的聰明，它們發現肉墊子可以救命後，竟然殺掉了一大批最低等的怪物，在那裡用屍體堆起高高的墊子，那些被槍桿捅落的，打個滾，撲楞幾下腦袋，退到一會兒緩口氣，竟然就又開始了攀爬。而且怪物們扣抓攀爬時越來越用力，峭壁上已經增添了很多淺穴攀坑，這讓怪物們攀爬容易了很多，而且躲避起來也更為容易，大大增加了捅落的難度。

　　“攻擊時要注意力量，寧肯頻率低一點，也要保證強度，否則很容易被怪物扯住奪去！我們沒多少木槍了。”尼奧在派送木槍時提醒一線的戰鬥人員。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來捅半小時試試。”終於有人心中邪火壓不住，開始無視等級和權威。

　　尼奧笑笑，將木槍遞給這人，沒有再多說什麼，沒什麼必要跟將死之人置氣，派送下一把武器他還會這麼安頓，至於對方聽不聽，他是不怎麼在意的，從開始，他就沒指望能靠這些人活命，抵抗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總算那巡騎尉官還不沒被燒壞了腦子，他清楚尼奧雖然沒有直接參戰，全在後勤規劃上出力不少，況且拆卸車輛、製造木槍和盾牌這些同樣是要花費氣力的，尼奧一干人未必就有多輕鬆。

　　“傳我的命令，長槍手後撤休息5分鐘，機動隊全部頂上……”

　　沒有了長槍手，戰鬥便一下子退縮到平台的邊沿，這時候人人都感覺出守衛這個平台實在有些力有不逮，但所有職業者發發狠，倒也熬過了這5分鐘。說起來，這5分鐘斬殺的怪物，比之前1刻鐘的都多。

　　“將怪物趕下去！”隨著尉官的一聲喝令，所有職業者都發動技能，一鼓作氣將怪物逼了下去，休息之後的長槍手們再度頂上。

　　這次反擊雖然極為成功，但5分鐘卻並不能回多少力，1刻鐘之後，長槍手們的疲勞比之前更甚，長槍終於耗盡，越來越多的人從對抗的第一線退了下來。

　　戰鬥環境變得更加艱苦，卻還是有辦法再撐一會兒，在尼奧的組織下，拆卸的車輛被失去武器的非戰鬥人員推下平台，一砸一串，到也能傷到不少怪物。但這種不怎麼著調的滾木礌石本身就沒多少，很快便用完了。

　　到這時候，長槍手基本已經完全退出了戰鬥，而且有了近20名的傷亡，其中2/3都是在最後這10多分鐘內損失的。

　　巡騎尉官知道一線已經守不住了，正當他要下令放棄邊緣退守結陣的時候，尼奧建議：“開技能、發發狠，值得！”

　　這次尉官聽從了尼奧的建議，因為他看到了非戰鬥人員被組織起來，成為了盾牌手，正在接受簡單的訓練。

　　事實上，尼奧提這建議的最大原因還不是盾牌手需要瞭解一些要點、否則只會幫倒忙，而是進化怪物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藉著邊緣的地利將其基本拼光，己方就又能多一些喘息的機會。當然，這並不能擺脫被殲滅的噩運，他的黑暗視覺達120米，因此能看到崖下的情況，又一次的饕餮盛宴已經開始，而且崖壁上已經留下了太多的攀坑，怪物是不會停止的，他所指的喘息，是應對非進化型怪物。

　　這次職業者發狠，就顯得比較吃力了，西風狂戰的狼人們都變了身，他們的消耗會因此更快，但為了獲得足夠的戰力，也只能如此。包括不少巡騎兵在內的很多人看到這幫荒野狼人變身，都在驚詫之餘，感到精神一振。而尼奧卻知道，一年到頭沒事兒就去蒙斯托克荒野練兵的西風戰士們要比巡騎們更為專業老道，他們雖然善於爆發，卻比巡騎們更清楚什麼叫細水長流，更善於控制戰鬥節奏，現在才剛過凌晨2點，他們現在變身，其實已經在預示著悲劇……

　　這是一次浴血之戰，尼奧也加入了戰鬥，一把闊劍表現的中規中矩，但底子在那裡，等到這一波廝殺小高潮結束，雖是渾身沾滿鮮血碎肉，卻並沒有他自己的。

　　幾乎是猛然間，防守方的眾人便覺壓力一鬆。當進化型的怪物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哈！我們防住了！我們幹掉了數以千計的怪物精英，這個回合我們勝利了！”

　　有人歡呼，有人雀躍，有人喜極而泣，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或乾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巡騎尉官也從平台入口那邊的戰局中抽身出來，他的神情很凝重，找上了尼奧，“先生，我們現在的情況……”這尉官還是有點腦子的，他已經看出，奧列格帶領的30名左右的西風狂戰士可比他的人精銳的多，尤其是地面近身搏殺。這樣的一支戰力原本是掌握在尼奧手中的，可當他以地方安全條令徵調人手時，尼奧卻是很配合的將這樣的戰力交到了他手裡、而不是當仁不讓、據理力爭，其中原因自然不會是因為怕了他和他帶來的這票人。

　　現在，尉官並不像追究為什麼2伍軍人會隱藏身份、低調行事，他只是按照很簡單的邏輯推理，認為能讓這樣一支人馬為其服務的尼奧，應該不是什麼簡單人，所以才虛心請教。

　　尼奧將劍插到地上，甩動著持劍的手，道：“你們前邊殺敵，我在後邊數數，粗略估計，我們大約幹掉了千多進化型怪物，差不多是2/3，剩下的那些傢伙退下去，是為了第二次血食盛宴，就在崖下。”

　　“先生的意思，這些老鼠般怪物並不是怪物中的精英，而是完成了一次進食的進化者？”

　　尼奧點點頭，“怪物馬上就要上來了，可以讓盾手和主戰力磨合一下，輪流休息吧。”

　　尼奧雖然沒提及戰到最後的結果如何，但尉官這時已經不難猜出結果。輕嘆了口氣，叫來一名盾牌手，讓其托著盾牌，尉官開始寫一份報告，寫好之後，並未立即發出，他還需要最後確認情況，畢竟事關重大。

　　怪物們已經上來了，普通的，進化型在峭壁上留下的淺坑為它們提供了攀爬的機會，雖然速度遠不及進化型，但它們對防守一方來說，是源源不斷、近乎無窮無盡的。

　　戰鬥彷彿又再重複平台防守戰之初的情形，普通怪物們不夠強力，防守一方戰力也有所消褪，盾牌手們開始嘗試著充當職業搏殺者的副手，跟他們配合的都是軍士（4）一級的人員，5級以上的主戰力跟他們配合不到一塊兒，帶了反倒是累贅。

　　“對不起！”尼奧查看傷員情況時，向他道歉的是防守方兩名醫師中的其中一個，他是名水系法師，但並不精通治癒術，就是他用了生命偵測術，讓一幫突圍者確認了尼奧等人的具體位置，到了這時，他已經完全清楚了尼奧這裡的人原本是準備如何應對危機的了。他承認，是他給這些人帶來了滅頂之災，否則這裡的人還真說不準有希望避開這一劫。

　　“對於一個將用死亡來作為錯誤代價的人，我還能說什麼呢？”尼奧輕飄飄的撂下這樣一句話，走開了。這法師擁有偵測生命的能力，自然是能夠察覺怪物的變化，在術法之眼的觀察下，普通怪物就是一團團淡淡的光芒綠火，而進化型光芒要亮很多，現在，亮的刺眼的正在出現，它們的光芒已經跟己方主戰力的生命之光相差無幾……

　　“礦主，我們的人跑了3個，死了3個。”當尼奧找到格里斯，格里斯交出了2張黑暗符文捲軸，心中有了活路，自然不肯賣死力，格里斯雖不能看死其他打手，動向還是清楚的。

　　尼奧‘唔’了一聲，拿出5張寂滅符文捲軸，遞給格里斯，“汗味、血腥味，單純靠融入黑暗已經很難活命。這是用來掩蓋氣息的，給弟兄們發下去吧。還是那句話：都機靈點兒，什麼時機合適，我自然會知會你們知曉。”

　　“……”格里斯接這5張符文捲軸時，那心中真個是很有些小感慨，“老闆這潭水，以前咋就沒發現竟然這麼深？”

　　走了格里斯，來了葛洛特，尼奧翹了翹嘴角：“怎麼，聽到了？”

　　“我一直就在想，既然能讓3個人憑空消失，應該就有辦法讓第4人也做到這一點。”葛洛特也是知道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因此也不再玩什麼儒雅風度。

　　“降低自身的活命幾率，來換取別人活命的可能，假如不是因為高尚情操或交情什麼的，那麼……”

　　“代價。”

　　尼奧點點頭。

　　“我跟前主顧的僱傭合同已經因這次事件到期了。欠一條命，這樣的債務也不是真就還不起，能活著，總是有機會的，您說呢？”

　　“這就是跟聰明人做交易的好處。”尼奧點頭道：“為了確保投資不至於血本無歸，你得幫我些小忙。”

　　確實是小忙，靜音結界和焰光結界對葛洛特來說只是小兒科的法術，尼奧利用最後的材料又制了3張符文捲軸，2張對應‘紊亂力場’的扭曲，一張對應對應‘屍體塵埃’的寂滅。

　　當葛洛特將3張最低等的暗之符文捲軸拿的手中，很是有些無語，說實話，這3張符文捲軸若是拿出去販賣，打包賣都不值50個第納爾，可偏偏用在今晚這樣的情況無比的適宜，50金買一個7級施法者的命，葛洛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般的不值錢。

　　尼奧可不管這個那個，別說是一套3張符文捲軸，就是一根曲別針，關鍵時刻也值豪華別墅。一份賣身契就這麼簽訂了，像葛洛特這樣的專業人士，自然知曉該如何利用這3個符文，他已經直接將‘屍體塵埃’用了，消除氣味，能夠很大程度的降低怪物的關注率，這對應對即將到來的緊縮死鬥很有幫助。

　　加上格里斯退回的那兩張黑暗符文捲軸，尼奧現在手中還有套富餘的‘逃死符文3件套’，這真正的最後逃命機會他有2個人選，其中一個是狼人奧列格，但最終在一番思考之後，尼奧還是放棄了這位很有些風騷實力的狼人，與葛洛特不同，奧列格所陷的人事漩渦太深了，而且培養成二五仔的可能性非常低。

　　另外一個人選是隨巡騎一起逃來的最大行隊的主顧，這人的家族在希爾法尼斯很有些勢力，那巡騎尉官肯帶著這人一家突圍，其間不乏這個緣由。若將機會給這人，倒是能獲得一些武力不容易辦到的益助，尤其對尼奧之後的行事助力良多，但將機會兜售給他，危險性也極大。

　　尼奧自己突圍到有些把握，讓他猶豫的是一旦真相因為這傢伙的貪婪而暴露，葛洛特他們就危險了，人們哪還有心思跟怪物死鬥，都挖空了心思想要活命，格里斯他們連脫離的機會怕是都會喪失，那就真個是雞飛蛋打了。

　　結果這最後的機會就留在了尼奧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有爛在手裡的跡象。

　　怪物們的第二場饕餮盛宴明顯要比第一場長了不少，2次進化的怪物1個多小時後都沒露頭。即便如此，防守一方也已顯出了明顯的覆滅之兆，攀爬而上的怪物彷彿無窮無盡，當新一批1次進化的怪物夾雜其間衝殺上來時，人們再也扛不住了，只能是向核心收縮，形成一個圓陣，這個時候，那真就是負隅頑抗了。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人們此時已經大都有了這樣的覺悟，除了個別因壓力過大而意志崩潰的，大多數人都在跟同伴這樣說：“看我不行，給個痛快，讓這幫王八蛋活啃了太痛苦了！”

　　就是在這樣被包圍的情況下，眾人仍是又堅持了將近一個小時。當格里斯第9次投來詢問的目光時，尼奧知道，抵抗告一段落了，雖然主要戰力大都還活著，但已是個個賊去樓空，連最基本的武器外附戰能都變得難以為繼。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的到，2次進化的怪物誕生了！

　　“哈哈哈哈！草TM，沒想到最後全做了他娘的怪物進化的肥料，我們拼的越慘烈，怪物們進化的速度就越快！草！草！草！”那尉官到這刻終於認命了。一個激活的魔法捲軸自它手中被高擲而起，燃燒的捲軸中，一頭青光所化的山鷹展翼飛起。

　　“別他娘的讓老子們白死！”尉官嚎叫著扔出了信卷，那山鷹空中一個折轉，銜了信卷，青光颯颯，眨眼便去了數百米之外，劃出一道光影一路遠去。

　　“拼了！”

　　“拼了！”

　　人們紛紛發出最後的吼聲，然而，這並不能讓他們哪怕出現幾分鐘的氣勢如虹、戰力飆升，爆發是有條件的，已經不單純是腎上腺素飆起來就管用。

　　“就是現在，跟我衝出去！”尼奧終於下達了命令，方向是平台出口那邊，丘脊上雖然有怪物不斷湧來，但尼奧看重的是丘脊兩側的峭壁，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怪物從那裡攀爬而上，至於當初格里斯釘下的樁橛，想都不用去想了，平台週遭的峭壁已經爬滿了怪物。

　　格里斯等人自然早就等這一刻了，尼奧闊劍所指，葛洛特直接將憋了一夜都沒捨得放的‘焰天蛇’釋放，水桶粗的燃燒火蛇在虛空形成、投水躥行般衝撲而下，在葛洛特的指控下，化作一條漸遠漸弱的火線，最當先的怪物都是燒成了灰，最後的只是被燙傷。但這一下無異於指明道路，格里斯幾個揮舞者劍芒吞吐的利刃，將遭受火蛇傷害的怪物紛紛砍殺。

　　“幫他們！”奧列格一聲令下，帶著活著的十幾頭西風狼人也隨尼奧等人衝出了防禦圈。

　　尼奧能說什麼？這些西風狼人他不知道，但奧列格卻絕沒有傻到沒邊兒，他顯然一早就清楚尼奧他們定是有什麼逃命的辦法。但他還是帶領手下的兄弟選擇了英勇的戰死沙場。這已經不是洗腦的問題，還有身為軍人的榮耀與覺悟，這些人，是當之無愧的真正戰士。

　　“殺！”情緒往往是被行動和環境氛圍點燃的，尼奧摳算了一晚上，這時候戰意才算是飆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撲上來的怪物竟然從出現了大漏洞的防禦圈中掏出了一個人，也不曉得是驚嚇過度，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人渾身都耀起了黑紫色的火焰形光芒。在已經為數不多的火把光芒和戰能光芒對比下，極為顯眼。更讓人詫異的是，怪物們竟然不殺這人，而是通過扔拋，快速向後運，而在山谷中，伴隨著一團團隱約的類戰能光焰，興奮的嘶嚎聲已經響起，那時次進化的怪物的叫聲。

　　百忙中的一睹，尼奧恰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你大爺！折騰了一晚上，終於見著底牌了！敢情就是為了你！”他幾乎是一瞬間，便明白了怪物們不及代價，非得要找這幫人麻煩的核心原因所在，特殊血脈，是快速誕生高級惡魔的一大要素，這小強般命硬的非戰鬥人員，就是怪物們今夜搶奪的那頂王冠！

　　“哪有那麼便宜！老子既然已經準備血戰一場，哪能讓你們輕鬆如願！”尼奧劍尖一指，咬牙切齒的高聲嚎叫：“攔下他！那是高級惡魔進化要素！”於此同時，他甩出了用血岩碎料壓制的熔渣傀儡，並以之為術法力量的轉播憑藉，啟動了沸血指環。

　　“嗷……”

　　壓榨潛能，戰力爆發，各項戰力指標全面增值，攻速提高30%，受其波及，所有防守方成員全部紅了眼珠，最後的戰嚎廝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