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5節 以戰養戰

　　再一次順水而下，尼奧回到了石柱森林，磐石仍然在跟水花姑娘絮絮叨叨的敘說著別情。水花姑娘不久之後就要去水元素位面覲見深水之王，這一走很有些遙遙無期的味道，不過這是正路，元素位面對於元素靈就彷彿是信仰的聖地，水花姑娘有這樣一個機會，絕對會受益匪淺，磐石也為她高興。

　　「哈哈！」見到尼奧，磐石發出一連串洪亮的笑聲，實際上就是石頭相互砸擊的咣咣聲，磐石的實體就是一堆堅石的組合，看起來要比普通的石元素更威武，也更顯得人性化一些，已經有幾分他靈體的模樣。「小夥子，好樣的！」

　　獨自在這石柱森林中，實在是件很無趣的事。現在好了，水元素長老雄才大略，或者說野心勃勃，水藻、魚蝦，他準備把這裡搞成富饒的水產天堂，這樣，既美化了這裡，改善了這裡的環境，同時又有了深幽層很多生物渴望的兩樣基本物品，水、食物，如此，無論是役使還是交易，都能夠換來更廣闊、更美好的發展前景。

　　對磐石來說，這石柱森林裡能夠熱熱鬧鬧，多一票『寄宿者』每天出出進進，這是好事，他已經不再惦記著他的花裙子，或許用不了幾年，他就可以獲得一件水裙子，苔蘚、水藤，可以想像，這些植物纏繞著一根根水柱抽枝伸葉、綻花吐蕊，再加上漾漾水光，景色絕不會差到哪裡。

　　「磐石，我本來還打算蒐羅些花花草草來的，不過現在看來已經用不到了。一幫不錯的鄰居，不會太寂寞，不用再擔心水源會被斷掉。」尼奧說到這裡笑了笑，「那麼，要說再見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準備再送一件小禮物。」

　　尼奧的小禮物其實同樣是一塊水月石，跟以往的不同的地方在於，這水月石並非組合，而是分散，分的很開，彼此間距超過了百米，當水漫溢，這水月石囊括的地方，就會成為不遜色於穹窿那邊荊棘池塘的所在，成為池中池，水光飛舞的小花園。

　　磐石非常感激尼奧所做的事，認為他超額完成了任務。「這個送給你，這是你應得的。」

　　一塊拳頭大的土晶石，其中蘊含的豐沛核心土元素能量，正是尼奧和南茜所需要的。尼奧也沒跟磐石客氣，坦然的接下。畢竟這是在黑暗爪牙們的眼皮底下打工換來的，辛苦勞累和所要承擔的風險，他心中自有一桿衡量的秤。

　　告別了水花姑娘和磐石，尼奧在脫去緊身衣，站在水流充沛的水道下洗漱，所有物品都反覆的揉洗，儘可能的去掉氣味，另外就是灌了兩壺水。從今以後，水不但是生存的必要物品，還成為一種很重要的施法材料，比如召喚重水盾衛，就需要以水為引，而且最好是能有大量且優質的水，否則召喚出的盾衛，初始能量會有不同程度的缺失，最大可達50%。

　　正忙碌間，順著水流突然撲下一條骨蛇。尼奧雖然警覺，但一來這骨蛇細小，二來嘩嘩的流水起到了很大的掩護作用，三一個尼奧目前主要憑仗的聽覺和嗅覺在水區域不甚靈光，剛掌握水之力還有待熟悉訓練。因此緊躲慢躲還是被在胳膊上蹭開條血口，傷口雖然不大，但毒性極猛，麻痺感迅速擴散，尼奧當機立斷、抓起一柄飛刀，連皮帶肉直接削掉一層，然後在傷口上施展了生命之珠，還好生命之珠的淨化效果對這猛毒有效，傷患處的餘毒很快被肅清，麻痺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骨蛇已經被尼奧身旁的盾衛囚禁於體內，來回的游弋衝撞，盡顯猙獰。

　　啪啪啪！尼奧卡住骨蛇的七寸，然後用石塊將之腦袋雜碎，隨即又一頓狠砸，砸成了骨渣，這才任其被流水沖散。

　　「走了！」尼奧本身就是黑暗屬性，很容易就辨認出這骨蛇的根腳，他自覺時間緊迫，帶著重水盾衛迅速離開了這裡。

　　所有的濕衣都裝了包，尼奧準備試驗一下重水盾衛的天賦能力。首先令重水盾衛利用水擬態天賦，擬化人形，然後利用容納將他收入體內，他再施展水族擬態，這樣一來，尼奧就等若有了一套全封閉的、有自我意識的重水甲冑，因為有元素腕輪，重水盾衛可以在體表生成能量護盾，就像膜一般極大的降低了水的蒸發和消耗，哪怕在遠離水域的地區，仍可以長時間存在。於是重水盾衛遵照尼奧的指示，大步向尼奧初來石柱森林的方向行去，尼奧則放鬆身體，休息的同時進入深冥想的意識世界。

　　南茜已經等待多時，這次斬獲頗豐，南茜有很多事情要跟尼奧商量。

　　刺和棘都是荊棘類的變種，同源親近，住到了一起，柱峰之巔總算不是孤零零的一根獨苗了，刺的本體像是螺旋爬升的藤蘿，與粗壯如雲杉的棘糾纏在一起，倒也別具美感。

　　在土晶石能量的作用下，元素之巔的土元素豐碑連高兩層，並且多了兩個符文，連同之前的，分別代表著：寬厚、堅實、有規則。

　　新誕生但發展勢頭迅猛的水元素豐碑洋溢著潤澤的氣息，閃耀著水藍的晶亮光芒，同樣是3層的高度，3個符文，智慧、再生、修復。

　　如此一來，意味著薩滿職業三大系中的元素系突飛猛進。雖有失平衡，但尼奧還是成功升級，2級薩滿，增添了新的術技，連同之前擁有的，以及自融水咒書繼承轉化的，共6種術，分別是：石化武器、水族擬態、凝水箭、大地震擊、石膚術、恢復術。最後兩種術如果配合圖騰，可以使30米內的標記成員獲得獲得相應術技效果。又因冰靈的存在，強化水系術技中的凝水箭，成為寒冰矢，威力增加30%，射程增加20%，達到120米。

　　另外就是從月神井那裡獲得的知識所帶來的一系列變化。雖然要想完全消化這些知識需要一個極為漫長、甚至是遙不可期的過程，但在尼奧原本一窮二白的襯托下，解析的部分所帶來的收益還是相當有看頭的。

　　首先就是仿月神井法陣的水月法陣，它的建立為刺和棘那邊提供了極強的水潤之力，再配上原本的建木之力的影響，環境加成使生長率提高120%，也就是說他倆的成長速度比普通狀態提高1.2倍。刺一看這情況，當時就打定主意長住了，月神井的效果比他原來抱著一塊拓印魔咒石柱那可是強太多了，另外還有建木的力量，這對所有生命都是珍寶。至於尼奧的黑暗屬性，已經是非常純正的太陰之力。此時天上的皎月因為缺乏另外兩種元素，很大程度仍有擺設的嫌疑，等四大元素齊聚，月的能力發揮，別的不提，光月神井的效果就令人期待，傻子才離開這樣的風水寶地。

　　水月法陣的另一個受益者自然是可愛小豬般的冰靈。這貨如今有了自己的澡堂子，或者說，它把冰柱奉頂乾脆變成了澡堂子，每日多了一項運動，那就是冬泳，之前尼奧分出一些建木的力量滿足它的貪寶慾望，如今那團建木之力已經變得混凝且綠意盎然。說白了冰是水的分支，而冰靈愛建木要死，其實源自奉獻的本能，在它的精心滋潤下，那團建木之力只會越養越凝實，而不會消亡。

　　水月法陣最大的受益者還要樹神力之種建木，之前一直沒有主動培育建木成長的力量，現在有了水月法陣，總算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至少，建木之力不會被分薄而不斷萎縮了，哪怕增值緩慢，也是在增長，日積月累的力量也是很有可觀的。

　　元素腕輪南茜通過掃瞄已經瞭解了其內部構造，正在進一步解析，南茜告訴尼奧，所有神蹟物品對她而言，都是最高一流的知識獲取源，並且相互補益，這元素腕輪也不例外，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指點尼奧重修元素腕輪，被為其注能。當然，有些是南茜無力做到的，比如元素腕輪的最重要部分，能量結晶，這種結晶的獲得方法太過神秘，南茜都毫無頭緒，因此，這東西才是此行的至高收穫，比那什麼淼晶都要金貴的多的多。

　　還有一件另尼奧和南茜開心的事，那就是凝水螺的獲得，終於讓南茜有了穩定的能量來源。聖器恢復功效，最佳能量轉換原料就是元素能量。南茜告訴尼奧，她以前運轉都是消耗非常純凝的能量結晶，以凝水螺滿能量為標準單位，差不多1千萬轉換的能量，能夠抵的上1枚能量結晶，而她完全恢復，至少還需要2.75枚，尼奧掰著指頭算了半天，抓耳撓腮的道：「以凝水螺最快2天凝滿能量計算，我計算活千年，怕也不能讓你完全恢復。」

　　「好的開始，這是好的開始！」南茜倒是很樂觀。

　　尼奧也笑，「也對，等我們掌握了更多的技術，就聯繫水元素長老，給水族大工，換大海螺，超大海螺，呵呵！」

　　新力量的獲得，完全在當初設計的升級體系範疇之內，需要改動僅僅是一些細節和具體方案，比如制定新的短期目標，修正修煉方向，選擇優先掌握技能等等。尼奧覺得自己目前的戰鬥技能還顯得過於貧乏，儘是戰士那一套的，這個大地震擊就不錯，給目標造成自然傷害的同時，還帶有震顫效果，降低目標攻擊速度10%，時間8秒。使用得當，絕對可以帶來破局、逆轉、勝勢諸如此類的變化，非常實用，尼奧的一心多用已經開始主攻這個技能，一點點將其細化、吃透，力爭盡快做到心中有譜，熟中生巧。

　　搞定諸事，尼奧冥想了2個小時，然後眯了一小覺，等被水衛喚醒，已經到了地塹邊緣。

　　尼奧想起了南茜告訴他的一番話：「元素才料對家找。」

　　尼奧決定借助這次機會，前往更深的地底，以尋找製作水屬圖騰的材料。

　　還是老辦法，繩索加釘橛，如今尼奧已經有諸多方案可以完全杜絕吸入死氣，又有水衛保護，幫他保持溫度，膽量自然是大了很多。

　　就在尼奧繼續向地底深處前進的同時，埃流士這邊已經結束了鏖戰，新召喚出的吞噬獸和黑暗石楠死了，屍衛也都被撕碎，如今埃流士身旁只剩下威廉和兩名魔侍，亡魂甲冑成了一堆廢鐵皮，連他自己都少了一條左臂，不過埃流士卻在笑，因為他勝利了。

　　這是一次很徹底的大勝，美杜莎和巴爾默加都被他征服，雖然這兩個傢伙都已經死了，但是埃流士善於跟亡者打交道，更何況他之前就早有準備，美杜莎和巴爾默加的靈魂全部都囚禁於它們的身體中，它們非常適合成為他忠實而強大的僕人，邪屍。

　　「去，幫我挑選一條順眼的胳膊。」

　　挑來挑去，威廉最終奉上的是一頭屍衛的胳膊，其他都是非人，埃流士裝上肯定很難看。

　　迷秘藥秘法，新的胳膊很快便靈動自如了，甚至胳膊上的死氣都漸漸退散，除了顏色灰白些和那道看起來很不規整的創口，埃流士的這條新臂與普通人的臂膀沒有任何差別。

　　這次的戰事比上回還要慘烈，由那頭碎顱食人魔統帥的深幽獸人從它們的頭領那裡學來惡劣的習慣，以肢解和撕碎目標為樂，死去的黑暗爪牙已經沒有哪個是完整的，當然，深幽獸人們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百多名深幽獸人全部被殺，還有石盲蠻族巡林客以及那些刺刃，包括美杜莎的那頭毒刺石楠，都在這一役中被幹掉了，埃流士的一條胳膊，就是被毒刺石楠給徹底撕碎的。

　　還是上次的方法，秘藥加半支能量劑，威廉和2名魔侍立刻變得活蹦亂跳。

　　「幫我繪製魔法陣，必須在這些傢伙的血徹底凝固前完成！」原本看起來及其疲憊的埃流士，在喝下某種藥劑後，突然龍精虎猛，精神力也恢復如初。只是細心的威廉發現，埃流士看起來蒼老了3-5歲。

　　埃流士咧開嘴，露出幾顆歪扭的黃牙，嘿嘿一笑道：「等把這軀體的生命力耗盡了，我就再換一副軀殼，這次選個帥氣的小夥子……」

　　暗邪的血祭復生法陣在埃流士的指點下成功設立，威廉和2名魔侍都成了屠夫醫生，按照埃流士的要求，它們就地取材，將那些肢體不全的深幽獸人七拼八湊，以很粗糙的方式拼接起來，然後送進法陣。

　　深紅色的光芒在法陣上空漾動，就彷彿煮沸的豬血，黑色煙塵在法陣周圍繚繞，整個石壘的任何角落都可以聞到令人作嘔的刺鼻臭味。法陣變成了一個臭坑泥潭，滿身臭泥，並且蒸騰著黑色煙氣的邪獸人從泥坑中爬出，身上的黑泥很快成了硬殼，紛紛碎裂，裡邊的原本墨綠的肌膚，已經成了鑄鐵的顏色，青黑中透著硬質的光澤。

　　邪獸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張扭曲的面容，眼睛釋放者豺狼才有的幽森光芒，它們有智慧，而且能夠學習簡單的戰鬥技能，論戰力，它們比生前還要強大。

　　「哈哈哈！」埃流士滿意的笑著。這秘法原本是3級亡靈法師法塔克提出的，在他的指點下得以完善，曾在圖雷斯做過一些相關實驗，今天也是第一次使用，結果非常完美。「我喜歡沒有信仰的混沌世界，黑暗勢力必將執掌天下！」

　　沒有信仰，生命死後靈魂不會即時離去，一些邪法因此有了用武之地，反之，埃流士現在只能是復活些軀殼不死為己所用，其間差距非常巨大。

　　美杜莎和叫做巴爾默加的碎顱食人魔則是加料復活的，黑暗化後的它們雖然不如生前實力強勁，但是智慧保留了90%，而且可以使用戰能，也能夠成長，對埃流士惟命是從，怎麼算，都是埃流士賺了。

　　「何況有這樣一件寶貝！」埃流士愛不釋手的擺弄著一隻金色的木哨，神奇的魔法木哨到他手裡，能夠發揮更加恐怖的效力。他是黑暗信仰，自然之靈不可見，但他能夠通過這木哨召喚靈魂，但凡能夠脫離軀體長時間存在的靈魂，一般都是強大的，而且有超過70%是扭曲偏執的惡魂，就在這穹窿中，埃流士便召喚到一頭遠古的死亡巨人靈魂。

　　死亡巨人既是可怕的近戰對手，也是強大的施法者，他們曾是神主光輝軍的死敵，為了保住他們的帝國，死亡巨人曾以自己種族每一個成員的不朽靈魂作為交易，換取褻瀆的力量。他們的靈魂一般都綁定在負能量位面的某邪惡地域，從而獲得了毀滅系的類法術能力和超越其他靈魂的強大力量。死亡巨人在著名的旌旗谷戰役中喪失了最強大的死魂軍團，最終帝國崩潰，零星的死亡巨人四散逃逸，光輝軍針對其追殺令長達700多年，仍沒有真正的將這一種族趕盡殺絕。他們的後人仍背負著祖先的可悲契約而生存者，死後靈魂直接歸於負能量位面。這魂也不曉得出了什麼差錯，竟然未被收走，當埃流士確認之後，激動的熱淚橫流，反覆大呼：「感謝黑暗之主恩賜！」

　　為了儘可能的修復這名死亡巨人的靈魂，埃流士將此間戰死者的靈魂全部蒐羅來，供其吞噬，最後又把他精心培育的達太的靈魂也奉上，至此，亡魂甲冑消失了，新的惡魂自稱毀滅西蒙，它說：「我已經同達太融合，瞭解了他的故事，尼奧我一定會抓到他，然後慢慢蹂躪！」

　　埃流士指揮屬下，用戰死者的屍體中的精華部分，製造了縫合者，縫合者高達3米，體重1.5噸，是一名巨胖的大塊頭，耗盡了血祭復活法陣所剩的所有力量，終於成功暗邪復活。至此，埃流士有了比他還要強橫的10級邪巨人，毀滅西蒙。

　　「斯多，巴多，你們每人帶領50名邪獸人，威廉，以後你就是邪獸人的最高長官，我允許你先挑選10名當做親衛！」埃流士說著製做了3塊魔石，這東西就跟令牌一樣，能夠調動邪獸人，如臂使指。

　　「謝過大人！」威廉三個都是一副感激涕零。

　　「嗯，你們在戰鬥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英勇和聰慧。這很好，戰鬥多用腦子，只要跟著我好好幹，你們能夠指揮的屬下會越來越多，且都是言聽計從者。」

　　「願為大人效力！」

　　毀滅西蒙、巴爾默加和美杜莎，被埃流士收做貼身護衛。剩餘的十多名邪獸人，選了其中最強一名實力過5級的做小隊長，組成了先鋒斥候隊。在埃流士的命令下，他們器物金屬，點燃黑暗煉金熔爐，打造造型粗獷的蛇牙戰刀和覃木鐵箍方盾，前後忙乎了10多個小時，便武裝完畢，這時埃流士幾個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一聲令下，隊伍出發，從來路返回石柱森林，到了水道旁，埃流士唸咒施法，被尼奧雜碎的骨蛇重新匯聚，埃流士並不需要那些骨渣，而是骨渣中蘊含的從尼奧身上獲得的血液。

　　「吼吼！」埃流士將這滴血液喂給了以毒刺石楠的主荊在荊棘叢林中製造的黑暗石楠，這頭黑暗石楠雖然只有成年獅子那般大小，但實力更強橫，埃流士將荊棘叢林中的拓印魔咒石柱上的法陣記錄並進行了自以為是的改良，從此以後，他便多了一項能力，飼養黑暗石楠（無源便無法創造）。

　　黑暗石楠如同一頭優良的獵狗在前邊引路，埃流士坐在兩名邪獸人抬著的覃木爬山虎中躊躇滿志，「尼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