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意外之喜

　現在的莫泰尤納斯和吉爾克里斯特，自然是不知道，在之後的幾年裡，波音787客機的表現，完全印證了方明遠的判斷。七月份雖然首架客機成功下線，但是它的首飛，卻是一波三折，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一直拖到了兩年後，在二零零九年的年底，五次推遲後，才成功地飛上了藍天！由於首飛就不得不推遲了兩年，向航空公司交付客機的時間表自然也就被全部打亂了，為此，波音公司後來不得不為不能夠按時交付的數百架客機訂單支付了數億美元的賠償金，平均每一架飛機賠償航空公司上百萬美元！

　而波音787客機在正式投入商業運營之後，也並沒有逃脫故障不斷的悲慘命運，令波音公司為此焦頭爛額，甚至於還出現了被美國聯邦航空局和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要求停飛的事件，成為了787客機投入運營後不長的歷史裡一個重要的污點。

　莫泰尤納斯回到美國後，在波音公司董事會上，也提到了要嚴格審查波音787客機的每一個部件，從而保證出廠後無故障，達到預定設計目標。但是在波音公司，他的這一提議，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重視。若不是因為他帶回了九龍航空公司的十架787客機採購意向，恐怕當時董事會裡就有人會有人惡言相向。這是因為波音公司最初計畫是要在二零零八年的上半年交付給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第一架787客機，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打算將它用於飛往華夏京城的航線上，以滿足因為開辦奧運會而暴增的海外遊客的需要，同時也是對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的一種宣傳。

　而且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是波音787客機的首名客戶，一次性就訂購了高達五十架，總金額超過了六十億美元！波音787客機後來能夠順利地得到大量的訂單，不得不承認，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的大訂單也是起到相當有力的推動作用。

　但是由於787客機在研發過程中某些零部件的不能夠及時交付，以及波音公司在此期間發生過員工罷工事件，原定於今年七月首飛的計畫不得不改為了在年底。如果說要按照莫泰尤納斯的意思，對波音787客機再進行嚴格的審查，那麼無疑還會再推遲它的首飛時間。這樣的話，不要說二零零八年的上半年交付首架飛機了。二零零八年能不能交付都是一個未知。這樣的話，波音公司就將面臨著巨額的索賠。所以波音公司的這些董事們哪裡還能夠再拿出時間來讓技術人員對飛機再進行一遍嚴格詳細的檢查？

　但是，事與願違的結果使得那些堅持原計畫的董事們被搞了個灰頭土臉，莫泰尤納斯後來在波音公司董事會中的話語權有了不小的加強。

　這件事對於吉爾克里斯特的影響也不小，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也是波音公司飛機的重要客戶。波音787客機的訂單中也有三十五架是來自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名下，因為方明遠的一席話，令吉爾克里斯特多了個心眼，回去之後就吩咐底下人做了一份波音787客機不能夠按時交付的應急預案，雖然說後來因為次貸危機的爆發，使得這三十五架波音787不能夠按時交付對於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影響降低了很多，但是卻令吉爾克里斯特對方明遠的眼光又多了一層認識。

　這一件事，使得日後莫泰尤納斯和吉爾克里斯特對於方明遠想法、意見的重視度，無疑是又上一個台階。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波音717客機也就是MD95型客機的下線典禮在十點半的時候。準時開始，隨著一架嶄新的客機在拖引車的拉動下，緩緩地駛出了廠房，停放在了廠區的停機坪上，一時間是鞭炮齊鳴、歡聲雷動。出席這一典禮的官員除了國清山之外，還有中央政府相關部委的重要負責人，以秦西省、奉元市的主要領導們，省內的其他地市也有不少官員出席了這一典禮。秦西省省長蘇愛軍和奉元市一把手李東星也著實在典禮上露了一把臉，也為他們履歷寫下了重重的一筆。

　出席這一典禮的還有國內的諸多航空公司的代表以及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那些合作夥伴們，其中又以波音公司和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羅爾斯‧羅伊斯航空發動機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國際租賃金融公司等海外廠商的代表最吸人眼目。雖然說空中客車公司的代表並沒有出現。但是人們普遍性認為，這是因為MD95是屬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和波音公司的合作結晶，就像當初在津城的空中客車公司的A320組裝線啟用典禮上波音公司代表沒有出現一個道理。

　典禮上，還同時宣佈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原總裁史克爾‧基德‧吉爾克里斯特功成身退。由現任副總裁章樹清接任成為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第二任總裁。令前來觀禮的很多人感到遺憾的是，雖然說他們知道方明遠也肯定是參加了這一場典禮，但是他卻並沒有公開露面，這令很多想要借此機會一睹其廬山真面目的人大失所望。

　典禮後，有五十餘名賓客受邀登機，進行了一次只有二十分鐘的飛行體驗。然後這一架MD95客機就將正式由秦西航空公司接收。

　接下來就是一場盛大的慶祝宴會，令藍調和何中平感到吃驚的是，宴會的地點並沒有選擇什麼大酒店，而就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廠區的一個足以容納四五百人同時進餐的食堂裡。國內的這些民營航空公司的代表，足有十四位，被安排在了比較靠邊的兩桌上——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在這些來賓裡，他們當然是不能夠和那些官員們相比了，也不能夠和莫泰尤納斯這些海外公司的代表相提並論，就是在航空公司的同行中，他們也要低那些國有航空公司一頭。

　準備的酒菜相當地豐盛，雞鴨魚肉一應具全，還上了不少的海鮮。尤其是擺在桌上的大龍蝦，一看就不是便宜貨，菜餚的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很顯然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並沒有用食堂的大師傅。而是外聘的廚師。不過，絕大部分人的心思都不在吃吃喝喝上。

　「我個人的最大感受就是MD95客機座椅之間的空隙比較大，對於個高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憋屈的感覺，而且它的行李箱尺寸要大於同類型客機。」這些民營航空公司的代表中有七位有幸成為了飛行體驗者。於是就成為了同桌們諮詢乘機感受的對像。

　「安靜，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MD95客機在飛行的時候，機艙裡相當地安靜，不像其他飛機那樣，總是能夠多多少少地聽到一些雜音。」有人道，「我覺得這一點很重要。」

　「我倒是覺得它自帶客梯這一點很有特色，對於那些低級的機場來說，可以省不少事情。」又有人道，「我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給出的資料上寫著。它就連貨物裝卸都可以自己完成，加油時也不需要升降機，動作嫻熟的地勤人員可以在三十分鐘裡就讓它完成再起飛的準備工作。」藍調和何中平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同行們進行討論。

　兩人也是有幸上機體驗者，對於MD95的優劣，在飛機上，兩人就進行了一番討論，結論是只要價格能夠低於同類產品一成，那麼使用MD95來承擔支線飛行任務，還是有著不小的優勢的。不說別的。僅僅在維修維護方便這一塊，就可以令航空公司節省不少的成本。

　「你知道嗎，九龍航空公司在西澳大利亞州有著一家飛行員培訓學校，如今每年都可以培養出八百名合格學員來。秦西航空公司和九龍航空公司招收的飛行學員，都是在那裡進行培訓，好像現在有幾家國有航空公司也派人到那裡學習。」藍調壓低了聲音道，「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幾年，恐怕秦西航空公司的飛行員就不那麼緊張了。」缺少足夠的飛行員。是國內航空公司普遍性的痛，也包括了那些國有航空公司在內。而與國有航空公司相比起，民營航空公司的痛更是徹骨，為了能夠有足夠多的飛行員，他們不得不付出比國有航空公司高出不止一倍的薪酬來吸引那些飛行員。

　「八百名！那麼多？」何中平也不禁吃了一驚，他倒是知道秦西航空公司有自己的飛行員培訓機構，但是也沒有想到每年居然能夠有那麼多的學員畢業。雖然說這些學員們還需要繼續進行一系列的培訓，進入航空公司也要工作五到七年才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機長，但是終究是有希望了。

　「嗯，聽說有一部分是澳大利亞當地人，也不全部都是咱們的人。」藍調低聲地道。

　「唉，有錢就是好！」何中平苦笑道。九龍航空公司，那可是香港多家豪門共同投資建立的大型航空公司，如今已經是穩居香港第二大航空公司，除了從香港到國內各大城市的航線外，還有大量的海外航線，雖然說沒有上市不知道具體的盈利狀況，但是肯定是不會虧損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和秦西航空公司的人商量商量，也幫著我們培訓一批學員。」藍調道，「你看秦西航空公司的董事長就在那邊……」一邊說他一邊指著不遠處國有各大航空公司代表所在的那一桌。

　「請問一下，兩位是東興航空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何中平先生和英廉航空有限公司董事長藍調先生嗎？」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嚇了藍調一跳。兩人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兩人背一步外，站著一個中年人，這人兩人方才見過，應當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裡負責接待賓客的一名中層幹部。只是名字兩人都已經想不起來。

　「啊，我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情？」何中平問道。

　「如果說晚上兩位沒有什麼安排的話，我們秦西航空公司的馬總經理，想和兩位見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中年人低聲道。

　「馬曉義總經理？」何中平詫異地問道。秦西航空公司的董事長是由大股東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派出的，但是只是掛名，對秦西航空公司的日常運營不過多過問，總經理馬曉義才是秦西航空公司日常運營的實際掌控者。

　「嗯，秦西航空公司只有一位馬總。」中年人笑道。

　「沒有問題，晚上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藍調連忙道。要不是在公眾場所，他興奮地都要跳起來了。原本就在想著怎麼樣能夠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或者說秦西航空公司的管理層人士兵搭上話，想不到心想事成，居然馬曉義要約見他們。中年人低聲地和兩人說了一個時間和地點，告辭離開，也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方少，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此時馬曉義正在食堂的一處包廂裡和方明遠對面而坐。

　「嗯，主要就是這些，你和他們談的時候，分寸要把控好。不要讓人覺得咱們就是有意去摘桃子，要強調是雙方合作，要讓他們明白他們能夠從中獲得什麼。」方明遠擺擺手道。

　「是，方少您放心好了，就他們的那點資產和業內的影響力，和我們合作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利大於弊。」馬曉義笑道，「今天就有不下十名航空公司的代表和我這裡拉近乎。」

　「那就好，哎，對了！」方明遠一拍巴掌道，「險些忘記了，剛才我聽國主任提到過，奧愷航空公司的大股東財務上好像出什麼問題了，有意轉讓手裡的股份，這件事你看著辦好了。」

　「是！」馬曉義會意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