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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星》第32章
第一卷 墜落紅塵 第三十三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七)

 因為盤點,計羅沒能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裡買到退燒藥,於是他在路邊招了輛的士,直接到了外面大路岔口左邊上的那家「好又多量販」,按記憶買好了撲熱息痛等藥物後,走到排起長龍的收銀台前等著付錢。

 這時從門口走進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著財經校服的青年赫然是計羅在學校誤傷過的同學顧自誠,他邊走邊說話,聲音很大,看來情緒有些激動,「詹叔,我騙你幹嗎?犯得著麼?要不是我在醫院裡呆得太久,出來時人家都退了學,也許,哼哼,反正你們又不肯教我,幹嗎還不讓我自找門路。」

 被顧自誠稱為詹叔的中年男子身材修長,留著一頭披肩長髮,臉型瘦削,隆鼻薄唇,眼睛突出有些像金魚的水泡眼,風衣攏住的左脖邊上隱約能看到長著塊暗紅色的胎痣。他一腳踏過超市門口的台階,轉身面對顧自誠,壓低聲音說道:「小顧,我知道你肯上進,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最好也不要再提,你父母堅決不同意,而且其他門派基本如此,沒有你父母拍板,你說進就能進?不要開玩笑。這次你才出醫院就來求我幫你引見武林同道,之所以我會應承下來,只是為開拓你的眼界,別想差了。咦!小顧,小顧,你怎麼了?看什麼呢?」

 他後半段話顧自誠可一句也沒聽進去,他雙眼牢牢盯在前方收銀台處排在隊尾的計羅身上,正努力分辨著這個高大彪悍的青年是否自己記憶裡的范承。

 中年男子張開五指在他面前晃動,「小顧!」

 「沒事,沒事,詹叔,我遇到個同學,先過去打聲招呼。」回過神來的顧自誠小聲應付道,人緊走幾大步,在經過計羅身邊的時候他把頭偏到反方向,仿若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范承,好啊。」

 「好,好。」計羅口裡回答著,側過身子一看是顧自誠,有禮貌地說:「原來是顧同學,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顧自誠見確認了目標,大喜過望,忙道:「抱歉,抱歉,我記性不大好,所以剛才一直不能肯定你就是范承。」他為人向來謹慎,說話自是經過反覆思量,絕不願說些讓這個准師傅心裡起疙瘩的言語,否則剛才那句就該改成,「范同學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跟換了個人似的。」

 「顧同學,你也來買東西?」

 「是啊,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顧自誠稍一遲疑,小心地問:「范同學,上次我們說的那件事,恩,就是上次我說得跟你學習武功的事。」

 「什麼?拜我為師?我最近沒有時間,有些私事要處理。」

 可能是聲音大了,等著付錢的人紛紛側目向他們行注目禮,顧自誠忙放低音量,「沒關係,我不急,你看這樣行不行?這是我的電話。」他掏出手機,把上面顯示的號碼亮給計羅,「你能不能把我的電話輸到你手機裡,順便也把你的告訴我。」他住院的時候聽過探病的同學說起計羅在表演賽大顯身手,更鞏固了他要拜師學藝的念頭,只是剛出院,還沒來得及去打聽計羅的電話,沒想到今晚竟在這裡不期而遇,好武成癖的顧自誠自然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計羅看看液晶屏,一口答應:「好,我記住了,我的號碼是『1XXXXXXXXX』。」

 「想不到你的記性也這麼好。」顧自誠對計羅漫不經心掃過的目光有點不滿,還以為對方是在糊弄他,但他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於是旁側敲擊地誇了計羅一句。

 「當然,不是1XXXXXXXXX嗎?我有空的時候會打給你。」計羅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別說幾個號碼,就是顧自誠掏出的是一本字典,只要看過,他也能完全塞進范承的腦細胞中。

 聽到對方毫不謙遜的回答,卻反而安下心來的顧自誠這時請過站到身邊的中年男子,介紹說:「范同學,這是我詹叔叔。」

 「詹叔叔,這是我同學。」

 計羅把買的藥放到收銀台上,正從衣袋裡掏錢付款,聞言轉過身,微笑地打了個招呼:「詹叔叔,你好,我是顧自誠的同學范承。」

 對方只是禮貌地點點頭,卻不回話,只是催促顧自誠道:「小顧,快點買東西,讓人家等太久不好。」

 顧自誠對他對計羅的態度很有些不爽,但又不想把自己未來的師傅「暴露」給面前這個叔叔輩知道,便一臉抱歉地看著范承,那意思就是「真對不起,真對不起!」

 趕著回家的計羅無暇去體會他的小九九,接過收銀小姐找回的零錢,告別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再見兩位!」在一盼望一無視的眼光中自顧自離去。

 ※※※※

 「我住在通明山莊!」從出租車裡出來計羅順手將車費丟給司機,接過零錢,站直身體,大聲對面前兩名手持武器,剛攔下他車的警察說道。

 一名警察舉手敬了個禮,「對不起,這裡已經封鎖,情況未明之前,您不能越過警戒線。」

 「我的女人病了,我剛買好藥,我要回家。」

 「很對不起,這是特殊情況,請問您太太是重病還是?如果是發燒感冒之類的話,還是請您在這裡等等。」警察伸手示意,「您看,這些人都是前面的住戶,現在全部都在這裡等待。」

 計羅冷冷地說:「我的女人發燒了,我要把藥拿給她吃,他們怎麼樣和我無關,我只知道我需要回家。」隨即伸手將那名警察推倒在地,把封鎖線上的黃色警告條扯掉,並想跨過圍欄。

 「嘩啦,嘩啦,嘩啦!」周圍立刻錯落有致地響起一片槍栓拉動的聲音,幾把衝鋒鎗的槍口「唰唰唰唰」對準計羅,與此同時,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塊頭警察從背後狠狠地朝計羅撲去。

 這個大個子是幾次華東地區警察系統大比武的佼佼者,他雙手剛搭上對方的肩膀,立刻腳下用力頂向計羅的腿彎,滿以為兩下子就能搞定面前這個外表壯碩的青年,沒想到手上抓住的軀體有如用岩石雕成,硬邦邦地完全吃不住勁,用上大力的膝蓋更好似頂到了一塊鋼坯,骨頭疼的要命。滑稽的是他的對手根本沒有對他的舉動做出任何反應,任由大塊頭近二百斤重的身體像只樹袋熊那樣吊在自己的背後,邁開步子強行拖著他跨過臨時圍欄。

 大個子心裡大急,左手探到前面去捂計羅的眼睛,後者偏轉頭猛甩開他的手腕,橫了他一眼,右手迅疾無比地揪住大個子的衣領子,把他整個人拎起來,看也不看,順手便丟到幾米開外,回身就走。幾個防暴警察大喝:「請您站住,這是在執行公務,您不可以通過警戒線。」看計羅沒有理會,那個摔的七葷八素,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大塊頭警察,奪下身邊同事手中的槍,衝著計羅的背影吼道:站住,再走我們就開槍了!」

 「王隊,你瘋了,還真開槍?!」幾個警察看著眼睛血紅的大個子已經把食指放到了扳機上,忙出聲勸阻。

 「這個人有問題。」大個子又吼了句:「站住,快站住。」抖手朝天上開了一槍,嘈雜的人聲立時打住,十幾個才圍過來旁觀的好事者被他的凶相嚇的抱頭散開。

 「他媽的!」大個子警察見槍響之後計羅依舊充耳不聞,還是在不徐不疾地埋頭走路,勃然大怒,邊罵邊瞄準計羅的大腿開了兩槍。

 「砰,砰!」連續的兩聲槍響在四下裡的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噗,噗」聲中明顯腿部中彈的計羅沒有像印象中那樣,仆倒在血泊中,慘聲哀號,只是邊走邊伸手摸摸左大腿後面的褲子,他大概是摸到了破洞,停住腳步,又換手摸摸右大腿,這才擰過身軀,瞪著眼,寒著臉,大步朝開槍的大個子行去。

 計羅凶神惡煞的眼光注視著的對象臉色煞白,大滴大滴的冷汗水從面龐上滾落,原本平端著槍的雙手不自覺地亂抖。他想再次扣動扳機,身體卻怎麼也不聽大腦指揮,手指不但沒摸回位置,反而連抬起槍口的勇氣都幾乎喪失怠盡。他的幾個同事也都苦著臉,想開槍又不敢開槍,正在那躑躅不決。遠處傳來大喊聲,「不准開槍!」左方跑過來幾個身著黑色制服的大漢,看來是被前刻的槍聲吸引了過來。

 打頭的剛一跑近,就看清楚了計羅的樣貌,登時大驚失色,加速幾步趕過去迎住計羅,顧不上喘氣,恭敬地說道:「范先生,怎麼是您哪?誤會,誤會。」

 「哦,是季宜山啊,沒有誤會,我找他。」計羅戟指他身後的大塊頭。

 這個打頭的正是上次在豐樂酒店幫計羅解圍的國安部工作人員季宜山,他看了一下現場情況,心裡有數,忙不迭解釋:「對不起,對不起,范先生,這一定有誤會,您別生氣,我馬上叫他過來問問。」回頭就喊:「王隊長,你過來一下,過來啊!」

 那王隊長腳下打著擺子,剛見識過計羅恐怖的他,又看到上面來人對計羅如此客氣,知道這次怕是觸了霉頭,嚇得半死,但他畢竟是防暴警察,平時也算訓練有素,在原地連呼幾口大氣,鎮定了下心神,招呼邊上的同事壯膽,幾個人一起走上來。

 季宜山不等他站定,兜頭就罵:「王隊長,你怎麼搞的?隨便開槍?把制度全忘光了?你這麼做讓群眾怎麼看你們警察?」

 大個子挨了這當頭一悶磚,又沒法發火,委屈地說:「是他不聽勸阻,強行要穿越封鎖線,我已經鳴槍示警了,他不聽,我這才開的槍。」他本來還打算報告計羅的異常,想想剛才季宜山的表現分明是認識面前這個青年,便把要說的話重新吞回了自己的肚子。

 季宜山黑著臉,訓斥道:「還狡辯,快向范先生道歉。」這種時候他哪有空去管什麼理由,生恐一個不小心加一個不留神,惹得計羅翻臉不認人,動起手來就糟糕了。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這句話幾乎將季宜山唬的三魂去了二魂,陪上笑:「我知道您生氣他『無故』開槍,您看,我已經教訓他了,回去我一定嚴厲處罰他的錯誤行為。范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請千萬接受他的道歉。」他還以為計羅想藉故發作,忙盡自己的最後努力,心下暗忖:老王你這傢伙也太不開眼了,要是范承不甩我,當場發作,你讓我去哪幫你?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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