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誰動了虎兒
在霸州城那陰沉的天空籠罩之下,一陣腥風吹起,悶熱帶來的高溫,似能讓人的整個心也變得浮躁。
這天,要下雨了。
柳府之中,柳驚滔的咆哮,如陣陣轟雷,在整個柳府之中震盪不息。
“阿達,你說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院廳堂之中,柳驚滔的劍侍阿達跪於堂前,沉默不語,儘管柳驚滔在咆哮,但他卻一直是一副我的罪,甘願接受懲罰的樣子。
越是如此,柳驚滔的心情在急躁之下,就越是憤怒,阿達跟了他那麼多年,什麼性子他最了解。
“老爺,此次試煉,老奴沒盡到責任,保護不利,致使虎兒重傷,這是老奴的過錯,請老爺責罰,老奴心中愧疚!”
柳驚滔一見問不出什麼緣由來,乾脆一揮手:“你去讓成鳴帶逸松進來!”
可是他心中卻極為憤怒,這次風嘴山的試煉,他心中清楚,那外圍一帶,危險係數很低,以這些才晉級劍士的孩子,是不可能到深入的危險地方試煉的,況且阿達與柳成風和也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不一會兒,就見柳成鳴帶著柳逸松沉默低著頭走了進來,柳逸松眼圈也紅紅的,臉色也不太好,柳成鳴的臉色也十分的陰沉。
柳驚滔問:“逸松,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不是想合起來向我隱瞞事實嗎?”
柳逸松道:“爺爺,我們到了風嘴山以後,開始就在外圍獵殺一些低階的劍獸,只是那風嘴山在外圍試煉的人比較多,所以我們又深入了一些去了第二處試煉營地。
在那裡,我們遇到了唐家的試煉隊伍也在那裡試煉,他們提出想要和我們比比,看誰獵殺的劍胎最多,品階最好,所以我們就答應了。
後來在試煉開始的時候,我本來和虎兒是一起的,但是在試煉中途,我們發現兩隻劍蒼狼,在獵殺的時候,因為追殺劍蒼狼我和虎兒就分散了,當時我遇到的那隻劍蒼狼我之前就獵殺過,只是沒有劍胎,那隻很強,我很想將其擊殺,只是不料那劍蒼狼很狡猾,又引來了兩只圍攻我。
當時我不是三隻劍蒼狼的對手,所以向達叔呼救,達叔趕來解圍。
可在我回營地以後,逸遠不知什麼原因在和唐百勝在打架,二叔也在和唐千樓吵架,當時二叔問我虎兒的事,二叔就急忙出去找虎兒。
只是我們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達叔抱著虎兒回來的,虎兒全身是傷,昏迷不醒,為了怕耽擱救治時間,我們就急急趕了回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
柳驚滔皺起眉頭,道:“也就是說,在你與虎兒分散的那一段時間,虎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不知道?”
柳成鳴道:“父親,這件事回來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其中有幾個地方實在太巧合了,第一,唐千樓和二弟吵架,就是為逸遠和唐百勝在打架的事,那麼二弟和逸遠就脫不開身照應虎兒,而當時逸松碰到了三隻劍蒼狼圍攻,才向達叔求救,而達叔一直是負責虎兒安危的,他才一離開,虎兒就出事了,這樣的巧合,我總覺得有蹊蹺?”
柳驚滔看向旁邊沉默的達叔,道:“阿達,你當時在哪裡發現的虎兒,周圍的形勢如何?”
達叔道:“老爺,老奴找到虎兒的時候,他被一隻劍蒼狼攻擊,老奴將那隻劍蒼狼斬殺以後,查看虎兒傷勢,發現他身上的傷並不完全是劍蒼狼的。
尤其是肩膀的一處,明顯是劍爪熊的劍爪撕開的,但並不像是一隻劍爪熊,當時虎兒已經昏迷不醒,老奴就帶他回營地急救。
急救時,醫師說虎兒的腿骨還有斷裂,應該是被巨力折斷的,而劍爪熊雖也有這樣的力量,但不可能會造成骨折傷害,所以老奴懷疑先是人為的,然後才是劍爪熊的傷害,雖然老奴也懷疑唐家,但是沒有證據,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老奴的失職,愧對老爺重托! ”
柳驚滔一聽,更是憤怒不止,一巴掌重重地將桌子拍了個粉碎,卻是有氣無處發洩,背著手在屋中回來踱步,沉聲道:“虎兒在回途中,可曾醒來過?”
阿達道:“有曾醒來過一次,不過他總叫著麟子和他爺爺,然後就又昏迷過去,我們無法尋問當時的情況!”
柳驚滔一拍額,眉頭皺得更緊,嘆道:“虎兒重傷,腿骨斷裂殘廢,這要老夫怎麼向聶麟這孩子交待啊!”
說罷,柳驚滔重重地道:“成鳴,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就是請天下最有名的醫師和藥師,也要想辦法治好虎兒的傷,另外虎兒受傷這件事,一定要嚴查,給我狠狠地查,老夫要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就在這時,鄭立成沒有敲門直接進了屋,道:“老爺,聶麟那孩子回來了,直接去了虎兒那裡,這孩子看樣子很平靜,但給人感覺十分可怕,我本想勸解幾句,但被那孩子吼了出來,連老夫人都被他吼了出來,老爺,您看……”
柳驚滔聽了,擺了擺手,道:“這對兄弟感情甚深,這孩子會有這樣反常,乃人知常情,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將骨傷藥材全部都給我找出來,沒有就在城中收購,老夫親自去看看吧……”
說罷,柳驚滔就出了門,其它人各自忙碌了起來。
柳驚滔來到虎兒的臥房門口處時,就見柳老夫人和柳成風站在門口,柳成風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充滿了自責與愧疚,低著頭不語,老夫人在旁邊勸解。
看到柳驚滔來了,老夫人阻止道:“老爺,你還是別進去了吧,聶麟這孩子不許任何人進去,雖然很平靜,但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有那種可怕的表情,還是等他平靜一些了,再好好談談吧!”
……
屋中,聶麟回來後,就靜坐在床前。
床上的虎兒身上的傷都已經被包紮過,但卻一直昏迷不醒。
雖然聶麟的臉上很平靜,但是他的心境,自聽到虎兒出事的消息之後,就一直不曾平靜下來。
虎兒自小在劍獸村長大,即使是對上再凶悍的劍獸,就算殺不過,逃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種生存的本領,是印刻在他們兄弟二人的骨子裡的東西,以虎兒很強的警惕心,怎麼會受這樣重的傷,甚至被斷了腿骨。
聶麟的心中非常清楚,甚至不需要猜測,這並不是一起自然發生的事故,而是一場人為製造的意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虎兒的。
此時,他的拳頭已緊緊握起。
前一世,他就失去過親人,失去過兄弟,那種痛苦,至今無法讓他消彌,而這一世,唯一就只有虎兒這麼一個兄弟親人,他豈能容別人再來傷害他。
此時,聶麟眸子之中,突然暴射出一團凌厲的寒芒!
不管是誰,敢動我兄弟,我就動他全家,這代價,我要他們十倍百倍來償還!